却是不该为后

　　这些年白空除了得到不少属于自己到权力，在向绝的帮助下也彻底查出了当年她娘亲惨死的真相 — 被乔宇所收买的产婆和大夫，一个用剪子剪断了她的肠子，另一个则是见死不救。

　　乔宇啊他这是想叫方童一尸两命呢！也辛亏白娇命大总算是捡了条命活了下来。

　　白空不敢想象她娘亲生前被剪破肠子流血致死时有多痛，也想象不到临终时看着眼前大夫见死不救的方童心中该有多么悲伤。

　　那位大夫或许是遭到了报应，居然好端端走在田间路上被一头发了狂的牛撞死。而那位产婆举家迁移之后竟是拿着乔宇给的钱财过了好些年的舒坦日子。

　　这位产婆搬迁至距离京城不过两三日路程的唐城，白空得了消息后便等不及就自己带人寻了过去。

　　见到这位产婆时，她头中所戴身上所穿的都和白空模糊记忆中那位全然不同，更可气是产婆全然矢口否认直言自己是土生土长的唐城人。

　　就连口音中都带着田子村的土话，她这话又怎么骗得过白空呢？

　　于是白空吩咐了寒夜一片片拔了这产婆的指甲，听说十指连心？可产婆依然不愿意承认她对方童所做过的任何事。

　　白空叹气，她原本不过是想大惩小戒并未有取走产婆性命之心。她不过是想要产婆的一句道歉，对着嘴硬的产婆白空又命寒夜一根根砍断了她的手指。

　　那是曾经拿过剪断自己娘亲肠子时那把剪子的手指，产婆也终于忍受不了痛苦，她跪在白空面前开始一件件说出她曾所包庇过的人，她又对多少虚弱的产妇做过多少恶毒的事。可她说了半天也依旧没供出乔宇半句话，关于方童她也只说了看这小寡妇穿金带银的好不富裕，却只给她包了五两银子的喜钱，心中一时不痛快便下了死手。

　　白空知道产婆不过是害怕供出乔宇，但听着产婆曾谋害过这么多无辜妇人白空心中怒火盖过了所有的理智。

　　“既然你诚心认错那便去阴曹地府为我娘亲磕头认错罢。”说完这话白空就这么亲眼看着只剩下半口气的产婆被人深深的活埋在地下。

　　这是白空第一次亲自要了别人性命，虽然这原不是她心中所愿。也是白空第一次见识到所谓的“酷刑”，之后她便发了一场高烧，在床上昏迷三天三夜才逐渐缓醒过来。

　　醒来后守在白空床边的人是向绝，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份担心和憔悴。之后向绝没有离开，而是亲自喂了白空一碗粥。白空喝了粥精神仿佛好了不少，她撒娇着依偎在向绝怀中且面带微笑的将事情经过仔仔细细讲述于向绝。

　　她是如何看着产婆被一个个拔掉指甲，又是怎么样被一根根砍断手指。而那产婆发出了怎样的尖叫，又从如何求饶到诚心求死。

　　白空一边仔细的回忆着一边诉说，明明是可怕的经历可白空说的很淡然，也很温柔。就好像再诉说一件生活中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一般。

　　向绝没有责怪她的冲动，也没有惩罚她的残忍。只是愈发用力的抱住眼前小人，向绝怀抱是多么的温柔啊！

　　白空终于还是忍不住在这样温柔的怀抱中痛哭了一场。

　　* * *

　　于是白空心中对乔宇的仇恨莫名的愈发强烈，她想了无数的法子可到头来也没有一件比的了让她亲手动手，为此她不得不先收说服向绝让自己回去尚书府。

　　其实在白空心底她并不想离开向阳王府这座金丝鸟笼，虽然她也知道早晚会有离开的这一天。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白空却是越来越依赖向绝，她很想就这样一辈子呆在向绝身边做他的小郡主，享受着这有一些不同于常人的父爱。

　　但一时爽快的享受却无论也比不上报仇后的痛快，所以白空还是打定了要离开的主意。

　　白空也想了很多办法或者借口，但是都被自己一一否决。思来想去，唯有利用向绝对自己那不同的父爱方可得一丝希望。

　　“主子？主子！”见白空自离了书房后脸色讪讪神情恍惚，而此时书房内又陆续传出摔东西的声响，浅幽忍不住有些担心的开口询问。“主子是否王爷罚了您？莫不是您惹了王爷不快？”

　　“无事，王爷今晚可好的很呢...”白空勾了勾嘴角，“浅幽你一会去找个信得过的小丫偷偷唤了金乌来伺候王爷歇息。”

　　“这...”浅幽疑惑，虽然明知她就该按白空所言去做可心中依旧带着一份不安。“主子这不太合规矩吧？王爷向来由金枝玉叶伺候歇息...那金乌不过是在外书房伺候端茶倒水的，若是贸贸然唤了她只怕王爷会怪罪的。

　　“找个脸生的小丫环等完事后给笔银子送走就好，王爷事后若是想查怕也无处可查，而金乌这人颇有野心相信她自有法子说服王爷。”既然白空已经利用了自身勾引出向绝对自己感情，那事情不达目前的她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还不快去办事？难不成我们浅幽还怕了不成？”

　　“哪有！主子的话在浅幽心中就如同圣旨一般，主子都不怕浅幽还怕些什么呢。”浅幽冲白空做了个鬼脸便一溜烟小跑了走。

　　看着浅幽背影白空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浅幽这小丫头还真是被自己给宠坏了些，这么些年白空身边的丫环中也只有浅幽才被宠到了这般境地。

　　* * *

　　果然第二天就如白空所料传来向绝昨夜宠幸了金乌，而金乌也如白空所想那样靠着一张巧嘴从愤怒的向绝手中活了下来。

　　“寒素，你从今日起便带着你手下人轮流日夜监视金乌。若是王爷赐下毒酒又或者避子汤都都得给我挡下，切记我要金乌完好无损的跟着我回到京城。”白空勾勾嘴角，脸上露出一个自信的甜美笑容，而这一小动作是她跟着向绝慢慢养成的习惯。

　　既然金乌如白空所愿被向绝宠幸，那在榨干金乌的每一份利用价值之前白空都绝对不允许金乌出任何差错。

　　皇家的规矩便是若有小丫环被宠幸那一定是要灌下避子汤的，要知道皇家的血脉可并非随便一人都配怀的上的。

　　寒素呆立片刻迟迟不敢动身，白空的每一个她都能理解，可怎么放到一起变成句子她就听不懂了呢？白空下的命令寒素不敢多问也不敢不从，可听起来似乎又关系到向绝，她实在是理解无能！

　　“还呆着做什么？待这件事结束之后我自然会为你解惑。寒素你也不必担心王爷的安危，作为他的女儿我自然是不会害了自己父王的。”白空的话中带了一份调侃，寒素自然也是听得懂的，红了红脸道了声是就退出了房间。

　　通过这几年来的观察，寒素在白空心中还算的上对自己忠心。或许白空是她第一位主人，寒素虽说是向绝所派之人，可向绝又或者寒素的师傅寒夜也都不曾从她嘴中套出过任何关于白空的消息。

　　不过自今日之前白空所背着向绝做的最过火之事也不过是虐杀了那并不算无辜的产婆，况且那日白空还是亲自求了寒夜一道前往，想来向绝也是心底默认了的。

　　这次出门白空只带了浅幽和寒素两人贴身伺候，若是金乌这事能顺利完成那就代表着寒素必然是真的忠于自己，那往后白空也委以重任。

　　再说浅幽，那是她使用了一些小手段得到的丫环。她同王府中任何一人都非亲非故，也是除妮子外白空唯一自己选择的人。

　　浅幽对白空的忠诚不必多言，况且她机灵且又懂白空心思，这一点就连那从小一起长大的妮子也自愧不如。

　　所以浅幽目前是白空除妮子外唯一信任者...白空也希望寒素能同浅幽站到一起。毕竟现在她有迫切想要做的事，光靠浅幽妮子两人那也是万万不够的。

　　* * *

　　从洛城回到京城光是骑马赶路少说也需要十五天路程，而向绝为照顾白空免去她一路奔波劳累更是选择了车队，这样一来回京城的时间则至少还要在原基础上多加一倍。

　　白空所搭乘的马车是向绝专为她而添置的，外表看似平淡无奇不过是稍大些的马车，可里边却别有一番天地。

　　车厢被分成里外两间，里头那间虽窄小却还是设置一方软榻，这是专供白空小睡时使用。外头设计光看外表只会觉得是布置华丽，但细细一品才发现竟然还设计了收纳茶点的暖柜与冰柜。若是再撤走中间矮桌，这宽敞的地板只需要铺上一层薄毯还可以供至多三名丫环躺着歇息。

　　虽说马车内的座榻上都额外垫了柔软的坐垫，可一连二十多日的颠簸下来白空还是感觉满身骨架都像是散了一般，只是坐着也疲惫不已。

　　放下手中再也看不进的诗集，白空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寒素去问问离下一处落脚点还需多久。”

　　“主子可是坐车乏了？让浅幽为您揉揉肩可好？”见寒素离开浅幽体贴的询问。

　　白空伸了个懒腰表示同意，浅幽急忙跑到小白身后，柔软的小手用那不轻不重的力道捏着肩膀，白空只觉得舒服极了。过后再喝上一杯浅幽递上的冰镇酸梅汤，只觉这旅途疲惫也去了一大半。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很快寒素就赶了回来。“主子，属下问过师傅，据说离下一处落脚点得要两个多时辰，恐怕是得到戌时过后您才能寻了驿站歇息。”

　　“居然这样晚？既然这样那待申时一刻时你再去叫王爷来我马车内用些点心垫垫饥。”不知不觉中向绝的一切生活习惯都被白空谨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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