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不该为后

　　宴散，向绝唤了白空独自一人跟随他来到的书房。

　　“开春之后你便跟在王妃身侧同她学习些管家之术。”听这话向绝是打了主意要还给胡媚儿些管家权了？白空点了点头心中明白向绝这么做不过是要她可以光明正大学习。

　　但这么一来好歹也算是给了胡眉儿不少面子，白空心中自然也为胡媚儿感到高兴，挽着向绝手臂撒娇以表谢意。

　　不过小半年的功夫，白空却变化很大。这还是向绝自从回到王府后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靠近白空。

　　原就心性成熟的白空已变得很擅长人情世故，这让向绝再次怀疑是否白空这小小身体内有一成年女子的灵魂。

　　“苏先生的课程你不得落下，另外教习嬷嬷之事也不是说说。要你每日再抽空跟着王妃将会很累，你可是自愿？”

　　白空点头，自然是愿意的。不论是学习礼仪还是跟着王妃学管家，这都是她没触及过，新鲜也好奇的。

　　“见你也是有几分诚心，那就给你一年时间。若是这一年你能做到让本王满意，那来年过冬之后你就跟在本王身边罢。”

　　这让白空惊讶之余还有点好奇，她可是从未听说过有女儿跟在父亲身边学习管家呢。莫非向绝一个大男人也可以教会她后院那些攻心？

　　看着白空迷离神色向绝就知道她一定是想差了，不免有些好笑的解释，“这几月来你可曾再见到寒夜？据可靠消息他已经寻到百草仙人的踪迹，算算时间至多来年冬季他就可以带着百草仙人来到你的面前。”

　　白空当然听过百草仙人的名号，她那田子村村头赤脚先生还自称是百草仙人弟子呢。百草仙人也一向被传的很是神奇，听闻只要尸体未腐他就有法子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可百草仙人，说到底也不过是传说中的人物啊...

　　想到这里白空有点沮丧，向绝再如何神通广大也无可能寻到这活死人医白骨的神医啊！

　　看着白空一脸委屈的模样，向绝不自觉勾勾嘴角，心中还有些说不出的舒坦。白空在人前，哪怕是在雪梅妮子面前都能几乎快要做到面不露色。可在自己跟前无论喜怒哀乐她都会自然放心的表露，这让向绝自认白空最信任的人自己。

　　“本王说能找到百草仙人就能找到，本王说你的嗓子能治那也就一定能治好。”听向绝这么说白空抬头望向他，双眼瞪的大大的，满是惊喜。

　　向绝突然想到，曾经妮子所言在白空眼中确实可以看到星辰。

　　小手紧紧拽着向绝衣袖，张了张口。但白空突然又想到自己并不能发出声响只得作罢，虽然她真的很想亲口问一问向绝这究竟是不是真的，她是不是在做梦又或者百草仙人的事不过是她的幻想。

　　“你这样的女，女孩...缺少嗓子对本王而言确实是一大损失。而寒夜似也一直内疚药哑你嗓子之事，故此本王才放了他去寻百草仙人。亏得你或寒夜幸运，竟真被他寻到了踪迹。”沉浸在恨不得明日寒夜就可以带回百草仙人幻想中的白空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向绝话中怪异的停顿。

　　向绝伸手擦去她因为激动而落下的眼泪，又顺势摸了摸她柔嫩的小脸。手指缓缓从脸颊滑至双唇，再至下巴最后停留在脖颈中。

　　白空皮肤细腻，向绝只觉得手中一片温润这样的触感很好让他长时间不愿离开。

　　最终在白空眼神的疑惑下他只得移开手搭上白空的肩，闷闷的哑着嗓子附在白空耳边轻声低诉，“你的嗓子本王还给你。而把你自己交给本王可好？”

　　白空来不及思考，只听到能够治好嗓子后狠狠点头。无论现在向绝要求什么，白空都一定不会拒绝的。

　　“那你，乔白空。做我的人可好？”这话听起来叫白空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白空又怎能参透向绝话中意思？一边点头一边努力忍住眼泪而咬着嘴唇的动作，只让向绝感到这是种说不出来的怜惜模样。

　　“至于等治完你的嗓子后...”或许是注意到自己行为的反常，向绝撤回手背到身后，神色有些怪异的转过头不再看向白空。

　　白空见向绝突然的冷淡，急忙提笔速写：若是治好嗓子白空在外人面前依旧是那哑巴郡主，没有父王的允许白空绝不开口说话。

　　一个“天生”哑巴的人是永远不能开口说话的，这个道理不用谁教白空都明白。

　　“知道就回去罢。”向绝性格历来喜怒无常，见他对自己突然起的冷淡白空也不当一回事，自觉告退过后也就离开。

　　只不过这一晚，向绝似喝醉了酒宠幸了身边那有一双清澈大眼的小丫环颜玉。

　　而第二日颜玉此人便消失在这王府之中，顶替了颜玉位置的是她那双生姐姐金乌。金乌和颜玉长相极为相似，唯一不同便是她的眼不如颜玉那样清澈。

　　当然，这些都是向绝所不能让白空知道的事。

　　* * *

　　“王妃的手可真巧，这虎头鞋竟做的如真虎头一样，太漂亮了！”妮子对刺绣手作很感兴趣，只可惜她的手并不巧，心思也粗。在浪费好几块帕子之后她终于了放弃了学习刺绣。

　　“妮子你这小嘴每天都偷偷含了蜜吧，近来这都哄的王妃开始嫌弃我们这几个嘴笨了。”惜梦捏了捏妮子的小鼻子装样生气。且不说惜梦，就连胡媚儿也很欢喜妮子，只要有妮子在房间里就不会显得太安静。

　　“惜梦姐不若就求了郡主把妮子带了走罢，好叫她每日都只在你的耳边对着你说些讨巧好话。”看着嬉闹的两人，雪梅也忍不住打趣起来。

　　“雪梅姐你这可是嫌弃起妮子了？”妮子装伤心状扑到在雪梅怀中，雪梅装嫌弃样轻轻推了她一把。

　　“哪里敢嫌弃你了，若是嫌弃了你那往后可就再也没人在我耳边雪梅姐长雪梅姐短的夸赞了。”

　　看着几个小丫环互相打闹，胡媚儿也忍不住感叹她这生活呀，就好似雨过天晴，色彩是越来越鲜艳了。

　　随着去胡媚儿院子时间增多，白空便定了每日下课后来胡媚儿处一道用晚膳。晚膳是白空小厨房制作，由柒柒娥画全程监督，最后再两人一道提来明阳院。

　　一来白空小厨房开销全由向绝埋单，她可以每日都换着花样给胡媚儿补身体。二来胡媚儿现在已经拿回少许管家权利，漫漫看她时的神情愈发凶狠，怕是内心也对她充满怨恨。

　　白空害怕一个不留意胡媚儿那肚子里的孩子就没了，毕竟这是个向绝曾默认想要保下的孩子，白空定当不留余力。

　　* * *

　　京城的冬季很短，虽还未开春，但天气也逐渐暖和了起来。终于白空脱下斗篷只穿一身裙袄时雪梅也不再多言。

　　算算日子待到开春时，王妃也就算是熬过了一半。在向绝的默许，白空的帮助下，胡媚儿全然不像平常孕妇那样脸色发黄，反而还养的肌肤白嫩，神态更是如少女一般娇媚。

　　在白空的再三要求下胡眉儿换掉她以往那些刻意为显端庄而特选的深色衣裳，再由雪梅教了惜梦几种合适王妃的妆容后，就连向绝也不止一次感叹王妃这是一天比一天看着要年轻了。

　　胡媚儿明显的改变换来向绝更多的青睐，以及漫漫愈发的嫉妒。

　　这天是白空难得的休假，但她没同以往那样懒床到午时而是一早就积极的爬了起来。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偌大的王府之中也只有胡媚儿以及白空还记得向君生辰几何。而今天正巧就是向君的生辰，白空借口自己休息想要带着向君一道玩耍而求了太妃借来向君一天时光。

　　向君从小不爱言语，直到三岁才第一次开口说话，这曾急的胡媚儿为他请过不少太医医治。好在结果不过是向君太过胆小内心，天生少言罢了。

　　白空早几日就吩咐了雪梅出府去购置现下京中所有的时兴玩具，还特地花了大价钱去京城最大珍宝阁中打造了一枚精致长生锁。今日一起床白空就嘱咐了柒柒赶快去取。

　　虽只是向君的四岁生辰，可白空和胡媚儿都当做节日一样来过，这也本该是愉快的一天。

　　午膳是胡媚儿请了珍味阁的厨子来做，珍味阁也是京城最出名的酒楼，他们出一道新菜式京城便流行一道，若不是借了王爷的名声怕也是请不动厨子来做这样一桌宴席的。借着向君生辰，胡媚儿和白空也准备今日放开了一尝那最正宗的京城流行宴席。

　　取回长生锁的柒柒还另外带了一提盒的零嘴，小到糖人，蜜饯。大到冰糖葫芦，烤番薯。

　　要说这些零嘴想要买全可不就是顺路就能做到的事情，看着柒柒满头大汗就知道她一定是跑了好几条街才凑到这些零嘴。

　　雪梅在白空眼神示意下抓了一把银角子塞入她的荷包，“柒柒可真是辛苦了你，买齐全这么多零嘴想必你也跑了不少路，这些郡主的小心意你就拿去买去糖果点心吃罢。”

　　“不不。”柒柒急忙拒绝，可又不好意思将雪梅塞入荷包的银角子直接再拿出来，只得取下荷包塞入雪梅手中。“零嘴本就是用郡主给的银子买的，便是拿用剩下这些给奴婢当作跑腿也已经是够多的了，现再叫奴婢收下这么多银角可如何是好呀？”

　　“傻丫头！”雪梅亲昵的点了点她的脑门，“郡主给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一会儿小少爷生辰时王妃可也是准了我们在院里摆一桌酒席的。若是心里不安生那你就拿着这些钱再去买些小零嘴同王妃院子里的姐妹们一道分享可好？。”

　　“好叻，那多谢郡主和雪梅姐姐了。”听雪梅这么说柒柒才安心的接过这被塞满了银角子的荷包，还泛着红晕的小脸在阳光下笑的格外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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