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妙缘法

作者:相宜本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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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千蔓荆子酒被洒,焕轻楼损失巨大


      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风管事已经把焕轻楼的账本做出来了,并派人送到了三楼风依诺的书房。吃过午饭,风依诺脑海里徘徊不去的是舞汲之事,舞汲坚持签约潋滟楼,但不出半年还是在丞相的动员之下,转签给了七星阁。如果说潋滟楼是江湖人的门户,那么七星阁则是隶属中央,有朝廷的编制,一般人想动也是动不了。据说七星阁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位阁主,长则五六年,短则不过半年。现在七星阁是上官红棉的地盘,当然官箬笠也是有话语权能发号施令的人物。七星阁虽与中央关系密切,但营业范围始终拘束于亭台乐事,盛典庆贺,收入虽丰,却也不如官僚正义凛然,深得人心。想要指挥七星阁,必须自己掏资,养活下边的艺人,关键是这些艺人个个身怀绝技,对吃穿用度甚是挑剔,一般的规格还真是见都见不上人家一面,毕竟这些人本来也不差钱,她们所求是人上人的富足奢侈。
      这些年,风依诺远远的注视着七星阁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在舞汲改签七星阁,风依诺对七星阁就更是上心了。七星阁也是焕轻楼的长期合作伙伴,焕轻楼长年为七星阁提供名贵酒水,自然焕轻楼是能在七星阁说上话的。至于潋滟楼,就真是烫手山芋了,他们勇者先行自立门户不说,还往往挟持焕轻楼为他们出力办事。潋滟楼资格最老,又个个文武双全,做人做事,无可挑剔,他们基本都是真才实学,经过自己的努力奋斗得来这美好前程,他们很有钱,是民间少有的富贵人士,在他们这样的年龄,房产田地商铺几乎都有所涉猎。他们的积蓄,保守估计,年入百万两白银,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吃罪的起的。
      焕轻楼再是经营有方,管理得妥,也不能拿潋滟楼的人如何。说到底,焕轻楼只是夹在潋滟楼和七星阁之间的棋子,谁用好了这枚棋子,就能制衡京城两大甚嚣日上的金窝银窝。
      现在的焕轻楼不能扬眉吐气,也有风依诺年纪小,经验不足的缘故,总之风依诺不成熟,那么焕轻楼也将是难成气候。所幸,现在焕轻楼内部还算和气团结。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风依诺的思绪早被打断,双手倚着案台,账本上的数目,她现在来不及多看,就听风管事的声音,颤巍巍的响起。“楼主,大事不妙。”这边,风依诺疑惑的对答“风管事,自己推门进来即可。”风管事,一身风尘仆仆的装扮,深蓝的大衣,已经被什么打湿了一角。“何事,如此慌张?”风依诺的眉头微微皱起,她的心里略有不安。果然就听风管事稳了稳气息,才有条不紊的禀报公事。“楼主,是前方江南水运的五千蔓荆子酒,上岸以后途经临安县时,在官道上悉数打翻。”饶是镇定自若,风依诺也是被“悉数打翻”这四个字眼晃到了心神,喃喃自语道“怎会如此。”一旁走私这笔酒水的李銮封,及时的补充到,“据说是下雨路滑所致,属下已经派人去料理事故现场了,很快就会有准确的消息传来,楼主不要急。”“我要见张主簿,迅速把他给我找来!”风管事匆匆下楼,去找张主簿。这时,潋滟楼的人传来司马空明的口讯,将来人领到二楼,风依诺正了正神情,才赶来二楼靠里边的账房,已经管不了这许多,就在这个地方会一会司马空明的人吧,能有何妨?来人是个二十出头的侍从,风依诺认得,这是司马空明身边的亲信,叫夜千。夜千恭敬到“风楼主,我家主事说,他要退订焕轻楼的那间长期包厢,烦请楼主行个方便,能尽快结账。”——这是司马空明缺钱花的节奏吗?风依诺心里不畅快,却仍是没表现在素净的小脸上。“想来司马空明也是对蔓荆子酒一事有所耳闻,我正在核对成本,很快就能出来具体折损的单子,稍后我就将司马空明的款项调拨到他名下的户头。”“风楼主误会了,我们管事不是要避嫌,是着实有难言之隐。”“是吗?我现在也没心情追究这个,此一时彼一时,只要司马空明不是落井下石,其他都好说。”风依诺微不可闻的嗤之以鼻,司马空明终究不是来救火的那个人,她始终高估了他们的情谊。
      “风楼主,言重了。”夜千见风依诺的脸色雪白如霜,已经格外的不好看,冒着被责罚的危险,坦言道“是司马仪不小心流产了。在司马府小住的时候,似乎是走路不慎跌倒,路滑直接引发流产。”又是路滑,风依诺来不及思虑其他,想着司马空明怕是讳疾忌医,要切断一切跟路滑有所关联的人和事,他在顾忌什么?这背后当然有他要保护的人。只是,他终究是少情少义,眼下这关头,他要结束跟焕轻楼的合作事宜,知道的人或许能猜到司马空明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京城的哪尊大佛,搞得他后院不宁,不知道的人一定会觉得司马空明这是变相在给焕轻楼施压,好给自己搏得几分特权。风依诺,不知他到底作何打算,但是他要划清界限,她当然不会死乞白赖的不放,朋友间也是要互相给个面子的不是?
      只是这时间真是特别的不巧,她要放行,就是给焕轻楼让人打脸的机会。想到这里,风依诺脸色慢慢缓和,温声细语的说道:“夜千小哥,似乎还不知,焕轻楼这边也是刚出了个天大的纰漏,我正在料理事后风波,你家主事既然说了要退订,银钱我可以三天之内就给他,但这个消息半个月内必须密不透风,若是生了一些别的是非,我也是要追究到底的,三倍偿还算轻的。到时候伤了脸面,可就不值了。”夜千听了,也是一脸严肃,他一个办事的,只管传话,其余的还真没多想,司马空明阴晴不定,旁人也难以揣测到他的心思,“那楼主是要我原话带给我们管事吗?”“对,另外,请你告诉你家管事,这件事情他必须来信给我,走正规程序,我也才敢安心放行。”“那小的,先告退了。”李銮封及时出声,“焕轻楼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恕不远送,改日一定登门拜谢。”夜千心领神会,很快背影就消失不见了。
      这时,门外等候的张主簿,也适时出来答疑解惑。都是信得过的人,风依诺也就没收敛太多,方才那些话,想必他们也零零碎碎的听去了一些。安抚好司马空明的人,风依诺的神经才放松下来,见所在各位都是自己人,才慢悠悠的道“焕轻楼的事,大家暂时不要声张,更不能到外面散播消息,否则我是一个都不会放过,明白吗?”风管事,李銮封,张主簿齐齐点头,应声道“明白,我们一定守口如瓶!”“张主簿,说说楼里的财务情况。张主簿拿过杯子里的茶,润了润嗓子,不紧不慢的回禀道“楼主,现下楼里的流动资金所剩不多,东拼西凑也就两万两白银,这次五千蔓荆子酒被洒,我们直接损失高达两万两,按四两一坛的成本价折算,我们付的定金是八千两,临安距京城还有千里之远,日夜兼程赶路,这批酒水也要五日以后才能送到焕轻楼,尾款原是酒水送到,就派人去芝郎铺里结账,如今出了意外,我们还派人去吗?”“人是一定要派出去结清余款的,只是现在才二月十六,离约定的日期还有三天,你们先备好闲钱,我们先等等消息,看能不能峰回路转。朝廷那边有什么风声吗?”风管事沉声应答“楼主,朝廷目前没有什么大动作,倒是礼部给七星阁打了个招呼,不出意料的话,今天下午,上官红棉公子就会动身前往临安,调查此事的来龙去脉,到时自是少不得要我们的人配合。”“你们如实作答就可以了,只是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我们的酒水不都是直接在京城酿造的吗?怎么这次会追单到江南之地。下这个订单的人有没有问题?”“楼主,这笔订单纯属意外,客人姓郦,她只说送到潋滟楼,其他一概不理,并且一次交付了全款。”风管事在一边恭敬的答话。李銮封也出声“楼主,确实如管事所言,这位郦姓客人相当豪迈,出手就是一万五,酒水数目她只定了四千,还有一千是属下自作主张,想着是不是能给楼里增加收入。”“也就是郦客人付了一万五的押金,还有五千要见到蔓荆子酒了才会付咯?”李銮封醍醐灌顶,“楼主,您是怀疑这位客人有诈?”“我也不知道她的底细,但她能下单下到江南温柔水乡,肯定对局势路况有所了解,我们的人别是蒙在鼓里被人给诓了才好。”听完楼主分析,大家才意识到这笔订单确实处处诡异。“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风管事认真询问。“芝郎铺掺和进来这件事情多久了?我怎么没有收到通知,你们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我郑重其事的强调过多少遍了,少惹芝郎铺的人,你们就是不信,还在我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的接这么大笔的生意,你们真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吗?”“属下,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若有下次,百死难折我心愧疚。”三人不约而同的回答。“我也不想你们为难,可焕轻楼只要碰到芝郎铺这处死穴就束手无策。我们谁也不是太医院常灵太医的对手。平日里,我也只敢在芝郎铺里订下三种药材:蒲公英,黄芪和枸杞。你们这遭,是怎样一个眉目?”“楼主”,李銮封小心翼翼的回话“这回恐怕真如您所说,我们的人都着道了,郦客人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是想要借我们的手,和芝郎铺攀上一些关系,她本就指名道姓说要过芝郎铺的批发,拿到蔓荆子酒,所以这事常太医心里也有几分狐疑。但我们见她女扮男装的打扮,又是个眉清目秀的主,出手阔绰,自是没细想她的不明来意。”“这件事先压下来,她的人不来找我们,我们就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另外火速给司马空明传个口讯,问他潋滟楼里有姓郦的这号大人物吗?我要具体的资料!”三人分头行事,风管事去了芝郎铺了解当日详情,李銮封仍然是负责蔓荆子酒的善后工作,张主簿核对异常开支,理清赔款事宜。
      交待好这些让人头疼的事,风依诺才上楼小憩,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焕轻楼也不知能护她几时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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