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家的小绣娘

作者:三十八只鸭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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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3 章


      阿善睡的真舒服呢,就觉得有人在不停的碰她的脸叫她睡的不安生,气急了她伸手就说一掌,啪的一声清脆把她唤醒了。

      程延摸了把脸龇牙咧嘴“真疼!”

      “你,你没事做什么吵我睡觉!讨厌的很。”阿善打了人一点不心虚,扯了被子翻身继续睡,可她一闭眼。

      “你是谁啊?”

      “二郎是我上辈子这辈子见过最好的男人……”

      “二郎……”

      阿善猛的睁开眼睛坐起了身。

      程延在旁边笑“想起来了?”

      轰!

      阿善一张脸鄹红“我……不早了……起床了……”

      程延一把抱住她“夫妻两害羞啥!”

      “害羞……没有没有,我没有。”

      程延也不拆穿她,在她的颈间亲吻轻轻呵气“阿善,我好开心。”

      阿善没了脾气“有什么好开心的,快起来,事儿多着呢,兔子要搭笼子,还要去阿兰家找她到家的,打着家具,快去快去。”

      “再抱一会儿,再抱一会儿。”

      程延抱着阿善死皮赖脸在床上嬉闹,这段时间来两个人说不清道不明的那个结已然不见了。

      中午要办搬家酒,实在是没办法赖床,阿善换了身衣服想了想走把那根银簪子戴上了。

      喂了兔子阿善热了昨晚的饭菜把窝头蒸了对付了一顿。程延去张木匠家定做家具,一般像小椅子之类的小物件程延会做,但是像床啊柜子之类的就需要找木匠,再说了家里也没有多余的木头。
      阿善闲来无事就坐在院子中发呆,阳光铺撒普照万物,竹竿上晾晒的床被笼罩在阳光下,阿善对着床被发呆。
      做小月子的日子里,她每天躺在床上,不做事脑子难免想的多了些。

      虽说这事以搬出去单过为结果,但是孩子的事儿到底成了他们夫妻心中的一道坎,他们睡在一个屋,正常的说话正常的相处,却没了从前的交心。阿善知道,二郎到底是放不下那个孩子,她又何尝放得下呢?小月子里,二郎每天大白米面,鸡鸭鱼肉的补着她,不就是因为愧疚,觉得亏欠了她?
      周荷花嫁的是程家长子,生了程家长孙,坐在程家长媳的位置上,她再如何劣迹斑斑,只要程大郎不休妻,阿善就比不上她。
      她没了孩子,所有人都会同情,会责怪周荷花,但是仅此而已罢了。
      她可以闹,可以想闹多大闹多大,甚至闹得程大郎休妻也不为过,但是,她便从此失去了优势,程大郎没了媳妇,程大宝没了娘,程老太难道不会怪罪她吗?时间久了难道旁人不会说你魏阿善小题大做吗?程二郎心中难道不会有结吗?
      在这件事上,死掉的比不上活着的。因为那个死掉的只是个胚胎罢了,尚未成型。
      阿善思来想去,孩子没了是不争的事实,如今她要做的是挽回二郎的心,不过现在看来是更上一层楼。
      想到这,阿善舒了一口气,只有这样,他们以后的生活才会好,才能更好的迎接下一个孩子。

      排骨剁块焯水过后切了萝卜炖,昨天的酱猪蹄的汤汁儿还有,猪蹄掺点水进去继续炖,厨房就两个锅,阿善等猪蹄子差不多了就装起来用蒸屉放在排骨汤上热着,多了一口锅,白菜猪肉粉条儿,土豆烧肉,爆炒猪肚,烙饼子,炝肉汤。

      等她忙完这些,时间也差不多,程延借了隔壁家的椅子,把主屋里的桌子也搬了出来拼在一起,然后去魏家请人,再去程家请人。

      魏老娘拎着一只鸡来和一篮子鸡蛋以及不少种子,魏老爹又拎着一坛子酒来,大哥扶着大腹便便的秀梅,程大郎扛着一袋玉米面和一只鸡,大宝扶着程老太,周荷花没来。

      因为不是盖房子,翻新也没请人,所以搬家酒就请了家里人,连邻居都没请。

      “这上面几个是带种的蛋,你搭了鸡圈把蛋孵了,现在天气慢慢暖和了,正是时候,还有这个种子,青菜,黄瓜,丝瓜都给你拿了,自个儿挖了种。。”魏老娘说着说着一进屋看见桌上的猪蹄,排骨,肉,气的一个昂倒,这两个都是败家子儿怎么就凑在一起了!

      普通的搬家酒,也就两道荤的,这两口子倒好,就两道素的!

      不过看在程家人在的份上她也不好说啥,看那个毒妇没来,心想还算实相。

      关于孩子一事,程家结果给的不错,周荷花也不再,两家人全是和好了,一桌上,男人碰着酒杯,女人说说笑笑,还有大宝说的童言无忌的话总是哄的大家笑开怀,热闹的很。

      吃了饭,魏家人就回去了,阿善拉着程老太留下来吃晚饭,程延喊大哥帮忙搭兔窝,木板已经从张木匠家拿来了。

      程老太也想仔细看看二房的新房子就留了下来。

      大宝手拿着猪蹄子到处跑,开心的很。

      至于周荷花,谁管她?

      婆媳都默契的没提孩子没有提周荷花也没有提分家搬家的事儿,那些事儿就像是冬日的石头被雪覆盖好似不曾存在过。

      中午的菜还剩下很多,一家人没什么好计较的,吃了饭,程延亲自送程老太回家,回来的时候带了一摞干草,兔子窝已经搭好了连鸡圈都搭了,兔窝用干草铺上,阿善才把兔子放了进去,一放进去兔子就找了角落窝着,估计怕人,阿善合上兔子门不看了,兔子矫情的很,不好养,不能吃带露水的草会拉肚子,也不能喝隔夜的水也会生病,不能淋雨也不能暴晒,一不注意就没了。所以兔子窝做的方方正正,还装了个小门。

      两家人一人送一只鸡,程延干脆连鸡圈一起搭了。把带种的鸡蛋放进去,就不再管了,自然有母鸡见了坐上去孵。

      天已经黑了,种子和昨天买的辣椒还是没来得及种上,还得再等明天。

      张木匠赶了几天工终于送来了家具,程延把主屋里的旧家具搬到客房里,换了新家具进去,三张床,柜子,桌子椅子,平时不觉得,送来跟挺多的,程延还多打了一辆板车,想着反正都要打,就干脆多打一个板车,以后收成的时候总用得上。

      晚上阿善抱着小匣子数钱,她的一分没少,程延的就剩二十个铜板,阿善苦着脸“二郎,你身无分文了。”

      程延坐在门边借着灯光编箩筐,听了也不在意“把户头里的钱取出来就是,我寻思着要买地了,虽说没分家,那八分地得了收成有咱们的一半,但是终究没啥进项。”

      阿善心里算盘打得啪啪响,好一会儿得出结论“我觉得买地不划算。”

      “家里八分地,去年辛辛苦苦一整年,也就只有千百个铜板,纳税还得去掉不少,地买多了忙不来还得请人,去掉花销勉勉强强也就糊口,不划算不划算。”

      程延一想也对“那你说,该做些什么?”

      该做什么呢?

      阿善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啥来。

      一直到洗漱准备睡觉了,阿善一拍脑门猛的坐起身“我想到了!买房子!”

      程延被媳妇儿一惊一乍的吓了一跳“咱们不是刚买的?”

      “不是,买镇上的房子!咱们两的大头合起来也有五十两,留在钱庄啥用也没有,倒不如买房子,房子买了若是涨价了咱们的钱跟着涨,若是不涨价也不亏啊,咱们还能租出去,每个月总有租金进项,一举两得啊!”

      程延从来没想到到镇上买房子,听阿善突然一提,脑子里就想起在镇上打短工时听人说过,镇上租金吓人的很,一个月少说两百铜板,一个月两百,那一年不就有一两银子!

      房子还是自己的,那就等于不赔本的买卖!

      程延想到这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不着急,我改天去镇上找中人瞅瞅,”

      阿善也知道这事儿急不得。

      春分下了两天的雨,原本回暖了天气又冷了几分,阿前有些担心程老太的腿,烤了两块泥巴用旧布包了让程延去一趟,烤的火热跑着去到老程家时间刚刚好。

      外头还下着细细小雨,程延穿上蓑衣斗笠去了。

      程延出去没多久,隔壁家的青果儿来敲门了“阿善嫂子,我娘炒了瓜子儿,快来我家尝尝。”

      “好嘞,你等等我拿了东西就去。”

      隔壁家姓赵,跟程延好友赵大山是一家亲戚的,赵老娘性格好,两家来往几次就熟悉了,她有一儿一女,儿子赵大树十九了,女儿赵青果十六了,正是好年纪。

      说来他们的名字来的好笑,赵老娘生大树的时候,赵老爹赶着回家没看树撞的脑门儿青了一大块,儿子就叫做大树。

      女儿生的时候赵老娘想吃枣子想的很,一直到生家里的枣树果儿还是青的,于是就叫做青果儿。

      阿善拿了针线篮子,抓了把家里做的盐水花生去了隔壁家。

      青果儿拉着阿善去了她的闺房,赵老娘也跟着来了。

      “快尝尝,今天刚炒的瓜子儿。”雨天瓜子容易潮湿,赵老娘就放锅里又变了一遍,脆的正好吃。

      雨天三个人就一起吃着瓜子儿花生做针线。青果儿看着阿善手指纷飞,一会儿一朵娇艳欲滴的荷花就冒了出来“阿善嫂子,你可真厉害!”

      阿善笑笑“你要是想学我教你。”

      青果儿一听连连摆手“算了,草我都绣不清楚哪儿绣的了这个。”

      赵老娘翻了个白眼“你也知道!好好一个姑娘家怎么就长了双男人的手,一方帕子绣了五天你好意思嘛!”

      青果儿撇撇嘴“我不喜欢嘛!”

      “瞧你日后怎么嫁人!”

      “人有百样各有长短。”阿善笑着说“青果儿虽然帕子绣的不好,但是心思巧,络子花样比我都多呢!”

      “听说啊,你之前退了亲的杨家小子回来了。”

      阿善一愣,随即无所谓笑笑“他家在这儿,自然是要回来的。”

      “丢了脸回来的。”赵老娘压低了声音说“去年秋天进京赶考,他老娘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可是没多久就安分了,新年拜年都不出门的,我猜啊,她儿子是没中。”

      赵老娘娘家也姓杨和杨家是亲戚,杨成杰见了还要喊声表姑姑。不过赵家从来不喜欢高高在上拿鼻子看人的杨家,有关系跟没有似的。

      “说出来丢人,过年那会儿就他们两过,她儿子呆在岳家不回来跟上门女婿似的,要不是人家儿子成了亲也不知道啥时候搬回来呢!”

      阿善静静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首先,杨成杰的亲事在这具身体原身死了时候就尘埃落定了,她一个半路冒出来的你指望对他有感情?狗屁玩意儿。

      童生也好,秀才也罢,从前的‘魏阿善’可能会惦记,不过现在跟现在她什么关系,她嫁给二郎日子舒坦着哪儿还会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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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中人值得就是房中介。)
    人吃百米更有不同,周荷花目光短浅看的不过是当下的利益,所以一点一滴都要争。
    阿善不一样,从刚成亲就看出婆婆对她不喜,嫂子对她有敌意,她就走上了隐忍的道路,虽然很圣母,但是这是让她的丈夫程延和她一条心,疼她怜惜她的最快的一条路。
    再到没了孩子,她看出程二郎的不对劲,借着酒用‘醉话’攻破掉堡垒,使得夫妻继续同心。
    总结,我从来没打算把魏阿善写的多么的‘完美’,她是一个有心思的女人,懂得如何在不受欢迎的夫家占据一席之地。举个例子,周大才坐牢这件事上,这火再大也烧不到二房这里,阿善为什么要让程二郎去提醒他哥哥把钱藏起来?多管闲事?确实,但是在事后呢?程二郎对她言听计从,程老太也对她和颜悦色,多有维护。婚姻可以不从爱情出发,但是都必须用心经营才能长久。自古套路得人~~
    哈哈哈我今天话也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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