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今天也在洗白了吗

作者:酒酒久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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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李春风一杯酒(8)


      从湘凌城通往京城的官路上,两道身影正骑在马上一前一后的向前奔去,日头渐渐落下,透过密林只能望到一片霞色,林中本就不高的温度,此刻也变得越来越冷。

      祁让看到一个高高扬起酒字旌旗后,便伸手勒住了马匹,速度渐渐放慢,转身看着后面扬起一抹笑意,
      “怎样?可要愿赌服输?”

      段意紧随其后,听到这话后,面上也没有不高兴的神色,只神色认真的争辩道:
      “是你不讲道理,还没待约定好开始,便先行了一步。”

      祁让扬了扬眉,待行到前方酒家后,从马上跳了下来,将缰绳递给了迎客的伙计。

      段意见他沉默,便抿了抿唇也没再说话,只是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委屈二字。

      祁让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走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后,又捏了捏,
      “那我愿赌服输。”

      路旁的酒家很小,只一个木质的小屋,棚上盖了厚厚的茅草,外面摆了两张酒桌。

      迎客的小二正给两人的马喂着草料,此刻余光扫到这一幕,便和刚要出来待客的老板一起僵在了原地。

      段意红着脸瞪了他一眼,然后便绕过他直接走到后面的木凳上坐了下来,
      “老板,两份热面。”

      祁让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四周,在见到店小二给两人端过茶水,手上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后,问道:
      “小兄弟为何这般害怕?”

      茶壶一抖,水偏过茶杯落到了木桌上,段意的手停在腰间,也将目光投到了他的脸上。

      “我...”

      “见到祁谷主,这武林中哪有几个不害怕的。”

      老板的声音传来,从小二手中接过了茶壶,桌上的水迹已顺着木痕滴到地上,形成了小小的一处暗色。

      老板利落的拿起抹布从桌沿向里擦干了桌面,又向两人笑了笑,
      “您二位举止亲密,一人穿着官服,一人指间扳指和玉佩都刻着一个祁字,这身份,也不难猜。”

      祁让扫过指间玉戒上常人难以分辩的花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神冷厉,
      “老板倒是好眼力。”

      老板收了手,笑眯眯道:
      “过奖,过奖。”

      江湖中提起赤日谷时多以魔教称呼,提到祁让,也更是多用魔头或者魔教教主来代替,祁谷主这称呼...祁让看着眼前人一副自恋的模样,突然就觉得有些眼熟。

      老板冲二人说完后,便拉着小二一起转过了身。

      祁让看着段意,突然张口问道:
      “之前秦三说要教你追人?”

      老板的脚步一顿,耳朵偷偷竖了起来。

      段意看着祁让有些迷茫,
      “我没...”

      祁让十分嫌弃的又道:
      “这么烂的招数,难怪他现在还是单身。”

      店小二战战兢兢的看向旁边冒着黑气的老板,只觉得自己手腕被捏的生疼
      “老板...”

      老板正欲迈向后厨,却突然觉得脖颈一凉,一把匕首已抵在了他的下颌处。

      祁让走到他面前有些似笑非笑,
      “我赤日谷的左护法,何时成了酒铺的老板?”

      昨早林阮刚和他提起秦三,引起他的怀疑,此刻就见他在这装神弄鬼,这是不是也太巧了些?

      祁让心中闪过怀疑,但手中的匕首却向前推的更近了一分。

      老板立在原地不敢动作,嘴角有些僵硬:
      “祁谷主莫不是认错了人?”

      段意上前在他脸上的边角搓了搓,随后怔了一下,看着祁让摇了摇头,
      “没有。”

      祁让将手中的匕首缓缓上移,滑到老板脸的边缘处,
      “你是想破了这幅皮相,还是想自己动手摘下来?”

      老板的神色坚定,甚至想出声怼祁让两句,但最后碍于脸上的匕首,只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本一直仰慕祁谷主的品行,不信他人魔头之说,只是谷主现在的行为,着实是让在下寒心。”

      祁让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一瞬,然后对段意说道:
      “绑了带上路吧。”

      老板:...我giao,祁让你没有心!

      经过这事,两人倒也没了用饭的心思,只是在上马时看着被绑在一旁的老板,眼里双双透出了嫌弃。

      让他和段意共乘一骑是不可能的,让他和祁让共乘一骑也不舒服,而让他跟在两人后面跑的话...大概会死?

      段意有些不明白祁让的坚持,于是犹豫了一下劝道:
      “要不将他放了?”

      祁让看着努力挣扎的老板,将堵在他嘴中的帕子拿了出来,
      “说实话。”

      老板看着祁让的眼神透着心痛,随后直接将头撇向了一边,颇有一种宁死不屈的架势。

      祁让眯了眯眼,转头对段意说道:
      “要不直接杀了?”

      段意的三观大概是随着祁让跑偏的,听到这话后,便直接拔出长剑架在了老板的脖子上。

      千钧一发之际,老板爆发出超越常人极限的力量,向旁边滚了滚,
      “我是为了拖住你们!”

      老板觉得自己很委屈,他为了眼前这两人,千辛万苦跋山涉水,终于能化形了,想着可以愉快的磕个cp,结果被打了20鞭不够,他们竟然还想杀了自己。

      它太难了。

      祁让看着让自己直觉十分熟悉的人,冷笑了一声,也不再多问,直接将人横放到了自己的马上。

      此处离京城也不过一百里,他倒是想看看,前面有什么等着他。

      ***
      三人进入京城时,道路上除了更夫便只剩下了两三醉鬼。

      不知何处传来仿若婴儿啼哭的猫叫声,还间杂着细微的草动。

      麟龙司设在宫中,专职听命于皇帝,每一个麟龙卫的走动,都需严格报备。

      祁让为避免生事,还是将老板松了绑带在身后,只跟着段意一路向皇宫方向走去。

      待快接近宫门时,段意却突然伸手拦住了他。

      下一秒,兵刃破空的声音从四处袭来。

      祁让微微偏头,一把飞刀直接从他耳旁斜过,打在前面的石板路上,发出闷沉的响声。

      段意几乎在瞬间便拔出了软剑,侧身挡在了祁让面前。

      “皇上有令,全力捉拿反贼祁让。段意,你若此时离开,皇上便可恕你无罪。”

      反贼?岭南王被发现了?

      祁让扫过站在他们面前三个打头的麟龙卫,又看向周围小巷墙头探出的弓/弩,心中转过几种可能后,出声问道:
      “朝廷向来不过问江湖之事,反贼之名又从何而来?”

      为首那人冷笑一声道:
      “朝廷不过问江湖之事,江湖中人便也不该将手插到这朝堂之上。”

      祁让听的皱了皱眉,是段烨出卖了岭南王,还是岭南王出卖了自己?把自己同大臣们勾结的消息卖给朝廷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而且为何至今没人给他传递消息?

      祁让在一瞬间便想到了秦三,但随后又排除了这种可能,不会的,就算秦三能够到教中些许机密之事,也没有那个能力阻拦自己消息的来源。

      自己曾经疑心很重,与朝廷大臣来往的一应事务,除了自己,便只有林阮能够插手。

      等等...林阮!

      四周小巷中的箭矢如密雨般向两人射出,祁让将段意向自己怀中一带,飞舞的长鞭灌着内力,在两人前方似形成了保护罩一般挡住了飞来的流箭。

      情况尚不明朗,祁让不欲在此处多留,便转头对段意低声喊了一句,
      “退。”

      说完长鞭一扬,正准备将刚刚一直说话的领头那人卷来带走问话,却突然觉得自己身影一晃,随后便被段意扛在了肩上。

      震惊!昔日威震天下的魔教教主,竟在众人面前被媳妇扛在肩上逃跑?是道德的沦丧还是身手的退步,敬请期待今晚江湖小报为您揭秘——上下之谜。

      祁让:...这不是我该拥有的姿势啊喂=口=

      虽然并不愿情愿,但段意的轻功不愧是连以前的自己都追不上的好。不过几个转弯,身后的追兵便只远远的变成了一个黑点。

      祁让被紧紧锢在他的肩上,试着挣扎几下后,终于黑了脸,有些咬牙切齿道:
      “放我下来。”

      段意的脚步在屋顶瓦片上先是一顿,转头向后发现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后,才从屋顶跳下,松开了祁让。

      祁让觉得自己从未如此丢人,他转头看向段意,最后却又在对方无辜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沉默了片刻后,只幽幽的说道:
      “我其实可以自己走。”

      段意不明白他为什么纠结这个问题,有些疑惑的解释道:
      “我比你快。”

      祁让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哦了一声。

      既然是皇帝下的命令,就说明此时的京城早如一个被布置好的陷阱,并不会轻易放弃追捕。

      京城并不是祁让的主场,他转头看向段意,问道:
      “可有什么藏身的地方?”

      段意犹豫一下后,点了点头。

      两人一边躲着追兵,一边在黑暗中疾行。宽敞整齐的道路渐渐变得越来越窄,两侧也从高楼飞檐变成了雪白/粉墙。再往前去,便停在了一处空气中隐隐飘着酸臭气息的泥泞路前。

      祁让看着眼前只用几根木柱茅草搭起来的仿若难民棚的“房屋”沉默了一下。

      不是因为他没有来过这种脏乱的地方,而是因为段意在他的印象中,其实是有些洁癖的。

      比如那日秦三揽过他的肩膀后,祁让便注意到他悄悄将那件衣服扔到了火中。
      比如两人在谷中的房间,几乎每个角落都见不得灰尘,谷中下人甚至还偷偷谈论过,说这位夫人不愿责备他们打扫的不干净,还会自己动手擦拭。

      这些都算不得什么毛病,祁让反而还觉得颇为有趣的喜欢留意他这些小情绪。

      祁让偏头看他,
      “这是何人的家?”

      段意先他一步走了进去,以为他是担心追兵会搜到这里,摇了摇头答道:
      “我曾经在这住过一段时日,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知道。”

      段家子弟就算投了朝廷,也不过是从富家子弟变成麟龙卫的过渡,何需落魄到来住这种地方?

      祁让扫过周围的“邻居“,发现很多人家其实连个遮风的门都没有,目光所及之处,甚至还能看到有母亲抱着孩子蜷缩在角落,身上只裹着一块破旧的毯子。

      祁让心中划过疑问,但此刻时间紧急,他也只是将此事记在了心里,然后从嘴中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口哨。

      不过片刻,一只信鹰便混着茅草从头顶落下,祁让看着屋顶上破出的一块漏洞,咳了一声后,拿起屋中的纸笔,给卫进写下了一张便条。

      事实上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林阮为什么要截掉自己的消息,他和段烨达成了什么交易?

      岭南王为什么任由段烨将自己的消息透给了朝廷?

      还有那个秦三...唔等等...他们好像把老板落在了皇宫旁边?

      信鹰从屋中飞出,空中突然从远处传来沉重的钟鸣声。

      九九八十一下,这是帝王的丧钟。

      祁让偏头看向段意,段意也刚好回头看他。

      今晚这场戏,根本就不是为了捉住祁让,而是有人拿他们二人作为引子,带走了皇宫中麟龙司的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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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1.这文可能要v了
    2.看起来乱七八糟要用脑子,其实啥玄机没有(?)
    3.我这个世界的画风到底为什么这么奇怪啊,总觉得段意太傻把整个世界的画风都带跑偏了
    4.最后悄悄说一下对不起,因为昨晚又卡文了没更新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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