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之车神搞快点

作者: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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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家宴


      一进门,一股凉气袭来。本以为厅堂富丽堂皇,实际上步入的却是相对狭小的门厅,白钢金属墙壁,极高的天花板也是一样,灯光是冷灰色,虽说不刺眼,却并非柔和,而是沉闷的冷感。
      岑星出示邀请函,在侍者的带领下穿过门厅,进入电梯,眨眼便到达顶层宴客厅。
      这里已经到了不少人,人们被分在不同区域的餐桌,桌子统一都是方形,阶梯式地面,桌子摆放在不同高度的阶梯上。
      岑星和周栎被带到最外层,也是地处最低的阶梯区。显而易见,她们是最低等级的宾客,而高处方桌则是最高等级的贵宾。
      此时,最高两个阶梯区还没有宾客落座。

      岑星和周栎想四处看看,找找熟人,可是类似保安的服务生却阻止她们。
      “不好意思客人,你们只能在所在阶梯区内走动。”男人机械地说。
      “我要喝饮料!”岑星大声道。
      引来其他桌人的侧目,其中有人认出她,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最近世界上最热门的话题是岑星家的凶杀事件,最热门的人当属岑星,而在赛车界车手圈里,岑星也是当下讨论度最高的车手。
      自然也有些清高的车手,表示自己从不关心热门话题和热门车手,比如这里的一些人,听到有人说岑星,便做出鄙夷不屑的样子,称这种车手都是不入流车手,舆论场中的小丑。

      岑星见有人看她和指她,竟雀跃地与她们招手,还要问声“你们好”,惹得部分人或窘迫或诧异,而为数很少的年轻车手则友好得多,开心地与她打招呼,很快和她交流起来。
      岑星和年轻车手相谈甚欢,这也归功于年轻车手大多在同一个阶梯区,多数都是第一次入选世界车神大赛的选手。
      保安服务生多次要求她们肃静,但效果甚微。龙家不止装潢布置单调冰冷,对客人的要求也是严肃苛刻。

      岑星喝的是甜味饮料,可还是一直闻到冰冷的腥味,甚至隐隐夹杂着臭气。
      她四处观察,天花板是灰蓝色,地板是白色,墙壁和间壁由灰白反光的方形金属拼贴,间壁有高有低,间壁用于间隔不同的阶梯区。而腥臭的气味仿佛从所有地方散发出来,又似从每台空调、每扇门、甚至每个地缝、墙缝中钻出来。
      气味渐渐让岑星无法忍受,她想去卫生间,于是保安服务生带她去了。她从最近的一扇暗门出去,进入潮湿狭小的客用卫生间。
      小卫生间现在只有岑星一个人。她对着盥洗池的镜子看到自己,以及身后脏灰色隐隐发霉的墙壁,冷气同样充斥着这里,同时灯光也给一切都镀上了冷厉色调。

      “岑月,你也到过这里吗?”岑星心里问。
      她冲了手,然后将水弹到镜面上,镜中人被水痕扭曲,变得不像自己,她呼出白气落到镜面上,模糊中,镜中人竟有些像岑月,她对她笑,可是镜中人的面容却丝毫无反应,那张脸写满了冷酷与仇恨。

      半个小时后,宴会正式开始,所有宾客落座。
      龙浪游,现年五十二岁,这座宅邸的主人,游龙车队拥有者,三届世神赛车神,世委会会长,名副其实现今世界上最有威望最有地位最有钱的人,龙家在他这里成为四大名族之首。曾经四大名族中的姚家盛极一时,也就是龙浪游妻子家,但是随着这位妻子的去世,姚家被挤出四大名族,龙家补位,并迅速成为最强名族。
      他站到了最高阶梯区,那个地方在大厅中心最高处,只有一张大桌子,只为他一个人准备。
      所有人起立,无人出声。
      “大家好啊,我是龙浪游,欢迎大家来我家。”粗厚的老男人嗓音。
      宾客鼓掌,龙浪游发出笑声,“坐吧,最优秀的车手们。”喜笑颜开。
      于是见众人,由上到下相继落座,从高阶梯区逐层到低阶梯区,人们像波浪一般逐层坐下,岑星的低阶梯区是最后坐下的。

      龙浪游进行简短讲话,预祝车手们在世神赛上取得好成绩。然后只在上面站了一会儿,随即便走下到低一层的阶梯区,那里坐的是名族车手,其中的三个岑星已在门口见过,喝醉的李野又开始喝酒,王生雄、张功咏、龙浪游三人则头对头说话。
      不久,王生雄和龙浪游一起走上最高阶梯区,龙浪游坐下,王生雄站着讲话。
      “今年,最优秀的车手济济一堂,你们都是世界最顶尖的车手,为世界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今天,世委会评选出三名荣誉车手……”
      接着,王生雄开始点名,被点名的车手去第二阶梯区的空台上领取荣誉奖章,宾客纷纷为他们鼓掌叫好。

      王生雄先后颁发了三种奖章,这期间,宴会的气氛逐渐热烈起来,欢笑和谈论声音多了,年轻车手放得开,最快释放拘束。也由于龙浪游坐在那里,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似乎没有架子,使得本来畏惧他的车手放松不少。
      岑星一边吃东西一边观察,眼神异常活跃,肆无忌惮,而别人只当她是个充满好奇心的年轻人。
      龙望的座位比岑星高一个阶梯区,颁奖期间他被人带去第二阶梯区,与张功咏坐在一起,两人头对头说了许久。因为距离太远,岑星听不到他们讲什么,只发现他们有两次看向她。
      后来,乐队进入宴会厅,开始演奏轻松愉悦的音乐,一曲完毕后,有名的歌颂者献唱。
      龙浪游夸奖了歌颂者的歌喉,接着,乐队继续演奏音乐,曲目更加欢快。

      后面王生雄点了今年的新车手名字,其中包括岑星,但是她们没有奖章可以领,也没有被允许去高阶梯区,而是就站在原座位接受大家的欢迎与祝贺。
      “龙总,你好,我是岑星!”
      本来人们已经沉浸在自己小圈子的交流,岑星突如其来的高声招呼使得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她身上,昏昏欲睡的龙浪游被唤醒了,颇有些惊诧地看过来。
      “我是游龙车队的新车手,我是岑星,我即将参加这届的世神赛。”岑星接着说。
      “你好啊。”龙浪说,随即,王生雄到他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龙浪游的脸色没有变化,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听完王生雄的话,他笑着对岑星说了声祝贺,然后转脸便没有再和岑星对话的意思了。

      龙望不知何时也到了龙浪游身边,站在他身后对他说了些什么,这时龙浪游的神情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而后放出干涩的笑声。
      “小姑娘,原来你就是最近的话题人物呀。”龙浪游笑着说,语气不再冷淡,却也称不上是亲切,“我听说了你的战绩,是个不错的车手,期待你今后在赛场的表现。我儿子龙望也是这一批的新车手,他的成绩还可以,他说你是他的女朋友,各位,你们觉得二人匹配吗?”
      宾客中有些声音,似是缓解尴尬,却没有人响应龙浪游的问题。
      “我对龙望寄予厚望,”龙浪游中气十足地说,“他马上会参加这届世神赛,他不会令我失望吧?”
      龙望不敢正视龙浪游的目光,只略微垂头立在后面。
      “你自己说呢?”龙浪游又问了一句。
      龙望迟疑一下,随即尽可能大声说:“我会加倍努力,一定不让父亲失望。”

      龙浪游的嘴角微微挑动,似笑非笑,视线从龙望身上慢慢转向下面的岑星。
      “女孩,”龙浪游看向岑星,居高临下说,“想嫁进龙家是非常难的,不过,如果龙望取得这次世神赛的冠军,我可能会考虑允许他娶你做妻子。”

      说完,有人竟鼓起掌来,有人竖起大拇指,称龙浪游不在意岑星贱民身份,是位非常开明的名族领袖。
      岑星摊手,没接话,接着便旁若无人地坐下继续吃东西,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龙浪游也根本没想要得到岑星的回应,说完也不再理睬此事,连身后的儿子也没有再看一眼。
      旁边的王生雄给龙望送去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他不被我在小组赛淘汰就谢天谢地了。”岑星哼笑说,心里骂“做梦”。
      在嘈杂的宴会上,只有同桌几人听到了岑星的话,感觉很不可思议,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有多么奇怪。
      “可笑,”坐在岑星身边的周栎说,“那个家伙每天都在做梦和你结婚呢。”
      两人的对话又引来同桌人的侧目。
      “鲜花引来蝴蝶,”周栎似乎有意解答大家疑问,“没什么大惊小怪,你们也阻止不了,是吧。”
      岑星小声喝饮料,突然发现空中飞来一只苍蝇。
      “果然是腥臭气,”岑星心说,“可到底是这些臭东西发出的,还是因气味把它们引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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