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路过蔷薇花

作者:9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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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驯养你


      谢慕溪成了瘾,白天工作完,就跑到酒吧里去了。有时候回来得超晚,有时候干脆不回家,不知道是忙于工作还是在酒吧里唱到了深夜。她有时候觉得郁闷,唱歌到是个不错的发泄,叶青墨也没有劝阻。
      没有谢慕溪和韩剧的夜晚,她就和苏惜晨聊天。她把从谢慕溪手机里翻到的秦焱的照片发给苏惜晨,问他帅吗?那边犹豫两秒,没回答只问那是谁。叶青墨沉浸在秦焱的美貌里了,苏惜晨不回答她也兴奋。她说,秦焱长得真帅,就像是从韩剧里走出来的大长腿欧巴。
      苏惜晨不和她聊了,直接打电话过来。他问那男的是谁,口气严肃。苏惜晨大抵烧了脑袋,嘿嘿笑两声,又慌忙的解释。
      “除了我,不准你看别的男人,也不准你想别的男人。”你是我的,我不准看其他的人。那种霸道又有强烈占有欲的威吓,让她心跳不止。叶青墨脸就突然红了,苏惜晨还不在她身边呢。大概是苏惜晨的声音太低,就像是伏在她耳边说话一样。她想起那天那个吻来,仿佛又闻见了苏惜晨身上的味道。如果,吻的是嘴唇就好了,她呐呐的想。
      再后来,苏惜晨发来一张照片。大概还在工作,他穿着白色的制服,剪了头发,露出英气的眉毛。叶青墨没有看过苏惜晨工作的样子,也没有去过他的医院。她想他工作的时候,肯定会有长相甜美的护士或是病人聚一堆偷偷看他,然后一声一声故意大声:“苏医生好。”苏惜晨会不会,也朝着那群叽叽喳喳的女孩子打招呼,然后露出温和的笑意。
      叶青墨想着想着不开心,苏惜晨发来消息:“谁能有班长大人帅?”叶青墨回过去:“我的班长大人最帅。”她其实在骂自己太丢人。
      “从今天起,把我的照片设为屏保,天天看着我。”苏惜晨脸红,想想发回去“你都没有,我也不干。”苏惜晨又发回一张照片,是他手机屏幕的截图。是叶青墨呢,她正俯下身在公园里画画,日光照下来,眉目清浅。
      叶青墨惊异,想起那天在公园画他被他看见的事情。“那你是不是那时候就对我动心了?”她问,语气中带了点娇蛮的意味。
      “嗯,应该说比这里还早。我们在车站里碰见,你在窗户外边给我说‘好久不见’的时候,既自信又漂亮。”
      “那后面我的……岂不是很丢脸。”叶青墨捂住脸,似乎是被告白了,好羞。
      “很可爱。”苏惜晨笑得很开心,得意又狡诈。
      “……你不准对医院的女孩子笑,不准笑得很温柔,也不能是坏笑。如果可以,你不能和她们说话,一句话也不准。”叶青墨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变成了韩剧里面傻白甜的女主,智商一路倒退
      可似乎,谈恋爱,要比韩剧还要精彩。

      叶青墨抽不出那么多时间陪谢慕溪,也没有时间去谈恋爱了。转眼间毕业季临近,各个高校的毕业照、答辩都成了新闻选题,叶青墨不得不一天加紧跟着,生怕错过了一些不错的新闻。
      方轩宇也请假了,回学校忙着准备论文答辩的相关细节。
      等到方轩宇打电话来烦她这个师父的时候,她才想起她家的小徒弟原来还没有毕业。方轩宇要从学校里搬出来,他也在报社附近租了间屋。奈何爸妈都要上班,整理房间这种事还是女孩子比较细心。他就理所当然的找来叶青墨。
      不还没到毕业那天嘛,这么急着离开学校?
      都走了,一个人的寝室忒恐怖。到要走那天我怕是连个人都挤不出来。
      叶青墨本想给他上一堂思政课,像搬家或是要出苦力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可以是他的周瀚哥、慕溪姐或是那群小跟班,绝对不应该是她这个师父。奈何那边湿淋淋的一句“师父”过来,叶青墨就没有办法了,屁颠屁颠跑去他们学校。
      叶青墨不是第一次进男生寝室,在踏入单元楼看见宿管阿姨不怒自威的脸时,还是觉得瘆人,自动停下来。她有些心虚的对着阿姨那张笑得不明意味的脸:“阿姨,我接我弟呢。”阿姨笑得古怪:“去吧,早点出来。”叶青墨应了声,就慌忙上楼。
      大四的寝室都是那样,空荡荡的,叶青墨进去,也没有碰见什么人,一幅人去楼空的模样。她们毕业那年,她和谢慕溪在武汉实习,天天跑回学校住宿,寝室还有个女孩子读研,剩下的都没有留在城市里。六个人的宿舍就只剩三个人,一年下来也是过得萧条又心酸。
      叶青墨顺着方轩宇说的寝室找去的时候,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那些孩子大抵都去比较远的地方实习,寝室空空的,就剩方轩宇一个床位。
      方轩宇从洗手间出来,收拾完东西,去洗了个澡。走出来的时候,头发湿漉漉的裸着上身,看见叶青墨时他吓一跳:“你怎么不出声。”叶青墨咳两声笑:“身材不错。”方轩宇本来因为是师父有些不好意思,看见叶青墨一点回避的意思也没有,反到不慌。慢条斯理的走进她,叶青墨本来也就是随便那么一瞟,隔进了靠近她的时候东西都收拾好了,所有零碎的东西都方轩宇年轻的□□就更直接的晾在她眼前。
      她还是有些慌,毕竟没有看过这么赤裸裸的□□,还是她的小徒弟的,感觉好羞耻。方轩宇似乎就是冲着她来的,眼睛直接又大胆的黏在她脸上,少年身上的热气扑过来,直直撞到她身上。叶青墨顶不住,连忙后退两步,转过身热着脸吼:“快穿上衣服呀,方轩宇。”
      方轩宇嗤笑一声,依旧慢条斯理地转过身从她边上的床上拿下短袖套在身上。似乎被自己的小徒弟调戏了,叶青墨恶狠狠地剜他两眼。脸黑下来,高冷的不发一言,直到方轩宇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方轩宇的新屋。叶青墨累倒在方轩宇的车上,方轩宇殷勤的双手递过一瓶水,恭恭敬敬喊了声师父,她的脸色才好一些,姑且原谅他。
      叶青墨叫方轩宇把她载回小区,下车就向上走。方轩宇就在身后弱弱地喊一声:“叶青墨。”叶青墨回头看他,方轩宇打开车门,满眼委屈地望着她。叶青墨看他一眼,还不动摇的往回走。“师父”声音越来越委屈,叶青墨停下来,绝望。“跟上来吧。”
      哦,天,谁能收了方轩宇这个妖孽,叶青墨奈何不了他,注定被欺负,她默默吞下一口老血,等着高跟鞋向前走。方轩宇委屈的泫然欲滴的脸瞬间多云转晴,他跳下车,快速跟上去。
      叶青墨一路顺通无阻的打开家门,看到屋内的状况时,差点吓出心脏病。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谁能告诉她,叶青墨在心里狂抓脑袋。
      一定是她打开门的方式不对!
      或者是集齐来这个家里的男人可以成功召唤出小神龙,不行,三个人凑不出一桌麻将,三缺一,要不要把老弟叶泽也拉过来。
      叶青墨觉得自己脑袋里装下了一整个B站,血红的弹幕又开始欢脱起来,完全超出了她的控制。
      她家的沙发上,苏惜晨正坐在那里表情狰狞……额,表情尴尬的看着一本书。看见他进来。苏惜晨举起那本书的封面,向她示意。叶青墨脑袋又是一抽,《跨越性别的爱情,恺楚的幸福生活》天,这该死的脆皮鸭文学。
      她僵硬的笑了笑,把视线从他身上强硬的扯过去。哦天,躺在苏惜晨旁边的妖孽是怎么回事儿。秦焱占了一半的沙发,抱着手倚着沙发睡觉。可睡觉就该睡得安分,谢慕溪,把你家男人拖走,他翘着腿若有若无地碰着我男人了。他绝对是故意的,他勾引我男人。
      她不得不移开血红的目光,她觉得在看一会儿她会控制不住自己。哦,这会儿谢慕溪还在家里,她的卧室门开着,她正噼里啪啦的打字,大概是正在赶稿。叶青墨觉得她失去脸部控制能力了,脸上将笑不笑丑得很,被吓着了。
      她哆嗦腿想要转身出门,重新开启一下她的视觉接收。可她一回头,直接撞到跟在她身后的方轩宇身上去。她闷哼一声,挠挠头,看见了苏惜晨黑着脸看她。方轩宇看样子也没反应过来,这一大屋子他没见过的男人怎么回事儿。他愣了愣,下意识喊师父。叶青墨梗着脖子和苏惜晨对视,那不是我的书,我身后的人我不认识,你旁边的男人我只喜欢他的脸。
      苏惜晨放下书,放回茶几上,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叶青墨干笑一下,走过去在他身边乖乖坐好。“找你去吃饭,手机没接。”面带笑意,语气不善,叶青墨抖一下“才忙完,没看手机。”苏惜晨眉角一挑,哦了一声。拉着她起身,穿过沙发,走到方轩宇面前:“把你师父带走了,方轩宇。”
      方轩宇绷着脸,对视着苏惜晨的目光,眼里暗了又暗。他低头看被苏惜晨牵在身边的叶青墨,他开口:“叶青墨,我饿了。”叶青墨脑袋里一片混乱,本来欲走的脚步就停下来。方轩宇看向她,目光固执,带着不是真正饿了的单纯目的。叶青墨静下来,清了清思路,朝他笑:“今天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师父晚上有约会,你就跟着慕溪姐吧。”她又往房间找谢慕溪:“慕溪,我家徒儿就交给你了,还有沙发上那位,我回来的时候,家里得干干净净的。”谢慕溪忙得很,头也不抬“去去去,你快走吧,一堆人把我灵感都弄没了。”
      苏惜晨拉走她走出去的时候,皱着眉,一句话也没有说。苏惜晨头发刚剪不久,英气的眉毛从细碎的发间露出来。真帅,叶青墨想。
      一直到车上,苏惜晨等她坐稳了还敛着眉心,没有开车的打算。叶青墨偏过身用手指拂开他的眉毛,嘟囔:“虽然皱眉很帅,但不准生气。”
      “今天不是帮小徒弟搬家吗,没看到电话,让班长屈居在小小屋子里,还和人模狗样的不知名男子待了大半天,全是我的错。”叶青墨作死赔罪,想想又探过头:“要不,你找地方,姐姐请班长大人吃饭。”
      苏惜晨冰冻的脸稍微融化了下,眼角开始鞠着笑意。
      苏惜晨带着她在城里转了大半天,天色一点点暗下去,城市的灯光又亮起来,他们在灯火通明的城市里行走。叶青墨只顾看着苏惜晨的侧脸发呆,反应过来时也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叶青墨什么都好,就是路痴,一般被谢慕溪威胁着旅游的时候,她都会呆在谢慕溪身边甘心当个傻子。在苏惜晨身边也是,看苏惜晨就够了,还看什么窗外的路,她傻笑。
      苏惜晨带她去了一家小店,地方够偏,在武汉最古旧的街道里不知道转了多少圈,才走到到小店门前。苏惜晨似乎是常客,带着她就往二楼走,店面不大,里面的装饰带着点江南酒家的风格。苏惜晨带她绕了半个城市,没有烛光晚餐也没有红酒牛排,他带她来吃重庆小面和红油浇透热气腾腾的抄手。
      叶青墨咽了咽口水,隔着缭绕的雾气看着苏惜晨,一脸的满足。苏惜晨把勺子分给她,低头的时候,剑眉星目带着最真实的生活模样。叶青墨觉得心动,胃口也跟着大开,吃到一半,满头大汗,索性店里空调开得足,并不难受。辣劲儿很足,她已经有很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的在家乡的小店里吃小吃了。苏惜晨在对面,他的吃相比她矜持,他把花粥递到她跟前责怪:“不能吃辣,还点这么些冲的食物。”
      叶青墨辣得泪汪汪的,还睁大了眼睛瞪回去:“刚才在家里受的惊吓太大,得压压惊。”
      “你还受到什么惊吓,在家里待半天的好像是我吧。”苏惜晨笑。叶青墨看了看他:“谢慕溪她没有对你……”她欲言又止。“怎么?”苏惜晨到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你可是她最喜欢的类型,把你放在她身边,谁晓得她会做什么。”叶青墨撇撇嘴,不开心。
      “你前几天不是还说那秦焱好看,好像听你说喜欢的长相,你家黏你的小徒弟也在里面呀,就我不在。”苏惜晨你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要那么认真!叶青墨心虚,转移话题。
      “这家的味道快赶上我们初中外面那家小面馆了,你怎么在武汉找的这么个地方的?”他们的家乡离重庆近,都是雾气缭绕的山城。山城雾气重,空气阴湿,家乡的人嗜辣,到无辣不欢的地步。武汉人不喜辣,辣椒也带着奇怪的甜味。叶青墨很难习惯,那种不痛不痒的味道总让她不欢畅。
      “这家老板你也认识。”苏惜晨到是顺着她,随她的话题走。叶青墨瞬间抬起头来:“我也认识?”她有点吃惊,时间过了这么久,还有他们共同认识的人。
      “郑烨,初中的死党。”他补充。叶青墨想不起来,初中的时候她存在感超级低,没几个人对她有印象,被她记住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到老板忙完,熟稔的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们旁边的时候,叶青墨也一直盯着他的脸。有一些熟悉,可又想不起到底是谁。苏惜晨向郑烨介绍她,郑烨明显惊讶,感叹时光太奇妙,原来的小女孩如今变得那么令人不可相信。叶青墨被他夸得不好意思,反到有些忸怩,时光的确是件奇妙的事情,他们聊到过去,但过去对于叶青墨来说不是一件不堪入目的事情。
      郑烨看着笑:“我还在想我们的苏大男神什么时候能定下来,毕竟连韩小暖都嫁出去了。这么久也没见他带哪个女孩子给兄弟们认识,都以为他做医生都忙到清心寡欲了,你是他第一个带到这里的女孩子。”
      韩小暖依旧在他们一群人中有极高的地位,那种地位和苏惜晨有直接的关系,但那种关系被他们处得坦荡,小的时候的恋爱在后来即使分开也会比朋友这种感情变得更加深厚一些。或许很久之前的叶青墨在听见韩小暖的名字时候,总会全身一颤,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的脚尖。这种状况在大学的时候也有,韩小暖是她心里最大的哽,她或许过得自由又张扬,但唯一的不自信全部来自那个和她几乎没有交集的女孩。
      可现在不同,她提起韩小暖的时候总觉得自豪,你看那个她一直追逐的女孩子还是那么优秀。她能微笑甚至以开玩笑的姿态回忆儿时,她觉得做叶青墨没有什么不好。她对那个女孩子说再见,那就是真正的不回头。
      郑烨始终嫂子嫂子的喊,叶青墨有些脸红,想起初中的时候苏惜晨有一堆兄弟,总会故意经过哪个男生喜欢的女孩子身边,嫂子嫂子的喊。喊得女孩子一脸绯红,作势要骂又羞得向其中一个男孩子望过去。别的女孩子就挤在她身边哄笑,其实都在心里羡慕,在情窦初开的少年时期,被人喜欢是一件多么令人心动的事情。
      叶青墨逐渐想起郑烨,似乎是跟在苏惜晨身边最小的那一个,开始也喜欢欺负她,到后来也跟着苏惜晨,对她不算好,倒也没有在那堆男孩子之中了。
      嗯,时光是一件奇妙的事情,现在的叶青墨能站在苏惜晨身边,能有机会去看他的未来。
      三个人聊了很久,叶青墨不太记得小的时候的事情,可一旦说起来,了解一些更深的东西,也不错。
      苏惜晨带着叶青墨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夜色弥漫得更深,城市里的灯光也更加喧嚣。苏惜晨开车又弯弯绕绕开出那条街道,叶青墨吃得满足,偏过头傻笑着看他,街外的灯光透过窗户洒下来,照进她笑得灿烂的眸子里。苏惜晨开车开得很稳,从后视镜里看见她问:“吃顿饭就可以那么满足吗?笑得那么开心。”她笑得像个傻子,他也由着她,看着看着也觉得自己也会笑开,眼睛里揉进笑意。
      “我才没有那么肤浅。只是觉得还可以看见以前的人,把以前错过的事情补回来。可以慢慢参与苏惜晨的生活,甚至可以去奢望奢望遥远的未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有那么喜欢苏惜晨吗?”苏惜晨偏过头来,夜光在叶青墨眼睛里发着明亮的光。叶青墨不害臊点头:“很喜欢很喜欢。”她把所有的青春放在对他的想象里,也有着非他不可的顽固的决心,他那么重要呀。
      遇到红灯,苏惜晨把车停在长长的车尾后,偏过头,轻轻喊了声叶青墨。他的声音温柔又低沉,声音扫过叶青墨的脸颊,带着轻微的叹息。叶青墨偏过头,窗外大大的led广告牌刚刚由暗亮起来,照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叶青墨的吻就落下来,气息从她的脸边扫过,稳妥妥落在她的唇上。她才知道男生的唇也是那么软的,带着浓厚的苏惜晨的气息,如龙卷风般狂暴的席卷她全部的思想。
      他的手禁锢着她,在她的唇上缱绻流转。直到红灯转换,后面司机开始急促按起喇叭,苏惜晨放开她,低笑一声,气息打在她脸上,他低声叹:“久别又相逢,或心情振奋,喝了点酒,突然间我总看见你的脸。”
      那是木心的诗。她在图书馆的午夜里翻阅过,挂钟响起,一声一声在深夜细碎入耳。
      叶青墨僵住,窗外的车流浮掠而过带着不甚清晰的光晕,彩色斑驳的柔光在她脸上留恋又悄悄溜走。她下意思抿抿嘴,心脏加速,眼前全是苏惜晨浅笑的嘴角。
      狐狸说:“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小男孩,就像其他成千上万个小男孩没什么两样。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对你来说,我也只是只狐狸,和其他成千上万的狐狸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如果你驯养了我,我们就会彼此需要。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世界里独一无二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你的世界里的唯一了。”
      我们彼此需要,我们各自独一无二,那声叹息落进她的心底,催生她心里所有的蝴蝶。
      作为在文科生,叶青墨在浩瀚的语文堆中来来回回穿梭了二十几年,到这种时候,连一句像样的情诗也想不出来。
      她想起小王子,最开始只梦想着路过的狐狸,当走进他的时候,她在想,她是否是成了更加独一无二的玫瑰花。

      叶青墨回到家的时候,谢慕溪和秦焱窝在客厅的地板上下棋。叶青墨一惊,对着坐在地板上看向她的两个人:“你两是返朴归真还是智商下降,不去过逍遥的夜生活,窝在家里下棋。”谢慕溪忍者呵欠带着热泪看她:“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回来了也好,这人有病赖在家里死活不走。”
      叶青墨踮着脚,一根手指转着钥匙俯视过去:“为什么不回来,我们是单纯的小爱情。”谢慕溪翻翻白眼,随意望过棋盘,将了对方的军。秦焱尖叫,不可置信。叶青墨一眼撇过去,满盘疮痍。她咦两声鄙夷:“你选什么不好,下象棋。谢慕溪她老爸下遍小区无敌手还是没赢过她。”
      叶青墨越过他,去窗户旁。小区的灯总算好了,苏惜晨倚在车窗上小小的一个影子。叶青墨打电话下去:“我到家了,你回去开车注意安全。”好像是方轩宇说的,男人要等到女孩回到家里,才能离开。
      苏惜晨点头,说了声晚安。“本来想带你去家里的,想想你明天还要上班。”他说。
      叶青墨心里一暖,转而又失望:“早知道我请假就好了。”粘腻好久,叶青墨才挂了电话,看着车驶出小区。这才刚分开,她又开始想念了,真不好,她默念。
      她沮丧地关掉窗帘,谢慕溪端着水在她旁边瞧她半天,见她总算回过神:“就是见不惯你这奔三的人,还怀着少女心。”
      叶青墨把头往她肩窝里一放,甜蜜的蹭了蹭“阿姨,我今年十二岁呢。”谢慕溪被她故意放娇的声音,弄得回浑身鸡皮疙瘩。嫌弃的走开,叶青墨又欢喜的粘上去。秦焱看着她们,一双桃花眼换了平时的脉脉含情,变得隐晦又欲言又止。
      秦焱兴致高,赖着不走,拉着谢慕溪下到深夜。谢慕溪到是没有赶他走的意思,大概是赶了好几次,对方太流氓,懒得计较了。叶青墨到是无所谓,谁叫秦焱长得一双桃花眼,朝她一笑,脉脉含情。谢慕溪下得心不在焉,玩玩手机掏掏冰箱什么的,赢得照样轻松,剩下秦焱痛心疾首,表情狰狞。叶青墨在一旁观战,她还是不明白,什么时候休闲娱乐的方式变成象棋了,不应该是飞行棋吗?
      谢慕溪棋路怪异又精明,棋盘上往往险象环生,秦焱还不自知。叶青墨看得急了,索性抢过秦焱的位置开始打开杀意,两个人到底还是赢了谢慕溪几盘。后来叶青墨实在熬不住,跑进房间睡觉,秦焱对着一步棋冥思苦想,叶青墨又开始扒冰箱。叶青墨明天还有采访,自然耗不过他们。

      叶青墨第二天拖着装备出房间的时候,客厅里啤酒瓶零食袋和棋子散了一堆,像打过仗似的,混乱不堪。秦焱和谢慕溪窝在沙发上睡着了,谢慕溪倚在秦焱怀里,两人的头发绕城一堆。叶青墨心善,找出薄毯斜着眼搭在他们身上。恩爱意味太浓,叶青墨表示少儿不宜,不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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