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路过蔷薇花

作者:9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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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打算闭眼睛吗?


      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在大街上被苏惜晨拉着走,穿过拥挤的人群。以前她总会和谢慕溪闲逛,讨论行人的穿着和长相,遇见养眼的,也能开心半天。可叶青墨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看路边的行人,那些人都变成了模模糊糊的掠影。她抬起头,苏惜晨带着她向前走,她能看见他的侧脸,带着坚毅的岁月的磨砺。
      她的手在他的手里,这让她的心蹦蹦直跳,沁出微弱的汗来。她的感官突然变得格外的清晰,苏惜晨干燥带着微热的掌心,他握住她手的指节……她才觉得不满足,明明开始时幻想着说说话就好了,或许能做个朋友。后来呢,等到他牵住她的手,她就不想要放了,她想要缠住他,缠住他过完那漫长的一生。
      走过人潮汹涌的街道,苏惜晨松开她的手,自然而然的,她手里只剩下些快要消散的温度。苏惜晨独自走到一边买水,身影修长的浸在江边柔和的光线里,他正和商贩说些什么,带着温和的笑意。苏惜晨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对谁都可以笑得温柔,就像对曾经的叶青墨。叶青墨眯着眼看过去,她忽然间就觉得失望,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她心口掉下去,落下沉闷的回音。她又变得心事丛丛,她觉得不好,什么都表现在脸上,连占有欲也是。
      苏惜晨远远回来,把水递给她。叶青墨带着他闲逛,在江滩边走。将变的柳条发了新枝,大人带着小孩放风筝,周边还有些流动的卖风筝的小贩。这地方她和谢慕溪来过很多次,但没有一次比现在更特别。
      她一只手拿着水,一只手空荡荡无所依。苏惜晨又轻轻牵过她的手,在她有细小的失落和期待之时。叶青墨顺着他的指尖扣紧,变成十指缠绕的姿势。她抬头得意的笑出声,毫不掩饰她的小动作。哟,这不害臊的,她骂自己,可还是乐在其中不知悔改。
      江边有卖栀子花的小女孩,苏惜晨弯腰挑了一小束开得正盛的,付了钱。小女孩甜甜地说了句:“谢谢哥哥。”,叶青墨神烦,女孩不大可还是喊苏惜晨哥哥,可为什么总是有那么些天真活泼的孩子,仰头就阿姨阿姨的喊她。叶青墨本来就小心眼,她就是不服气。
      苏惜晨把手中的花给叶青墨,叶青墨捧在手中闻了闻,她才发觉武汉的夏天就这么悄然而至了。苏惜晨突然低头,附在她耳边,伴随着苏惜晨特有的阳光味道。他说:“丫头,你怎么什么都写在脸上呢?”叶青墨吻着花的动作就僵了,花香也不再明显,耳边是苏惜晨戏谑低沉的声音和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
      她僵着脸不敢动,苏惜晨凝视着他,看见她眼里涌出的羞赧,笑得欲深。他说:“你真可爱,叶青墨。方轩宇就是上次车站那个男孩子吧,总觉得我的敌人很多呢。”他绝对是故意的,声音扑在叶青墨耳旁,那浓厚的戏谑和调戏意味的声音,让叶青墨无法动弹。
      谁可爱呢?可没有人这样形容过她,都觉得她霸道又独裁。她觉得她这个时候想这些也是醉了,苏惜晨还在她身边,近在咫尺,呼吸全打在她的脸上。
      叶青墨心脏狠狠抽了抽,下意识的咽口水,打死不要闭眼睛,她想。
      “你不打算闭眼睛吗?”苏惜晨又问。该死,他能听见她在心里吼的话吗?不对,不应该想这个,他要干嘛,要吻她吗?
      她还在自我拉扯,苏惜晨的唇就落在她的脸颊上,轻柔的带着暖暖的热气。苏惜晨的味道离她更近了,直接覆在她的脸上。她突然间向踩中了天边蔓延过去的云朵,整个人都漂浮起来,只剩下心脏狠狠的跳动。妈的,她以为他要吻她,结果真吻了,为何不给她留个时间做好思想准备。
      苏惜晨的唇离开她的脸,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牵过她的手。他又是故意的,将他们的手握成十指相扣的模样。他的指尖用了力,带着点占有欲,不像他的笑,轻易又温柔。
      苏惜晨算喜欢她吧,妈的,这算不算她的脸颊初吻,当然,被谢慕溪抱着强吻的不算。
      叶青墨渴望温润又长久的爱情,也喜欢霸道专制的爱情,其实一句话,她要的爱情,必须能看得见未来。
      谢慕溪总觉得叶青墨最近一个月的状态回到了她的高中年代,情窦初开。和小男孩在放学的黑压压人潮中牵个手,半夜在被窝里通过短信。放假的时候,找各种理由往家外面走,找些隐秘的地方,和男孩牵牵手,黏着黏着,男孩的吻就落在女孩的唇上。
      不是唇,是脸。叶青墨掰正她。
      好好好,脸,是脸。谢慕溪暂时不愿意和这个人纠结,会拉低她的智商。
      这样挺好的,单纯的小爱情。叶青墨说。
      是不错,可是这种爱情是在我的高中时期,现在6、7年都过去了,小男孩都变成中年大叔了。谢慕溪像是想起什么不堪入目的事情,嫌弃的咦两声。
      可她们现在都在浩浩荡荡的奔三大军里了,像这样甜蜜的小心思是不是太违和。叶青墨最近太不正常,谢慕溪想把她拉回来,继续做那个无欲无求睥睨天下的女王大人。
      叶青墨瞟她一眼,换个姿势把头压谢慕溪腿上,一幅大爷的语气:“喏,小慕溪,帮我按摩。”
      也就只有在她们面前像个大爷,回过头,又变成害羞的小学生,或是变一下性格,直接把握不住高冷的窍门,直接奔进村的鬼子去了。
      谢慕溪叹口气,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

      夏天到了,中国三大火炉之一的武汉在别的城市还没有从春天的怀抱里苏醒的时候,就成功让他们跨入了夏天的拥吻里。
      周瀚最近大概和女朋友的日子过得蜜里调油,肆无忌惮的使用着叶青墨的空余时间。奈何一日为师,终生被欺。叶青墨想想曾经老皇后的帮助挥挥手,让他自由的恋爱去。叶青墨和周瀚的矫情其实从大一就开始了,那时候她偶尔发一些稿子给外媒,也就认识了一些外面的记者。周瀚好巧不巧是其中的一个,那时他对稿子要求极高,在她新闻发过去后,皱着眉看完后,就噼里啪啦骂回来。小学生的思路、中学生的文字、大学生投的稿子,他看不过去,说话又直,直接弊掉了稿子,
      叶青墨受的打击不小,学校的学姐们虽然严苛,也没有这般直接的批评。她躲在被子里捂了一晚上,怎么宽慰自己怎么过不去,她承认她作为菜鸟笔力不高,可这是尊严问题呢。
      那时候叶青墨的日子过得张扬,胆子也大,受的挫折在第二天就烟消云散了。又跑去和周瀚说话,缠着问他稿子的问题。本来就无心的周瀚一看,这女孩烦人敷衍两句就过去了。谁知道她不要脸问起瘾了,每次找些他们报纸上的问题来问他。一来二去,他就干脆把她当读者反馈了。
      叶青墨积极,新闻实力提得快,大三下学期,叶青墨就跑来报社实习了。报社实习生多,要求门槛高,叶青墨学校不是那么说得过去,她能进去除了她准备的一大叠报纸还少不了周瀚的帮忙。
      周瀚这人看着严肃又高冷,光说话没人敢靠近,谁知道熟了之后成了那副德行。
      叶青墨想想,不得不认了,来报答他的大恩大德。
      本来月底她算是最轻松的,谁知道周瀚积了一大堆任务在后面等着她呢。皇后娘娘当上了瘾,留她一人自我拉扯。头昏脑胀忙活了一个星期,硬生生挤了一个星期天来当作苟延残喘的休息日。
      除了方轩宇和苏惜晨,叶青墨是没有想过家里会来第三个男人,她没有认识更特别的第三个人,谢慕溪那些流水的男的,也从来没有带回家里过。
      叶青墨打死想不到家里回来第三个人,两个女孩子难免会担心安全,除非绝对信任的,谁敢动不动往家里带。苏惜晨不说,方轩宇能随便进出的原因是成功笼络了谢慕溪的心。那时候谢慕溪出差几天回来,忘带钥匙,大中午的给叶青墨打电话。叶青墨正忙呢,不得已让自己的小跟班跑回去送钥匙。谁知道谢慕溪那个没出息的,被带出去吃顿饭,从此就把方轩宇往家里带。
      叶青墨知道谢慕溪有过很多个男朋友,从大学到毕业,铁打的叶青墨流水的男人。叶青墨掰着指头也数不过来,当然她也懒得去数。她见过面的只有几个,大多数是听了一下名字,或者脸名字都没有听过的。谢慕溪长得好看,大学的时候,不是学长护送就是学弟跟着。那时候,寝室的人和她一起,也算大大小小结交了些人缘。
      叶青墨说的,谢慕溪生性凉薄遇不见个人让她定下来。她两性格有些相似的,在外人面前作死的冷清,可那些男的偏偏就喜欢谢慕溪的高冷劲儿,飞蛾扑火的撞过来。
      谢慕溪爱慕新鲜,像只花蝴蝶喜欢在阳光下乱窜。她喜欢突如其来的激流,厌恶一层不变的人生,那些男孩子,她可能真的有一瞬间的动心,却奈何,谢慕溪并不长情。一旦对方有安定下来,考虑生活的心思的时候,谢慕溪就会冷静的从那段矫情里退出来。她走得毫不留情,生活是她的逆鳞,她见不得一览无余没有刺激的生活。
      某些地方她们挺像,一直过着固执的、不成熟的、幼稚的生活。在叶青墨心里谢慕溪绝对完美,她生活得坦荡,就算是爱情,她也会将底线给你交代得明明白白。或许,在别人眼里可能残忍了些,但确实是她真实的本性,她不会有丝毫的隐瞒。
      叶青墨和谢慕溪睡过那么几年,算是知根知底的关系。所以当看见秦焱大大方方坐在她家逆着窗户的沙发上,叶青墨被结结实实吓得不轻。这个家里还没有在她眼前进来第三个男人,不认识,闹贼了?这是第二秒涌入她脑海中的猜想。
      秦焱抬起手,扔给她一个自然的笑脸:“叶青墨,好久不见。”叶青墨从惊吓中回神,忽略他直冲冲进入谢慕溪的屋子。她在弄啥,他们面都没见过,还好久不见呢。
      很遗憾,谢慕溪似乎没有在家里,叶青墨深吸一口气,打电话给她。
      “什么事,我在小区后面喂猫呢,上次采访领回来一只,你不是不让养吗,我一直在李奶奶家里养着呢。”谢慕溪很仔细也很耐心的解释。叶青墨怒了,朝她吼:“您还悠闲喂猫玩呢,家里怎么回事儿,你大白天就扔一男人在家里,还跑出去喂猫。你不回来把家里那只巨型动物弄走,就等着收尸吧。”
      那边传来一阵惊呼:“我怎么把这茬儿忘了。”叶青墨冷笑,很干脆地挂掉电话。
      叶青墨这才出去,发现那男人正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她笑一下:“你好,我是谢慕溪的室友,她等一下就回来了,你可以忽略我。”
      秦焱点头:“我知道,我们见过面,叶青墨。”叶青墨才抬头,仔细去看他隐在光线里的脸。细长上扬的眼睛,高挺的眉心,性感的嘴。不愧是谢慕溪的男人,长得真帅,轮廓里还隐隐约约带着点妖孽的妩媚。
      叶青墨下意识浏览他的五官,在心里赞扬了一句,才认真听他的话。他们见过?什么时候,她才觉得对方熟悉,又不知道究竟在哪里见过。
      “那次相亲,秦焱。”秦焱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给她解释。叶青墨才想起很久之前的相亲,看样子,秦焱是那个和叶青墨相谈甚欢的男人。不错呀,谢慕溪背着她有了别的男人,认识那么久还带回家来,也不曾对她提过半分,她冷笑。
      再去看秦焱,也觉得有几分熟悉,奈何当时她心不在焉,回忆起他们的长相都是件艰难的事情。
      谢慕溪刚好回来,高跟鞋在楼梯里踩得小心翼翼,进门时看见秦焱妖孽的笑,脸就跨下来。她掠过叶青墨,径直问:“怎么没有走?”语气很直白,主人不欢迎你的到来。
      “慕溪,你不是都还没有答应我吗?。”秦焱站起来,用他压迫人的身高走到谢慕溪跟前,挑挑眉,手臂自然的压在她的肩上。谢慕溪狠狠用膝盖撞他,可惜秦焱动作更快,轻易地闪开了。谢慕溪狠狠看他一眼:“不感兴趣,没得商量。”
      秦焱黏她,更加痞气的靠在她肩上:“免费ktv,还有我在这么帅的老板,叫你不要每次都拒绝得那么坚决。”秦焱留着长发,齐间的黑发在他靠着谢慕溪说话时,扫进她的脖子里。
      “就是因为你是老板,我才不去。”谢慕溪白了他一眼,复而又得意的笑。秦焱也笑,退后直接靠坐在身后的沙发背上。一双大长腿就无限骚气的横亘在叶青墨面前,叶青墨在状况之外,还是眯着眼睛,把秦焱全身上下又扫了一遍,这货的长相绝对是她的理想型。
      “我有时间跟着你回家,也会考虑考虑跟着你去工作。我送的花,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秦焱耸耸肩,痞子样展现无遗。谢慕溪气极,目光快要杀死人。“叶青墨,把这个人给我轰走。”她咬着牙,命令。
      半天没有动静,谢慕溪偏过头,叶青墨已经跑到另一边坐着,双手捧着脸朝着秦焱看。怎么忘记了,叶青墨最爱的长相就是秦焱一样的娘娘腔。谢慕溪扶额,隐约听见自己活络筋骨的声音。
      秦焱还是看着她,一脸她不答应就耗着她的流氓打算。偏偏秦焱长得女性化,笑着的时候,一双桃花眼尽冒邪气。
      她无奈,斗不过无赖。“你快滚吧,我有时间了就去,要是把你的酒吧唱亏了,你自己担着。”
      秦焱收了摆得招摇的长腿,一瞬间就从沙发上弹起来出门,不打算在烦她。从谢慕溪身边过的时候,他有意俯下身,在她耳旁念:“等你。”
      说着就利落的出门,当然出门之前,他朝在一旁坐着的叶青墨送了个wink。
      叶青墨一直目送秦焱出门,才回过身看被呕得浑身不自在谢慕溪。作为路人甲,她表示被颜值高又对她胃口的人秀恩爱,算是赏心悦目的事情。
      叶青墨一段时间迷李钟硕迷得不行,那种笑起来带着媚气的,自带勾人桃花眼的男人。谢慕溪不行,她喜欢长得成熟的,man的。
      “缘分呀,那小脸长的真好看。”叶青墨坐在沙发上,盯着谢慕溪啧啧感叹。
      其实,故事的全部是这样的。谢慕溪和秦焱的确是相亲中认识的,不过他们的目的都是叶青墨和那个……医生。谁知道那场相亲失败成那样,所有人都心不在焉,之后谁也没放在心上。
      不过,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此话出于她们的大学室友,到是说对了。谢慕溪办公室一帮同事聚会,好巧不巧跑到秦焱的酒吧。谢慕溪一时脑热,跑去唱台上和乐队说了下,唱了一首嗨翻天的歌。一曲结束,酒吧里的人全嗨了,满场不要命的尖叫。
      她的声音是大学时寝室的招牌,也是学校乐队的主唱。这点也是叶青墨羡慕不来的,每次学校晚会,她都会乖乖抱一束花,去礼堂后台等她。当然,一部分原因是谢慕溪唱歌实在好听,拯救了她这个没有乐感的人的音乐欣赏能力。另一部分原因更简单了,后台可以看见她最喜欢的鼓手。
      叶青墨唱一首就好,偏偏那几天她情绪不太好,发泄了下,觉得满足。看着满场的人尖叫,又唱了一首心酸的情歌,唱得人心颤颤,变得难过不已。秦焱那天刚好在,从主场台上下来,就听见女孩子高亢的声音响起来,叶青墨唱多久,他就在把吧台内撑着手看了多久。后来他在谢慕溪要走的时候把她拦住了,想说她能不能来他酒吧里唱歌。
      谢慕溪有点醉,看见眼前人花哨的眉眼,碍眼,没有理他直接走了。秦焱才觉得眼熟,突然想起原来陪哥们儿的相亲。回家翻了翻抽屉,就看见那张被随便扔一旁的名片,桃花眼笑得更厉害,直接笑成祸害人间的妖精。
      之后他就来烦她了,开着闷骚的车捧一束妖冶扎眼的玫瑰跑到电视台下面来接她。变着法请她吃饭,送她礼物,那阵仗让谢慕溪开始都以为他在追她。后来就烦了,秦焱就是个磨死人的妖孽,缠着她。今天,就直接从电视台跟回家了。谢慕溪懒得理他,刚巧李奶奶早上打电话,说她家的猫最近比较忧郁,她就把他一人扔在家里了。
      叶青墨抽抽嘴角,阿姨,您胆子真大。
      谢慕溪还是相信秦焱的人品的,这么久,也没见他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就是烦人得很。其实要搁别人给谢慕溪一个免费ktv还有听众的机会,她早就答应了。可是秦焱不行。叶青墨好奇,问原因,谢慕溪给的答案很简单。
      长相不行。叶青墨吐血,那是她最喜欢的长相。谢慕溪鄙夷,她看不惯长着一双桃花眼看着对谁都在放电的男人。一个男的长那么妖孽干嘛,她不喜欢妖精。
      叶青墨笑,妖精长得都好看,长得不好看的要套上个妖字,也只能是妖怪了。
      谢慕溪到是讲信用,没有工作的夜晚也找不到消遣就奔去酒吧当麦霸了。又有伴奏,还有工资何乐而不为。谢慕溪不呆在家里陪叶青墨散步看韩剧,叶青墨不得不改变了自己清淡的夜生活,跑去酒吧陪谢慕溪。
      秦焱认得她,慷慨免去了她的酒水费用,两个人一个在柜台外面坐得挺直,一个在柜台里面站得随意,目光都看向驻唱台上的谢慕溪。谢慕溪唱了两首看见她了,就跑下来,拿过她的酒,在她脸上带着口水吧唧亲一口。叶青墨嫌她恶心,这个习惯谢慕溪已经保持很久了,高兴的时候总会亲她。
      她曾经也在睡觉之前,跑在她跟前魅惑的看着她,挑起她的下巴问:“谢慕溪,你不会是less吧,或者,你不是,就只是单纯爱上我了。”谢慕溪反过来唾弃她,表示她性格女爱好男。后来,谢慕溪也没有改掉这个习惯,叶青墨默默忍了。
      谢慕溪又跑上去,唱了一首温润的小情歌。叶青墨已经承认很多遍了,谢慕溪唱歌真好听。她的声音很低,像是山间的溪水,清新又空灵没有丝毫黏腻的甜味。唱歌时,低沉婉转总能唱进人心里去。
      叶青墨看着在淡蓝色灯光下的谢慕溪,她还是闭着眼睛唱歌,声音轻缓的穿过吵杂的距离跑进她的耳朵里。就好像回到了她们的大学时代,谢慕溪在不大的舞台上唱歌,唱给她自己听。谢慕溪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歌唱比赛,除了学校,在省里也有,名次都不错。她热爱舞台,也热爱旋律,可终究还是跟着生活走下去,找了一个和音乐没有半毛钱的工作。
      叶青墨好久没有听见她唱歌了,那声音里在所难免带着欣喜。她又觉得开心,有些东西以梦想的姿态存在在内心深处,她不害怕梦想一直不被实现,她害怕梦想被生活打败,到最后记都记不住。
      所以说她两相似,不只是生活,还有她们对于渴望的东西的态度。她们一样怯懦,但却始终不肯放弃。谢慕溪到现在依然爱唱歌,依然唱给那些观众听。她也依然在画画,杂志上也有多多少少的读者。尽管。她们的成长轨迹和她们选择的生活与那些称作梦想的东西,风马牛不相及。
      秦焱却没有再看谢慕溪,他端着高脚杯,在一旁目光晦涩觑着叶青墨。等到叶青墨发现他的目光,他在夜色里轻泯一口酒,皱着眉酝酿着开口:“你们?”
      叶青墨想,谢慕溪一定要收了这个人,这妖孽简直太好看。原谅她花痴,她心情好微笑:“嗯。”她点头,也不知道他究竟在问个什么。
      她把头又偏过去,看向换了一首歌的谢慕溪。秦焱在她身后,目光闪了又闪,夜色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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