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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巨大的恐慌差点将他淹没，他好歹保持着理智又问道：“教堂在哪里？”他的声音中有着压抑的怒火，声调完全变了样。
老伯被他这声音吓到了，一脸为难道：“我……我不清楚。”
“你怎么可能不清楚，你快告诉我在哪里。”肖齐红着眼睛，几乎是咬牙问出这句话。
老伯吓得后退一步，“我真不知道，萧先生您不用这样为难我。”
他是铁了心不说的，然而肖齐已经没有多余的世间和他废话了，他拿出手机拨打韩墨染的电话。
那边过了很久才接起来。
“阿染，你现在在孟雨婚礼上是吗？”
肖齐的声音满是焦急，连那头的韩墨染也不禁诧异，“老肖，你怎么了？”
“你告诉我，孟雨举行婚礼的礼堂在哪里？”
“你要过来？”
“嗯，我要过去。”
“人家今天结婚，你过来干什么？你不是在深市照顾你那个邻居姐姐吗？”
“阿染……”肖齐加重了语气，“告诉我好吗？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
那边韩墨染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在东堂。”
肖齐挂断电话立刻开车赶往东堂，东堂是一座天主教堂，还保存着罗马建筑的风格。教堂外面有一圈围墙环绕，大门也是森严的大铁门。
肖齐赶到东堂外面，却见东堂门口已停了一排排豪车，肖齐将车停好便往东堂里去，然而东堂大门口那两个守卫的保安却将他拦了下来。
“先生，请先出示您的邀请函。”
“我没有邀请函，我进去找我的朋友，他叫韩墨染，你们应该知道的。”
两个保安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抱歉先生，没有邀请函我们不能让您进去。”
现在已经十点过了，肖齐不知道婚礼进行到哪一步，他此刻内心十万火急，也没有时间跟他们周旋，直接往里面冲。
不过这两个保安大概比较有经验，在他还没有冲进去之前就将他拦了下来。
“先生，您不能这样，您要是硬闯的话我们只能叫警察了。”
肖齐没办法，只能给韩墨染打电话，这一次韩墨染倒是接得很快。
“阿染，你能来外面接一下我吗，保安不让我进去。”
韩墨染还没来得及回答，肖齐听到他那边有说话声，他听出是夏菡的声音，大概是夏菡来找他说话。
夏菡本来一直就不太喜欢他，肖齐只觉得一颗心好似放在油锅中炸一样，他忙道：“阿染，你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韩墨染回答，“人家已经结婚了老肖，夏菡刚刚警告过我，要是你来破坏了孟雨的婚礼她不会放过我，所以你回去吧，回去好好照顾你的邻居姐姐，她现在病重了，她更需要你。”
肖齐现在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别人？
“韩墨染！”肖齐咬牙道，“都这个时候了连你也不肯帮我一把是吧？”
“不是我不肯帮你，关键是人家今天大好的日子，你说你来这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没有意义？我有很多话要跟她说，如果我说完她还愿意跟别的男人结婚我立马就走。”
“何必呢？你以为结婚是小孩子过家家吗？老肖，听我的话，快回去。”
肖齐此刻正是气头上，他冷笑一声道：“你们联合好了的对吗？你，夏菡，孟雨，没有人告诉过我婚礼提前了，连你也和他们联合起来欺骗我。”
那头韩墨染也是不爽了，“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骗你干什么？孟雨婚礼提前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以为你知道啊。哦……我忘了这段时间你天天往医院跑，你一门心思都在你那个邻居姐姐身上，你自己也没去关注一下孟雨这边的情况，怪谁？”
肖齐怔怔握着电话，一时间无话可说。
那边韩墨染大概说话不方便，直接挂断了电话。肖齐也没再打过去，他靠在教堂外面的石墙上，双腿发软，他艰难的支撑着，手机被他紧紧捏在手中，仿若要捏碎一样。
进不去教堂，那么他就在这里等她，一直等到她出来为止，他就不信她真的有那么狠心。
此时，在庄严的教堂中，孟雨正挽着汪卫国的手慢慢向楚修瑾走去。
他西装笔挺，一身贵胄之气，静静伫立着等待她走过来。
这个尚算陌生的男人往后就是她的丈夫了。
孟雨走到他身边，楚修瑾很自然的冲她伸出他的手肘，新婚夫妻步入教堂是该手挽手的。
不过终究还是不太适应，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将手挽上去。
音乐声响起，两人手腕上踏上那条铺满了鲜花的路。挽着他的手，孟雨多少有些紧张，不过紧张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可以让自己的仪态显得更端庄。
神父在教堂前方等着他们，他是个外国老头子，用着标准的英文说着祝词，然后神父带着两人宣布结婚誓词。
“我已见证你们互相发誓爱对方，我感到万分喜悦向所有人宣布你们成为夫妇，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牧师这话落下，两人却都没动，孟雨抬头看着他，楚修瑾也在看她。
有点尴尬啊，难道真的要接吻吗？可是这么多人看着不接吻好像也说不过去。
“愿意吗？”他小声问她。
“……”孟雨不太好意思，不过也不能让他没有面子，她最终点了点头。
他果然低头慢慢向她靠近，他身上的气息也慢慢袭向她的鼻端，很清雅的味道，像是百合又像是薄荷香。
他的气场完全笼罩着她，简直快让人窒息了。孟雨急忙闭上眼睛，然而他的吻并没有落在她的唇上，他偏着头挡着所有人的视线，用错位法轻声在她耳边说：“可以了。”然后便抬起头来。
孟雨睁开眼，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婚礼成了，他们正式结为夫妻。
她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嘴角微微勾着一个弧度，像是在对她笑。
孟雨也对他笑了笑，是对他的感激。
他知道她不太好意思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接吻。
“楚太太，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如果我有做得不周到的希望你多多包涵。”
他叫她楚太太……
孟雨不太自在的别过头去，“你太客气了。”
婚礼过后还有宴会，宴会在燕城最豪华的酒店举行，一众宾客要驱车从教堂赶往酒店。
肖齐此刻正靠在教堂外面的墙壁上，每一秒都仿若度日如年。他内心煎熬着，尤其一想到这个时候她或许已经挽着别的男人的手在神父的祝福下结成夫妻，或许他们还会接吻，一想到这些内心便翻涌出难忍的愤怒，愤怒在身体里撞击着，撞出一阵阵撕裂般的痛。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教堂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肖齐急忙看过去，并没有看到孟雨，却先看到一群穿着保安制服的人从门口涌出来，在大门口排成两排。
肖齐见教堂门开了便要往那边走，那成排的保安却将他拦了下来，肖齐怒了，冷声道：“我要去找人，你们最好不要拦我。”
这群保安比刚刚那两个还要冷漠，也不说话，只管拦着他不让他靠近。
肖齐此刻耐心已经耗得差不多了，他本来打算不顾一切硬闯，就在这时候他目光扫到门口，他终于看到了她。
今天的她穿着漂亮的婚纱，戴着好看的耳环和项链，她真是美得不像话。然而她却挽着别的男人的手从门口走出来，好似王子和公主，美好得如同童话一般。
有那么一刻肖齐觉得眼前出现的只是他的幻觉，一起都仿若失了真。他张了张口却发现他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们一步步的往停着车子的地方走去，他想叫住她，可是喉咙却像是堵着什么东西，这种感觉就像是面对死亡之时他突然忘记了怎么逃走。
他慌得要死，内心满是绝望。
“孟雨！”他终于听到自己的声音叫出来。
孟雨听到声音脚步顿住，她转过头来，然而她身边的男人却挡住了她的视线。孟雨一脸疑惑道：“我好像听到有人叫我。”
楚修瑾道：“你听错了，周围人多，可能有点吵。”
此刻司机已经帮两人拉开车门，楚修瑾又冲她道：“上车吧，接下来还有很多要忙的。”
孟雨想想也是，便没去管那么多，提着裙子坐上车中。
肖齐见状更慌了，可是保安拦住他他根本冲不过去，他又冲着那边叫了一声。
“孟雨！”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可是车子已经慢慢开走，他的声音被她完全抛在了脑后。
她明明听到他的声音了为什么都不向这边多看一眼？只要她多看一眼就能发现他的。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想什么都不管了，什么身份，什么尊严，她只想挥着拳头将眼前这些人揍开，然后不顾一切追上去。
夏菡和韩墨染落后一步出来，肖齐看到了韩墨染，心中重新燃起了希冀。
“阿染。”肖齐叫他。
韩墨染下意识看过来，他看到肖齐，眉头微蹙，“你还没走？”
大概是见他和韩墨染认识，保安这一次没有再拦他，肖齐走上过来冲他道：“孟雨接下来还要去哪里？你也会去对吧？把我带上。”
韩墨染没回答，他先向夏菡看了一眼，夏菡笑呵呵的帮他理了理领带非常温柔冲他道：“好好记住我的话，我知道我的阿染是最乖的。”
韩墨染：“……”
“这边交给你处理，我先过去了。”夏菡说完就走了。
肖齐又道：“阿染，你要是还当我是朋友就带我过去。”
韩墨染叹了口气，“老肖，何必呢？你们都已经分手那么久了，更何况人家今天都结婚了。”
肖齐道：“你不想带我过去是吧？”
韩墨染道：“带你过去又有什么用？别人现在已经是正式夫妻了。”
“你不带我过去你又怎么知道没有用？！”肖齐已经怒到极限了，这话近乎是吼出来的。
韩墨染望着肖齐这模样也是愣住，这个人一向冷静得变态，韩墨染有时候甚至都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人类。
却没想到，原来他也有情绪激动的时候。
韩墨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都已经过去了老肖，往前看吧。”
往前看？肖齐突然笑起来，苍白的笑容。
巨大的无力感包裹着他，他就像是突然没有了骨架支撑，重重靠在墙壁上，一双眼睛空洞洞的望着远处，她刚刚就是坐车从那个方向消失的。
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和别的男人离开，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力感简直太过痛苦。
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原本他以为她和别人的婚期有三个月，他还有时间可以将她追回来，可是现在……她却背着他偷偷和别人结婚了。
她就这样成了别人的妻子，穿着那么美的婚纱，挽着别的男人的手。
那个他一直觉得柔软的小姑娘，原来也如此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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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瑾瑾：孟雨我就叼回窝里宠了，你一定要和你的艾青姐姐天长地久哦。
肖齐：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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