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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
云霁山位于无极之地东面,是三万年前,平地耸起的一座高山。
云霁山自半山腰起便是被因灵力浓郁而成的烟雾萦绕些,一旦进入其中,便是难以辨清方向。
总是法力无边,却是无计可施。
妃叶只知这云霁山乃是上神仙山,山脚处遍布迷阵,无仙神能闯过。她是没想到,竟当真靠那株紫花,她安然无恙地走出了迷阵。
她还惊奇于入目奇景,一边看着仙山美景,一边慢慢地想山顶走去。
当她嘴角还噙着欢喜的笑,心期待着云海变迁之景时,她又硬生生地被半腰云雾给糊了路,寸步难行。
她生怕一个不留神便从仙山跌落或是触犯了什么她并不知晓的禁忌。
可哪怕她再怎么小心,她貌似还是惊扰了这守山的仙兽。
妃叶是被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给吓住的,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当一只在妃叶看来十分丑陋的仙兽破开云雾,出现在她的正前方时,妃叶立马回过神来,当机立断,撒开腿就跑,抛掉了来时的小心翼翼,一味向前跑去。
她平时听朴老先生说了,别看仙兽冠了个仙的开头,可是十分不讲理的,擅闯其领域者,如果打不过,可是会成为仙兽的盘中餐的。
其实吧,这些都是朴老先生骗妃叶的,仙兽可是受过教化,开了神识的,又怎会同凶兽一般,胡作非为呢。
朴老先生就是不希望妃叶到处乱跑,净惹事端,所以抛开了难能可贵的诚实品质,“污蔑”众仙兽。
还好这小妮子倒是很怕比自己体型庞大数倍的仙兽,倒是学会了在陌生地方,要小心谨慎,不可胡来。
就是这会儿妃叶一心觉得自己不跑就会被吃掉,在忧心的支配下,妃叶是跑得十分欢快。
仙兽的声音不断传来,一声急过一声,锲而不舍,不断逼着妃叶拼命逃跑。
早在撒腿逃跑只是,妃叶便化为狐狸身。
自打她能化人形开始,她便不怎么爱变回原身。
你说,有哪只狐狸长得和她一样,一身红不红给不给的毛,看着跟一坨被烧焦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似的。
爱美的小狐狸,自打有了那绝世的美貌后,就不肯露自己丑丑的原身了。
可今日,她的生命守到威胁了,一只无与伦比的丑的丑兽追着她,要吃她!
不得已,妃叶变回了狐狸身,加快逃跑的速度。
突然,云雾散开了。妃叶没刹住爪子,猛地撞进一堵“”墙”。磕得她脑袋晕乎乎的,满眼的星星点点。
在妃叶回过神来时,后颈的毛不知被谁突然一扯,她再本能地抓住手下之物,最后—
“嘶——”衣裳被撕裂开来的声音在那仙兽停止吼叫后显得格外清脆。
那可怜兮兮的衣条挂在妃叶尖尖的爪子上,随风飘啊飘,孤零零的。
妃叶张大了双眼,眼中写满了抱歉,心怀内疚地抬起她的脑袋,随即愣住。
霂渊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某只不明物种这么近,第一次被扒了衣服。
等怀里闯进某不明物种时,他下意识地想把趴在他胸前的一团毛球提起,扔出去。
结果,小毛球抓破了他的衣服。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停了手,也看清了自己手上的毛球是只小狐狸。
他低头正好撞见了小狐狸投来的饱含歉意的眼神。
这只小狐狸的眼睛跟会说话似的。
霂渊心里觉得有趣,但常年不言苟笑的他只会板着脸。
看着怀里的小狐狸愣住了,他不由得怀疑小家伙儿是不是被自己吓到了。
要在一旁的,之前对妃叶穷追不舍的仙兽见自家尊上久久没有说话,心里有些忐忑。毕竟是自己的失职才让这只不知哪冒出来的狐狸打扰了尊上。
仙兽觉得主动承认错误,知错就改是能被原谅的,于是它开口:“打扰了尊上清修,是匡昱失职。”
匡昱那么大声的一句话把霂渊拉回神来。
霂渊依旧抱着某只没回过神来的小家伙儿,一只手轻轻地摸上小小家伙儿的毛。
嗯,虽然手感不错,毛绒绒的。
霂渊发现自己貌似很是喜欢手下的小毛球,抱在怀里小小的一只,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心里的欢喜并未表现到表面上,霂渊面上淡淡的,缓缓开口:“匡昱,如今你连只小狐狸都跑不过了。”
“尊上,实在是这只狐狸太狡猾了。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只狐狸,跑得跟阵风似的。”匡昱的抱怨在霂渊透着薄薄寒意的眼眸注视下,没了声响。
那条衣布还挂在妃叶的爪子上,在空中飘啊飘。
妃叶被抱在怀里,她微微一抬头,突然看到白花花的胸膛,和精致的锁骨,羞得她一只大狐狸红了脸。虽然看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匡昱又壮了胆子道:“还请尊上给匡昱一个弥补的机会,将这狐狸赶出云霁山。”
“不用。”清冷的男声回复得太快,让本以为尊上定是拒绝的匡昱没反应过来,而是径直上前。
当他被拦住的时候,匡昱愣是感觉到了他家清心寡欲的尊上有一丝不悦。
不悦?定是尊上怪我失职了。等等,尊上刚刚说的,是,不用!?不用赶走那只狐狸!为什么?
匡昱不过孩童的心智,不是很能理解自家尊上同平常不一样的作为。
于是,匡昱呆在原地,用它不高的智商,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自己该怎么做。
不等匡昱想出什么个所以然来,霂渊抱着小狐狸,往他居住的拂昇殿而去。
“这只小狐狸便留在这儿了。”霂渊嘴角似乎噙着淡淡笑意,“它欠我一件衣服。”
匡昱呆愣着,不明不白地跟在霂渊身后,它不明白帝尊为何会留下一只这么丑的狐狸,还有:
尊上,不缺这一件衣服呀……
妃叶已经在这拂昇殿待了半月有余了,她发现帝尊平日里除了翻阅书籍便是翻阅书籍,时常端坐在书桌前,不言不语便是一日过去了。
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吧,但你都看了大半个月了,你不无聊乏味吗!
不知道霂渊无不无聊,反正妃叶是受不了这般清闲的日子。
帝尊都将她带回来半个月了,就同她说了三句话,还都是叫她别挡着他看书了。
妃叶盯着某位尊上冷毅的侧脸,从小被娇宠着的小性子一上来,她便不开心地用蓬松的大尾巴扫落书桌上的颜墨。
玉石制的墨砚猝不及防地砸在了正卧在书桌旁小憩的匡昱头上,把他砸了个眼冒金星,下意识地张牙咧嘴,做出一副凶狠模样。
待傻匡昱回神后,无辜地转向仍是左手执书,一派光风霁月的帝尊。
匡昱不知道,帝尊为什么要砸它,心里有小小的委屈。
霂渊自是了解匡昱心中所想,知晓它误会了,但也没想解释。
霂渊抬眼看向爱惹事又很怂,此刻一副乖乖模样的某狐狸,开口道:“你可是无趣了?”
妃叶点点头。
“你还通人性,看来并非一般的狐狸了,你可是灵狐?”
我是天狐,九尾天狐!但是嫂嫂不让我说。妃叶摇摇尾巴,算是应了霂渊的话。
“尊上,您现在正处于炼神器的关键时期,气息不稳,这要是万一被邪物侵噬,可就大事不妙了。
这只狐狸在这个节骨眼上闯入云霁山,定是没安好心啊,还是把她扔出去吧!”吐云兽苦口婆心地劝着。
霂渊心里对自家这怕是患了被害妄想症的吐云兽很是无奈,但面上不显心绪,只是一派清冷孤离的无欲无求模样。
他淡淡开口:“你若不说,又有何人知晓。”
好像是哦。匡昱默默低下大大的脑袋。
妃叶没有恶意,但是忍不住心里暗笑,这平日里在她面前装凶做狠的仙兽,怕是个傻的吧。
匡昱就是揪着妃叶不放,它锲而不舍道:“那现在狐狸知道了,万一它有歹心……”
“好了,”霂渊打断匡昱的话,“虽然小狐狸通人性,但指不定神识未开,怎么起歹心。”
“可是云霁山千万年都进不来一只生灵,这只狐狸突然闯入,不得不防着呀。”
“它还欠我衣服呢,不能赶走。”
妃叶窝在霂渊怀里偷笑,同时她还决定先不化人形了,省得这只疑心的丑家伙儿认为她居心叵测。
匡昱还想多话,霂渊略过它,抱着妃叶往拂昇殿外走去:“走了,神器该出山了。”
等他们到达一处山顶时,妃叶才从霂渊怀中探出小脑袋来,入目的是在云霁山顶俯瞰大地的壮阔景象。
远处天边的云似乎离她很近,仿佛只要她一伸手便能抓到满满一手的柔软云朵,就连头顶的苍穹都好像低了不少。
站在山巅之上,能看到整个北荒,能看到烟云浮动,变幻无常,一片波澜壮阔,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突然,远处天边炸开一道金光,竟映得周遭浮云五彩斑斓,如一枚枚璞玉,流光溢彩。
朝霞的红色渐渐渲染了那边的天空,一声声深远而低沉的龙吟伴着清脆明亮的剑鸣破云传来。
眼前的所见及心中所感都深深地震撼着妃叶。她眼里只容下了七彩云霞和霂渊眼底的浩瀚星辰,其他的再难容下了。
一把剑从天边飞来,霂渊伸手将剑稳稳地握在手中。
“太好了,神器炼成了,恭喜帝尊!”
匡昱兴奋地在山巅上跳来跳去,而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把仍泛着金光的神器问道:“尊上,这把神剑唤何名啊?”
霂渊拿着剑好好端视了许久,点点笑意在他眼底漾开,只有妃叶能看到。
“唤它,开天。”
开天辟地,倒是个好名字。妃叶心想。
天地归于宁静。
在云霁山巅,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怀里抱着一只小小的狐狸。
太阳从西边缓缓落下,霞光从背面打来,映得眼前之景美好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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