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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平洲城近日热闹非凡,商人官兵众多,只因北周与凉国的和亲。
原本是三大国三国鼎立的局面,西夏覆灭后,北周凭着地势和军力日渐强盛,凉国敌不过北周,见此忙急着讨好把公主给嫁了过来。
听说这公主也是个美人,只是不知与北周太子苏陌相比,会不会更胜一筹,也不得而知。
夏缨原本打算孤身一人混进迎亲队伍中去,本想打晕一个陪嫁丫头,楼楚见劝不动只好一同陪着她,白虎见了怕两人会出什么事,也一同去了。
三人明目张胆地混进了迎亲队伍中,正想着下手,前方似有骚动。
白虎说了一句,“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瞧瞧。”就迅速消失在他俩的视野里。
回来时,喘着气,道,“前面不知怎么的,就打了起来,估计遇到山贼了,这平洲城现今是最乱的,遇上山贼也不稀奇。”
“这儿不就你一个山贼吗?怎么还会有?”夏缨有些奇怪,平洲城虽山多地广,可正儿八经要做个山贼,怕也是不容易。
“这谁知道呢?”白虎有些无所谓,“现在趁乱,咱们把新娘子掉包,老大你就别混进去当什么丫头了,要想去北周,当这凉国公主是最可行的,那盖头一盖就谁也不知道你是谁了,这些天就先避人耳目,等到混进北周就行了。”
白虎的提议倒是不错,但楼楚却反对,“不行!这样万一真当新娘子嫁过去怎么办!而且你身边没人,出了事,也没人帮你!”
“这还不简单,买通一两个小丫头不就行了。”
“可是……”
两人争论不休,眼看迎亲队伍离他们越来越远,夏缨只好做出决定,“就这样定了,白虎你身上还有银两吗?先借我些,改日我还你。”
白虎大大方方地掏出一袋银子,摆摆手,意思是不用还了,这些小钱他不在意。
楼楚却在这儿时抓着夏缨的胳膊拦住她,“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夏缨微微挣开了他,看着了他一眼,道:“那你说还有更好的法子吗?放心,没达到目的之前,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留下一番话,就趁着迎亲队伍还在混乱中,往新娘的桥子靠近。
楼楚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夏缨远去的背影,无奈,也跟着混了进去,装作与山贼一伙的,和白虎一起帮着夏缨打掩护。
终于靠近轿子,夏缨飞快地掀开了帘子,里头的是一位身穿大红嫁衣头用红盖头遮住头的姑娘,想来就是凉国公主。
那凉国公主察觉有动静,掀开盖头一看,是个陌生的女子,吓了一跳,正要叫,夏缨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用是先准备好的迷药对着凉国公主的口鼻就是一撒,不一会儿功夫,那凉国公主就开始昏昏欲睡,再也没了力气。
夏缨便抓紧时机脱掉凉国公主的一身衣服让自个穿上,之后把她放进一个黑带子里,趁着没人注意她,拖了出去,后面的事自然有楼楚与白虎替她理。
刚完成这一些列动作,那山贼见人多势众,再这样下去也吃亏,便逃跑了。
迎亲队伍修整了片刻,也就启程往北周方向走去。
***
北周东宫。
溪华正替慕霜研磨,见到了用膳时间,便提醒慕霜,“公……太子,该用膳了。”
慕霜瞧了他一眼,低着头批阅公文,“无妨,你我之间,不在乎称谓,你既已习惯唤我公子,便继续唤吧。”
慕霜还没有被北周皇接回皇宫时,溪华是他母亲特意请来在她不在家时照顾他的,哪会儿他母亲已经还算富足,就想着把慕霜送到书院,等到将来考取功名,溪华算是他身边跟着他最久也是最信赖的人。
“属下不敢。”
“我不是夏逸,夏逸做太子委曲求全,他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子,而我,这太子不是我想要的。”
溪华连忙打住他的话,这一急,连“太子”也不叫了:“公子!您可别这样说了,皇上听见又该生气了!”
慕霜停下笔,脸上的神情好似有些嘲笑,“他从一开始不就是知道的吗?”
见溪华是真着急了,才作罢,微想到了些什么,眉头有些紧蹙,“有那丫头的消息吗?”
溪华自然是知道这“丫头”指得是谁,“自那次在城门,六公主走了之后,就再没她的消息。”
“那楼楚呢!他不会放着她不管。”
“属下去查过了,可是也是毫无音讯。”
因为夏缨,慕霜一连拖了两个月才迟迟回北周,回宫后,又是被皇上一通责骂,溪华对此很是不满,他转移了话题,“太子,如今凉国公主已经到北周,择日就要完婚了,皇上又给您指了一桩婚事,是尚书大人的千金,您看成婚之后安排在哪间房?”
慕霜一听就不耐烦,挥了挥手,“随便哪间,那老头子也塞一个过来也就罢了,还塞了俩!安排离我最远的地段就成。”
“是。”
溪华对于慕霜的态度也是见怪不怪,对于女人,他都是不耐烦的,除了夏缨。
他又想起一桩事,便问,“夏良娣整日哭哭啼啼地,也病了好些时候,太子要不要请太医看看。”
慕霜倒是忘记还有这一人了,在西夏时,夏婉替夏缨嫁了过来,他也就顺势用夏婉不是西夏公主这个名头攻打西夏,只是夏婉到北周自然是无人问津了,身份也从太子妃直接降到良娣,想来也是知道西夏的变故,这才伤心成病。
“就请太医瞧瞧,让她别出屋子就是,其他随意。”慕霜无所谓地道。
“那李燕青李将军如何处置?太子您一回宫就不管不顾地把李将军关了起来,李将军好歹是个功臣,皇上也说了好几回了。”
慕霜神色一变,阴沉地道,“谁准他动的夏逸!在都城时,他就应该死,留着他是因为夏缨。我了解那丫头,我等着她来,为她哥哥报仇。”
溪华一瞬间就闭紧了嘴,站在一边。
这时,宫人传报,皇上要见他。
慕霜这才把脸上的神色收了起来,扔下笔,走了。
步入大殿,大殿之上皇上正闭目养神,见宫人通报,睁开双目,盯着慕霜,语气不是太好地道:“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三请四请才把你请来。”
慕霜微做了福,并不在意他说的话,“皇上叫我来,所谓何事?”
“放肆!你进宫也有些年了,你是太子!称谓要改!应该称‘儿臣’!”
“您与我只是合作关系,何来臣子一说?”
他回到宫里只是因为母亲的嘱托,甚至潜入西夏也是因为母亲。
“你……!”坐在高位之人怒得满脸紫青却又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缓和了下来,“明日与凉国公主的大婚可要当心着,朕本不看好这桩婚事,可现今与凉国起冲突,军队兵力还没缓和下来也不适宜再次征战,凉国公主便放你那儿好生养着可别恩宠太过。朕为你选的尚书之女是能助你日后登上王位的助力,你可要好好对待。”
慕霜听得有些困,打了一个哈切,才漫不经心地道,“无事了吧,那我走了。”
“混账!你跟你母亲一样不识抬举!”
慕霜的身形顿时定住,眼神阴霾地看着他,“不识抬举?我母亲就是因为太识抬举才会害成这样,你有什么资格说她?你可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求着她,用尽手段让我回宫的!如今我是因为她才留下,你要是再说这种话,北周,你给别人去吧,我不稀罕!”
说完此话,慕霜微行了礼,抬脚就走,不管身后那人脸色如何。
待到第二日,皇宫上下皆是喜气洋洋,太子迎娶两位侧妃,这可算是头等大事。
两位侧妃的轿撵此时都抬进东宫侧门,等着太子接亲,可主人公却还在里屋磨磨蹭蹭地穿着衣裳,脸上并无要迎娶两位娇妻的喜悦。
“太子,您就笑一个,今儿可是好日子。”溪华伺候着慕霜穿衣。
慕霜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穿衣,可溪华刚送说,确脱下了大红服饰穿了平常衣物。
溪华这下可不愿,连忙拦着,“太子!两位侧妃已经在等您了!您这为何要脱掉衣服!您赶紧穿上,赶紧去,装装样子也成!”
慕霜斜着眼瞧他,“我可没这闲工夫干这儿等事,要接你去接,你瞧我书房的公文都堆成山了,再不去处理,书房都装不下了。”
溪华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让他去结亲,这……这像什么样子,说什么也要让太子亲自去接,这里头还有尚书府的千金啊!要是皇上知晓了,可不知要出什么事!
于是溪华死命地拖着慕霜,不顾主仆情面都把慕霜拖到侧门。
侧门的一众人见终于来人了,各个都抬头偷偷打量,见太子却没穿新郎官的服饰脸色都不对,但也不敢说什么,他们可都知晓这宫里上下无人敢得罪太子,包括皇上。
慕霜脸色微微发黑,被众人盯着也不在意,随手掀起一轿子的帘子,向里头伸出手,也不管里头的新娘抓着他的手是否牢固,就这么一拉,给拉了出来,里头的新娘蒙着头没站稳,绊住了脚,就这么顺势倒在了慕霜的怀里。
慕霜表情更是不好,正准备闪人,但怀里熟悉地气息却让他没及时放手,他把怀里的人扶正,隔着头纱仔细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轻笑。
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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