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巨龙降临蝙蝠巢

　　等超人处理完其余的氪星战士赶回来，农场平整的麦田已被锤出一个巨坑——像是有谁拎起什么星际飞船狠狠地摁了下去。他疾速冲进巨坑中心，发现担心了一路的伊莉雅正悠闲地靠在长矛上。
　　她正叼着根麦秆试图吹曲子，似乎并没有找到窍门，吹出来的声音尖锐刺耳，有时还混着用力过度产生的气音。但伊莉雅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看上去自我陶醉着吹了很久，以至于被捆在一旁的佐德和菲奥拉表情痛苦到接近麻木。
　　超人敢摸着胸肌发誓，他们看到自己的到来绝对松了口气。

　　察觉到领域内多出一个气息，伊莉雅睁眼看来。
　　“事情解决了。”

　　该说真不愧是二代罗宾吗，连把疑问句说成陈述句的特色都学了个十成十，超人腹诽。
　　“奇点已经产生，我来将他们送回幻影空间，”他回答，“另外，韦恩先生得知你养伤回来很高兴，他已经在尽快赶来了。”
　　伊莉雅:！！你说啥？？？
　　“抱歉，但我暂时并不打算回去。”

　　超人脸上露出令人牙疼的看闹脾气小朋友的慈爱神情: “ 韦恩先生已经把三年前事情的始末告诉我了，他很希望你能回家，伊莉雅。”
　　他想起不久前，得知消息的韦恩先生一脸沉痛地反省自己对孩子看护不利，以至于闹脾气的伊莉雅离家出走成为二代罗宾，并在三年前由于重伤不得不假死修养。而她修养结束，甚至因为害怕被责骂而拒绝回家。
　　“你不该隐瞒韦恩先生的，伊莉雅，他真的很担心，”超人循循善诱，“不论有什么矛盾，他总是爱你的。”

　　伊莉雅被这个消息锤得一脸懵逼。
　　如果她的脸是张投影屏幕，你会看见此时上面刷满了弹幕。
　　“？？？？？？”“？！！！！！”
　　少女的脸色精彩地变幻着，她勉强镇定下来。
　　“你的不久前是多久前？”

　　“半个小时之前。”
　　“半个小时之前。”
　　两声回答同时响起，方才还日天日地唯我独尊的少女惊恐抬头，果不其然在空中看到了蝙蝠飞机。
　　黑漆漆的老父亲走出舱门，向伊莉雅露出一个堪称和蔼的微笑。
　　“韦恩先生拜托我接你回去，”他说，“我们都很担心你。”

　　伊莉雅一瞬间简直惊悚得像看到了什么大魔王登场——不！即使是大魔王她也锤过，但被驴了三年还能保持微笑的老父亲比魔王可怕多了啊！！
　　她摸摸鼻子:“啊，这样，不过我先协助押运他们进奇点？”
　　蝙蝠侠看着自家顾左右而言他的崽，这个一心虚就摸鼻子的小动作倒没改，他笑了一声（伊莉雅肉眼可见地缩成一团）:“不，伊莉雅，你现在和家人团聚最要紧。至于这件事，我想超人可以处理好。”
　　蓝大个闻言露出他标准的可靠微笑。

　　我上辈子炸了氪星你要这么坑我？？？？？
　　伊莉雅悲愤地在心里咆哮，甚至觉得这个太阳神般俊美的笑容都刺眼了起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重心从左脚移到右脚。
　　“……让我再想想吧。”
　　她听见自己这么说，没敢看蝙蝠侠的表情，直接打开空间通道蹿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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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就这么直接蹿回了纽约？”
　　托尼·斯塔克犯愁地看着沙发上缩成一团的少女，他倒不计较伊莉雅在他这多住几天。但收容离家出走的小朋友总有点从犯的罪恶感。

　　人这种生物，无论自己在怎样的困境里，一旦有另一个弱小的生命依靠着自己，就会下意识地坚强起来。即使他明知伊莉雅只是喜欢保持孩子的外貌，时间久了也自觉避免在家里喝得烂醉，就算偶尔一两次猎艳也绝不将乱七八糟的女人带回别墅。
　　而生活就是这样，责任使人强大，责任使人清醒。伊莉雅陪伴他度过了失去父母最痛苦的那段时间，托尼打心底将她当成小妹妹看待。现在他正面对着作为独生子的前二十年从未面对的难题——如何劝离家出走还很会撒娇的妹妹老实回家。

　　伊莉雅闷闷地在枕头里应了一声。
　　托尼扯了扯抱枕:“别闷这么紧，呼吸。”
　　少女丢开枕头，颓废地瘫在沙发上，整条龙像烘干中的咸鱼。
　　托尼看得好笑:“你就这么不愿意回去？”

　　“也……也不是不愿意，”伊莉雅爬起来抱住膝盖，“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
　　托尼摊摊手表示愿闻其详。
　　“你知道的啦，我不是人类，”她慢吞吞地挤出单词，“在九头蛇接受改造以后，因为意外，离人类更远了。”
　　“继续。”
　　“我就是……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伊莉雅抓狂地挠乱一头长发，“我应该怎么说？！‘嗨papa，三年前我骗了你，其实我是去杀了我的仇敌还顺便成了神’？”
　　她丧气地乱丢抱枕。
　　“他不喜欢杀人，也不喜欢超出控制的非人类。”

　　“那的确是个问题。”
　　“这当然是个问题！！”
　　“那你会改吗？”
　　“什么？”

　　“你会改吗？”托尼放松地靠在沙发上，“修改自己的习惯，成为一个不杀人，更像人的……乖女儿？”
　　“不会，”伊莉雅语气冷静，“我生来便代表着龙族的信念与尊严，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不足以使我否认作为龙的身份。”
　　“即使会摧毁你的亲密关系？”
　　“我是世上最后的龙族，托尼，”少女的声音很轻，“如果我成为人类，世上就不再有龙。”
　　“即使会令你痛苦？”
　　“荣耀是痛苦的。”

　　托尼·斯塔克凝视着她。
　　“当然，”他最终只是点点头，“正如我是最后一个斯塔克。”

　　他们再一次分享了某些隐秘的情绪，直到雷鸣打破寂静。
　　纽约的第一场春雨如约而至。
　　一切都蒙上氤氲的水汽，冷硬的玻璃建筑也在水幕中变得柔和盈润，透过窗口能眺望着远处的行人，他们撑着颜色各异的雨伞，世界似乎一瞬间变得鲜艳而充满生机。

　　托尼动作生疏地揉了揉少女散乱的黑发，像是揉一条缩在角落呜咽的小狗。
　　“别那么沮丧，事情还没有太糟，也许他们的确爱你并愿意接受真正的你呢？”
　　少女嘤了一声钻进抱枕堆。

　　“ 去试试看，别害怕。如果他们接受不了，你正好回我这儿长住，”托尼在少女故作凶狠的瞪视里笑了，带着点花花公子的痞气，“毕竟斯塔克永远只要最好的，供奉的神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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