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养老生活

　　第六章梦境

　　人间不值得，可是你值得。

　　胤禩和胤俄觉得的最近胤禟十分的不对劲，和他们还说着话呢，魂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开始两人还以为是偶然现象，但是最近胤禟的不对劲越来越明显，明显到想要忽视都难，这让兄弟俩人很是担心。胤禟觉得最近的自己要疯了，自从那天从京郊回来，他就经常梦到那天遇到的那个女子，虽然梦里一直看到的模样并不像，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那就是她。

　　刚开始他以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是渐渐地他不这么认为了。梦境初始时他只能跟在一个小姑娘身后，那是一个看起来活泼娇憨的小姑娘，约4,5岁大小，穿着齐胸襦裙，扎着两个可爱的小揪揪，小脸长得白白胖胖的，笑起来甜甜的，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别提多可爱了。胤禟知道自己到别了的朝代，从小姑娘的穿着打扮以及周围的建筑风格来看，他猜测应该是隋唐五代时期，但具体是什么时间他判断不出来，因为得到的消息太少了。他不是没想过到处去看看，以便获取更多的消息。但是胤禟试了几次就发现只要离开小姑娘10米以上就会自动被拽回，于是他也就老老实实的呆在了这个小姑娘身边。

　　在梦里胤禟有很清晰地思维，他注意到这应该是一个氏族家庭，从这家人的谈话里确认了这应该是隋朝初期，因为此时在位的是隋文帝杨坚。小姑娘出自五姓七望的太原王氏，母亲出自陇西李氏。胤禟只知道小姑娘的小名叫婉婉。这个家里的主子很少，只有小姑娘和她的父母以及她的两个哥哥。

　　刚开始梦里的时间过得很慢，胤禟只能每天跟着她从这个院子挪到那个院子，要知道一个4、5岁的小姑娘的活动范围是很有限的，这让只能待在一个地方的胤禟很不耐烦。他知道这是在梦里，可就是醒不过来。对此毫无办法的胤禟只能耐下心来，他发现这个小姑娘不是一般的古灵精怪，一点也不像是个4、5岁的孩子。他每天跟着她读书习字，看着她为了偷懒而与师父斗智斗勇，有时被师父告到她母亲处，她母亲就会假装要惩戒她，她父亲和两个兄长就会把她护在身后。每次她都虚心接受，然后屡教不改。胤禟每每看着都会又羡慕又好笑，羡慕的是她这样的家庭氛围，好笑的是这个小姑娘真的非常的顽皮。

　　再后来她家住进了一个小少年，比她大6岁，据说是她母亲手帕交的儿子，因为家里出了一些事，要在她家住一段时间。小姑娘似乎很喜欢这个小少年，经常缠着他一起玩，尽管这个叫鲁达的少年开始的时候很少理睬她。后来他才看出这个小姑娘只是为了找一个替她背黑锅的小伙伴。鲁达被坑过几次后，准备找她谈谈，结果这个小丫头洋洋得意得道：“身为好朋友就因该有福同享，有难你抗。”看着鲁达被她的无耻震惊瞠目结舌的样子，胤禟笑的前仰后合。

　　日子就在这样欢快的情况下，很快的过去了。转眼间小丫头已经8岁了，也到了要好好学习管家理事，人情往来的时候了。因为在过个几年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就要相看人家了。这天胤禟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在她母亲身边腻歪着，结果一个下人连滚带爬的闯进来说她父被人当街刺杀，命在旦夕。她母亲当即就晕过去了，下人也慌乱成一团。

　　胤禟有些担心的看着她，看到她含着眼泪的指挥下人做事。先是为父亲母亲请大夫，后又派人去书院请二哥和鲁达回来，一切安排的仅仅有条。最后守在被人抬回来浑身是血的父亲身边，听到大夫告诉她，她父亲已经回天乏术时。他看到她奔溃的大哭，求大夫让她父亲能清醒一会，等她哥哥和母亲见见父亲最后一面。结果她的父亲在大夫金针的帮助下清醒了一小会儿，终于等来了她的哥哥，交代了几句话，留恋的看了他们一眼就与世长辞。

　　等她母亲醒来时，她的父亲已经收殓了。她母亲与父亲是青梅竹马，几十年来鹣鲽情深，自然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很快就病倒了。她二哥一边调查父亲的死因，一边还要办理丧事。母亲卧病在床，妹妹又年岁尚幼，很是顾不过来。

　　胤禟看着她每天去照顾卧病在床的母亲，还要为了安慰母亲而勉强自己强颜欢笑，既心疼她又恨自己给不了她安慰。索性还有鲁达在一边照顾她，陪伴她。看着她越来越依赖鲁达，胤禟心里很是嫉妒。

　　她二哥已经抓到杀害她父亲的凶手，是几个初出江湖的武林人士，据说是听闻百姓遭受不公，准备替天行道杀了狗官，结果认错人误杀了她的父亲。这种事情何其荒谬，让人怎么能接受呢。
　　虽然那几个武林人士因为杀害朝廷命官而被处斩，但是一个原本和乐的家庭就因为这样的原因分崩离析，何其残酷。

　　然而更残酷的还在后面，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大哥在外为官，收到家信后连夜就收拾行李带着妻子孩子回家，结果在行至半途时遇到强盗，一家四口连同4岁的大儿子，尚在襁褓的小儿子，以及四个丫鬟，八个护卫和五个仆人一共二十一口全部惨死刀下。尤其是女眷死状之惨，令人不忍睹视。他大哥为了保护妻儿被砍的不成人形，大嫂临死都抱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后来还是途经此地的商队从没被强盗带走的东西里发现了他们的身份，从而前来报信。并且让他们入土为安，听闻商队的人想把她大嫂怀里的孩子抱出来时，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此情此景，让一群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汉子都红了眼眶。

　　她母亲听闻如此噩耗，一口气没上来就此去了。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接连送走六个亲人，一个好好的家就此散了。

　　胤禟看到她伤痛欲绝，听到她在那喃喃自语。听到她说，她记得父亲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也记得父亲背着她时宽阔的背脊；她记得夏夜里母亲揽着她睡觉，替她扇了半晌的扇子，也记得母亲每次说要惩戒她时眼里的笑意；她还记得小时候大哥省下零花钱给她买糖吃，也记得大哥替她背黑锅，让她当马骑；她记得大嫂温柔的替她梳头发，也记得和大嫂挤在一张床上说了很久的悄悄话；她还记得大侄子长得雪团儿一样，最喜欢跟在她身后姑姑，姑姑的叫她，也记得这个小胖子向小企鹅一样摇摇晃晃的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他最喜欢吃的点心的样子；她还记得说今年过年要一家人好好的团聚一番，要给还没见过的小侄子包个大红包做见面礼。现在一切都没了，她以前还以为自己与众不同，却原来还是如此无能为力。

　　胤禟看着小姑娘一日一日消瘦下去，最终她也病倒了。大夫说她是伤心过度，郁结于心。可是不管他二哥和鲁达怎么逗她开心，她也只是恹恹的，有他们在时她还能勉强自己吃几口饭，开心一点。他们一走，她就不受控制的把药和饭全都吐出来。小姑娘越来越瘦了，瘦的都脱了相，情况眼见着越来越不好。

　　她二哥终于忍不住抱着她崩溃大哭起来，这也不过是个才十六岁的少年，从小顺风顺水的长大，不用继承家业也没什么压力。这个从小生活安逸的少年一夕之间接连失去亲人，如果不是妹妹尚且年幼还需要他照顾，他恐怕也支撑不住了。如今这唯一一个亲人也即将离去，痛得他肝肠寸断。

　　这天小姑娘喝了药又昏睡了过去，胤禟就守在她床头，看着他的睡颜发呆。突然听到门外传来的说话声，他听到鲁达问小姑娘的二哥：“你真的舍得吗？她去了以后，不说会不会记得你，即使记得你，对你也不会有什么感情了。你们说不定一辈子也不会再见面。也许以后在街上你遇见她，她也认不出你来了。”

　　“不记得又怎么样？一辈子不见面又怎么样？我记得她，在街上遇见时我能认出她。我就这一个至亲之人了，这世上我什么都能舍弃，什么都能失去，唯独不能在失去她了。她还这么小，她还没有好好地看看这个世间，她不能丢下我的。只要能保住她的命，哪怕她和我再也没有关系，我也丝毫没有怨言。我只要知道她在这个世界上，她还活的快快乐乐的就好。她不需要记得这些，她只要好好地，我也就会好好的。”他看着小姑娘的哥哥红了眼眶。

　　鲁达默然了很久，终是点了点头：“我之前就和师父说过了，师父已经和秦斋主说好了。”

　　胤禟不知道小姑娘的哥哥和那个秦斋主达成了什么协议，他只想守着他的小姑娘，看着她快快乐乐的长大。

　　小姑娘的哥哥守了昏睡的小姑娘一夜。天将将亮时，屋里进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那是一位美的惊人的女子，清丽如仙子，身着一身白衣，周身似有仙气氤氲着。她只是向小姑娘的哥哥点了点头，就抱起尚在昏睡的小姑娘，快走出门时，胤禟听见她说：“既然你舍了她予我，她就不再是你妹妹，也不再是太原王氏的人了。她从此就是我慈航静斋的传人——碧秀心，希望你遵守承诺。”

　　“秦斋主放心，我王昀自会信守承诺。既然她已经斩俗缘了，就已经不再是王家女。”王昀哑着嗓子对秦斋主承诺道。有一句话王昀没说：她不在是王家女，可她依然是我王昀的妹妹，永远都是。

　　胤禟看着小姑娘被抱走，还想在跟着却突然发现迈不动步伐，紧接着一阵失重感传来他就昏过去了，再醒来他就发现在自己的床上。

　　胤禟不觉得这只是一个梦，他清楚的记得梦里的每一个细节，也对原来没有注意过的隋朝的建筑、风俗、古玩摆件有了一点研究。他不觉得普通的梦里有超脱他认知的东西。他现在只想再睡一觉，在进入梦里，好好看看小姑娘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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