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傲娇枉少年

作者:戏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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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8 章


      郁灵见他一副吃惊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她凑到他耳边解释道:“你怕什么,我里面穿的藤甲,你该不会以为我想让你摸我胸吧,登徒子。”

      薛牧呈白了她一眼,是她突然拉自己的手,反而骂他是登徒子?他才是受害人好不好。

      他一把推开郁灵,整理好衣服,没好气的说:“你离本王远些。”

      他的外袍料子贵重,暗中人怕被人认出来,命人将他外袍脱了,只剩白色的里衣。

      郁灵识趣,见他并不想会自己,便也歇了打趣他的心思,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刚一坐下,其中一个没有吃东西的男人,凑了过来:“小伙子,身子挺结实,你不是洛阳人吧。”

      来人身材黑壮,和郁灵相比他才是更结实之人,郁灵也是无聊,便和他唠了起来:“谢大哥称赞,小弟来自平城。”

      包永年看了薛牧呈一眼,不解的问道:“我瞧小弟你和墙角那位都不像贫苦人家,为何冒着生命危险来参加斗兽。”

      “吃得太饱,消消食。”

      包永年笑得发出了猹的声音:“小兄弟你可真会开玩笑。”

      他的笑声太过于独特,以至于薛牧呈听得有些刺耳,警告的盯了郁灵一眼,你说你的,不要带上本王。

      包永年知道这小兄弟嘴巴紧,套不出话,索性不问,改聊其他的,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管事很贴心的让众人先去上厕所。

      毕竟斗兽场还有女子观看,随地大小便实在不雅,这时房间里只有郁灵和薛牧呈没有动作,其他人都去释放了。

      房间隔音效果很差,“哗哗”的水流声清晰入耳。

      管事专门盯了他们两眼,似乎在说:“敢在斗兽场随地乱拉,你们就死定了。”

      薛牧呈读懂了他眼神中的含义,不由得怒火中烧,正准备呵斥他大胆,余光却瞧见旁边的人,低着头脸颊绯红。

      见鬼了,她竟然还会害羞,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讥讽道:“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女人。”

      郁灵这次没有理他,低头专注的看着自己脚尖,直到管事再次让他们集合,带进一个潮湿的房间,上面开始漏下大量的水,用倾盆来形容不为过。

      大家都被淋雨成了落汤鸡,开始骂骂咧咧,这时管事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带迷药进来作弊,所以事先并未通知,即将进入斗兽场,斗兽最多,种类最凶猛的人为胜者。另外不可主动伤人,若是有人故意挑衅倒是可以一战,现在都排队过来领取号码牌。”

      郁灵有些肉痛,靡靡香全被打湿了,这里的人可真鸡贼。

      她见领了牌的人,脸上都被颜料被涂得面目全非,向包永年问道:“为何他们要在脸上乱涂。”

      “这你都不知道?斗兽之战每次都会死很多人,有时候主动报名的人不够,他们就会私底下抓一些人充数,刻意将脸画花,就不会被熟悉的人认出,避免有人来寻仇。”

      郁灵不解:“我们身上都是湿的,直接用袖子抹不干净?”

      他咧嘴一笑:“你太天真了,这颜料现在用水擦不干净,要等三个时辰药效挥发后,方才洗得干净。”

      郁灵恍然大悟:“还有这讲究。”

      前方,刚好轮到薛牧呈,侍者在他腰间挂好号码牌,另一个准备将颜料涂抹在他脸上,他将那人的手打开:“我自己来。”

      现在只能暂时妥协,等晁克来救他,或者他自己撑到斗兽结束。

      他不是没反抗过,只是反抗的结果是挨上一鞭子,他是个懂得隐忍的人,识时务为俊杰。

      他狞笑,等他出去,这里将不复存在,里面的人都得陪葬。

      侍者不耐烦的催促道:“快点啊,怪笑什么。”

      他瞬间收敛表情,用黑色颜料将眼睛下方的皮肤全部涂黑,远远看去就像是戴了一个黑色口罩,只露出星辰似的眸子。

      十几日不见,他的额头竟然全好了,连一点痕迹都没有,郁灵还以为他会因此破相,还在心里感叹过,若是他破相了,自己也绝不会嫌弃他。

      男人又不靠脸吃饭,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有一半的伤是她造成的,心虚。

      轮到郁灵取牌子,她也和薛牧呈一样准备自己涂脸,这时,有人开门进来催促道:“快点,要开始了,不能让贵人等急了。”

      郁灵用手指在两边脸上猫了三两瞥,就被侍者推开,给下一个人颁牌子,她松了一口气,她可做不到薛牧呈那样狠。

      他们像牲口一样,排队赶往一个升降入口,入口处是一个大铁笼,他们一人一笼,由轮滑运往斗兽场。

      除了郁灵等人,另外一个入口也有几十人,两边加起来刚好一百人,有序的排列在斗兽场中央。

      笼子周围被黑布围住,郁灵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口哨响起,侍者们同时将铁笼上罩着的黑布打开,瞬间光亮。

      近万人观看的斗兽场响起了沸腾的掌声,铁笼子的对面还有一个用红布盖着的铁笼,与关她的笼子连接着的。

      她快速扫过,发现关在铁笼的人比之前多,这些人都被涂了脸,但是郁灵还是一眼认出了勇一,虽然他被换了衣服,身形却似熟悉的。

      他低着头,身上还有些新鲜的伤口,想必受了不少苦。

      她打量周围,每个笼子旁边都站着一名侍者和一名带刀卫兵,若是她带着勇一硬逃,面对的将是近两百人的围攻,若想毫发无伤的离开,怕是还要想其他办法。

      司仪在一段激昂的鼓声后开始讲话:“这次斗兽大战,玩法与之前不同,第一回合叫笼中斗,各位请看,在场的参斗者面前皆有一个红布罩上的笼子,里面随机关着三十多种斗兽。猛入虎,弱如兔,应有尽有,这一关比的运气和力量。”

      “咚咚咚”又是一段密集的鼓声,司仪高声道:“准备。”

      红布瞬间被打开,有人悲有人喜。

      郁灵对面的笼子里是一只羽毛靓丽的野鸡,它昂着高傲的头颅,有一下无一下的用喙啄着铁栏杆。

      旁边又响起包永年奇特的笑声,她下意识的看过去,他前方是一只黑山羊,郁灵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包永年坏笑着用手指了下她旁边:“他运气可真好,哈哈哈,是一头母猪。”

      她转过头,薛牧呈背靠着铁栏,面色青黑,他对面是一头皮粉色带灰色斑点的母猪。

      为什么确定是母猪?

      因为它身下有两排极度下垂的那个啥。

      现在两个笼子之间隔着的铁门还未打开,它将鼻子拱进两根铁栅栏之间,嘴里留着连成丝的哈喇子,哼哼乱叫。

      包永年不怀好意的调笑道:“我们身上淋的水里面加了会使动物狂躁的药物,小兄弟你哪位朋友弱得像颗小白菜,怕是要被猪拱咯。”

      “闭嘴。”薛牧呈飞来一记眼刀,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

      郁灵只能向他报以同情的目光,勇一对面是一只梅花鹿,以他的能力完全不在话下。

      有些人可没这么幸运,开局便遇上了狮子、老虎、豹子等猛兽,更有甚者是腰粗的蟒蛇。

      司仪给了大家一点时间反应,口哨再次被吹响,两个笼子之间的笼门开始往上升,两边被拉通。

      瞬间,斗兽场里响起了哀嚎声,豹子以速度闻名,那人被咬掉一只手,幸亏他反应及时用手挡了下,不然断的就是他的脖子。

      豹子咬掉他手臂丢在一旁,又猛的冲向他,他拿出腰间藏匿的短刀,豹子冲上来的瞬间捅了出去,血贱了他一脸。

      豹子并没有受影响,偏头死死咬住他脖子,他不甘心的挣扎,直到血流干,彻底气绝,豹子才开始大快朵颐,从柔软的腹部开始享用。

      郁灵对面的野鸡像是疯了一样往郁灵身上冲,妄想用它尖利的喙,啄破一切,她伸一捞,直接扼住它咽喉,轻轻一捏。

      野鸡翻了白眼,叫都没叫出声就咽了气。

      勇一双手握住梅花鹿的两个角,下盘扎紧,像摔跤一样,用手部力量与它抗衡。借力往地下一翻,将它掀翻在地,一脚踩断它的脖子。

      只有薛牧呈最可怜,他嫌弃母猪太脏,不肯碰它,一次次灵敏的躲过攻击,直接让它撞在铁栏上。

      母猪被撞得头破血流,飞贱的血滴撒了一地,他白色的里衣却一尘不染。

      他身上似乎有致命的吸引力,吸引着母猪不要命的往他身上撞,笼子里空间不大,他又不肯下死手,只是一味的躲避,一人一猪的追逐,显得得格外可笑。

      不少观众将目光投向此处,都被逗笑了。

      薛牧呈忍无可忍,故意停在铁笼一块凸起处,母猪被他吸引,猛的一冲,凸起处的铁块直接硌破它的头盖骨。

      它猛的往后一仰,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四肢剧烈的抽搐着,肛/门处的肌肉再也控制不住。

      “噗”的一声音,它放出一声巨响的臭屁,稀稠的粪便也随之喷出。

      薛牧呈脸色惨白,他刚好在母猪屁股后面,退无可退,他瞬间做出反应,快速往上一跳,抓住头顶的铁栏。

      挂在空中,才幸免于难。

      看场上爆发出了雷鸣般的笑声,因为遇见弱的斗兽,都像郁灵一样直接杀了,若是遇见猛兽,人也很快被猛兽给撕碎。

      只有他一直不动手,留在最后,像压轴戏一样,现场所以人都在看他。郁灵在他旁边的笼子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觉得自己就算在笼子里也没有被当做猴看。

      倒是他,尊贵的牧王殿下,被母猪吓得像猴儿一样,挂在栏杆上,才是最可笑的。

      薛牧呈颜面尽失,那该死的女人还笑得特别开心,他心中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心里有只恶魔在不断叫嚣,杀光这里所以的人,嘲笑他的人都得死。

      他眸子红得滴血,脖子上的皮肤浮现出一种诡异的脉络,沿着脖子往下延伸,一种奇异的力量覆遍全身。

      他手中的铁栏开始融化,身上暴戾肆意,眼前所以的场景都变的绯红,他要让这个世界再红一点,手上的铁栏完全融化,再也撑不住他的身体。

      他垂直落在,稳稳的踩在地上,心里叫嚣的杀意,完全泯灭他的理智,直到感觉到脚下软绵绵的触感,他机械性的低下头。

      鼻子里涌入一丝怪味,他脑子逐渐清醒,眸中颜色褪去,意识到这是什么后,他猛的往后一撤,用平身最快的速度将靴子蹬掉。

      低头干呕。

      他挂在空中时是背着郁灵的,所以她并未发现异常,在她眼中薛牧呈就像下雨天故意踩水的孩童,故意踩的屎。

      她被他这一番骚操作,惊讶得叹为观止,想不到他表面正经,背地里竟然有如此嗜好,佩服佩服。

      薛牧呈干呕过后,靠在铁栏上发呆,眼中无神的望着空白处,刚才他又发病了。

      他上次在皇宫晕倒那次,给郁灵讲的故事其实并未讲完,他确实和那名上吊而死的妃子关了一晚,只是半夜时,他突然发起了高烧,全身长满奇怪的纹路。

      关他的小院只是长乐宫的角落,那时的他被杀戮蒙了眼,撞开了小院的门,将长乐宫所以活着的人都变成了死人,最后力竭倒在血泊中。

      没人知道这些人是他杀的,他当时只有八岁,怎么可能杀得了这么多人。

      唯一的解释便是,天佑皇子,国运昌隆,所以就算他行事再纨绔,为人再狠毒,在圣上和皇后心里,他都是上天赏赐的福娃。

      这病只发作过三次,每次发作后的后遗症便是全身像巨石压过,全身剧痛,生不如死。

      与其在这里受屈辱,他倒宁愿承受痛苦,那怕会痛上一天一夜。

      鼓声敲响,由侍者清理斗兽场里断臂残骸,清洗血迹。

      参斗者由原来的一百人,变成了七十五人,其中十三人皆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他们都签了生死状,只要未死都得继续。

      受重伤的人都心如死灰,他们明白,等待他们的结局只能是死。

      侍者提来一只签筒,让众人抽签,郁灵抽到一支绿色的签头,她绕到勇一背后,轻轻拍了下他肩膀,勇一面带凶意的往后一转。

      看清背后之人后,凶意尽敛眼眶发红,颤声道:“女...公子。”

      郁灵笑着拍了拍他臂膀:“瞧你这出息,哭什么哭,像什么样子。”

      勇一抹了眼泪,向四处看了一圈:“公子,您是一个人来的吗?”

      “嗯,放心,我们很快就能出去,我有主意。”她虽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却不耽搁她安慰人。

      她扯开话题:“我看看你的签是什么颜色。”

      “绿色,公子您啦?”

      “一样。”

      很快,颜色一样的被集合在一起,分成四组,分别是红黄蓝绿。

      每队的人数也不一样,红队二十八人,黄队二十二人,蓝队十五人,绿队十人。

      很多人对这样的安排不满,但签是自己抽的也无可奈何。

      鼓声响起,司仪道:“第二回合,合作斗,团队合作捕杀猎物,结算后战利品平分。”

      场地已被拦成四份,待人都进去后,司仪道:“开始。”

      薛牧呈和她一样也是绿色签,郁灵胸有成竹的拍拍胸脯:“若是你害怕就躲在我身后,我护着你。”

      薛牧呈站得笔直,宛若一枝高岭之花,高不可攀,他轻挑眼睑:“不用。”

      哨声响起,四方的铁门被打开,红队放入二十八匹狼,黄队放入二十二只野猪,蓝队放入十五只棕熊,绿队放入十条五毒蛇。

      绿漆的铁门打开后,一条条油光发亮,手臂粗细的五毒蛇以波浪的路线,向他们梭来。

      她下意识的攀住薛牧呈的胳膊,头皮发麻,腿直发软,整个人就像挂在他身上的人形挂件。

      她紧张得背脊像被拉满了弓的弦,脸色惨白,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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