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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帝国（八）
一天之后，黎晨跟穆夕约了早上一起写代码，在公共休息室等他。穆夕的休息习惯没有黎晨规律，八点下楼的时候头发还翘着，一边走一边用手在头上乱梳，一看就是昨天洗了头，又睡晚了，为了赶时间没整理好仪表。
看到黎晨的时候，他还张大嘴巴打了个呵欠，然后意识到形象不好的时候，连忙用手捂住了嘴。
黎晨翻了个白眼。“我都看到了，下次不用那么赶，迟到一会儿没什么。”
穆夕心道，我怎么敢放你鸽子，留下不好的印象怎么办。他干笑了两声，抓了下头发，搞得更乱了。见黎晨盯着他头上的鸡窝看，不好意思地问：“我头发是不是很乱？”
“是很乱。”黎晨丝毫不给面子，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坐过来，我给你梳一下，看得我这个强迫症难受。”
穆夕愣了一下，脑子分析清楚黎晨在说什么的时候，不知为什么，雀跃得有点儿想原地起跳。按耐下一切不该有的表情，乖乖地坐过去，努力控制着不要露出傻笑。
黎晨拿了把梳子出来，挺认真地给人梳顺了。
他们没发现，站在公共休息室不远处的颜月杉通过窗户看到了这一切。她看着手里逐渐冷掉的“爱心早餐”，灰心丧气地离开了。穆夕也不会知道，颜月杉早上五点钟起床，就为了鼓捣这劳什子的爱心早餐，做了好几份，选了最漂亮最有创意的那份给他带来，其他的倒是让室友和住在隔壁的两个朋友一饱口福。
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感动的。因为穆夕要的不是这个。对着网上的攻略当舔狗其实是一种很傻的行为，只感动了自己，没法感动对方。掏心掏肺给别人苹果，结果别人要的是华为。
大多数男生确实想要一个贤惠可爱的新闻系系花当女朋友，可是他穆夕就是个奇葩，奇葩得理直气壮。
他们面对面，各自拿着一台MacPro，安安静静编程，一时间只听得见键盘敲击的声音。写着写着，穆夕突然脑子一抽，心里冒出来一句“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面对对象编程吗”……
喂醒醒！这还不是你对象呢！
穆夕从电脑屏幕边缘偷偷瞄黎晨，她正专注地看着屏幕，手下敲键盘敲得飞快，偶尔停下来查点儿资料，纤长的睫毛随着目光的移动，在眼睑上投下一片羽毛似的颤动阴影，五官清丽，就算整天不怎么化妆，也漂亮得出奇，身材也是高挑匀称，穆夕估计她能有一米七五，当真是模特身材。
他平时和黎晨天天在一起，能从现下新闻聊到从众心理，再聊到弗洛依德的学术不严谨以及对病人的伤害，最后到能否用人工智能解决心理学问题。光顾着看对方的脑洞去了，还真没怎么注意黎晨的外貌，现在专心看，突然意识到，原来她真好看。
所以穆夕是个奇葩，他们都认识都好几个月了。
由于出色的外貌和学霸属性，全校不知道有多少人暗恋黎晨和穆夕。
黎晨一直是个很神秘的人物，没人知道她以前的背景是什么。陈风海装作不认识黎晨，早就彻底断了联系，梁教授自然也不会八卦她的来历，在尚家那段时间，也只有少数人知道尚家多出来了个家庭教师。她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神秘的属性也加了不少魅力点。但自从黎晨无条件拒绝了所有跟她告白的男生，还把一个跟踪的痴汉打进了医院，就没男生敢追她了。
穆夕则不同，他不能跟女生动手，又有句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真有不少女生穷追猛打，偶像剧看多了，心里没什么ACD数，觉得穆夕就是她们生命里的直树，希望自己成为那个湘琴。
这学期每周三中午，在物理系先下课的穆夕都会在北校区的食堂门口等黎晨，正低头看手机，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穆夕，可以一起吃饭吗？”
穆夕抬眼，发现面前站了个不认识的女生，正抬着头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顿时一阵头疼。
“我不认识你。”
“没关系，大家都是从陌生人变成朋友的嘛。”
穆夕觉得这人真是给脸不要脸，冷哼一声。“我等人。”
这拒绝够明显了吧？
那女生心里激动，想着男神高冷的样子真的好帅，卖萌地眨眨眼睛。“等谁呀？”
穆夕内心：雨！女！无！瓜！！！
本着良好的教养，还是回答了。“黎晨。”
“我可以一起吗？”
穆夕本来要立刻回答不行，那女生突然说：“我认识黎晨，我们可以一起吃饭呀。”
是黎晨的朋友吗？穆夕思忖了一下，不情不愿地说：“既然是她认识的人，那好吧。”
两人在食堂选了个位置坐下，那女生一直一脸梦幻的表情，看得穆夕食欲全无。千盼万盼，终于看到黎晨鹤立鸡群的高挑身影向这边走来，她在看到这个女生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微笑道：“这是你上哪儿认识的哪个学神啊？”
女生咬着下嘴唇。“别取笑我啦，我不是学神诶……”
“那是音乐天才？自媒体作家？业余画家？电竞选手？能被穆夕这个对朋友挑剔得要命的人认可，肯定有什么有趣的地方。”黎晨友善地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做个自我介绍吧，你是哪个领域的？”
“我不认识她，她说她认识你。”穆夕心直口快。
黎晨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
这就很尴尬了。
“我叫苏婷婷，我什么都做不好……”那个女生泫然欲泣。“对不起，我是不是没有资格和你们这种大佬坐在一起……”
穆夕正要说“是的没错”，被黎晨用手肘顶了一下，对他做口型“算了”。黎晨拿着手机在桌子底下打字，穆夕看见黎晨在微信给他发来一条信息。
大猫：做人留一线，别太得罪人，败坏你的名声。
穆夕回过去。
狗子：我不在乎。
大猫：我在乎。
狗子：我好感动哇！
大猫：感动就把我们在做的那个手势识别项目debug一下吧:)
狗子：……不敢动不敢动。
“没事儿。”黎晨大度道。“大家一起吃个饭而已，没什么圈子不圈子的。”
苏婷婷表面上露出感激的神情，心里却酸得不行。
“对了。”穆夕看着门口竖着的关于环保节约的海报，突然想起一件事。“明天晚上搞环保活动，全城熄灯三小时，趁着这大好机会，我们去看星星怎么样？”
“我差点儿忘了，机会难得。”黎晨眼睛亮了。
苏婷婷向穆夕眨眨眼睛。“哇，看星星，你们去哪里呀，听起来好浪漫，像偶像剧一样。”
穆夕：“……”
黎晨：“……”
尴尬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黎晨解释道：“我们都对天文很感兴趣，明天去学校天文台，或者找个高处的楼顶，做天文观测，熄灯三小时减少了光污染影响，所以图像会清晰漂亮许多。而且……明天月相是满月，月球轨迹完全进入地球本影，一次完美的月全食！”
苏婷婷再没有脸面，也明白连凡人和大佬的差距，自己根本就插不上话，保持沉默，在吃饭之后安静离开，想着黎晨不在的时候，再把握机会，一定拿下穆夕。
你想多了，没有黎晨，你只会被怼得狼狈一百倍。
第二天晚上，约好看星星的两个人在工程系楼顶上见面了。天文观测的条件当然是很完美的，只是大冬天的，着实有些冷。天色不到六点就全黑了，全城熄灯的环保活动在八点钟开始，一直持续到十一点，这段时间刚好适合观测火星，还有一系列星座，比如猎户座，金牛座，大犬座和小犬座等等。
三人架好天文望远镜和天文照相机。这些仪器全都不便宜，但是黎晨和穆夕一起帮人写网站做app，也赚了些钱，摆脱了穷人的困境。穆夕虽然来自小有财富的中产之家，但是父母要求他自力更生，他有个朴素的愿望，那就是一夜暴富。
真巧，黎晨也有这个朴素的愿望。梦里什么都有，但是一夜暴富是不存在的，所以她打算创业。
“其实，宿主……一夜暴富是有可能的，只要有足够的积分，就能买到彩票的奖号！”待在黎晨脑海里，好久没出声的系统突然说道。也许是认为自己终于能够派上用场了，还显得格外兴奋。
“我现在积分够吗？”黎晨问。她当然知道不够。
“当然不够，宿主，不过你只要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就能获得积分。”
“然后呢？”
“啊？”系统兔子懵了。什么然后，当然是一夜暴富啦！
黎晨在心里嗤笑一声。“我为你当牛做马就为了一夜暴富？一夜暴富给我的只是大数额的钱，它既不能给我经验，也不能直接给我人脉，更不能直接赋予我世界性的影响力。你可知道人们为什么追求财富？财富的表面确实是钱，但它的本质，是另外一件东西。”
“什么？”系统可怜兮兮地讨教。
“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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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每次看重生文主角，我就想，要是真的回到过去，什么彩票啊记考试题什么的根本不需要，炒完房地产炒比特币（或者直接炒比特币都行），身家保管上亿，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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