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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帝国（十九）
原来陈风海傍上那个死了老公的房地产富婆之后，又对那个女人的相貌不满意，不安分地又出去勾搭了一个有夫之妇。事情败露之后，那个女人的丈夫找了□□把陈风海打了个半死，留他在狭小的出租屋里苟延残喘。
这倒是和黎晨最初来这个世界时的处境讽刺地吻合了，不过陈风海可没有系统，更不是黎晨那样称号可以绕地球两圈的大佬，他只能靠自己撑过去，然后因为交不起房租沦为了流浪汉，最后为了钱再次放下自己的尊严，去了特殊娱乐场所做了十分特殊的服务员——得趴下脱裤子的那种。
被日了几个月，发现自己感染了艾滋。
尽管关茵茵的名单上没有陈风海，但这不代表他没有对原来万景旗下的女星口头骚扰甚至下手威逼，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算是报应了。
而景雪就更讽刺了，陈风海好歹还会勾引富婆，如果不是自己作死要去勾搭有夫之妇，说不定还能在万景倒台之后重新过上滋润的日子。而她除了享受，什么都不会。
一贫如洗却又不能控制自己的物质欲望，理所当然地，景雪走上了被包养的道路。辗转几个大佬之间，又被送到他们合作对象的床上。
心情低落的景雪走进夜店享乐，遇上了在那里工作的陈风海。景雪气上心头，陈风海却安慰她说自己当初是为了让两人过上更好的日子，这才舍身去勾引那个富婆，实际上心里只有景雪一个人。
天真的景雪信了，两人“旧情复燃”，情到深处，自然要做和谐的事情。缠绵了一个月，陈风海才挂着扭曲的大笑，告诉了她自己有艾滋的真相。
“我恨你，我当然恨你。要不是你那个蠢爹尽做傻事，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陈风海仰头哈哈大笑。“现在咱们公平了，婊/子，我看着你那副天真的大小姐嘴脸就来气，凭什么你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坐拥一切？凭什么我如此挣扎，最后还落到这种结局？现在我们扯平了！”
景雪只觉得一颗心彻底凉了。冰冷之后，反而是一股从未有过的炙热狂暴涌上心头，她超乎愤怒了，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血光。
她突然毫无征兆地抄起一个花瓶就往陈风海的脑袋砸去。花瓶刚好砸到了他的太阳穴上，陈风海的狂笑戛然而止，缓缓向后倒去，发出一声闷响。
景雪以故意杀人罪入狱的那一天，景天易在监狱里上吊自杀了。
当日，系统告诉她能量告急，她在这个世界的时间所剩无几。
黎晨看着那走满的进度条，是时候离开了。但因为她的离开会以事故死亡的形式，在她离开之前，她还需要做两件事，将星航交到另一个人手上，以及对自己的基因改造。
她先去找到了穆夕。
她进穆夕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进行视频会议，见她进来，眼中猛然爆发出一阵惊喜，又说了几句话，就匆忙挂断了会议。
“你不用这么急，我能等。”黎晨在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到了点儿茶。
“你能等什么，今年那么忙，我也不知道你在研究些什么，我们好久没坐在一起聊天了。”穆夕抢过她手上的茶，另外拿了一杯。“那是招待客人喝的，你试试这个，这才是限产的真西湖龙井。”
他在她旁边坐下，一双暖棕色的眼亮闪闪的。
黎晨沉默片刻，决定开门见山。“如果我死掉，你有一个人撑起星航、在未来实现我们当初规划的蓝图的准备吗？”
穆夕僵住了，在漫长的几秒中，像一座雕塑般，只有拿着茶的那只手在空中颤抖。突然，他把那杯茶猛然放在桌上，双手抓住黎晨的肩说：“你是不是患了什么绝症？你别这样，我们是做医药的公司，我们是天才，不管什么病，我夜以继日也会把药为你研发出来，好不好？”
仿佛是察觉自己太激动了，他收回了手，只是依旧在颤抖。
“没有。”黎晨回答。“我没有病，只是要离开了。”
“可是怎么会，你要去哪里？”见她沉默不答，穆夕哀求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我从来不多问，我求你别走，如果要走可以带上我吗？我很安静，还很有用，不麻烦的……”
“穆夕，我不想骗你，你太聪明了，我也骗不了你。但是我确实不能和你解释，但是我离开的表现形式就是死亡，你自然不能——”
穆夕决绝地打断了她的话。“那让我和你一起死。”
“你疯了吗？”
“他们说我是天才，天才不都是疯子吗？我不是在说笑，不是在表白，更不是在煽情！”
“我刚明白‘天才’是什么意义的时候，就有人说我是天才，被赞扬，被艳羡，被奉承，被一群浅薄的人围观着长大就是我的前半生。我不能和他们讨论哲学，因为他们表面夸赞我思想深邃，背地里却说我想些什么没用的东西；我初中因为频频提出更好的解法影响课堂被劝退，说我应该去少年班。
“更糟的是，后来我发现少年班中除了脾气古怪而且和我领域不同的真正天才，就是稍微聪明点儿就自视甚高的普通学生。高中因为我患上抑郁症，妈妈送我重新回去，希望我能多和同龄人交流。可是我曾经想要和同桌谈最近的科幻小说中的亮点和漏洞，却被一句‘我们凡人哪能跟上你这种大佬的思路’堵了回去……
“就连我妈去世的时候，他们还在交口称赞我的成绩。”
“我孤独，孤独得发疯，活在七十亿人的星球上，像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直到我遇见了你。”
穆夕站起来，指着落地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在这高处望去，他们就像一群群蚂蚁。
“我不博爱，不谦逊，不善良，我就是瞧不起他们。我知道我是个糟糕透顶的人。但他们是尘土，你就是唯一的恒星。我的声音有人听了，不仅听了，还能告诉我更好的想法，最终还和我一起实现它，我终于能和人交流了。你知道这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吗？”
他一口气说完，转过头来，眼里闪着光，俊美的脸庞因为激动而发红，声音沙哑颤抖。
“这意味着生命。从那时开始，我才算在这个社会真正活着。”
“我没想到我这么重要。”黎晨沉默半晌，说：“我以为你只是喜欢我，我不能给你家庭，不能给你孩子，不能相伴，我以为你会找个女人成家立业，毕竟都快三十了，这里的人可活不了多久。”
“我什么都不要，你想继续做朋友也好，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
黎晨叹了口气，指尖抹去他脸上不知何时流下来的泪珠。“我说了，我带不走你。你执意要和我一起，你就是真死了，我不允许。”
“你就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意愿？我之前就有抑郁症，你忍心让我受尽煎熬之后自杀？”
“你冷静点。”
“那你留下来陪我。”
“不，我只能走。”黎晨斩钉截铁。“你冷静点。”
穆夕抓住了她的手，一双眼睛里全是偏执。“我没你那么理智，我就是疯。”
茶凉了，黎晨才开口。“你还没冷静下来？”
“一辈子都冷静不了。”
黎晨盯着那杯茶，妥协了。“算了，商量一下把星航交给谁吧。”
他们找来笔记本、纸和章，商量着遗嘱的内容，挑选公司里的人才，计划他们离开之后的人事变动，一如当年一无所有的两个大学生，坐在学校附近的出租房里，勾勒着一个科技帝国的蓝图。
黎晨写完一张名单之后，想了想说：“除了这些人，我还想把一部分的股份转让给尚云非。尚信集团本身就持有一部分的股份，我再划百分之二十给他，他会是最大的股东。”
“你想把星航的未来交到他手上吗？”穆夕不免有些担心。“但是他是尚信的继承人，再加上星航，手里的权力和资金未免太大，我知道你这么多年看着他长大的，但你确定不会出什么问题？”
“我相信他。再说了，有了巨额资金，才能实现我们那些宏伟的企划。”黎晨还是有些不死心，劝道：“你要是不放心，自己留下来啊。”
穆夕摇摇头。
“没有你我活不下来的。”
“我叫律师过来了，录遗嘱吧。”
将这件事处理完之后，黎晨走出办公室，合上门，眼眸微眯。
她并没有被穆夕那一段表白打动。尽管她能理解天才的孤独，也知道穆夕和她这些年可以算得上感情深厚，但她绝对不信这份感情能到达同生共死的地步。生存是生命的本能，但凡有选择，人类绝不会拥抱死亡。
他不仅没有过问她即将神秘死亡的细节，还执意要跟她“离开”，背后一定有什么秘密。
她选择静观其变。
……
一天之后，黎晨来到星航大厦的地下私人实验室。
“宿主宿主！”系统兔子蹦了出来。“你为什么不亲手虐景雪和陈风海啊？一般亲手虐的话，原主才满意，心甘情愿地离去，积分才会高啊！”
“我为什么要在意他们？”黎晨站起来，从柜子里拿出实验服和手套。“他们现在一无所有，让他们自己一点点在他们曾经看不起的人中间沉沦下去，变成低微的尘土，岂不是更好？”
“可是这样我得不到最高积分啊……你也没有积分……”
“我要积分有何用？”
兔子噎住了。没错，这宿主看不上它的那些技能，现在自己又能开发装备又能开发药物，更看不起它的那些物品了。它现在除了当一个时空穿梭器，还真的什么用都没有。
“也不是什么用都没有的。”黎晨似乎看穿了它的想法，从台上拿起一支针管，对兔子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你每次从我的意识里出来，在精神力场生物和实体之间互相转换，凝聚的这些有机物还挺精纯的，纯天然无污染。”
“你你你你你干什么！！！”兔子快哭了，正想回到无实体状态，却发现周围似乎凝滞了一般，空间中的一切都被牢牢控制，而黎晨居高临下地看着它，眼睛里闪耀着暗蓝色光辉。“宿宿宿宿主你干嘛呜呜呜呜……”
“我制造基因跃迁剂的最后一步，需要一些蕴含暗能的有机物，看来看去，也只有你了。”黎晨不管兔子的挣扎，提起它的后颈，将针管戳进它的血管。“我从最开始就说要把你拿来做尖椒兔丁，你莫非忘了？”
兔子大气不敢出，哭得毛都湿了。
“什么平息怨气，怨气太大会变成幽灵一族……”黎晨冷笑一声。“你一见面就对我撒谎，你以为我当时相信你了吗？”
她手指推动针筒，空气向血液中注入。“你，才是幽灵一族。”
“我不知道是什么规则限制了你，让你只能靠完成这些异世界里人物的心愿才能掠夺他们的精神能量。你让他们变成植物人，又从其他世界里抓来‘宿主’，让他们完成这些人的心愿，而你则从其他位面的收获里给他们一点儿好处——积分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兔子惊呆了，它的身体开始剧痛，意识模糊。
“你本来只想抓一个普通小女孩儿，没想到把自己的精神体绑到我的力场上了？嗯？”
“我错了……我……错……”
“我是银河帝国的元首，人类最高领袖，暗能量-精神力场三定律奠基人，唯一的究极精神力者。你以为——”
见这只兔子还没死，她微笑着一刀划断了它的动脉。
“你瞒得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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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更，今天补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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