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拯救复仇者

　　号称很忙的史蒂夫隔天就给凯伦打了电话，巴基出事了。

　　一个月前，他和娜塔莎在某个东欧小镇找到了神志不清的巴基，偷偷把他带了回来，藏身于弗瑞提供的安全屋。

　　这段时间史蒂夫一直在寻求治疗巴基的方法，然而九头蛇的洗脑技术相当厉害，一般医生连病因都查不出。况且巴基身份敏感，总不能大张旗鼓把全国的脑神经专家请上门给他做会诊。

　　本来凯伦倒是个理想选择，谁知托尼突然宣布两人的恋情，让史蒂夫一下子傻了眼。这回要不是巴基突然狂躁症发作，差点逃出安全屋，他也不至于急着向凯伦求助。

　　凯伦赶到时，巴基已经被注射了两针麻醉剂，正沉沉睡着。

　　“谢谢你肯过来。”史蒂夫朝凯伦点点头，目光转回巴基脸上，“他到了这里之后，情况时好时坏，但总体还算平稳。今天一早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然打伤看守他的特工想要逃跑。我担心他的癔症又开始恶化。”

　　“早上发病之前，他在做什么？”

　　“吃早餐、看电视，好像是一部讲述二战的俄语纪录片。”史蒂夫如实回答，“他整天被关在屋里，我只是想给他找些事情打发时间。”

　　“我理解。我先看看他的情况，不敢保证一定能帮得上忙，但我会尽力而为。”

　　巴基的精神力球早已被腐蚀的不成样子，奇怪的是有无数微弱光点环绕在精神力球四周，看上去宛如一圈星环。

　　凯伦释放出一丝精神力尝试修复巴基受损的神经，却被星环挡住。

　　“这里有正电子脑断层扫描仪吗？”她转头看向队长，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只好改口，“巴基的主治医生在不在？”

　　史蒂夫闻言叫来为巴基做稳定治疗的神盾局医生。听着凯伦和医生语速极快地讨论着巴基的病情，每句话都如同天书般晦涩难懂，他的心情格外忐忑。

　　交流终于告一段落。目送巴基被医生带去做脑部扫描，史蒂夫神色黯然地问，“他还有救吗？”

　　凯伦微微一怔，“队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悲观了？他的大脑损伤确实比较严重，可毕竟不是绝症，等扫描结果出来我才能做进一步判断。”

　　“那就好。”史蒂夫稍稍松了口气，找了把椅子给凯伦，“我以为你只是心理学专家，没想到在脑神经方面也颇有研究。”

　　“颇有研究谈不上，读博期间正好学过相关课程而已。说实话我脱离脑神经专业已经很久，不太放心自己的判断，所以稳妥起见还是让巴基再做一次全面检查。”

　　“你谦虚了。听说你和托尼是校友，很早就认识？”

　　“怎么可能，他博士毕业时我刚刚上小学。”凯伦莞尔一笑，“他是MIT的风云人物、女生宿舍夜谈的热门话题。可惜当年我疯狂迷恋Eminem，他这一款不是我的菜。”

　　“Eminem？想不到你还有颗叛逆的心。”史蒂夫跟着笑起来，“他很幸运。有你陪在他身边，大家都觉得放心。”

　　“谢谢，我也很幸运。”

　　史蒂夫和凯伦都不是擅长社交的类型，几句话之后就双双陷入冷场，整个房间安静得令人尴尬。

　　过了片刻，史蒂夫率先打破僵局，“关于托尼父母的事，等巴基情况好转些，我就去找他谈。”

　　“你准备怎么告诉他？”

　　“实话实说。”

　　“然后呢？”

　　“然后……乞求他的原谅。”

　　“队长，恕我直言这不是个好主意，因为你的偏袒明显到傻子都能看出来。”凯伦直视着他，“虽然本质上巴基是无辜的，但旁人没资格要求一个失去双亲的受害者大度原谅加害者。”

　　“那我该怎么做？任由托尼对巴基动用私刑？”史蒂夫纠结地抓了抓头发。

　　“我只是觉得，就算乞求原谅也该让当事人自己开口。”

　　“凯伦，你又何尝不偏心？”史蒂夫苦笑，“你明知道巴基同样是受害者，如今他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还怎么为十几年前的冤案辩解？”

　　凯伦无言以对，气氛瞬间变得沉重。

　　就在这时，做完检查的巴基被医生推回房间，扫描结果也送到了凯伦手里。她仔细研究半天，神色愈发凝重。

　　“队长，巴基的情况比预想中更加复杂。”凯伦尽量用简单易懂的语言向史蒂夫解释，“九头蛇在他颅内植入了一种非常特殊的电极装置，点状分散在各个部位，很难被轻易取出。一旦有人尝试唤醒他的记忆或其他反洗脑手段，电极就会发送脉冲刺激穹隆，同时阻断神经元放电，扰乱大脑正常认知功能。”

　　“可不可以通过外科手术移除这个装置？”史蒂夫虽然对专业术语一知半解，但大致听懂了问题关键出在哪里。

　　“没那么简单。植入大脑的金属颗粒数量极多、体积极小，想要一次取完几乎不可能。”凯伦迟疑了几秒，欲言又止地说，“除非托尼出手相助，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他能帮什么忙？”史蒂夫不解。

　　“还记得方舟反应堆最初的作用吗？吸附弹片！我相信他有法子做出类似的东西把金属颗粒固定住，手术成功率至少能提高两成。”

　　史蒂夫眼睛一亮，随即暗了下去，“恐怕他不会答应。”

　　“何以见得？托尼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这跟讲不讲道理无关。”史蒂夫摇摇头，“换做是你，前一刻得知真相，后一刻就能毫无芥蒂地放下仇恨去帮助凶手吗？”

　　“那……或许可以在不完全告知用途的情况下，让他先把装置做出来。”

　　凯伦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竟然会冒出欺骗托尼的念头。

　　可是索科维亚事件对托尼的打击相当大，好不容易才从颓丧中缓过来。现在突然告诉他父母的死因，他怎么可能冷静的了？更不用说救巴基了。而巴基的病情越拖越糟，一旦出了篓子被罗斯将军抓住把柄，整个复仇者联盟都会受到牵连。

　　“这不合适！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罗斯将军找过你了吗？政府专门为复仇者制定了一份超级英雄管束协议，就等着你们上套了。”

　　史蒂夫神色凛然，“协议的事情我听希尔说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签。这帮政客想随意摆布超级英雄，只能说他们打错了算盘。”

　　“如果罗斯将军发现了巴基，拿他来威胁你就范呢？”

　　“……他应该不会被发现。”史蒂夫的回答明显底气不足。

　　“你能藏他多久？麻醉药的剂量已经到他身体承受极限，效果会逐渐递减。万一他跑出去伤了人，后果不堪设想。”凯伦看了一眼熟睡的巴基，暗暗做了决定，“总之手术必须尽快安排，我找老同学打听一下有没有靠谱的脑外科医生。托尼那里我去碰碰运气，顺利的话，五天左右就能拿到装置。稍后我会给巴基施加强力催眠术，尽量让他多睡几天。这段时间你的主要任务就是看好他，其他一切等手术成功了再说。”

　　凯伦一口气说完，走到巴基床边，按着他的额头缓缓注入精神力。柔和的精神力流淌进巴基大脑，一点一点为他屏蔽电极伤害。

　　终于，催眠术开始起效。凯伦正要收回剩余力量，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仿佛被电流击中般浑身麻痹，直愣愣向后倒去。

　　史蒂夫一惊，急忙上前扶住晕倒的凯伦，大声呼叫巴基的医生。幸好从呼吸和脉搏看，她的生命指征都还正常。

　　几分钟后，凯伦自己苏醒过来，医生也说不出原因。

　　“你感觉如何？”史蒂夫关切地递上水杯。

　　“还好，有点累。可能是精神力使用过度。”

　　“医生说造成晕厥的因素很多，反复发生的话一定要及时做脑部CT。”

　　凯伦猛地反应过来，这的确不是她第一次晕厥。自从和托尼在一起后，碍于情侣之间的亲密隐私，她不得不频繁切断与其他人格的意识共享，都没考虑过后果。

　　她立刻探查自己的大脑，惊恐地发现原本明亮光滑的彩色精神力球竟然从核心处裂开一道缝，黑色雾霾顺着裂缝向外蔓延，眼看已扩散到白色表层。

　　为了不让史蒂夫担心，凯伦随口安抚了他几句就匆忙离开安全屋。她一边往家走，一边思考着原因，问题多半还是出在切断意识共享上，难道今后只能过着禁欲的生活？

　　等凯伦回过神，蓦然发现身后跟着两个满身酒气的小混混。她故意走进一条寂静的小巷，想给他们点教训，还来不及切换人格，一个穿着红蓝色紧身衣，头戴面罩的怪人从天而降。她凝神望向天空，有一根白色丝线收进了怪人手中。

　　“你没事吧，女士？”怪人善意地询问，听声音好像是个年轻男孩。

　　凯伦摇摇头，有些好奇他要做什么。

　　少年确认凯伦没被吓坏，才安心对着两个小混混说教起来，“你们鬼鬼祟祟跟踪一个漂亮姐姐，真的非常失礼！难得这片区域那么平静祥和，赶紧滚吧，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凯伦哭笑不得，这能有用吗？果然，两个小混混骂骂咧咧冲了过来。

　　出乎意料，少年虽然说话稚嫩了些，身手却毫不含糊。他手腕一甩，喷出几团白丝模样的东西，把小混混结结实实粘在了垃圾箱上。

　　“垃圾就该乖乖待在垃圾箱里！”少年志得意满地走回凯伦面前，稍稍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又开始说教，“呃，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士最好不要单独走夜路，尤其是这种偏僻小巷！你是要回家吗？我可以送你一程。啊，别误会，我没有坏心思，就是怕你再遇到危险。”

　　眼前的少年真是太可爱了！凯伦不由自主弯起嘴角。

　　“谢谢，那麻烦你了。可你这身打扮……会不会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漫画里的超级英雄不是都爱穿紧身衣吗？”

　　“说的也是。”凯伦憋笑憋到快要内伤，“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我叫彼……呃……名字并不重要。”少年差点说漏嘴，赶紧改口，“要不你叫我蜘蛛人吧，我的推特名就是蜘蛛人。”

　　凯伦笑而不语，出于尊重和感谢，她并不打算使用精神力去探究对方的真实身份。相信这个行侠仗义不留名的单纯少年，总有一天会成长为真正的超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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