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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吵架
花蘅猛地站起身,‘刺啦’,是椅子腿划过地面发出一声尖锐刺耳,嘈杂的现场惊的一静。
花蘅动作麻利的用汤勺强势的给桌上的每个碗里舀上一大勺鸡肉,冷着脸一言不发的样子莫名有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好长一会,桌边的大人小孩都没有开口说话,只呆呆静静的看着她,样子有些傻傻的。
“娘,家里我干的活最少,阿爹阿兄和几位嫂嫂这些年省吃俭用过的都不容易,这次我得了那样的病还多亏了全家人出力,就破例一起吃肉”。
这话是对花母说的,目前来说屋子里的人,也只有花母一个人被她放在了心里,她不会大言不惭的戳破花母多年用恩义粉饰出的表面太平,那样也太大言不惭了。
她只会更加心疼这个娘亲,做恶人,得罪人,省得好吃的好用的,都是为了她,至于亏欠其他人的,往后都由她来还。
花母冷哼一声:“他们是你的哥嫂子,能平安的成家立业还不是托了你的福,你是咱家的福宝,他们为你出力不是应该的,快别说这样见外的话”。
花蘅心说她娘这思维真心比强盗还要霸道,一时半会子也难以拗不过来,只低头望着满鬓沧桑的的模样眼底似有无奈更多的是宠溺,边夹菜边说话,语气口吻就像是老母鸡给小母鸡做示范有点像。
“娘,吃肉才能福寿安康,女儿一人吃肉,活的再久也是孤孤单单一个人,爹娘难道不想长长久久的陪在女儿身边吗?”。
一顿话被说的关乎百年大计,花父赞许的看了她一眼,十五年来,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女儿说话很有道理,花母听到女儿会孤单,顿时什么都不想了,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和着急。
花老三眼里快速的闪过什么的,望着花蘅的方向若有所思。
乔满早就被花家饭桌上的这一些列变故惊的呆愣住了,这会子听到自家媳妇儿那甜腻到骨子里的撒娇声,脸皮一红忙底下头去,将脸埋在碗里一顿忙啃。
花蘅平时也跟花母亲近,但她的性子张扬跋扈,从来都是颐指气使,用鼻孔看人的模样,还从未跟自个母亲做如此羞人的小女儿家举动,花母冷不丁的被自家乖宝抱起胳膊,轻轻的摇,一颗老硬的心都化成了水,满脸堆笑的说:“成,依你,你个小人精”。
这下分赃均匀,接下来饿饭总算在风中浪静中结束。
晚上夫妻俩并排躺在床上,风光了一辈子不分五谷的科技大佬难盯着黑漆漆的屋顶失起了眠,难得为赚钱发起了难。
在末世时,为了一块长绿毛的面包片抢的头破血流的,甚至人吃人的场面她见的多了,彼时她只是冷漠的看着,像是隔着一个世界看一出不合逻辑的戏剧。
那是别人的人生,不是她的。
从未想过,有一天,她端着香喷喷的鸡汤还有难以下咽,这种心有挂碍,不能理所当然的享用美食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
以往她想吃的,享用的,都会大波的人预先为她准备好,方方面面,尽善尽美,她只需要骄矜的抬抬下巴,最后在挑剔一下细枝末节。
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在周围熟识的人眼中,她是一个性格人缘都坏透了的娇蛮农家女,再没有人了解认可她的那些能耐,也没有人会像拱祖宗一般将她高高的供起来,现在哪怕最基本的学徒实验,所需的仪器、设备就得她亲手准备。
而且刚刚她发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这里没有电,也没有网。
没有电,她空间里随身携带的仪器都没发打开,没有网,智能系统程序就没法运转。
这样想下去,她这夜是彻底失眠了。
“咯咯哒,咯咯哒”
转眼天亮了,安静的花架小院在热闹中开始了新的一天,男人们下地,女人们喂鸡,煮饭,小孩子拿着比他们个头还要大的扫把打扫院子,身边的小相公也不知什么时候起身了。
花蘅晃了晃沉重的脑袋,睡眼惺忪的从被窝里爬起来,幽魂一般晃出去,正绊着鸡食的花母一抬眼,就看到自家闺女顶着两只硕大的熊猫眼走出来,顿时吓了一大跳惊道:“乖乖,这眼睛是咋整的,是满子打你了?”杀气腾腾。
花蘅连忙摆手,急时阻止娘亲脑补下去:“不是娘,我昨晚没睡着”。
花母面色就转为担忧:“说不着?可是身上不舒服,那病邪又来找你啦?”
花蘅没滋没味的瞟了她一眼。
一旁正拿着绣绷子做绣活的苗氏这时脸皮一丑打岔道:“娘,你咋尽想那些歪门斜道,咱家蘅蘅可是新婚,夜里能少闹腾吗?”
花母看花蘅的眼神就变的促狭起来,露出个笑模样,拍拍她的肩膀,将鸡饲料盆放在马扎上,风风火火的跨出们去:“乖宝,趁现在没吃饭,快回床躺着,睡个回笼觉去,娘到地理给你摘几把玉米菜,等下给你做老羹汤喝,这玩意最滋补了”。
花蘅一头雾水:“嗳,娘你...”咋又走了呢,她话还没说完了。
可人已经走远了。
花蘅问苗氏:“大嫂,娘这是啥意思?”
苗氏再抬头时脸上的艳羡和不忿之色已经消失了去,眼神在她的身上暧昧的扫过,佯装打趣的说:“还能干啥,娘这是心疼你的身子呢,快回床上躺着吧”,要不然等老太婆回来又要吵吵了。
人都走了,花蘅一夜酝酿出话也只能重新憋了回去,摇摇晃晃的转回了屋子里,临走不忘问:“大嫂,乔满呢?”
苗氏说:“跟你二嫂子在灶台前忙活呢,不是嫂子说,这个夫君可是找对人啦,有勤快有能干,下地,煮饭样样都能干好”。
花蘅“喔”了一声,身子一转就往厨房里钻,混混沌沌的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这个疑问等她晃荡到厨房里看到系着一条碎花围裙,正拿着一只锅铲子炒菜的男人时终于想起来了。
花蘅瞪熊猫眼沉声问:“乔满,你一个大男人家家的不跟着爹他们一起下地做工,干嘛学妇人系围裙围着桌台转?”
围着锅台转的乔满子严峻的黑脸红的冒烟:“...”,大家都装看不见,媳妇你干嘛跑出来拆穿。
他为什么围着锅台转,当然是这个活干着轻松,且他实在很喜欢呀。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准他有个兴趣爱好咯。
摘完菜回来的花母一进门就觉得家里气氛不太对,进了厨房就见女儿冷着脸瞪着垂头跨着肩的女婿,才明白是自己女儿在好女婿吵架。
看气势,女婿更像是柔弱受气的小媳妇,而她家女儿这凶悍的样子咋看咋觉着眼熟,不用想肯定是遗传那死老头子。
她微微有些惊奇,这么快就又吵架了。
她家女儿一向是个心气比眼力更高的主儿,以乔满那黑脸蛋家竹竿小身板,原以为她面上不抱怨不显示只是顾着他们老两头,这辈子都不会让女婿坐冷板凳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吵上嘴了。
花母心思浮动,面上丝毫不显走过去问道:“咋了?你俩这是闹什么?”
乔满头垂的更低了,一言不发。
花母几乎听到嘤嘤哭泣的声音,心下就软了下来,暗道可怜劲的,多乖的孩子,尽给她家闺女给霍霍了:“满子你别怕,娘知道你是个最乖不过的一个孩子,有啥委屈跟娘说,是不是阿蘅她欺负你了?”
乔满不说话,肩膀受惊般的抖了抖,花母哪里还有不懂了。
花蘅也懂了,顿时就怒了,心说:“你道是说话呀,这样很会酿成误会的好吗?”
她突然觉得她娶的这个小相公才是最黑最婊的哪一个,伪白莲这坨坨的,嘴巴不动不说就能给她身上泼脏水,连最爱她的娘亲都站到他那边去了,万万年四平八稳的心态难得的出了一个豁口子。
“娘,你被信他,他不说我来说!”。
乔满听她这样说突然就捂着头在地上蹲成了一团,花母甩给她一个不善的眼神。
花蘅这下整个人都不好了,百口莫辩了好不好。
做个家里刚起过矛盾,这大清早的花母不太想再弄出啥不愉快的事来,况且她心理认定了乔满救了她闺女的命,是她闺女的福星,打心里是真的感激他,当即肃下一张脸,加重语气对花蘅说:“阿蘅,都成婚的人啦,不许再跟满子瞎闹,也不许欺负人家,听到没,不然娘可就生气了!”。
花蘅瞪着眼,得,她啥也不说了,直接甩袖走人,哼,臭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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