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曲的河流

　　人们都知道，世界上的江河大都是弯曲的。九转十八弯的黄河，百转千回的长江，皆是如此。以长江而论，从其源头昆仑山至唐古拉山脉平均海拔在四千米以上，落差不可谓不高。全流域有上万亿立方米的水流量，不可谓不大。拥有了如此巨大的能量的河流尚且不能我行我素，也不得不蜿蜒地蛇曲而行。看来河行蛇曲，就像地球围绕着太阳、自西向东转一样，是自然法则。
　　有禅者云，河之曲行是常道，而河之直行非常道。
　　河流孕育了人类，人们大都是吃河水长大的（地下水也大都依赖于地上水的补给），所以人们肚里的肠道也像河道一样是弯弯曲曲的。设想如果我们从来就只吃雨水（从天而降，自由落体垂直运动，姑且当作直行的水吧），那我们的肠道会不会像鸟一样是直的呢。
　　然而直肠子的鸟可以自由翱翔在蓝天，但直肠子的人恐怕在现实生活中却要步履艰难。所以人们甚至用‘弯弯肠子’来形容人的聪明，‘弯弯肠子’越多人就应该越聪明。尽管‘弯弯肠子’与人的心智一点关系也没有，但‘直肠子’似乎与心脱不了干系。因为‘直肠子’的人，大都被称为缺心眼儿。‘直肠子’其实不只是反映在说话方面，为人处事也都是直来直去的，思维方式也会比较简单单纯。因为‘直肠子’常常害人害己，人们都不大喜欢，都希望自己的肠子能拐弯多一些。
　　也有反其道而行之的，历史上就有一位。‘宁在直中取，不向曲
　　中求。不为金鳞设，只钓王与侯。’的吕尚，姜子牙（吕尚）就依此道成就了周王的大业。可惜这种人还是少之又少，缺乏代表性，也不足以成为后人的楷模。
　　既然人们都是吃河水长大的，那肚里的肠子有些弯曲是很正常的，这才是真正的常（肠）道。至于‘直肠子’那就是非肠（常）道了。走常道还是非常道，似乎由不得谁去选择，似乎自然法则早已规律定了。
　　列夫·托尔斯泰有言，人,就是一条河,河里的水流到哪里都还是水,这是无异议的。但是,河有狭、有宽、有平静、有清澈、有冰冷、有混浊、有温暖等现象,而人也一样。
　　人生，就像是一条河流一样，蜿蜒曲折，时缓时急。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但水流千里归大海，人生终老入天堂。大海和天堂都是广阔无垠的地方，无论水之源头路径，无论人之身家尊卑，都在这里融汇为一体。
　　这本小说本来是要用《得与失》来作书名的，不过这个书名听起来太过严肃。小说嘛，本来就是让人们看着玩儿的。尤其是顾忌到凡用什么什么与什么什么作书名的书都是大作，就放弃了。虽然可以放弃作为书名的得与失，但是人生的得与失、社会的得与失却不是可以随意的取舍的。
　　听说小说要有一个序，没有名人作序，自诩（序）也行。可我不大会写序，就像我不会写小说一样。如果说我的自序写的很糟，那我写的小说也好不到哪儿去。我还是就此止笔吧。不过我是先写了小说才写这序的，止笔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笔者 公元两千零一十七年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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