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Trutz, Tod! Komm her, ich fürcht dich nit!
Eil daher und tu deinen Schnitt.

*马尼戈特中心,无CP短文
*马雅友情向表现有,关于生与死的无聊沉思
*灵感来自德国民谣Der Schnitter Tod(直译为“收割者死亡”),链接见文后
*引用的歌词自翻,有魔改,不接受挑刺较真,感谢
内容标签: 圣斗士 幻想空间 少年漫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马尼戈特 ┃ 配角:雅柏菲卡,赛奇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不会惧怕你。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1956   总书评数:0 当前被收藏数:28 文章积分:595,002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衍生-无CP-架空历史-轻小说
  • 作品视角: 男主
  • 所属系列: 北方的奥德赛
    之 轻歌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3756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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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神话LC]Der Schnitter Tod

作者:砂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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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er Schnitter Tod


      马尼戈特竟然会唱歌。起先,雅柏菲卡还以为歌声来自威尼斯街头的卖唱艺人,但当他瞥见同伴一张一合的嘴唇,才诧异地发现,是走在自己身旁的巨蟹座战士正悠悠地哼唱。马尼戈特的声音很轻,但雅柏菲卡的听觉也足够敏锐。萦绕耳畔的调子绵长而悠远。它是一种有声的寂静,内里沉淀着神秘的忧伤,宛若一首献给苍凉与悲怆的赞美诗——正与雅柏菲卡所熟悉的“马尼戈特式品味”截然相反。
      “你在唱什么?”歌声减弱,双鱼座的好奇心占了上风,于是雅柏菲卡主动问道。
      “一首民谣。”马尼戈特倒是干脆地回答,他停下哼唱,转而打了个哈欠,显得百无聊赖,“我小的时候总听姨妈唱,兴许是她家那边的调子——她是德裔。”
      雅柏菲卡了然,显然答案的后半句暗示了用来书写歌词的语言。他不懂德语,便随口接着问起歌词的内容:“它讲了什么?”
      “没什么意思的东西。”马尼戈特看过去一眼,耸着肩露出个半分轻蔑半分戏谑的笑,“——死亡。”嘴唇动上两下,沉重的字眼就轻盈地飞入半空,随着尘土一并飘走了。

      他是名收割者,身负巨神之力……
      马尼戈特自诩是“他”的老熟人。
      当存在于另一个世界的漂浮物第一次出现在马尼戈特眼中,他立刻认出了它们的身份,尽管在那时,不过刚刚开始记事的孩子尚对世界懵懂无知。人似乎生来便懂得死亡,嗅得出与生命相反的味道:一种全然不存在的味道,像是望不尽的虚无,闻起来是冷冷的。但什么是死亡呢?孩子第一次尝试伸出手指探进半空游弋的魂灵之间,感受这些触摸不到的存在为指尖覆上一层寒冷而虚无的触感,就从那时起他产生了这个疑问,然后开始认真地观察起周身的漂浮物。——它们便是死亡吗?死亡便是轻盈到得以悬于空气里的存在吗?
      年幼的马尼戈特指着身前的空气,坦然向长辈发问,然后他那身材臃肿的姨妈立刻变了脸色,挥手打了孩子一个响亮的耳光。他捂着脸颊,从德裔女人混合了母语的骂声里听出缘由,倔强地瞪着眼睛为自己辩解:你怎么会看不见!它们那样冷,冷得要让人手指结冰,你怎么会感觉不到!它们就存在在这里,没有重量般地飘着,死亡就存在于……
      “死亡”一词脱口而出,于是他的另一边脸颊也挨了一个巴掌。
      马尼戈特自此没有再同任何人提起它——提起“死亡”——即便不久之后,肥胖的女人虚弱地躺在床上,手上早已没了扇他耳光的力气,站在床边的孩子也仍旧对此缄默不语。女人的视力减退了,她移动眼珠,靠着直觉望向马尼戈特,须臾,竟是流出泪来。她开始拿支离破碎的声音哼起歌,吃力地念出不成调的词:
      “他是名收割者,身负巨神之力。
      “他今日将刀锋磨利,劈手砍下。
      “而你……必要受苦。“
      马尼戈特再度凝视半空中的魂灵,在此之前,他以为死亡便是它们;可自他目睹过这一过程,目睹收割者如何降临到垂死的女人床边,如何挥刀砍去盘踞在她身上的病痛、也一并砍去生的温度,一切都不同了。他隐约意识到,死亡的不可接触乃是沉重的,在死的眼里,生是如此不值一提,因为生命才是那轻盈宛如没有重量的东西,生命才是虚无。

      死神带走姨妈的那一天,刚年满五岁的孩子原本同邻居约好一起下河抓鱼。约定延期了大半个月,马尼戈特终于赶着夏天的尾巴如期与玩伴在河边相会。河水已有些冷了,但他们仍不放弃地卷起裤腿踩进水里,举着自制的渔具搜寻猎物,削尖了头的树枝总能准确贯穿行动灵活的游鱼。在捕鱼这件事上,马尼戈特无疑是个好手,同一条街上年纪相仿的孩子里没人能比得过他。朋友站在他身后哈哈大笑,赤脚在鹅卵石上蹦来蹦去。水波被搅动得四下翻涌,水珠飞溅到孩子脸上,凉丝丝的触感猝不及防地击中皮肤。
      马尼戈特忽地手上一抖,到手的一条鱼瞅准他动作不稳的时机,“咻”地窜入河面不见踪影。
      朋友又开始怪叫,大声责怪他的失误,可马尼戈特没有出声。他怔愣地盯着空荡荡的手心,看水珠缓慢地描摹掌纹的走向,最后从边缘跌落回河水里,去向它原本的所在。
      也许是在那个刹那,游鱼迅捷的行动忽然便叫马尼戈特触摸到了生命的存在,它鲜活而温暖,充满了世间一切的美好。——但那又有什么用呢?孩子在柴火的光亮下垂了垂眼,借着这个动作看见他们今日所有的战利品,它们被随意地堆在桶里,等待兴致勃勃的玩伴挨个决定它们的命运。马尼戈特眯眼看着鱼儿,而那更为残酷、更为有力的死亡是否也正在他的神座上眯眼看着人,带着嘲弄的笑看着人一无所知地行走在世上,自以为走向快乐与幸福,却终在一步一步地迈向死亡。每有一个人诞生,便多了一个人垂死。生命毫无价值,谁也无法逃脱死亡的掌心。
      又过了大半个月,孩子坐在小镇的废墟中央仰头凝望天空。他背靠一堵坍塌的墙,姨妈便是在这堵墙后咽了气,成为环绕在他身边的魂灵中的一员。随后是邻居,再之后是邻居的邻居,年迈的老头子和刚刚满月的婴孩最终都被死亡的黑镰割走了生命,轻而易举,如同眨一下眼睛。
      马尼戈特早已不记得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也许是瘟疫、也许是天灾,但事实总归都消弭于孩童那模棱两可的记忆中了,唯独死亡的阴影自始至终笼罩在身上。他令人惊叹地死里逃生,尽管浑身脱力地跌倒在地,但心脏的跳动仍不曾停止。这无关紧要,他不关心自己为何能活下来,只知道自己也终将走向同样的结局。

      “话这么说,却还是努力地活着呢。”老者弯下腰与孩童平视,眯眼微笑。他突兀地出现,如游荡人间的神使,踩在灰扑扑的废墟上,尘埃却无法沾染他的衣摆。他直面马尼戈特充满警戒乃至敌意的双眼,丝毫不为孩子方才冒犯的举动感到愠怒,只是从容地捡起胸前断开的珠串,单手将划开它的锋利匕首交还到马尼戈特面前。
      “生命可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老者又开始讲话,但马尼戈特没有理睬,径自夺过他的匕首,捡起脚边一根焦黑的木枝动手削起来——天色渐晚,过几个钟头他就要去河边抓鱼,那将会是今天一道丰盛的晚餐。他低着头等面前这位不速之客自己走开,片晌的沉吟后却等来了老者的下一句话:“我听过这首曲子。”
      “……”手上的动作一顿。马尼戈特诧异地皱眉,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不自觉地哼唱起熟悉的小调——德裔女人在病重的那段时间时常挂在嘴边的小调,以民谣特有的轻缓与柔和高歌死亡。
      “……你听过?”马尼戈特放下匕首和削到一半的枝条,迟疑却带有一丝迫切地发问。
      对方朝他点头,又笑了一下:“我听过另一个版本……我很喜欢它,无论旋律还是唱词。”
      马尼戈特紧盯着老者张开的嘴唇,专注地倾听他的言语而不愿遗漏任何一个音节。在那一刻似乎有神启降临,否则将难以解释孩童的胸中所突然升起的一种执着的期望。倘若生不是手掌心里一碾即碎的尘埃,倘若死不是避无可避的沉痛命途,倘若他的存在于此乃是有其意义的——
      泛光的魂灵在周身游弋,冰冷的气息窜上孩童的手指、包裹住他的身躯。马尼戈特同这些悬浮物作伴至今,自记事以来便能窥见死亡的眼睛,第一次透过它们望见了活着的生命;寒气与虚无弥漫的空气里,也仿佛第一次现出了生的实感与重量。老者轻阖着双眼,用陌生的唱词哼出熟悉的曲调,他伴着这嗓音,终于落下泪来。

      雅柏菲卡走出教皇厅的时候与马尼戈特打了个照面。巨蟹座战士正蹲在树荫下不知道做什么,走近一看才能注意到地上那只蹦来蹦去的猫。马尼戈特手上捏着一根草叶,乐此不疲地在小猫鼻头前面摇晃。棱角分明的黄金圣衣与幼猫柔软的毛发形成属性相反的组合,雅柏菲卡的脚步犹豫一下,最后停在不远处,像是不愿打搅树下怪异却和谐的一幕。
      “哦,是雅柏菲卡,你和老头子讲完话了?”但马尼戈特敏锐地偏头一瞥,脱口和沉默的双鱼座打招呼。随即他扔掉指间的草叶,伸展手臂站起身来:“那该我去听老人家的唠叨了。”
      失去目标的幼猫尖叫一声,在两人眼前窜进灌木丛消失了踪影。
      雅柏菲卡侧身给同伴让路,两人擦肩而过,这时,一缕歌声忽然钻进耳朵。双鱼座一怔,他想起第一次知道这首曲调时的事,那还是他们两人一同外出执行任务,回程的途中从马尼戈特口中听来的。巨蟹座似乎总是无意识地哼唱起来,至于歌词的内容,除却当时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雅柏菲卡始终不解其意。于是,这一次,他又条件反射地开口:“你在唱什么?”
      “嗯?”马尼戈特回过头,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对方在询问什么。他拿手指蹭了蹭鼻尖,做出一副上课走神被老师抓住的心虚与尴尬样,有点不愿承认自己竟是个随时随地哼起民谣的人。他在脑中想着敷衍的词,却面对雅柏菲卡认真的表情败下阵来。
      “好嘛好嘛……等哪天有时间,我完整地唱给你听。”马尼戈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如果再不去过去,就要被老头子说磨磨蹭蹭,“不过真的只是首家乡小曲,再说我还会跑调,你可能会失望哦?”
      雅柏菲卡摇头回了一句简短的“不会”,见此也不再坚持。对方既然答应了,那想来满足自己好奇心的机会还比比皆是。他朝巨蟹座点头表示同意,互相道别的时候,马尼戈特随口问他等下去做什么,于是雅柏菲卡伸手指了指十二宫下的方向。
      “去罗德里奥村看一看,我不太放心。”
      “噢,那你小心点。”
      话音落下,两个人走向相反的方向。马尼戈特打了个哈欠,被打断的曲调又重新连贯起来。

      “到这儿来吧,死亡啊,我不会惧怕你。
      “快挥下你的镰刀,若我必要因此蜕变,
      “我将在天堂的花园里等待:那欢愉的小花……”

      青年推开门,口中的曲调似是与多年以前重合。曾在小镇废墟之上对流泪的孩子哼出它来的老者,此刻再度转过身来,不曾改变的目光里仍带着宁静的力量,稳稳落在当年的孩子与现在的马尼戈特身上,好似一道贯穿时间与生死的利箭。
      ——磨磨蹭蹭。
      不出所料的开场白。想必啰啰嗦嗦的本性也一并跨越时间,丝毫不变地保留了下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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