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武松?不,金莲!

作者:为什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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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情有义


      武松被抓那日,潘金莲也在家,两个人正在家吃饭。忽然士兵上门,看见二人在家先是怪笑一声。

      “既然武都头在家,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武松已有些恼怒还有些不解,粗声粗气地问道:“什么事?”

      “你做下的好事,倒来问我?”那士兵一挥手,众人上前将武松给缚住。

      潘金莲见状忍不住质问道:“我叔叔到底犯了什么罪过,你们拿人也要给个理由。”

      那人不说话,只是拿眼看了潘金莲一圈,心中暗叹好个妖娆妇人,面上却贬低她:“想必你就是那武潘氏了吧?”

      “是又如何?”潘金莲如何肯服软。

      那士兵又不能拿她怎样,县官只令他拿武松回去,按说这“奸夫□□”应该一并抓回去才对,不知道为什么把潘金莲给漏下了。

      “你二人勾搭成奸,武松害死武大郎的事案发了,县令命我们捉拿犯人回去。”

      潘金莲连忙争辩:“错了错了,杀人的不是我小叔,乃是那个开生药铺的西门大官人。”

      “胡说八道,就知你要攀咬好人,人家西门大官人平时里乐善好施,顶好好的个人,就因为撞破你二人的好事,就被攀咬成凶手,你们俩还要不要脸?”

      “什么?”潘金莲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

      “跟个婆娘废话什么?县令那边还等着咱们回去呢!”有人在旁边催促道。

      武松面不改色,只是朝潘金莲说道:“嫂嫂莫多心,咱县令是个明察秋毫的人,定能分辨出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说着就昂首挺胸的跟着一众官差走了,潘金莲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没有他这么乐观。

      果不其然。武松被押到那县令面前,根本不容得他辩解,立即就被打入了大牢。

      武松才刚被人押了下去,那西门庆就从县衙后间里走出来,真心实意地朝县令施了个礼:“若非相公明察秋毫,今朝真是要冤死个好人。”

      “我食朝廷官禄,理应为朝廷做事,怎能做那种让好人蒙冤的事?”县令闻言称是。

      “蔡相公若知道,我阳谷县还有县令这样的人才,想必心中也很欣慰。”说罢二人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次日天明,知县方才升堂,左右稽查将武松压在堂上,西门庆转为原告自然也在堂上,两个仇人相见格外眼红。西门庆胸有成竹,觉得这次定能按死个小小的武松,什么打虎英雄,他再大能大得过王法吗?

      他那个家人叫玳安的,领着王婆走上堂来,带着许多伪造的证据,一唱一和的生生把个黑说成白。

      把王婆献计西门庆勾搭潘金莲不成反去陷害武大郎之事,却说是他俩一早就看破这两人的奸情,心中实在是不忿,便偷偷地告诉了武大郎。没想到那武松心狠手辣,竟然下毒手害死自己的亲哥哥,却有人证亲眼所见,铁板钉钉做不得假。

      郓哥儿抖擞着腿走上台来,他本只是想赚两个钱回家养老爹,没想到竟然卷入这种要死的风波中来,原本想跑却被西门庆给抓住,不得不来趟这摊浑水。

      “大年三十那天,我挎着篮子在街上卖梨,走着走着就看见武大郎在买桃符,我本想上前打个招呼,就看见他兄弟武都头,不,武松就把他给叫走了。我跟在他们后面,看见他们不知道怎么起了纷争,隐隐约约听见似乎跟武大郎的婆娘有关。”

      “哦?具体因为什么,你可听清楚了?”县令问他。

      郓哥儿哆哆嗦嗦的,不敢抬头看人,武松就站在他身后,目光像是要杀人一样。他一下把上堂前背好的说辞都给忘了:“并......并没有听清。”

      “然后呢?”

      “然后我就看见武松在打武大郎,打得他吐出好多血来.....我害怕就逃走了。小人所说,句句当真,没有半句作假。”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武松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至此武松心中仅剩那丁点的侥幸也荡然无存,看样子县令已然与那西门庆狼狈为奸,如此颠倒黑白还能讲什么道理。

      “我没有杀害我大哥,分明是西门庆这厮图谋我嫂嫂不成......”武松那赖以为傲的武力,在此刻起不了任何作用。他语气生硬的解释,在众人看来更像是气急败坏后的狡辩。

      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人们其实也并不在乎真正的真相是什么,他们只想要看到他们想要看到的。

      没有什么眼看着一个英雄从神坛跌落,做出谋嫂杀兄这种逆伦大案,更能满足围观群众的好奇心理的事,在并不牢固的证据面前,他们更宁愿去相信这是真的。

      那个被众人簇拥着的打虎英雄武松,在不知不觉地时候已经被众人推到了对立面,曾经的鲜花与赞赏,在今日将会变成扔在他身上的臭鸡蛋。

      “我不是!我真的没有杀害我大哥!”武松的声音被众人的议论声所掩盖,潘金莲隐藏在人群当中,看着县令作出宣判,将武松当成是杀人凶手收监关押,心中暗暗叹息。

      西门庆得意洋洋的环视四周,刚好看见在人群中藏头藏尾的潘金莲,他微微一笑露出缺了大牙的牙床,令这笑容看起来有些猥琐。

      对于潘金莲,他还是那般事在必得,只是这次他并非想要从潘金莲的美貌中得到些什么,而是想要彻底地将她击垮,不仅仅是□□上,而是从精神上,他要她后悔那曾经做出的不明智的决定。

      自武松一案被宣判之后,潘金莲便闭门不出,像是羞得没脸见人的样子。在王婆的挑唆之下,众多热心有为的百姓又为潘金莲家的门填上许多“东西”。仔细看领头的那个人分明就是之前调戏过潘金莲的浪荡子。

      潘金莲倒不像他们想的那样寝食难安,她只是有些犹豫,以她的性格应该不管武松死活,卷走武大郎的家产走得越远越好,反正武大郎也死了,死之前他们也已经和离了。从道义也说得过去,唯一说不过去的地方,却是她的心。

      她平生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实在狠不下心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总得做些什么,就算是任何作用都不起也无所谓,只要做了就对得起她的心。

      可她又该怎么做,才能救到武松呢?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掐指一算,距离两个人上次互换的日子还有就要满一月。在这段时间里,她必须得做点什么。

      三个人证皆以被西门庆给收买了过去,那个叫玳安的是西门庆自家的小厮不会帮她,而王婆这个老虔婆更是不用说,说来说去,好像只有那个卖梨的小郓哥儿可以做突破口,可他多次变换口供,俨然是个墙头草。

      西门庆那厮呈上的物证,是几个沾了血的桃符,其实并不怎么能站得住脚。要是她能够找到武大郎死在西门庆手里的证据就好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伸手拜了拜武大郎的牌位:“大哥,你要是在天上有灵,一定要保佑你弟弟逢凶化吉,别让他背负着这杀兄的罪名。”

      灵前的烛火晃了一晃,却是没有回答。

      大牢内吃喝拉撒皆在一屋子里,再加上空气不流通,味道如何可想而知。武松犯下这等罪行,被单关在重刑犯的死牢里,周围的狱友皆是犯了重罪,需要关上个几十年的,精神多少有些不正常,嘴中常说些呓语。

      例如我没罪,你们抓错了人之类的话。

      正如送武松进来的那个牢头说的:“都说自己没罪,若是没罪又怎么会被抓到这里来,倒不如坦白从宽,少受两日的牢狱之苦。”

      但话又说回来,他并没有犯罪,又去认什么罪呢?

      武松只觉得有一团怒火积压在心中,无处可以抒发,恨得拿拳头砸墙把双手砸得鲜血淋漓。

      这牢头跟他颇有些交情,见状很是不忍:“说你这是何必?”

      “我心里憋屈,我明明没有罪,可他们偏偏判我有罪,我不服!”

      “唉!”牢头跟他说心里话:“县令其实也并不想抓你进来,这事到底如何我自清楚,骗骗外面那群庸民还好,却是骗不过我的。”

      “我可听衙里的师爷说了,本来这事不至于如此糟糕,全是上面施压过来,都说官大一级能压死个人。西门庆请的那尊佛大得能压死一百个你。”

      “依我看你不如早早认罪,县令也念着你的情意,想要放你一马,只是没个台阶下。”牢头苦口婆心地说着,武松听得入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个盼头,你说是不是?”

      武松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眨了眨眼,牢头看英雄末路至此,只是叹气。

      潘金莲花好钱买通了关系,趁夜进到了死牢当中,刚开始她并没有认出墙角的那个人,不过短短几日武松就变了样子。

      “小.....”潘金莲想了想换了个称呼:“武松!二郎!”

      武松正在出神,忽然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精神有些恍惚地转过身来,一时没有认出门口那个人是谁。

      他微微眯起眼,许久才认出潘金莲来,她居然还没有走,他还以为她早就逃走了。

      没想到她居然是这般的......

      有情有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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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一般都是六点更新,但国庆假期有点玩疯了,所以改到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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