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秦时明月之时不待九华

作者:魏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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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开地的胡须都要气断了


      张良回府时已是后半夜,平日这个时辰祖父早已睡下,可今日府中灯火通明,祖父就站在门口,看上去等他有一会儿了。

      张良不知怎么的心虚极了,祖父一向不喜欢他喝酒,今日他身上酒气这么重,祖父的胡子都要气的飘起来了!

      张良将手中的灯笼交给一边候着的小厮,上前规规矩矩的行礼:“祖父……”

      张开地见他低着头一双眼睛却瞟向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鬼点子,随即哼了声:“又去紫兰轩了?”

      这句话尾音上挑,将丞相的气势端的十成十的足,张良的头低的更低了:“这……韩兄说有要事相商……”

      “哼!能是什么要事,让你喝了这般多得酒?!”

      张开地气的一甩袖子,将手背到身后,宽大的袖子带起了一阵风将张良鬓边留下的发吹得动了动。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韩兄说这是不能透露的绝密要事……故以喝酒做掩饰……”

      张开地这样的人也算的上是位高权重,和他对话要事什么都不说反而会让他刨根问底,倒不如就说一半留一半,这个不让透露的锅反正也是韩非背着。

      祖父身为韩国相国,再怎么样也不会去逼问韩非……

      张良对自己的这番回话满意极了,丝毫没注意祖父接下来问了什么,不禁脑子就回答了出来:“见到了。”

      说完才发现祖父略有缓和的脸色更加不好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祖父刚才问了什么——“今日可又见那位姑娘了?”

      ……

      昨天才被祖父念叨过,今日便又犯,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啊!

      张开地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吹得唇边的须须又跳了跳,张良一向是位听话的好孩子,如今为了一个小姑娘一而再的忤逆他。

      张开地不禁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姑娘能让自家孙儿这么念念不忘?

      水家的小姑娘他见过,看上去挺好的啊,孙儿怎么相不中呢?

      难道是……

      眼睛不好?

      不行不行,眼疾是病,得治!

      张开地伸手捋了捋下巴上的长须,先平缓了一下心情,然后扶起因为认识到犯错就一直没直起腰来的张良,拉着他进屋:“来,进屋先收拾下你这身邋遢,和祖父仔细说说那姑娘。”

      张良愣了愣,显然没想到祖父不按套路出牌,但他还是跟着祖父进了屋,待他换了身没有酒气的衣服在祖父面前坐下时,不过过去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张开地闭着眼睛,决定将谈话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怎么认识的?”

      “那姑娘是韩兄的朋友。”

      「哼!区区一位烟花女子敢称为九公子的朋友?」

      “叫什么名?”「量她一位烟花女子也没有字和姓!」

      张开地心里愤愤不平,面上如老僧坐定,眼皮子都不动一下。

      “姓赵名熙凌字九华,九华姑娘应不是韩国人。”张良像个录口供的目击证人,张开地说什么就答什么,一边答还要一边观察祖父的脸色,他总归不想因为他让九华在祖父的心里留下什么坏印象。

      这话说完,张开地的眼睛豁然睁开,烟花之地的女子不可能有这么个名字,他活了这么多岁数,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赵是大姓,能姓赵的多多少少和皇族会有那么点关系,就像他们张家,原姓姬,后来赐姓了张,还有这个字,九华这一听就不是平常人敢取得字,给这位姑娘取字的一定是一位傲世妄荣的人。

      依他之见,至少韩国没有这样的人。

      于是张开地觉得自己可能误会了自己的小孙子,他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好了不少:“这位……赵姑娘什么身份?”

      ……

      张良这下便觉得难办了,赵熙凌的真实身份是万万不可说的,而且他就是想说也不能说出口,而她另外一重身份要是说出来,祖父对于她的偏见恐怕就要变成另外一种了。

      张开地见着自己孙子为难的模样心气又涌上来了,有啥不好说?

      怎么着?

      还怕他说出去不成?

      他想着想着又把眼睛给闭上了——他不能让自己孙子看出自己在想什么!

      绝不!

      张良见祖父闭眼,知道自己的犹豫惹了祖父的不快,少年缓缓张口,清澈的声音宛如一泓清泉浇筑在人心上,只听他将赵熙凌的身世缓缓道来:“九华姑娘乃是鬼谷子之女,盖聂和卫庄是她的师兄,卫庄与韩非为友,我们因此相识,九华姑娘不是轻浮之人,我与姑娘也并未作出当日祖父所听到的那等事……”

      “九华姑娘自幼在鬼谷中受鬼谷子教诲,祖父若是见到九华姑娘,切不可询问她与良的事,唯恐唐突……”

      末了,张良还小心翼翼地叮嘱了祖父一句,实在不是他瞎想,照这个样子,他再往紫兰轩跑几趟,祖父就要去找人了。

      但这话听在张开地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听听,这小子一句话里提了几个姑娘?

      还不让他问?

      完了嘛,自家的小孙子这是单相思啊?

      祖父大人没有像张良想的那样对赵熙凌的身份有什么偏见,他本以为祖父认为鬼谷子也是游侠一类的人。

      但很明显,现在祖父的样子并非在生九华姑娘的气了,他那个样子,倒像是在生……他的气?

      张开地有点恨铁不成钢,小孙子都十六岁辣,隔壁老孙家的孙子十六岁都快当爹辣!

      可我家小孙子还一心想着学问根本不知道开窍可怎么办啊!

      哦,不是……

      是自己开窍了自己都不知道可怎么办啊!

      想是这么想,但是张开地嘴上还是淘汰赵熙凌:“女子怎能住在那样的烟花之地?你还是……”把她接出去安顿一下。

      张开地后面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张良打断了。

      张良生怕祖父又说什么不让他出门的话,忙为九华开脱:“赵姑娘在东街有自己的院子,不住在紫兰轩。”

      ……

      张开地一口气哽在胸口,感觉自己鸡同鸭讲。

      他累了

      他想睡觉

      一会儿让张家的人脉查查小姑娘住哪儿,他要去见见这个让自家孙子寤寐思服还不自知的小姑娘。

      看看她到底比水家姑娘强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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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张良:我喜欢学问,我没有寤寐思服,我晚上睡得挺好,你们都别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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