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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窒息的尿壶
颜真真以为当总裁的只要在文件上签个字，出门应酬装大佬，没想到背后那么苦。
秦烨刚把电脑打开，工作号就在不停地闪，助理1号、2号、3号……打包分类发来的资料滴滴滴响个不停。秦烨熟练地接收并快速分类，略瞥了两眼把不太重要的往后放，重要的立即打开看。
颜真真凑过去，只见屏幕上表格一页一页的都是数字。颜真真十六就出来混圈了，高中都没念完，她内心很羡慕秦烨这种高知分子，虽然看不懂也假模假式地盯着看。
秦烨快速处理完报表，翻出了跟明达合作的资料。资料放在文件夹里足有12个G，这还只是表浅部分，太深的商业机密部分不好拿出来。
千盛集团以电器制造闻名，这次谈合作除了要介绍千盛最新研发的产品参数、技术模型，还要了解竞争对手、市场趋势、渠道分析、售后保障……条条款款看得颜真真头晕眼花。
秦烨耐心地跟她讲，他用的是颜真真的声音，轻快灵动。颜真真从没发现自己的声音这么催眠，听着听着就开始上下眼皮打架……
秦烨：“记住了吗？”
颜真真点头如捣蒜：“记住了，记住了。”
秦烨：“背一遍。”
颜真真：“……”
她顶着秦烨俊朗的面貌，剑眉拧成菜花，嘴上支支吾吾：“这次产品的亮点在于……在于采用了……什么技术来着？”
秦烨嘴唇抿成一条缝，顶着颜真真那张秀气的脸还能把人冻到瑟瑟发抖。
杨昊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秦烨：“你刚接触，对这些参数陌生，没关系，我再教你一遍。”
+++
五分钟后。
颜真真成功在秦烨机械的介绍中瞌睡得直点头。
杨昊看他她迷迷糊糊的，马上要磕到电脑上，连忙轻声捂嘴：“咳咳！！”
颜真真一个激灵：“我没睡！”
秦烨隐忍着怒气看她：“你是不是觉得这单生意很容易？为了走到今天的谈判桌，公司上上下下多少人不眠不休，现在还……”
“不容易！我知道他们不容易！我学！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颜真真混圈这面多年，特别擅长虚心认错。
她语气诚恳，说完就抬手“啪啪”给自己两巴掌提神。
秦烨一把拉住她的手：“你干嘛？!”
颜真真：“……哈？”
秦烨：“要打别打我的脸。”他拧眉一看，自己皮囊上都有红印子了。
“哦……”颜真真傻乎乎地抬手往自己的皮囊上呼。
“啪——”
秦总“又”挨了一巴掌。
秦总嘴唇紧抿，太阳穴一跳一跳的，那是快要爆了。
杨昊在边上憋笑憋得腮帮子酸死，眼泪汪汪的。
颜真真打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又犯了大错，巴巴地说：“对不起。”
秦烨：“收起你那副可怜样，这表情不该出现在秦烨脸上。”
“是。”颜真真努力摆回秦烨性.冷淡的表情。
秦烨努力给自己顺一口气，说：“看来是我对你的期望太高，那我们还是直接从PPT练起。谈判分成三个阶段，先是各家PPT提案，然后价格磋商，最后是合同签署。现场的方案展示很重要。”
秦烨找出一个PPT：“这是后天要用的，我把要点备注上，你从现在开始练。”
大佬的PPT都很简单，每页的字极少，主要是图，因为内容都在心里。
但是现在，秦烨要为了颜真真这个蠢货把PPT当word改，恨不得连“hello”这种话都加上首页让颜真真照着读。
颜真真有点尿急，说：“那您先改，我能上个厕所吗？”
杨昊默默拿出了尿壶：“用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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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气氛真令人窒息。
颜真真捧着尿壶，看看杨昊，又看看坐在旁边纹丝不动敲电脑的秦烨，欲言又止。
秦烨从电脑前抬起头：“你不会是想让我避开吧？那是我的身体，哪地方我没见过？”
颜真真：“我就是不想让我的□□看到男人如厕。”
“……”秦烨默默扣上电脑暂时避开。
杨昊也识趣地走了。
颜真真把病床的被子掀开，被底下是一双丑陋的腿。
这双腿因为没有知觉，肌肉萎缩了，小腿简直是皮包骨的状态，大腿还算正常些，但也比女人腿的还要细，皮肤上的腿毛软塌塌地趴在上头毫无生机。
真像一片贫瘠的土地。
颜真真不知道秦烨是为什么残疾的，怕自己多问一嘴就被灭口，只能装傻。
她试过，双腿从膝盖以下没有感觉，最大限度只能勉强跪着，无法站起来。现在由于旧疾复发，两个膝盖肿得老高几乎无法弯曲，想坐轮椅都有点困难。
上厕所如果不想让人把她当炮筒一样扛着的话，只能用尿壶了。
颜真真捧着尿壶，视死如归地解开了裤带……
+++
病房外面的秦烨也有点想上厕所了。
情况有点尴尬，他选择暂时憋着。
站了片刻，又想到颜真真那死女人把他残疾的身体看遍了，知道了他最不想让人知道的一面，他还憋个屁？
转身视死如归地进了女厕所。
杨昊在门口站了一会，听到颜真真说好了，才推门进去处理尿壶。
颜真真别别扭扭地问：“秦总呢？不是还要讲PPT？”
杨昊：“也去上厕所了。”
颜真真：“……”艹。
本仙女守身如玉26年，便宜了禽兽。
+++
接下来秦烨进来继续改PPT的时候，颜真真尴尬了半晌才调整好心态。
秦烨尚算淡定，把大致改好的PPT转给她看：“这些是……”
“等等！”颜真真看着电脑上的英文，“你别告诉我后天是英语谈判。”
秦烨：“明达是外企，这种顶层对接的单子当然是全英文交流。”
颜真真：“……”
秦烨：“你不会英文？”
颜真真：“会……一点点？”
秦烨：“说两句听听。”
颜真真：“hi,nice to meet you,how are you？I'm fine,thank you,and you？”
杨昊：“噗。”这哪来的活宝。
秦烨把笔记本一扣，感觉应付颜真真比谈三亿六千万的单子还要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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