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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烨的休息室里有换洗衣物，杨昊马上去翻出里面仅有的一套休闲运动服。
秦烨进去换上，虽然衣服套在颜真真的身上处处宽大，但也比那条破裙子好得多。
此时，颜真真正捏着那条高开叉的红裙脸色难看：“孟阳又给我接这种垃圾通告了？这次是走什么商业红毯？”
秦烨坐在沙发上：“不是红毯，是水晶杂志的专访拍摄。”
“专访用得着穿这种裙子？？”杨昊不解。
秦烨冷笑一声：“所以我才来这里。颜真真，这种经纪公司你还跟他们合作？你是有受虐倾向？”
颜真真：“我刚出道的时候没人签，遇上愿意要我的经纪公司哪还顾得上别的？”
秦烨拧眉问：“合约签了几年？”
颜真真：“十年，我没记错的话年底就到期了。”
秦烨：“提前解约吧。”
“不。”颜真真顿了一下，“你别拿那种眼神看我，我又不是傻子。我说不解约是不想给那破公司违约金，我签的是霸王条款，等于卖身契了。”
秦烨收回眼刀：“你还知道是卖身契。”
“当初走投无路，火花娱乐可以预支酬劳，所以我才签的。”对于过往她没有多说，只说，“反正马上要进剧组了，《四海八荒》是封闭拍摄，等拍完这个剧没多久就可以自然解约，九年多都忍过来了，现在为什么要付大笔的违约金便宜他们？”
秦烨：“这笔钱我出，马上解约。”
“我不！”颜真真是真生气，“我忍了那么多年就等着到期恢复自由身，可不是为了把钱甩在他们脸上让他们又薅走一笔。”
秦烨往沙发上一靠：“你是真的蠢。现在有我在，我会让他们拿违约金？”
他说着扯出一抹冷笑，看得颜真真有点怕怕的。
颜真真迟疑着问：“这……还能抱秦总的大腿？”其实她真的不敢奢求这些，毕竟她跟秦烨算不上有交情。如果跟娱乐公司撕逼，往大了说打官司需要出钱出力，往小了说吵架谈判需要耗费时间。
秦烨看起来不像那么闲好心的人。
秦烨：“我只问你愿不愿意整死火花，愿意的话剩下的交给我，你别管了。”
颜真真怕他把事闹大：“那种黑公司随便你怎么整，但是你别毁我。”
“你还有被毁的余地？”秦烨寒着声音说，“你被黑成什么样了还要我说？”
颜真真一撇嘴，有点怂：“那你……训练记得去。”
秦烨没说自己昨晚只睡了三个小时的事，抬腿就离开了。
+++
秦烨走后，颜真真似乎被勾起了许多当年事，独自坐在轮椅上出神。
杨昊没打扰她，出去埋头工作。秦烨出事之后，他的工作成倍增加，虽然有点累，但他更开心地是看到颜真真给千盛带来的改变。
郑飞被抓之后，他们已经着手肃清公司里的蛀虫，如果不是颜真真在秦文晖面前示弱，这种局面至少要推迟两三年才会发生。秦烨跟秦文晖这对父子总是针尖对麦芒不懂正常交流，颜真真的出现太是时候了。
杨昊没有感概太久，继续埋头翻材料。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秘书接电话过来说：“樊雪小姐到楼下了，要见总裁。”
杨昊马上转告颜真真。
稍后，总裁办公室内。
樊雪进门便自行坐下，她好像清瘦了些许，但脸色比上次见面好上许多。
颜真真开门见山：“樊小姐是来送股权转让合同的？”她见樊雪身边还跟了一位律师。
樊雪没答，反问到：“郑飞进局子了，你能保证他判刑？”
“司法流程需要时间，一周内出结果不太可能，但是肯定会从重判，不会让樊小姐失望。”颜真真保证到。
樊雪抬眼看他：“可是据我了解，秦总是个心软的人，郑飞是你堂哥，难保谁在你面前求求情你就改主意了。”
“我可不心软。”颜真真学着秦烨的模样扯出一道冷笑，“心软的是我爸，但那也是以前。樊小姐既然今天找上门来，想必已经知道昨天秦家发生的事了吧？”
郑松是被保安从秦家丢出来的，这种事在豪门圈子里瞒不了多久。事实上千盛出了这么大的丑闻早已成为上流家族津津乐道的八卦。
樊雪并没有犹豫太久，见对方态度坚定便说：“好吧，我选择相信你。”她让身边的律师把文件拿出来，赫然是一份股权转让声明。
当然，这不是无偿转让，樊雪说服了父亲答应以市场价把股份转让给秦烨，这么大笔稳赚的股份对方没有加价就算诚意满满了。
颜真真让杨昊以及公司的法务确认过合同没问题，当下确认签字，最近她模仿秦烨的签名已经能仿到七八成像。
白纸黑字，买卖达成。
颜真真替秦烨松了一口气，现在秦烨是千盛最大的股东，至少稳住了总裁的位置，不会再有人时不时地打压秦烨的风头了。
樊雪从办公室离开的时候，对秦烨说：“我后天出国，郑飞的判决结果出来，我再送你一份大礼。”
颜真真没问那礼物是什么，目送樊雪离开。
这种好消息当然要马上跟秦烨分享。
她打电话过去的时候，秦烨刚好训练到一个阶段，正靠在墙边上休息。
颜真真语调很高，透着难以掩饰的喜悦：“樊雪手里的股份搞定了！合同刚签，杨昊扫描一份发给你了！”
“我看到了。”秦烨虽然疲惫，但是精神却很兴奋，虽然互换身体几天内颜真真就搞到了这笔股份，但是前期秦烨为此付出的努力是难以想象的。
夙愿达成，秦烨浑身的细胞都在沸腾，而现在电话对面的人能够跟他感同身受，他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从来喜悦痛苦都只有他自己承担，现在突然多了一个颜真真。
秦烨难得夸了她一句：“签名不错，很潇洒。”
颜真真咧嘴傻笑：“全是秦总教的好。你训练怎么样？”
“有进步。”
颜真真又笑了：“那晚上回家庆祝一下？想吃什么我下厨！”
她说完又一愣，想起自己残废的腿。秦烨家里的厨房是给佣人准备的，并没有根据秦烨的身高定制稍矮的料理台。
秦烨：“晚上再说，我继续训练了。”
两人切断电话。
颜真真握着手机稍感凄凉了两秒，又很快打起精神呼唤杨昊：“晚上搓一顿，推荐个好菜馆呀！”
杨昊埋在文件里头也不抬：“OK！”
另一边，秦烨挂掉电话之后正要起身练习，忽然被孙云菲拦住了。
孙云菲扬着语调问她：“听说你把水晶杂志的主编鸽了？真以为自己接了个好剧就能耍大牌？”
秦烨盯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怎么得到的消息。
下一刻孙云菲就自己说了：“虽然水晶杂志是有点配不上我的身价，但是邢主编说只要我帮忙补天窗就给我封面的位置，这种好事你没想到吧？”
秦烨继续不说话，看眼前的小丑跳梁。
孙云菲得意一笑：“颜真真，你真是块当垫脚石的好料子，还有什么想鸽的通告尽管告诉我。”
这时，跟在孙云菲后面的一个小演员说：“菲姐你怎么好接颜真真的通告？我刚才听说，颜真真要去参加烂番茄颁奖典礼呢。”
“噗……”孙云菲笑出声，“烂番茄？就那个最差片子的颁奖典礼，那你岂不是要把人家的奖项搬空？？”
秦烨冷声：“说完了吗？”
孙云菲现在看颜真真就像看一个垂死挣扎的野鸡。她知道颜真真的合约快到期了，等合约结束，她再踩两脚搅黄别的经纪公司可能的合作，这人铁定凉凉，所以她耀武扬威还没说够：“颜真真，你要是现在跟我道歉，说不定我还能抬手放你一马。”
秦烨抬眼盯着孙云菲。他之前还由着这女人在他面前蹦跶，是拖延时间让杨昊把她背后的金主查一查，可惜最近被郑飞的事耽误了，查她金主的事还没有眉目。
想到这里，秦烨冷着眼：“让我道歉之前，总得告诉我错在哪里吧？”
孙云菲：“哼！你错就错在不该出生！你的存在让我整个人都很恶心！”
“哦。”秦烨嘴唇紧抿，不再说话。
孙云菲得了这么一个不冷不热的哦字，顿时怒火蹭蹭蹭的，刚要发作，那边邓勇已经进来了。
她只好把火气憋回去。
邓勇：“都站在那干嘛？过来训练！”
众人四散开。
秦烨把口袋里的录音界面关掉，不动声色地加入训练中。
+++
晚上，颜真真点了超级奢华的一顿外卖，把墅里那个两米多长的餐桌全摆满了。
秦烨精疲力竭地回来时，只想倒头就睡，可看见那个坐在轮椅上眸子晶亮的人望着他，他居然一个心软，老老实实坐在餐桌前。
颜真真把大手一挥，十分阔气地说：“庆祝秦总稳夺江山！请尽管享用，不要客气！”
秦烨嗤笑一声，摇摇头吃起来。
颜真真也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说：“早上那个水晶杂志的事你到底怎么处理的？我今天在微博上被那个主编黑惨了。”
秦烨忙得没空看，倒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但不看也知道，必然是邢嵘带了一波节奏，底下的人跟风骂人。
他忽然想起什么，问颜真真：“你跟人吵过架吗？我是指那种很粗俗的骂战。”
颜真真眼珠子一转：“训练遇上孙云菲找你事儿了？”
秦烨默认。
颜真真一拍桌子：“我教你一个百战百胜的骂人方法。”
她眼睛一眯，把属于秦烨的那双薄唇上下微动，气场十足地吐出两个字：“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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