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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只萝莉
曲故然醒的时候，与谢野晶子并没有在身旁，坐在旁边的反倒是森鸥外。
“醒了。”他坐在床边的木质椅上，修长的双腿叠在一起，手里拿了一本书正在看，看到她醒来，他抬起头说道。
“嗯。”刚刚醒来嗓子沙哑的很，她指了指桌上的水壶，“水。”
森鸥外倒了杯水给她，“如何？”——觉得如何？
“并不好。”——这样下去并不好。
“哦？”——何以见得？
“终是少数。”——能撑的过心理与生理的人终究是少数。
“胜者为王。”——只有撑过的人才配活在这里。
“呵，祝你好运。”
“既然故然酱已经醒了，那么我就回去工作了，毕竟我放下繁重的工作一直守着你呢。”
“记住你所说的。”在森鸥外开门的那一刻，曲故然说道。
“放心，我的信誉一向很好。”对么？对的。
“但愿如此。”
*
如同在嘲笑他们的努力，战况逐渐恶化了。
治疗士兵的间隔从每三天一次变为每天一次，到现在的每天二到三次。
即使有保命技能在身，曲故然每天也会被送到与谢野晶子面前一次，何况还要分心照顾立原屋造，每当这时，与谢野晶子只是咬紧唇，无声的哭泣，默默治好曲故然。
曲故然想摸摸她的头，告诉她没事，因为知道她在，所以自己会毫无顾忌的交出后背，她知道晶子是不会让她死亡的，但是曲故然实在是没有力气。
真是个不称职的姐姐啊，有时她会这么想。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被送回来时，她看到与谢野晶子挺直的背脊，双手颤抖的帮她清理身上的血污，即使红着双眼，即使眼中已蕴满雾气，与谢野晶子还是有条不紊的做着手里的工作，这次，她强撑起精神，摸了摸与谢野晶子的头，轻声说道，“姐姐的晶子，长大了。”
是的，被战争残酷的磨砺中长大了。
“姐姐……”与谢野晶子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哭腔。
“姐姐在，姐姐不会丢下你，不要怕。”曲故然把头埋进她的怀中，“姐姐很高兴晶子还在。”
即使害怕，即使不确定，也在勇敢的前行。
“好。”
*
曲故然又一次回到了战场，她看着身边士兵麻木的表情，她就知道，这场战争已经输了。
或者，这已经不能被称为战争，因为他们已经不是为了打仗而打上战场，而是为了站在那里被敌人攻击，如果是普通的军队，恐怕早就放弃阵地撤退了，但是他们没有撤退，因为，她们还在这里。
观看者还没有看够的表演，怎么能就此落幕？
在拖一拖，说不定能得到全场的喝彩。
曲故然受伤的时间开始缩短，快要和士兵们相同，对面的敌人似乎也知道要先集火她才能更快的消灭他们。
又一次。
基地内只剩是伤员们的哀嚎和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立原屋造疼的满脸汗水，捂着骨折的手臂。
森鸥外站在他的面前，稍稍凑近，“原来是桡骨骨折了啊，虽是轻伤，也要治疗啊。”
旁边的护士刚拿过镇痛剂，就看森鸥外伸手制止，“对了，不要使用镇痛剂，药效会持续到治疗后，这会让他不能马上上战场。”
立原屋造只能别过头，低声对自己说，“爸……妈……我很快，就会回去……”
曲故然被送进来时就听到了这句话，她垂下眼帘，颤抖着站起来，扶着墙到医护人员身旁，拿过镇痛剂强横的打进立原屋造的身体。
“故然酱。”森鸥外只是看着曲故然的动作，并没有阻拦，“你知道违反上级命令是什么处罚么？”
“呵。”曲故然露出恶劣的笑，“那是你们军队的事，我只是被强行征调的普通公民，军队的处罚和我并没有任何关系！”
“是呢是呢，但是，作为你的直属上级，我是有权利处罚你的。”
“哦——是么，那你来啊！”
“我不要救他……”与谢野晶子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森鸥外微扬下巴，眼睛向下的看着与谢野晶子，是警告又危险的神色，“你要任由他的伤势恶化么？”
“没错，所以让他回后方疗伤就好了。”
晶子，太明显了。曲故然已经撑不住的沿着墙壁滑坐了下去。
“哦，我懂了。”森鸥外摸着自己的下巴，微微皱眉，有些为难的样子，“你是想让他逃离这个战场吧。”
“真头疼啊，基于立场我现在必须命令你才行，可是，我经不住少女的‘请求’呢~”森鸥外蹲下拍拍与谢野晶子的肩膀，一脸的温和。
“但是，你除外。”他用手掌按住与谢野晶子的后脑，强迫与谢野晶子看向他，“给我治他。”
“你知道什么是武士吧？”
“当枪炮改变了战场规则的时候，他们无法理解，所以灭绝了。在那之后——在上次大战中一些国家定义了战车，认为他们不只是炮塔，而应当是能迅速蹂躏敌方阵营的怪物，因此虐|杀了敌方。”
“海战方面，没能看出飞机将主宰大海的一方被打败了。而现在，异能挣不断改变战争，你们的任务就是让军方理解这个变化。”
“给我去治，否则国家将会灭亡！”
“还有你，与谢野故然。”这是森鸥外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她。
他说的没错，只是……错估的人类承受的范围，不是每个人都能如他一般。曲故然看着妹妹紧握的双手和微微颤抖的身体，想着。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不要！我只想拯救我能看到的生命！”与谢野晶子倔强的仰视森鸥外。
他们，僵持了一会，森鸥外缓缓开口，“那好吧。”
随后想起的子弹穿透□□的声音，以及两个重物落地的声音。
“……姐姐”
“故然桑……”
曲故然按着被子弹穿透的地方，脸色煞白也努力扬起笑容，“我没事，晶子不要怕……”
“哦呀，故然酱，好玩么？”森鸥外直接蹲下，手里的枪抵住曲故然的额头，“治吧，晶子酱，在不治就快死了。”
嗡——
名为理智的弦，终是被锯开一个无法愈合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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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依旧，以上对话80%出自漫画。
其实这是一个交易，不然故然也不会那么拼的。
与谢野年级小，力量强，好控制，不管落到哪方手里都不会太好过，成长是必要的，只是看成长的这条路疼痛与否罢了。
下章炸船！晶子要被福泽社长领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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