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

　　“公爵大人。”少女巧笑嫣然，回头笑道，“您来了啊。”
　　俊朗的男人摘下自己的帽子，温柔回应道。

　　“我为您准备了上好的红酒，是您最爱的柏翠酒庄。”女孩把酒倒入透明的高脚杯。
　　公爵轻摇酒杯：“不错。”
　　“……您看今天？”

　　“……”
　　男人脸色变得轻柔：“你不乖了。”

　　女孩面色苍白：“……不，大人，我只是……”

　　“谁让你学她的？”他笑得温柔，高脚杯却硬生生被握碎。
　　沾血的玻璃渣子散在餐桌上，在烛火下折射着晦暗不明的光。

　　他接过管家递过的手帕，慢条斯理擦着鲜血淋漓的手。
　　“帕里斯，我走了。”
　　少女惊慌道：“大人，您……”
　　他头也不回：“帕里斯，把垃圾清理干净。”

　　他没再看少女一眼，转身离去。

　　“……爱丽。”

　　他拂过她的脸颊，触碰她的发丝。

　　与她相遇，是在那颗落梅下。
　　她笑得灿烂：“先生，您来了啊。”
　　男人低笑：“嗯，我来了。”
　　枝头上银白的新雪与白梅相映，低压的树梢下是男女交缠的身影。

　　“今天您……唔。”
　　红酒使得她的唇更加娇艳，令人忍不住流连。

　　“我在，爱丽。”他这样低喃，“我在。”

　　只可惜，落雪成梅，不过是一场风月。

　　“公爵大人，爱丽小姐今天不在。”
　　“爱丽小姐正在外出踏青，您看……？”
　　“爱丽小姐正在为夫人忙着采购呢。”

　　“……”

　　“先生，我要嫁人了。”
　　“为何？不是说好……”
　　“先生。”她低语，“斯兰更懂我。”

　　“怎么会……”

　　她疯了一般敲开公爵的家门：“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是你做的吧？斯兰家里全都被抄了，斯兰被流放，是你干的吧，温卡公爵大人？”
　　她讽刺地笑了：“您有什么不满，可以冲我来。”

　　公爵整理好被她弄乱的衣衫：“爱丽。”
　　他温柔抚过她的脸庞，触摸她的发丝：“没有人比我更懂你。”
　　“没有人。”

　　“……没有人。”

　　油画中，她笑得很高兴，巧笑嫣然，美目盼兮。

　　“只是……”
　　公爵大人这样叹息。
　　“每个人都不知你，不似你，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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