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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心
五月初房子卖了出去，卫心要过去和别人签约，房子一直是周岚帮着处理，现在要过去自然要和她见面。
卫心跟家里说要把社保转回来要去上海办手续，卫母没起疑，只让她注意安全。卫父却没答应。
“你哥哥嫂子都在上海，他们给你转也一样的。”
“爸？”卫心吃惊，不明白爸爸怎么会突然反对她去上海。
“心心，分手了就分手了，藕断丝连对彼此都不好。”
卫心大吃一惊，没想到她爸居然知道了。
“哥哥告诉你的？”卫心声音低沉。
“不是，澄澄第一次去上海我就知道了。陈孚给了她差不多10万的东西，她不敢收，跟我坦白了。我同意了她才收的。”
“什么陈孚？”卫母一脸惊讶。
“心心，是你决定分手的，现在又回去算什么？”卫父没回答卫母的问题，只看着卫心。
“他给了一套房子，我不想要。他不肯收回去，我只能把房子卖了，把钱还给他。”卫心坦白。
“什么房子？”卫母更好奇了。
卫心把她和陈孚的事情大概讲了遍，卫母惊呆了：“你说你除了衣服首饰外拿了人家3千万的房产？”
卫心点头。
卫母气急了，狠拧了卫心几把。“爸爸妈妈从小是怎么教你的？什么时候教过你不劳而获凭白拿人家东西？”
卫心因为是女孩子，从小没挨过打，此时卫母气急了拧她也不敢躲，只得解释：“不是我要的，是他自己要给，他说要给我一些保障。”
“别人给的东西能叫保障？手心向上能把日子过好？”卫母见卫心不仅不知错还沾沾自喜气的更狠又狠拧了几把。
“算了，她已经还回去了。既然这样你赶紧过去吧。把事情搞完了赶紧回来，不许在上海多呆。”卫父松口。
“嗯。”卫心点头。
卫父心里叹口气，难怪这么容易分手。虽然是卫心主动要分的，何尝又没有陈孚放纵的原因在里面。卫父心里很清楚给了的东西就算已经还回去又如何，这件事已经做下了。两家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卫心还拿人家几千万的财产，感情好的时候自然没事，只是过日子哪有不拌嘴的，有矛盾了，再想到这些事，陈家会如何想卫心？
为了一点财产一点所谓的保障把下半辈子的幸福搭进去，真是愚蠢至极。
卫父自己是男人，也快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过了三十几年的婚姻生活，知道婚姻不是靠一点所谓的爱情就能维持的。夫妻之间除了爱，还要有敬，敬爱敬爱，敬在前，爱在后。卫心此举，还如何让人敬的起来。
卫父心想，自家条件虽然一般，但是在周围人里也是中等水平，从小别人有的卫心都有。他从来没因为卫心是个女孩就薄待她半分，相反因为她是女孩反而比老大更加娇养一些。怎么就养出这么个眼皮子浅的东西。
卫父卫母独处的时候卫母感叹，“我说她怎么突然有钱给我们买那些东西，原来都是那个陈孚买的。”
“陈孚对心心还算有几分真心，只是两个人缘分不够。分了也好。”
“知道给心心财产保障她的生活，如果没分手就算以后真的过不下去也不会太亏待她。”
“已经分手了，再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涛涛在陈孚公司？”卫母突然想起这茬。
卫父点头。
“他现在还在那里？”
“嗯。”
“这样好吗？”卫母不确定。
“挺好的，放心吧。陈孚不会因为心心迁怒涛涛。他当初确实是想娶心心，才会提携涛涛。虽然现在两人分手了，以陈孚人品不会因此把涛涛怎么样。只是涛涛发展只能凭自己，不会再有额外的助力。”
“你又没见过陈孚，你怎么知道他人品怎么样？”卫母不信。
“他如果人品不行，完全可以把心心当情人养，怎么可能想娶她。他既然光明正大的娶她，至少人品磊落，不会背地里搞小动作。”
卫母想想，确实是这个理。
“涛涛留在上海，真的好吗？”卫母依然觉得不好，就算陈孚不会针对卫涛，没有他的提携，卫涛应付得过来吗？
“你对儿子这么没信心？”卫父好笑。
卫母没说话。
“如果涛涛一点能力都没有，陈孚就是想提也提不起来。他既然提了，涛涛肯定有他看中的地方。以后只是不会有额外的助力，但是只要涛涛做得好，该升职升职，该加薪加薪。”
“儿孙自有儿孙福，看他们各自的造化吧。”卫母叹口气。
“你呀，别操这些心了。”卫父拍拍卫母的手。
“心心以后还怎么嫁人”卫母担忧。
“什么？”卫父没明白，只是分个手，怎么就扯到嫁人了。
“他们在一起一年多了？”
“嗯。”
“同居了？”
“嗯。”
卫母叹口气，到卫母这把年纪看得多见得更多，现在社会风气太开放了。卫母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很多姑娘崇尚性自由，向往我的身体我做主，却不知自己并没有承担后果的能力。
卫母并不认为保守是对女人的束缚，相反认为是对女人的保护，让她们不必经受随之可能带来的伤害。只是社会大环境如此，卫母没有改变大环境的能力，也没这个心思。
她只是在卫涛成年后交代自己长子，做人要有担当，如果不能确定能对姑娘的下半辈子负责就不要祸害人家姑娘。男人得有男人的样子。
对卫心，卫母从小教育她女孩子要自珍自爱，不厌其烦的教育就怕她长大受到伤害，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现在社会同居很普遍，不会影响以后婚姻的。”卫父以为卫母是担心这个，赶紧安慰老婆。
“你呀，你是不是傻？心心经历了陈孚，眼界也高了，以后还怎么降低标准找男人。”
卫父卡壳，他倒没想过这些。
“陈孚那种条件的男人才有多少？就算有，人家还会像陈孚一样看上心心？看上了还愿意明媒正娶？”
卫父无话可说。
“你早就知道了怎么没告诉我？”卫母发飙。
“我不是不想你担心吗？”
“你是她爹，我就是外人？”卫母压根不接茬。
卫父举手投降。
周岚邀请她住自己家，卫心婉拒，“我已经订好酒店了。”
“不要，你过来给我做面窝。”周岚不肯。
面窝是周岚老家的一种小吃，这种小吃必须是新鲜做的，没有真空包装的可以邮寄，上海从来没见过。
卫母刚好特别擅长做这个，卫心也学了一手，手艺不比卫母差。卫心还在上海时有次周岚怀念这个味道，卫心给她露了一手，周岚从此时不时要她做给她解解馋。
“我去给你做就是。”卫心好笑。
“那你怎么做？这个是早点，你不住我家你得起多早过来啊。”周岚噘嘴。
“你还天天吃啊。”
“当然，你总共也呆不了几天，我当然要天天都吃到。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去接你。”周岚不给卫心拒绝的机会。
卫心来了后两人约了方芳一起逛街，逛完吃饭，在酒店门口碰到陆晨一行，陈孚也在里面。
陆晨看到老婆赶紧迎了上去，做东的邀请周岚几人一起，周岚看见陈孚，考虑到卫心笑着婉拒。
“陆太太这是看不上我的宴请？”
“怎么会，我们几个女人在场怕扫了几位的雅兴。”
“陆太太言重了，几位这边请。”
话到这份上，几人只能一起。这人是政府官员，周岚不想给陆晨惹事。
落座后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卫心这段时间胃口不咋好，一直食欲不佳。
她夹了一筷子鱼觉得有点腥，忍了忍还是吐出来然后离席去卫生间漱口，回来后也没怎么动筷子。
饭后周岚方芳卫心先走，她们还另有活动，这次做东的很爽快放行，“陆太太走好。”
“再见。”
周岚知道卫心这几天没什么胃口，刚才又吐了，忍不住想歪，“卫心，你是不是有了啊？”
“没，姨妈刚走。我只是吃坏肚子还没恢复。”卫心好笑。
“哦。”周岚遗憾，她和陈孚真的结束了。
陈孚已经准备订婚，日子定在月底，如果卫心有了，他们说不定还有机会，否则陈孚真的另娶她人了。
权贵豪门最重面子，订婚和结婚也差不多了，订婚了再悔婚两家得结仇。
“怎么了？”卫心奇怪，周岚这一脸惆帐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陈孚要订婚了。”周岚实话实说。
“哦。”卫心瞬间明白周岚的意思。
“你们俩真的不可能了？”方芳忍不住问道。
“我公务员考试考得挺好，如果过了就留老家当公务员了。”
两人同时沉默，卫心答非所问两人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确实不打算留上海。
陆晨回来后让卫心出去，只说陈孚等在外面。
“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你跟他说吧。”
卫心不动。
“他已经等在外面了，你不出去他就会进来，你确定要在我家里谈？”
卫心只能出去。
两人才两个多月没见，彼此却像陌生人，陈孚没说话，做个请的手势。卫心看着他，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客气生疏。
“有事？”
“带你做检查？”
“什么检查？”
“我不需要私生子。”
原来他和周岚一样误会了。
“我没怀孕。”
“走吧。”
“我真的没怀孕。”
“卫小姐，你一定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卫心一瞬间脸色惨白。
陈孚再次做个请的手势，卫心顺从的上车，两人一路无话，到医院后直接抽血化验，这个准确率最高。
不一会儿结果出来，确实没怀。卫心盯着陈孚，他脸上看不出表情，拿到结果后起身离开，卫心跟着出去。
“你自己打车回去吧。”出医院后陈孚随意对卫心道。
“如果我真的有了呢？你准备怎么办？”
“打胎。”陈孚头也没回。
卫心眼泪瞬间冲出来，陈孚的司机已经把车开过来，他头也不回的上车离开。
卫心失魂落魄的往外走，漫无目的脑子一片空白，路过一个路口时没注意到已经红灯，依然直接往前走，差点被车撞到。回过神惊出一身冷汗，不敢乱动，杵在马路中央等绿灯。
好不容易过了马路，出了一身汗被风一吹冻得打个哆嗦，胃里一阵翻涌。中午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此时只能对着垃圾桶干呕。
这时身边递过来一杯水，卫心回头，是陈孚的司机。
“陈先生吩咐我送您回去。”
“他人呢？”
“走了。”
卫心向四周看去，哪里还有陈孚的身影，“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陈先生吩咐的事，卫小姐何必为难我。”
“那麻烦你了。”
“不客气。”
司机送卫心回去，到家后周岚看到她的脸色很担心。
“没事。”卫心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
“卫心？”周岚欲言又止。
“没事，我回房休息会。”
“好，吃饭时喊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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