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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
时间紧刘畅没有耽搁给卫心电话，“卫心，在家吗？”
“不在，在北京呢。”
“你去北京干吗？”
“会亲家。”
“会亲家？曦曦已经结婚了啊。”
“我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就这样啊，有事我回去再说，人家已经到了，我得去接一下。”
“哎？”
手机里传来挂断声。
“我姑姑去北京了？”
“嗯，陈焕要结婚了？”
“啊？没听说。我姑姑把电话挂了？”
“她说客人来了，要去接人。”
“晚上再跟她打吧。”
“刘姨，你再找找周姨吧。”周童建议。
“不用，陆晨和陈孚一样，不会管这种事的。”刘畅想也不想的说道。
刘畅和周岚虽然是一个博导，后来也一起开公司，但是彼此只能算朋友，周岚和方芳卫心关系更好。
方芳和周岚是大学室友后来发展成闺蜜，卫心和周岚是同事，两家男人关系好，两人关系也是好的蜜里调油。她和周岚只是朋友，偶尔一起吃饭逛街，她工作很忙，和周岚接触不多。
让周岚帮这种忙，刘畅自认没这么大面子。
“试试吧，不管成不成，总要先试试。”卫澈劝道。
刘畅叹口气，这种时候也只能碰碰运气了。
周岚电话接通，刘畅和她寒暄，“干嘛呢？”
“在医院。”周岚声音疲惫。
“怎么了？”刘畅心里一跳。
“我妈在医院，医生说就这两天了。”周岚声音哽咽。
“你好好照顾你妈。”刘畅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安慰了一句。
“有事？”周岚打起精神问了句。
“没什么，好久没见了，准备约见见。”
“哦，改天吧。”
“嗯，你注意自己身体。”
“好。”
刘畅电话开着免提，大家都听到了。几人心情很沉重，真是啥事都赶一块去了。
“卫澈，你还有认识的人吗？陈家现在办喜事，拿这种事要他帮忙，你姑姑可能没什么，你姑爹不一定高兴。”
卫澈想了想，认识的人里有这个能力且有可能帮忙的只有赵宁。赵家和陈家是亲戚，他家和陈家也是亲戚。陈家宴客时能遇到，还算能说几句话。
“我跟赵宁打个电话吧，不过他现在也就是个小公务员，想出力要靠赵家，他家不一定肯。”
“试试吧，实在不行也只能找你姑姑了。”
“表哥，有时间吗？”卫澈和陈焕差不多大，陈焕喊赵宁表哥，卫澈也跟着喊表哥，虽然两人啥关系都没有。
“怎么了？”
“我这边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
卫澈把事情讲了遍。
“你为什么会找我不找陈曦？”
“我姑姑家里有喜事，这种事找他们不好。”
“喜事？陈焕要结婚了？”
“你知道？”
“你这话说的，你是陈焕表弟，难道我是外人？”
“不是，今天会亲家，我以为大家都还不知道。”
“今天啊？不过不是今天也差不多了，他们在一起三年了。”
“你知道得挺清楚的嘛。”
“这还用知道？一起吃饭都不知道多少回了。陈焕那小子有本事，长老家的姑娘都搞到手了。”
“陈家也不差吧。”
“这也是，两家门当户对，没谁高攀谁。”
“我刚才说的那事能帮忙吗？”
“不用，你自己就能搞定。”
“我？我怎么搞？”
“你刚才不是说陈焕要结婚了吗？”
“这跟陈焕有什么关系？”
“你说的那家是陈焕岳家手底下的人，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依附陈焕岳家而已。你表明身份，他会给你面子的。”
“知道了，谢了。”
“客气。”
卫澈开着免提，大家都听到了，刘畅舒口气。
“到底是权贵人家出来的，各种关系一清二楚，像我们哪里懂这些弯弯绕绕。”周童感慨。
“我并不知道陈焕岳家是哪家？到时候怎么说？”卫澈语气听不出喜怒。
“什么？”
刘畅周童不知道说什么。
“我姑姑虽然每周都去我家，但是她只是去看看我爷爷奶奶，呆不了一会。我姑爹虽然提点我，也只是最开始接触比较频繁，我自己能主事了他就让我自己做，实在不懂的再去请教他。陈曦陈焕和陈家亲友更亲密。我姑姑家的事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
“一样，我也是和方芳还有你妈联系更多，你姑姑和我们也只是一个月吃一两次饭，她的交际圈主要是陈家那个阶层的。”
两人相视一笑。
“我晚上给你姑姑打个电话，问问就知道陈焕岳家是谁了。”
“嗯。”
“不过这事还是得给人家一点补偿。”
“这是当然。”
晚上刘畅给卫心电话，“陈焕要结婚了，怎么没听你说过。”
“两个孩子恋爱而已，没到结婚那步哪里好到处嚷嚷，我们家是小子不要紧，人家是姑娘，总不能坏了人家名声吧。”
“也是。陈焕媳妇是哪家？跟你们家门当户对吧？”
“张家。”
“哪个张家，这么笼统，我又不知道你们这些权贵家族的弯弯绕绕。”
“北京的。其实我也不熟，陈孚和他们家关系不错。”
“马上就要娶第二个媳妇了，好快啊。”
“是啊，转眼孩子都结婚了。”
“你们家孩子结婚都早。”
“你今天找我有事？”
“没什么，今天会亲家怎么样？”
“挺好的，陈孚和他们家本来就很熟，走个过场。”
“婚期定了没？”
“明年五月份。到时候给你们请帖。”
“好。”
刘畅把卫心给的信息交给卫澈周童，三人分析后也没确定是哪个张家。
“我回去问问我爷爷奶奶吧，我姑姑毕竟每周都过去，我一般十天半个月才回去一趟，很少能碰到她。”
刘畅点头，卫澈赶紧回家。
卫澈回家卫父卫母很高兴，这个孙子得陈孚提点后越来越忙，每次回家呆不了一会儿就要走。
“你今天怎么回来了，你爸妈和人出海钓鱼了。”
“知道，我回来看看爷爷奶奶。爸妈不在家，我回来陪着爷爷奶奶。”
卫父卫母眉开眼笑，“还是我们小澈孝顺。你爸妈，你小姑姑一起去的，也没人在家和我们两个老家伙说会话。”
“所以我赶紧回来了啊。”
“爷爷奶奶没白疼你。”
“爷爷奶奶，陈焕要结婚了，你们知道吗？”卫澈聊了一会后转入正题。
“是呀，今天不是会亲家吗？”
“你们早就知道了？”
“你不知道？”卫父卫母很奇怪。
卫澈卡壳，随即摇摇头。
“都谈了三年多了，家里都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卫母奇怪。
“我平时回来得少，你们又没跟我说。”
“菁菁挺不错，家世好，性格也好。”卫母夸赞。
“奶奶见过？”
“去年去海南过冬，小焕带着菁菁去看过我们。”
“都没听你们说过。”
“你爸爸每次去北京，小焕都带着菁菁和你爸爸一起吃饭，他没和你说过？”
“没有，爸爸很少和我说陈家的事。”
“只是恋爱，没到结婚那步，确实不好到处说。”
卫澈点点头。
“那个菁菁是哪家的姑娘？”
“这个啊？奶奶还真不知道。你问你爸爸，他肯定知道。”
卫澈无语。
“你姑姑姑爹都同意的人，条件怎么可能差，和他们家差不多。”
卫澈点头，知道爷爷奶奶这里问不出什么，又随意聊了会然后伺候两个老人洗漱睡觉。
卫澈第二天直接去卫涛办公室找老爹，卫涛很奇怪，最近也没什么事啊？卫澈怎么突然过来了？
“怎么了？”
“爸，陈焕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这个啊，谁告诉你的？”
“你们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卫澈声音沉闷。
“小澈，陈家虽然和我们家是亲戚，但是两家的差距你是知道的。这些年，除非是跟你有关的事，爸爸从来没因为陈家的事多过嘴。”卫涛语气淡然。
“我不应该知道吗？”
“该你知道的爸爸从来没避着你，没必要知道的，不必知道。有些时候知道的多了不是好事。”
“陈焕谈个恋爱，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卫澈不服气。
“学会闭嘴比会说话更重要。”卫涛脸色变得严肃。
“爸爸觉得我是那种喜欢乱嚼舌根的人？”
“男人在一起，喝酒聊天，吹个牛有什么好奇怪的。”卫涛不以为然。
卫澈无语。
“小澈，陈家虽然和我们家是亲戚，但是这么多年，我们家其实一直在陈家的保护下，虽然我们家早就不靠陈家就能立足，但是肯定没现在这么轻松顺遂。对陈家不能只按亲戚情分来做事。”
“爸爸意思还得分个尊卑。”卫澈挑衅。
卫涛沉下脸。
“怎么不索性分个主仆？”卫澈加把火。
“卫澈！”卫涛发火。
卫澈没说话，但是明显不高兴。
卫涛平复下心情，卫澈从出生就是富二代，陈家对卫家的帮助，他从来没体会过，根本无法切身感受。陈孚对孩子一向不错，现在又大力提携他，卫澈也就更不会觉得有什么了，只会觉得是理所当然。
“公司里很多985大学毕业的员工，很多都是外地的，虽然他们很努力，但是如果他们家里无法提供支持，只靠他们自己想在上海立足很难，你觉得是不是？”卫涛换了一种方法。
卫澈想了想，点点头。只是房价就能压死人，只靠工资哪里买得起房。
“如果没有陈家，你现在和他们没两样。在这个城市挣扎，纠结是继续呆在这里还是回老家？继续呆这里无法立足，回老家心有不甘。”
“我知道陈家对我们家帮助很大，有提携之恩。但是卫心是你亲妹，陈焕是我表哥，他谈个恋爱我都不知道，就是外人也没这样的吧？”
“恩情大于亲情，小澈。”卫涛叹气。
“这些年，你姑爹和我们家除了逢年过节从来不来往，我们家亲友任何红白喜事都不参与，他唯一参加过的就是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葬礼，除此外，一应交往全无。但是不论是爸爸妈妈，还是爷爷奶奶，我们都没半点意见。因为他给我们的远比这些多得多。”
“小澈，我们总会先走，到时候你和陈曦陈焕，如果只靠一点所谓的血缘关系，你觉得陈家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你？”
“小澈，你刚才说的没错，人就是有尊卑的。”
卫澈没说话，卫涛也没逼他，卫澈正是心高气傲的年纪，只能让他慢慢想通。
“对了，你怎么知道的？”卫涛再次换话题。
“赵宁说的。”
“你和赵宁还有来往？”
“没，是晗晗出事了，没办法才求到赵宁那里。”
“怎么了？”卫涛大吃一惊，刘晗只是个学生，能出什么事居然要求到赵家那里。
卫澈大概讲了一遍，卫涛听完无语。
“时间定好了？”
卫澈点头。
“到时候我和你们一起。”
“本来就打算喊爸爸一起，只凭我，人家不一定买面子。”
“行了，我一会和刘畅联系。”
“爸爸知道是哪个张家？”
“知道，张家当家人请爸爸吃过饭。”
卫澈惊讶。
“恰好遇到的，我们在同一家酒店吃饭，人家看见爸爸主动过来打招呼，顺便邀请爸爸一起吃饭，爸爸顺势应下了。”
“挺有心的。”
“陈曦两口子日子过得好，张家当然希望自家闺女以后日子也顺心，对我们家也就很客气了。去年你爷爷奶奶在海南过冬，张家当家人恰好去海南开会，特意去拜访过你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怎么说不知道是哪一家？”卫澈奇怪。
“这有什么，你爷爷奶奶只知道是陈焕未来岳家，哪里关心人家到底是干嘛的？你爷爷奶奶对豪门权贵的各种关系又不清楚。他们一把年纪难道还操心这个？”
“也是。”卫澈点头。
“小澈，如果没有陈家，你觉得张家会去拜访你爷爷奶奶吗？”
卫澈不说话。
“你好好想想吧。小澈，人和人，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我先走了，爸爸和刘姨联系吧。”
卫涛点头，卫澈出去了。
“别担心，这事没什么。”
“又要麻烦大哥了。”刘畅总算放心。
“你还跟我客气。”卫涛好笑。
“哎，我家这个没送出去也出这种事。”
“好了，别瞎感叹了，事实已经是事实，后悔没有意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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