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我梦中

　　王林易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能了解有钱人的想法。

　　他不了解大陆总还能骗骗自己，他和大陆总之间有年龄代沟，不了解才是正常的。可他怎么连小陆总都不了解，这大半夜的带着一个绝色美女上车，又半路上将女人给丢下了。

　　这……这多少就有点离谱。

　　可他不敢说，实在是陆家给的钱实在太多了。他不仅不敢说，还将小陆总送到小区楼下，体贴地替人打开了车门。

　　这是靠近市一中附近的一个小区，地方不算大，但是治安比较好，那时候他和沈清如就背着别人住在这里。

　　说起来他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来过这，却发现自己仍旧对这里记得很清楚，甚至这里的钥匙都还在钥匙扣上挂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来了这里，但是行动大于理智，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就已经打开门进去了。

　　屋子有人来定期打扫，就算长时间没有人过来住，依旧保持得很好，那怕就连客厅里的那条地毯，似乎都没有改变颜色。

　　他不喜欢这种毛茸茸的东西，那时候还是小姑娘央求着买过来的。

　　夏天，她就穿着窄裙坐在地毯上写卷子，他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替她订正。

　　后来过了高考，她的卷子换成了旁的东西，他自然也去做其他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反抗，就软着身子红着脸一遍一遍叫他的名字，小声地哼着，“慢点啊，慢点啊”，听着像是不成调的曲子。

　　她那个时候是真的蠢。

　　陆远州想，莫名回忆起刚开始注意到沈清如的时候。

　　那时候她刚跟着她的小姨来，穿着不合身的裙子，缩着手脚站在旁边，在明艳不可方物的沈玫旁边，就像是路旁长着的一朵不知名的野花，就是一双眼睛好看，圆圆的，水灵灵的。

　　他真正注意到沈清如，是在一次大礼堂的演讲上，他作为优秀学生代表演讲。

　　站在容纳千人的大礼堂前，面对穿着一群校服的学生，他就从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女孩。她扎着马尾，留着厚重的齐刘海，双手叠放在膝盖上，圆圆的眼睛就盯着他。

　　头顶是明晃晃的灯光，她的眼里是亮晶晶的星星点点，是一整个他。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能有意无意地发现，小姑娘总是会在他周围出现，笨拙地假装着不经意的样子，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伪装有多么可笑。

　　他甚至有些恶意地想，当初她的小姨是不是就用这样的手段嫁到陆家来了。

　　那时，他已经定下来要出国，一日日地过着无趣的生活，见到沈清如之后突然改了注意，决定要玩点不一样的东西。

　　当然未成年是不能碰的，毕竟被发现了就很麻烦。

　　他便耐着性子，同小女孩玩了一下校园里所谓的清纯游戏。然后在她十八岁那年，送了她一份礼物，帮她完成了一个女孩子的蜕变，然后便在这里颠倒日夜。

　　她真的又软又乖，像是株藤蔓缠绕在他身上，全身心都是他。

　　他想过好聚好散，结果被小姑娘听见了他和别人的对话，内容是关于沈玫不太光彩的过去。一贯乖巧的女孩红着眼问他：“为什么要调查我的小姨。”

　　消息是别人主动递到他手上来，他听说了一些就是。他唯一估算错误的便是沈玫对于沈清如的重要性。

　　而他又恰恰厌恶这种重要性。

　　沈清如的眼里应该全部是他才对，她怎么敢为了别人这样质问自己？

　　两个人闹得不愉快，甚至见了血，他又因为出国的缘故，便几年没有回来过，也几年没有想起过他生命中还曾出现一个叫沈清如的人。

　　要不是爷爷身体不好，陆修成想着他在陆氏上面和陆明成争上一把，他应该也不会回来，总不至于真是为了个女人回来的。

　　他扯了扯领带，随手放在一边，直接去了主卧。

　　冲了凉出来后，他才打开衣柜。原本以为这里会放上一两套备用的衣服，结果全是高中时的衣服，甚至连校服都已经被洗干净放了进去。

　　那时候市一中在做什么校服修改，女生一律换成了衬衫和短裙，当时他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觉得格外醒目。他想起来今天晚上的那个女人，和沈清如像极了，连凑过来的时候小表情都一样。

　　但是沈清如要更甜，第一次亲他的时候，胆子也大多了，直接双臂搂过来垫着脚亲他。

　　生涩的没有一点儿章法，像是胡闹，可偏偏她的表情是认真的，按照他的指示往下一点点亲着。

　　他心中起了一丝火，男人嘛，总是有一点身体上的谷欠望。他坐在床上，眼底多了几分和会所那群人一模一样的东西。他的面前是被打开的衣柜，里面挂着好几件裙子，他便冷冷看着，自我纾解着身体的疼痛。

　　这种事情他做的不错，算得上是生疏，感觉怎么都缺了点什么。

　　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去，几次之后他伸手拿了起来，手指滑动了两下，拨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

　　沈清如就是在大半夜被吵醒的，她没有睡好，话尾都是迷迷糊糊的，“谁呀？”

　　手机那边只有细微的电流声，没有任何人回答。她拿着手机看了看，是一串陌生号码。这个电话是私人号码，知道的人本来就不多，她怕对面找自己是有什么事情，又问了两声，“能听见我说话吗？喂……”

　　在她快要挂断电话之前，手机那边才传来男人低沉微哑的声音，“清如，是我。”

　　瞬间，所有瞌睡都直接飞走，沈清如坐了起来，冷静了一会之后才问：“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陆远州看着前方，是深色浅色的衣服，手放在了下面，微微眯着眼睛，声音还算是正常，“我今天来了复珑花园这边，看见之前很多东西都在。”

　　那边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说：“都扔了吧，过去的东西我也不想要了。”

　　就算说着绝情的话，嗓音仍旧是软软的，像是一股电流通过十万米高空又降落，钻入他的耳膜，然后往四肢百骸里钻。他瞬间变得兴奋起来，眼尾多了点绯色，又谷欠又薄情，然后在顶点爆发出来。

　　他好像找到他缺失的东西。

　　对面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骂了一句，“陆远州，你就是疯子。”紧接着就挂断电话。

　　他可不是疯子，陆远州想。

　　在暗夜里，有些情绪才能肆意疯长，最后挣脱牢笼。他盯着手机界面看了很长时间，才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有些想沈清如了。

　　想要就去得到。

　　不过她好像快要订婚了呢。

　　这又有什么关系？他笑了一声，接着就走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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