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有道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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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意的这个问题，不仅高闵懵了一下，就连埋头苦吃的历程都惊讶得抬了头，然后望了一眼高闵，又望了一眼沈意，视线在两人之间不停来回移动，试图看出什么有效信息。
　　所以他的雇主终于发现自己带大的弟弟对自己的感情了吗？
　　更别说本来就一直想搞事的韩冬郎，怀着极大的兴趣在三人之间来回巡视。

　　然而还没有等高闵回答，沈意又抛出了一个问题，「你们三个谈过恋爱吗？」
　　这下高闵着急了，满脸通红解释：「一姐，我没谈，我一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我知道了，你闭嘴吃饭，没谈过的就安静吃饭。」
　　「哦。」高闵低头静静吃饭，他也想谈恋爱，但是他喜欢的人不想谈。
　　「那我也安静吃饭。」母胎单身的韩冬郎也低下头，心里委屈但是不说。

　　三人静静吃了几口饭后，才发现异常，好像历程没有发言？
　　于是三个人齐刷刷抬头，望向了历程，不知道其他两人心中是怎么想的，但是每次换男友就被历程撞见的沈意，脑子里迅速闪过了很多画面，她记得她是十三岁左右认识的历程，那时候历程好像是二十来岁？就一直是单身？

　　她见到的历程，不是一个人就是跟在季叔的身后，这么多年，她身边的人换来换去，而历程似乎除了季叔身边就只有她，沈意并不是在等待历程的回答也不惊奇历程一直单身，这个世界上单身的人多得去了，前有季凛，后有历程，没什么稀奇的。她只是在思考历程单身的理由，是不将就，还是无所谓，亦或是求而不得？

　　历程似乎是感觉到三道目光的关注，缓缓抬起头，「你们都不吃饭吗？」
　　「历哥，你没有谈过恋爱吗？」高闵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触及历程的伤心处。
　　「没有。」历程表示他都安静吃饭了，为什么还有人怀疑他空白的感情史。
　　「为什么？」高闵此刻已经脑补了各种慧极必伤情深不寿的情节。
　　「这需要理由吗？」历程反问，简直就是一掐破虚假幻想的小能手。

　　没谈过恋爱，不正常吗？

　　世界上的事千千万万，人总不可能件件都经历。
　　只是历程没经历过的那件，恰好是绝大多数人都经历过的罢了。
　　所以，不谈恋爱似乎也不需要什么理由，沈意默默低头吃饭，不再思考这个多余的问题。

　　被历程这么一反问，高闵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多余，回应了一声：「也对。」
　　「历程哥是单纯的不恋不婚主义吗？」剩下一个韩冬郎继续发问，不搞点事绝对不罢休。

　　**
　　「不是，我有一个想结婚的对象，但是她没那个意思。」当事人语气平淡，完全没想过自己的话会引起多大的骚动。

　　结婚对象！？
　　沈意猛地一抬头，望向历程，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然而历程的面部表情很正常，仿佛对方不想跟他结婚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她的内心一下子充满了好奇，她的助理想结婚的对象是谁，她认识吗？见过吗？男的还是女的？

　　沈意的表情向来控制得很好，只是很平静地看着历程。高闵跟她完全相反，「大吃一惊」一词在他脸上呈现得淋漓尽致，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历程，「历哥，你不是没谈过恋爱吗？」

　　「对。」历程再次点了一下头。
　　「你是说你没谈恋爱，却有一个想结婚的对象？」总结小能手韩冬郎重复了一遍历程说过的话，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不行吗？」历程疑惑。
　　「可是历哥，你不跟她谈恋爱，对方怎么可能会想和你结婚？」高闵发出了真心的疑问。
　　「一定要先谈恋爱才能结婚吗？」
　　「应该是吧？」韩冬郎不确定地回答，为什么他要回答这样的问题，他又没谈过……
　　「我不知道，我又没经历过。」高闵缓缓将目光移向了沈意，想得到解惑。
　　韩冬郎和历程做出了如同以上的动作。

　　***
　　一直在旁边默默看戏获取信息的沈意，猝不及防被三双眼睛盯上，莫名心慌，但还是不得不平静发声：「你们三个看着我做什么？」

　　「沈意小姐，作为这一桌唯一谈过恋爱的人，你对这个问题有什么看法吗？」历程代表广大群众问出了大家心中所想。
　　「一般情况来说，当代人中绝大多数都是先恋爱再结婚。」
　　这个问题应该可以过了吧。沈意觉得这顿饭吃得差不多了，大家是时候散场了。

　　「然后呢，一姐，其他人呢？」
　　高闵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历程和韩冬郎也都一脸想要汲取知识的神情。

　　沈意不得不接下去说，「当然也不排除不恋爱直接结婚的。但怎么说呢，有的人谈恋爱并不是为了结婚……」
　　「例如一姐你吗？」高闵插话举例。
　　「闭嘴。」沈意瞪了高闵一眼，天天搞小动作，这种人要是出现在她的课堂上，她一定给他小鞋穿，「也存在谈恋爱就是奔着结婚去，如果要结婚，谈恋爱确实是一条了解彼此的好途径。」

　　「如果已经很了解了，可以直接结婚吗？」好学生历程持续发问。
　　沈意觉得自己有点难，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临场上阵的老师，为什么要面对这么多困难的问题，她又没结过婚……
　　「也不是不可以，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你们吃饱了吗？我吃完了，要先回去了。」沈意赶紧截住话题，再这样下去，她今晚怕是走不出这个饭堂。现在她大概知道这一桌的三个男人为什么母胎单身了。
　　论会说话的重要性，沈意表示如果有这三个男人在场，她只想当一个安安静静的吃瓜群众。看他们说话还蛮有意思的，但是如果他们问话的对象是自己，还是算了吧。

　　「一姐，我送你回去。」
　　四人用完餐后，高闵缠在沈意身边要跟沈意一起回公寓。

　　「论文弄完了吗？答辩ppt做完了吗？」沈意会心一击。
　　高闵一下子就安静了。
　　「回去吧，我跟历程先走了。」
　　「一姐，那我明天再找你，我们一起吃早饭。」高闵对着沈意离去的方向大喊，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复。

　　****
　　回去教师公寓的路上，历程和沈意本来是很安静地走着的。途中看到一家超市，沈意提出要去逛逛，然后两人便进了超市。
　　沈意站在西瓜面前认真研究了许久，最终挑中了一个西瓜，正打算抱去买单时，历程过来看了一眼，指了旁边的西瓜，「沈意小姐，你手里的西瓜还不够熟，这边这个会比较甜。」
　　沈意闻言立马放下手里的西瓜，打算去抱历程指的那个，结果历程一只手伸进西瓜底部，就举了起来，「沈意小姐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她看了一眼历程的另一只手，提着购物篮，篮子里放满了她平常喝惯的酸奶饮料和爱吃的零食等，还有一些胡萝卜干苹果干红枣健康麦片等，一看就是历程的口味，真正是清心寡欲的养生男人，沈意在心里默默点了个赞。

　　她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要买的了，挑东西还是得让历程来，她决定还是做一个认真买单的人。
　　买完单后，沈意再次发出感慨，历程果然是一个优秀至极的助理，承包了大部分的重量，她手里的一打菠萝啤还是因为袋子放不下，才让她抱着，绝对不是因为历程怕她双手空着太无聊才给她抱着玩。

　　两人一边走路一边闲聊，微风凉丝丝的，驱散了夏季的闷热。
　　「沈意小姐，你昨天说的话是对的。」
　　「嗯？什么话？」沈意已经不记得她昨天说过什么了，毕竟她今天说的话可多了，光是上课她就说了一个多小时。

　　「韩先生确实不是一个单纯直接的人。」
　　「你是怎么判定的？」
　　「韩先生叫你沈老师。」历程记得，昨天的韩冬郎可是叫沈意沈姐姐，今天见面却是沈老师。历程了解沈意是不在乎称呼的人，所以韩冬郎改变称呼跟沈意关系不大，那只能是跟高闵有关。

　　「就凭称呼？」沈意停下脚步，噙着笑发问。
　　「听韩先生和高先生的聊天，他们俩关系不错，韩先生似乎格外注意在高先生面前与你保持距离。」
　　「他确实是因为敏敏在场才叫我老师的。」历程看出来的不对劲，沈意自然也看出来了，但她也看得出高闵和韩冬郎关系很好，既然韩冬郎刻意隐瞒，她自然也不会去揭穿，只要不伤害到高闵，她对这一切都无所谓。

　　「韩先生是通过高先生认识的沈意小姐吗？」历程此刻已经领悟了沈意对韩冬郎的评价，虽然还不够彻底。
　　「应该吧。」
　　「所以今天高先生和韩先生才会一起过来吃饭？」历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按照高先生的性格，如果知道了沈意小姐昨天就到了Q大，会等到现在才一起吃晚饭吗？高先生已经变得如此从容稳重了吗？
　　「谁知道呢？别想那么多了，快回去吧，我好想喝菠萝啤。」沈意的心里已经全部被手里的菠萝啤占领了，两个不成熟的小男生的内心想法有什么好猜，是菠萝啤不够给力还是西瓜不够甜？

　　「对了，沈意小姐，听说Q大附近有一个瀑布，明天要去看看吗？」
　　「我都行，反正一周只有一节课，你安排吧，想去哪玩就去哪玩。」
　　有了沈意的这一句话，历程有条有理地在网上看起了各种攻略，毕竟陪雇主游玩也是一个优秀的助理该做的事情，至于高闵和韩冬郎，历程想了想，虽然觉得没有必要问，但还是礼貌性地问了一句：
　　「要带上高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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