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宠(重生)

作者:乘舟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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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肌


      “清歌姑娘,掌事病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小奇说道。

      方清歌侧目,以为自己听错了:“有病不喜欢被打扰?这从何说起!”

      方清歌隐约间流露出星点怒意,以为这帮人偷懒,不过转念一想,这种不正常的行为吕辰居也做的出来。

      吕辰居为人疏远冷漠,好的时候都与他人疏远,更何况病着这种脆弱时刻……

      这习惯和脑回路也太非人了些……

      “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方清歌不顾小奇的阻拦,偏要进去一看究竟。

      小奇等的就是这句话,反正该说的已经说到,方清歌非要自己进去是她的事。

      小奇提着灯退出方清歌视线,方清歌注视小奇背影良久,属实不喜欢这个小太监。

      推门进房,屋里碳火烧的正旺,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外面下了雪,眼下不算很冷,方清歌将带着凉气的外袍脱了搁置一旁,又在炭旁烘了片刻,确定自己身上没了凉气这才凑近床边。

      吕辰居瘫软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两层厚被子,脸色潮红却没有汗迹。

      方清歌搓了搓手探上吕辰居的额头,另一只手又摸上自己的,对比之下他果然烫得厉害。

      目光扫过床头方柜上的空碗,褐色的药汁还留了一些底子。

      药也喝过,依旧这么烫。

      “病成这样还说不愿意让人打扰,我看真是病糊涂了。”方清歌只敢冲着神志不清的吕辰居嘟囔,反正睡死过去,说他什么他都不知道。

      方清歌取来一盆冷水,毛巾打湿,叠成长条敷在他的额头上,头太烫,要稍作降温。

      毛巾换了几轮依旧不见好,吕辰居的嘴唇干燥起皮,方清歌又给他喂了一些水,吕辰居嘴唇微动,本是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

      一小碗水喂下之后,方清歌又找人煎了药,期间吕辰居始终没有醒,只是嘴边一直在嘟囔什么,时而皱眉,时而身体紧绷,时而抽动几下。

      吕辰居这次病得厉害,许是多年不曾着过风寒,从前欠的今日一同补回来了。

      病中甚至不清明,只觉得身上乏力,像是扛了几袋大米走了一夜的路,所到之处皆是火燎之处,透着干裂且寸草不生。

      迷糊之际仿佛将过去所经历的重演了一遍,他见了死去的家人,见过曾经的欢声笑语,试了少时母亲给他裁制的新衣,逢年过节大雪连天他在雪地中奔跑着放鞭炮烟火……

      鞭炮响亮,烟火炫丽,家人健在,他以为他本可以像母亲整日念叨的那样,平安长大成人,考取功名而后娶妻生子,孝奉双亲……

      都说瑞雪兆丰年,可就是那一年的冬天,府中被抄家,身为朝廷命官的祖父被扣上了个通敌卖国的罪名。

      一家人从此水深火热……若不是忠仆想方设法救他出来送到了做太监的师傅这里,他恐怕早就随着那场浩劫一同去了。

      至此背了个太监的名头隐姓埋名活在宫里,就是为了找出当初陷害他家的凶手。

      一幕一幕如同皮影戏,真真切切重现在吕辰居的眼前。

      方清歌刚刚给他喂了些药,碗刚刚放下,来不及拿帕子擦拭嘴边药汁,便听吕辰居嘴边嘟囔起来。

      “你说什么?”方清歌见吕辰居紧闭双眼,眉头拧在一起,看上去痛苦又恐惧。

      方清歌将耳朵伏在吕辰居嘴边,隐约听见他在喊“母亲”。

      方清歌将额头上的帕子取下,热气已经沁透了帕子,额头温度却没有下降。

      “这都开始说胡话了,这么烧下去不是办法。”

      方清歌再次用凉水湿了帕子敷在他额头上,有些坐立不安。

      心慌之余想起曾经自己病得厉害,嬷嬷给她擦了酒火,而后好的很快,夜慢慢深了,方清歌不愿意惊动他人,干脆自己去厨房取了白酒还有瓷盘。

      方清歌坐在床边,将吕辰居身上的被子掀开,双脚露出来,手又绕上他腰间系带,正要解开却迟疑,虽然二人名为夫妻,可毕竟不真不假,更何况方清歌从未看过男子身体,这样突如其来,有些尴尬。

      思虑再三,还是咬着牙解开了,毕竟屋里没有其他人,吕辰居烧的半死,不会有人知道,更何况这是为了给他驱寒。

      吕辰居衣衫解开,露出胸膛皮肤,方清歌红着脸不敢正视,尽管如此,还是感叹,原本以为吕辰居会消瘦的吓人,不成想居然有腹肌。

      方清歌红着脸将酒点着,熊熊火苗在瓷盘中燃烧起来,方清歌撸起袖子,几次试探却不敢下手。

      从前嬷嬷手法很好,捏住酒火往身上擦拭,驱寒除痛,自己虽然见过几次,却没有亲自尝试过。

      方清歌笨拙的快速向酒火中伸出手去,奈何实再生疏,烫得她从床边跳了起来,将手伸进水盆中迅速降温,平稳心绪,擦干净手,再次尝试。

      仔细回忆嬷嬷手法,凭着记忆一次又一次伸出手去,终于成功捏起酒火,来不及欣喜,方清歌捏着酒火朝吕辰居胸膛擦去,酒气浓烈,在吕辰居胸膛散开,熏得方清歌有些头疼。

      就这样周而复始,擦拭了胸膛再擦脚心,也不确定是否真的管用,直到一瓷盘的酒都用光,这才停下。

      将吕辰居衣服再次系好,又将被子盖好,炭盆中加了两块新炭,忙活了一圈下来,吕辰居没出汗,方清歌倒是出了一身。

      抬手自己看了看,指红痛得厉害,因为前几次不熟练没少被烫,眼下钻心的疼痛袭来,有些难忍。

      干脆甩着手出了门去,将后院中水井旁的木桶扔下井里打上满满一桶水,手按进去,冬日井水冰凉刺骨,镇痛烫伤再好不过,跟烫的疼痛比起来,水凉算不得什么。

      身心暂时一阵舒畅,方清歌抬起头来,雪不仅没停反而越下越大,四下无人,安静的紧,甚至只能听见雪花噗噗落地的声音。

      猛然想起刚才吕辰居迷糊中叫着母亲,还说了一堆什么,她没有听清楚,不知道为什么,方清歌心上一阵钝痛,他那副痛苦的样子,似乎有过什么不好的经历。

      怪不得他病的时候不许别人靠近,他素日里披着一层皮,连睡觉时候都恨不得睁着一只眼睛,只有在病中神志不清的时候那层皮才稍稍松懈下来,也就是他最不想让人知道的一面。

      举着疼得厉害的手又换了一桶水,烫伤稍稍缓解了许多,还好只是烫了下,若是酒火在手上烧着了怕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回房间寻了烫伤药给自己涂上,又笨拙的将纱布包好,惊喜的发现吕辰居鼻尖额头已经出了些汗。

      摸上额头,温度已经降下来许多,不知是方才喂的药起了作用还是那盘子酒火的功劳,总之方清歌算是松了口气,也不枉自己的手被烫成了猪蹄子。

      鹅毛大雪缠绵的下了一夜,天亮时方才停下,院中已是堆积了厚厚的一层。

      吕辰居是被外面太监除雪的声音吵醒的,迷迷糊糊的烧了一夜,醒来时候身上居然十分轻松。

      试图翻身,才发现方清歌不知何时趴在床边睡着了,吕辰居双臂支撑着坐起身来,方清歌如同平常睡的踏实。

      起来时候吕辰居闻到自己身上有明显的酒气,回忆起来昨天夜里自己觉得身上发热乏力,只胡乱喝了一碗药就睡下了,而后这一夜睡得深沉,像是失去了意识。

      吕辰居摇晃着方清歌肩膀,好歹不是躺着睡,方清歌醒了过来,睁开惺忪的睡眼,眼皮依旧沉重的厉害,方清歌下意识用手揉了揉,本想给吕辰居守夜,不想困得厉害便睡着了,稍稍动动脖子,僵直酸疼,好歹吕辰居是醒了,心下稍有安慰。

      “吕爷,你醒了。”方清歌起身,浑身上下骨头都不像是自己的一样。

      “你怎么不去床上睡?”吕辰居烧了大半夜,嗓子有些发炎,沙哑的厉害。

      “你烧了大半夜,我回来时候你都已经不省人事了,”方清歌锤了锤自己脖颈处,好像有些落枕,“既然病了还不让人照顾,又不许请大夫,我只好守着你了。”

      吕辰居听闻,脸上没有感激之情反而阴沉下来:“我梦中可说了什么?”

      “说了。”方清歌话音未落,吕辰居一把揪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身体带过来,方清歌没站稳,就被这么生生的扯到床边来,抬眼看他,眼中情绪未明,凉意袭来,直冲方清歌心底。

      “我说了什么?”吕辰居对此十分警觉,手上用力,捏得方清歌手腕上的血管突起。

      “我没听清楚,你也没说清楚,想必是烧糊涂了,都是胡话而已!”方清歌所言不假,她除了母亲二字确实什么都没有听清楚。

      吕辰居听了她的回答这才冷静下来,目光扫过被他抓住的手腕,手上包着纱布。

      “这是怎么了?”吕辰居问。

      “昨天我给你擦了酒火,奈何我技术不好,开头烫了两下,我抹了些药,就给包上了。”方清歌心下一阵委屈,好心好意的照顾了他一夜,他倒好,醒过来就如此粗暴。

      “酒火……”吕辰居这才知道为何自己醒来闻到一身的酒气。

      心下柔软,意识到自己这样对她属实是太过分了,丝丝愧疚蔓延升腾,忙松开握住她的手。

      见他手上力道松了,方清歌站起身来,揉着自己被抓疼得手腕,噘着嘴一言不发。

      “弄疼你了。”吕辰居难掩心虚问道。

      方清歌白了他一眼,明显赌气道:“不碍事,弄疼了我也不敢说,您可是吕掌事。”

      “我错怪你了,多谢你好心照顾我,说吧,想让我怎么谢你?”吕辰居难得露出笑容来,干裂的嘴唇笑起来绷得有些拘谨。

      “不必,吕爷的谢,我可担不起。”方清歌一夜都没有睡好,本来心里就不舒服,又被整了这么一遭,耍起脾气来。

      吕辰居宠溺的笑稍瞬即逝,方清歌没有看到,只低头捏着手腕,吕辰居干脆再一次扯过她,一把搂进怀里,只见方清歌错愕的睁大眼睛,紧绷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吕辰居将她抱得紧紧的,脸贴上来轻声问:“你怎么受不起?”

      “我……”方清歌拘谨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喘。

      “你往我身上何处擦的酒火?”吕辰居又问,脸凑得又近了些。

      方清歌抬手指了指吕辰居胸前再也不敢傲娇道:“胸口,还有脚心……”

      “你这是占了我的便宜,看了我的肌肤,我也要看你的!”吕辰居露出一抹坏笑,说着手便探上方清歌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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