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行

作者:李大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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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考试作弊


      快乐的日子总是那么容易过,你想抓住它,它却从你的指缝中溜走了。
      转眼间,时间到了大二第二学期的最后一个月,大学生活中最繁忙的时候又到了。
      一个学期都在以吃喝玩乐为主,不务正业,现在该是到了要靠最后一个月冲刺,把以前落下的知识补回来的时候了。
      黄天说,以前玩的有多开心,最后一个月就学的有多痛苦。
      大一第一个学期的时候没经验,不懂得利用最后一个月冲刺,等到考试了才心慌。
      我想起了大一第一学期的电子原理考试。实际上,我是考试的前一天才知道第二天要进行电子原理考试的。
      “天啊,怎么没人告诉我明天电子原理要考试?”我要发疯了。
      但是,我发现不知道明天电子原理考试的人不止我一个,因为整个四楼有很多像我一样被第二天电子原理考试震惊到不正常而四处乱撞的人。
      临时抱佛脚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就往旁门左道上,在绞尽脑汁耗费了无数脑细胞后,终于想出了一个空前绝后的办法——作弊。当考试座位表出来的时候,我惊喜的发现坐在我前面的竟然是邓梁!这不是老天也让我作弊吗?
      邓梁长的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一看就知道是个勤奋好学、成绩突出的人。
      “兄弟,你这次一定要帮帮我!”在请邓梁吃了一顿刷羊肉后,我对邓梁说。
      “行,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邓梁拍着胸脯说。
      考试那天,当试卷发下来的那一瞬,我整个人都懵了。天啊,不要说让我做答案,我连问题都看不懂。
      不过没关系,这张试卷吓不了我,幸好我早有准备。于是我紧张的在等着邓梁的答案。邓梁果然不负我的期望,只见他提笔运气,低头猛做,唰唰两下就做完了,然后趁监考老师不注意,把答案传给了我。
      这下有救了!那餐刷羊肉太值得了。
      等到成绩放榜的那天,我兴冲冲的跑过去看,一看之下,顿时傻眼了。
      我的成绩竟然是倒数第二!
      难道邓梁诳我?他给我的答案是假的?
      我赶紧找邓梁的成绩,我想看看邓梁考了第几名。
      没有最震惊,只有更震惊!更震惊的出现了:邓梁考了个倒数第一!
      邓梁竟然考了个倒数第一!!!
      今天的雷有点多啊。
      而我之所以是倒数第二不是倒数第一,是因为邓梁传给我的纸条里有一个答案我看不清楚,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把那道题做出来。
      我那顿可怜的刷羊肉啊!
      从此以后,我不再相信任何的旁门左道。
      最后一个月里,老师的课堂上再也没人敢逃课了,因为最后一个月老师讲的内容和发的考试卷子都很重要,因为期末考试的试卷基本上都是从老师发的这些复习卷子里出的。有的老师还会划重点,如果遇到这样的老师就应该对他顶礼膜拜。
      社团活动基本上也销声匿迹了,大家天天都泡在图书馆里。图书馆里也座无虚席,晚来一步都没位置坐了。
      我和赵雅去图书馆的时间也改变了,七点钟我就要去图书馆霸位置,七点二十分赵雅就到达图书馆。
      赵雅学的很认真,除了应付期末考试外,她打算在大三第一学期把英语四级过了。
      赵雅在大二第一学期的时候就考过英语四级,可惜没考过。同样没考过的还有唐进齐。
      我们大专生不用过英语四级,只要把英语二级过了就能毕业。所以考英语四级的人都是很伟大很有理想的人。
      赵雅劝我认真学习英语,争取下学期和她一起去考英语四级。
      我当初考个英语二级都很吃力,考英语四级想都不敢想。
      我可不敢去考,于是我说:“我在您身边摇旗呐喊就行了,考英语四级这种耗费功力的事还得交给您这样的人物去完成。”
      赵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为什么你要考英语四级?多费脑力。”我说。
      “因为我想像我小姨一样当个空姐。”赵雅说。
      “你想当空姐?”我疑惑的打量着赵雅。确实,就外在条件来说,赵雅完全符合当空姐的要求。
      “是啊,当空姐是我的梦想。”赵雅说:“大雄,你有什么梦想?”
      “我?我……不知道呢。”我惭愧的说。
      “现在想也不迟,我们还有一年才毕业呢。”赵雅说。
      一说到毕业,我的心就揪了一下。是啊,我们的大学生活已经过了两年了,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但我以前从未想过总有一天我会从这个学校毕业的问题,我总觉得毕业是很遥远的事。
      赵雅说的对,人必须要有梦想。我说:“我们一起努力,我们一起实现自己的梦想的!”
      赵雅看着我,点点头。
      从那以后,每天晚上我和赵雅都会学到十二点。
      但我坚持不了学到十二点,我学到九点就已经头晕脑胀,心不在焉了。再看赵雅,她依然气定神闲,静静的学着,思考着。
      我知道我再学下去效果不佳,赵雅也要适当的休息休息,而且我肚子也饿了,所以每到九点钟我就会发信息给赵雅,约她去吃宵夜。
      赵雅看到信息后,放下书,揉揉眼睛,伸伸懒腰,然后对我点点头,我们就出去了。
      我们一般都在第二食堂吃宵夜。
      第二食堂在爱论做广告后,阿发又接受了赵雅的建议,对第二食堂的饭菜进行了改革,饭菜虽然比原来的涨了价,价钱贵了点,但菜式多样化,味道也还算可以,符合同学们的口味,所以很受同学们的欢迎,我们宿舍的人宁愿走多点路也要去第二食堂吃。
      并且阿发也很会趁热打铁,经常在爱论上介绍一些菜式的制作、营养价值等,并且鼓励同学们去那里办生日派对——学生食堂里竟然有办派对的能力。
      以前是第一食堂和第二食堂平分秋色,现在第二食堂完全碾压第一食堂。
      以前两个食堂的宵夜连甜品都没有,现在第二食堂不仅有中点、甜品,还有西点。
      我喜欢吃甜品,一般都会点一份八宝粥,或者点一份绿豆沙配一个菠萝包;赵雅不喜欢吃甜的,她说这样容易长胖,她一般都只点一份清补凉炖盅,或者椰子炖鸡炖盅,或者茶树菇骨头炖盅……反正是一切带肉的炖盅。看起来赵雅是无肉不欢啊。
      我笑她说:“你这是自欺欺人,吃甜的长胖,难道吃肉就不长胖了?”
      赵雅说:“被你看穿了,你不要说出来嘛,你看,我现在连欺骗自己的理由都不用了找了。”
      学累了,来一份宵夜是一件很惬意的事,特别是有位美女陪你吃宵夜。
      吃完宵夜,我和赵雅会去校园散一下步,聊一下人生,聊一下理想,聊一下社会,聊一下众生众物,但就是不聊风花雪月。
      黄天曾说:“你们这样算是谈恋爱吗?谈恋爱肯定要风花雪月,卿卿我我,拉拉手,亲亲嘴,耍一下流氓。一切不耍流氓的恋爱都不是恋爱,本人强烈谴责!”
      我也不知道我和赵雅是不是在谈恋爱,而且我在赵雅面前也流氓不起来。
      管它是不是谈恋爱呢,只要能在赵雅身边,能和赵雅在一起就好。
      散完步,我们就会回到图书馆,赵雅继续奋战,而我,有时候奋战,有时候打一下盹,只不过这个盹打着打着就睡着了,十二点的时候赵雅一边收拾书本一边叫醒我。
      赵雅说:“你如果觉得累了就回去休息吧,不用陪我的。”
      我睡眼惺忪的说:“不,我一定要留下来陪你!”
      这也许是我对赵雅说过的最肉麻的情话了,而且是在我还没睡醒头脑晕乎乎的情况下说的。
      时间很快到了学期的最后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是考试时间。
      不知道是谁设计的这个考试时间,把考试时间拉的那么长,今天考这科明天考那科的,本来两天可以考完的试非得要一个星期考完,这也难怪我们会忘了第二天考什么。
      这有点像钝刀子杀人,让人无比难受,而且还贼吓人,割了这一刀后还要为下一刀担惊受怕。
      你倒是给个痛快啊。
      你这样的时间安排考虑过我们这些学生的感受么?
      就算再痛苦的事,只要咬牙捱一捱,忍一忍,时间一到,它就过去了。
      在担惊受怕了一个星期后,考试结束了,暑假到了,两个月的假期到了。
      以往这个时候,我会欢呼着跳起来。
      但这次一想到暑假我的心就很沉重,我是多么不希望暑假到来啊。
      因为暑假一来,我将会有两个月看不到赵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是两个月。
      看着我宿舍的人快乐的收拾着行李,江博还欢快的吹着口哨,我就很气愤。
      我怒气冲冲的质问江博:“你在开心什么?有什么好开心的?”
      江博看都没看我一眼,说:“要放假了,要回家了,我能不开心吗?”
      也对,江博没女朋友,他放假肯定是很开心。
      于是我转而质问邓梁:“你放假都见不到晓莲了,你还那么开心?”
      邓梁诧异的看着我,说:“我和晓莲都是电白的,放假我们也可以在一起,所以放假对我们的影响并不大。”
      也对,我太气愤了,竟然没想到他们是老乡。
      我还想转而质问黄天,还没等我开口,黄天就赶紧走过来,对我说:“你现在是不是心特焦虑,特不想放假?”
      我说:“是啊,你怎么知道?”
      黄天指着我对邓梁和江博说:“你们看,这就是所谓的‘中情毒’了。”又转而对我说:“兄弟,哥当年也是这么走过来的,知道哥是怎么破解这种思念的心情吗?”
      我摇摇头。
      “你回到惠东再找一个,把你身上多余的荷尔蒙寄托在另外一个女孩身上,就把这种思念的心情破解了。”
      邓梁和江博哈哈大笑,江博一边笑一边说:“黄天这家伙,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把黄天狠狠的扁了一顿。
      无聊空虚的我发了一条信息给赵雅:“美女,你什么时候回家?”
      很快我的手机就响了,我赶紧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乐愉的信息:“我后天才考完试,你必须要等我一起回家。”
      这个小丫头,每次放假都要我陪她一起回家,华南师范大学放假又比我们迟,每次都要我等她。
      我回条信息给她:“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乐愉的信息够直截了当。
      我知道如果我再推脱的话,肯定会被乐愉生吞活剥。
      我不再理她,专心等候赵雅的信息。
      一会儿,手机响了,是赵雅的信息:“不好意思,刚刚在收拾行李。我吃完中午饭回,你呢?”
      我赶紧回了条信息给赵雅:“我过两天回,中午我请你去穗香园吃白云猪手。”我不敢告诉赵雅我等乐愉的事。
      赵雅很快回了信息:“太好了!要您破费了。”
      有了吃的,“你”就变成“您”了。
      “白云猪手真好吃。”饭桌上,赵雅一边嚼着猪手一边叹道。
      “你这个肉食动物。”我笑着说:“好吃你就多吃点。”
      “这个酸酸甜甜又有点微辣的味道还是很开胃。对了,你考的怎么样了?”赵雅问我。
      我赶紧夹了一块猪手给她,说:“你快吃吧。伟大的教育家孔子老先生曾经曰过:饭桌上莫谈考试。”
      赵雅笑了,说:“乱说,这哪是孔子曰的,这分明是老子曰的。”
      我说:“对,这确实是老子曰的。顺便说一句,老子就是我。”
      赵雅愣了一下,随即品过味来,笑着打我。
      “你什么时候回家?”玩笑过后,赵雅问我。
      “刚才乐愉发信息来,她说她后天才考完试,要我等她一起回家。”我一时兴奋,就把不该说的话都抖落出来了。
      “哦……”赵雅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坏了。我怕赵雅误会,连忙解释说:“乐愉她怕自己一个人搭车,所以每次放假都是我陪她一起回家的。你别看乐愉大大咧咧的那样,其实她胆特小。”
      “行啦,你别解释了,我又没说什么。好羡慕乐愉,有人陪着回家。”赵雅说。
      “要不,我送你回家?”我说。
      “我开玩笑的啦,哪敢劳烦您的大驾。”赵雅说。
      “那我一定要把你送到车站。”我说。
      “不用了……”赵雅还想说什么,我打断她,坚决的说:“就这么说定了。吃饱饭后我们就出发,我帮你搬行李。”
      赵雅见我说的坚决,就不再说什么了。
      公交车徐徐而开。我知道,这一下车就会有两个月不能见到赵雅了,所以我大胆的看她。
      “你怎么了,总是看着我?”赵雅闪烁着明亮的眼珠子问。
      “你好看。”我脱口而出。
      赵雅害羞的低下头。
      到了天河客运站,我帮赵雅把行李拿出来,帮她买了车票,把她送上车。
      “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上车前,赵雅说。
      “你也是,一路顺风。回到家发个信息给我。”我恋恋不舍的说。
      赵雅说了“再见”后,就上车了。
      我一直等到车开走了,看不见了,才转头离开,心里有一万个不舍。
      回到宿舍,我的狗舍友们都回去了,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更增添了我的伤感。
      正在我伤春悲秋、不知道做什么好的时候,唐进齐走了进来。
      “你怎么还没回去?”我惊喜的问,现在的我最怕孤独,唐进齐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我有点事做,过两天再回。你怎么也还没回去?”唐进齐说。
      “我在等乐愉一起回去,她们华师大后天才考完试。”我说。
      “这么巧?我也是后天回。你们要不要搭火车回?火车到惠州的车票原价17块钱,我们用学生证半价,才8.5元,去到惠州火车站你们再搭大巴回惠东。”唐进齐建议道。
      “这么便宜?我还没搭过火车呢,我问一下乐愉要不要搭火车回家。”我对唐进齐的建议心动了。
      我马上发了条信息给乐愉:“我班的唐进齐说搭火车学生半价才8.5元,要不要试试搭火车回家?”
      一会儿,乐愉的信息马上回过来了:“好,我也没搭过火车,试试。”
      我对唐进齐说:“乐愉说好。”
      “我马上去订票。”唐进齐一阵风似的跑了,扔下我一个人在风中狂乱。
      这两天,我和唐进齐在宿舍狂打CS,直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没有人管束,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想什么时候起床就什么时候起床,想什么时候吃饭就什么时候吃饭,CS想玩到什么时候就玩到什么时候,这种日子太爽了。
      爽了两天后,我和唐进齐去华师大接了乐愉,然后一起去火车站坐火车。
      第一次坐火车,感觉很新鲜。我们三个人在火车上打牌打了一路。
      不过,一分钱一分货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我们搭的这趟火车便宜,但速度也奇慢,乐愉总是说:“怎么还没到?”
      终于到了惠州火车站,我看了一下时间,我们竟然搭了五个小时!
      而以前我们搭大巴车从广州到惠东只要两个小时。更何况到惠州还要转车回惠东。
      乐愉悄悄对我说:“我们以后还是不要搭火车了。”
      当从惠州到惠东的大巴车下来的时候,我心里默默的念着:惠东,我回来了!
      2003年的暑假就这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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