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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岁
“说是要在家照顾老人。”江毅想破头都没想到这个原因，“你说这算什么事？”
再说就涉及到隐私了，林妈妈直言让他放弃。
“我也想放弃来着，可导师非让我再当面劝一劝，我这不就来了么。”
当面劝，江毅也不能直接找林清，不然结果还是被拒绝，竞赛培训反而给他提供了机会。
他想得很完美，通过培训吸引林清的注意力，最后再提出特招班的事，这事八成就稳了。
师生两人喝完酒，感情又近了一步。言谈间，郑老师对木青青是夸了又夸，把江毅听得一愣一愣的。
“你小师妹虽然不是我带过的最聪明的学生，但一定是我带过的最好的学生。”郑老师打着酒嗝拍拍他的肩膀，最聪明的那个就在眼前。
江毅从来没在他嘴里听过这么高的评价，一下午的接触，他只觉得这女孩的基础挺扎实的，也认真。其他的，还没看出来。
这导致他再见到木青青的时候，足足看了她一分钟。
“江老师有事吗？”被盯着的时间太长，木青青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事，听说你老师是郑辉？”
木青青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点点头。
“真巧，我也是。”江毅咧嘴一笑，“小师妹，以后请多多指教啊。”
那眼神，让木青青头皮一麻，总感觉没什么好事。
座位基本上就按照第一次的顺序定下来了，木青青没打算换，她本来就不想坐第一排。江毅再来这么一出，她更不可能往枪口上撞了。
“这个还你。”林清不知道为什么来迟了一点，坐到位置上的时候还喘着粗气，伸手把拿着的笔记本递了过来。
“不用了。”木青青摆摆手，这个笔记本看上去就很精致，比学校发的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我笔记本很多，根本用不完。”
“木神。你就收下吧，这可是我们林神……”王伦还没说完，被林清使劲地踢了一下凳子，“是他多出来的，他笔记本也多得用不完。”
说完他嘿嘿一笑，识趣的转过身去。
“那好吧。”林清一副她不收就不收手的架势，木青青想着一个笔记本而已，不至于，便接住了。
江毅的数学水平是绝对在线的，原本不准备做笔记的林清，也把木青青送给他的笔记本用了一半。
每次的小测验，永远都是他第一她第二，但木青青也没有就此认输。
大家也默认了两人联考第一和第二的位置，一个个埋头争起了第三。
王伦也如他所说的那样建了一个企鹅群，把竞赛班的同学和江毅都拉了进去。
踏歌行：晚上生日去哪吃饭啊？
一般没什么动静的竞赛群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正看手机的人回了一个问号。
踏歌行：哎哟发错群了！
现在的企鹅还没开发出消息撤回功能，没办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IMO江：谁生日？
这个名字是王伦给他改的备注，毕竟IMO冠军的名头太让人印象深刻了。
看他问，王伦也没瞒着，说出了林清的名字。
十八岁意味着长大成人，所以他们几个早就计划好了要给他庆祝一番，流程都定好了，吃饭的地方还没定下来。
“林神生日快乐啊。”木青青没有手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见旁边的男生朝着林清喊了一声。
“谢谢。”林清好像也忘记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明显愣了一下。
“今天是你生日啊？”做了这么久的同桌，又经常一起讨论问题，在木青青看来，他们已经算得上朋友了。
“嗯，农历生日正好是今天。”陆续有同学送上生日祝福，林清一一回了谢谢。
“怎么办，我什么生日礼物都准备。”木青青翻了翻背包，里面只有用过的笔和笔记本。
“木神，晚上的一起吃饭呗。”都是熟人，王伦发出真诚的邀请，好像他才是今天的主角。
木青青把视线转向林清，他才是真正的主人公。
“一起吧？”林清也发出自己的邀请，“就在步行街那块，你回学校也方便。”
“木神一起吧。”看她面露为难，邓友也喊了一声，“吃饭的就我们几个，你都认识。”
然后县中的人都跟着点点头，还真是都认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聪明人只跟聪明人玩吗？
“那行，你们在哪吃，我等会直接去找你们？”木青青不再纠结，她打算先回一趟学校，然后顺路买个什么当生日礼物。
“就德祥火锅吧。”吃饭的地点其实还没定，王伦急中生智，说出这个大家都知道的地方。
主要是林清这人太挑剔，让他做决定，黄花菜都凉了。
木青青回学校换了身连衣裙，脚上是平底的凉鞋。她小学以后就没穿过裙子了，这还是前两天回家，木妈妈看她柜子里一条裙子都没有，给她现买的。
家里条件好了，就喜欢给孩子置办点新衣服。
很简单的淡蓝色连衣裙，短袖收腰的款式，长度到小腿，裙摆绣了一圈小花。她再把头发散下来，瞬间变得和平常不一样了。
学生之间的礼物也就那几样，木青青挑了一支钢笔，价格在她的承受范围内，做礼物最合适不过。
林清也收拾了一番，穿着衬衣和休闲裤，站在火锅店门口。引得不少路人回头，无形中为火锅店拉了不少客人。
王伦和邓友取蛋糕去了，剩下的人早就上了楼，围着桌子坐成一圈。
在看到木青青的时候，林清眼睛一亮，他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打扮，找不出别的形容词，心里只有两个字：好看。
“生日快乐。”看他站在门口等，木青青小跑了几步，把做成礼品包装的纸袋子递了过去，上面还贴了一个跟她连衣裙同色的拉花。
“木神送了什么啊，给我们看看呗。”林清出去的时候还空着手，现在提的什么，大家一目了然了。
“可以拆吗？”林清回头请求她的意见。
“本来就是送给你的，你是主人，你说了算。”木青青并不介意，除去钢笔，她还买了一张贺卡，上面写了学业有成的祝福。
她一直没停过练字，现在已经能写出一手好字了，就这么拿出来，绝对不会丢人。
林清也很好奇她送了什么，当即小心地把袋子拆开，连拉花的带子都没弄乱。
“谢谢。”钢笔是英雄牌的，是中学生用得最多的牌子，通体银灰色，看上去很大气。
贺卡被他打开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让他笑意加深。
“写了什么也给我们看看呗。”王伦紧赶慢赶地回来，什么都没看到，感觉自己亏大了。
蛋糕上用艺术字写了“祝林清生日快乐”几个字，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上面还插了一张他的照片。
这张照片木青青看过，正是图书馆那张半身照。
“许愿，许愿！”一群学生闹哄哄的，火锅店的人都忍不住看他们，发现是在过生日，还跟着唱了两句生日歌。
吃完火锅，天已经黑了，虽然一路都有行人，但林清还是坚持把她送到了一中校门口。
“祝你生日快乐。”木青青没有多想，只当他有绅士风度。当然，被这么一个小帅哥关照，是个女孩子都会忍不住心头荡漾的。
荡漾归荡漾，还是学习重要。
林清打车回了家，其他人送的礼物被他装在一个口袋里，钢笔已经被他别在了衬衣的口袋上。
“回来啦。”按亮客厅的灯，里面的卧室传来老人的声音，接着卧室门也跟着打开来。
“嗯，奶奶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不要等我早点睡的吗？”他在玄关换了鞋，把老人搀扶到沙发上坐下。
“你不回来我哪里睡得着啊。再说了，今天可是我孙孙十八岁的生日，长大了，跟你爸爸一样高了。”说着她站起来。“你等着，奶奶给你煮碗面去。”
“奶奶，不用了。”林清想说自己吃过了，但是老人坚持，他也只能跟进厨房，“要拿什么，我帮你。”
长寿面只是一个意思，但是老人家就是觉得不能少，只有吃过长寿面，接下来才能一切都顺顺利利。
很简单的番茄鸡蛋面，怕太晚了吃多了不消化，只煮了一小碗。
“你妈妈他们给你打电话没啊。”林奶奶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他吃面，目光里满是欣慰。
“没打。”林清摇摇头，也不觉得失望，他已经习惯了。
“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打，不行，我要问问他们一天到晚到底在忙些什么！”林奶奶立马不高兴了，说着就要去沙发那打电话。
“奶奶，不用了。”林清把她拉住，“我已经过了生日了，我同学买了蛋糕，还吃了火锅，他们还送了我礼物。”
不想让他生气，林清语调欢快地说着让人开心的事。
“都是些好孩子。”人老了精气神就不行了，林奶奶打了个哈欠，被劝回了卧室。
林清几口吃完面条，把碗拿到厨房洗了。小心地把笔取下来放在枕头上，他才收拾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今年的生日，跟以往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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