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义觉迷录

作者:綠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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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3 章


      上回叙述了康熙五十一年的乱象,康熙没想到任何一个大案,最后都会牵扯倒皇子头上去,他真是心力交瘁。那时候大家都是为了弄钱,于是一国之内,有臣下欺瞒皇上的,一府之内,亦有妻子欺瞒夫婿的。
      比如那位最会算账的九贝子,娶得是董鄂步洱鹤,她的家世在诸皇子福晋中列位上乘,父亲董鄂七十是开国元勋、太祖的额驸颌合栗四世孙,与噶礼算是堂亲,现任从一品的都统,掌管一旗的军务,一贯忠心为胤禟效力的。
      此刻步洱鹤与自己的丫头鱼翅在花园游赏,突然遇见一个人对自己行礼,步洱鹤看时,好像是府中长史的长公子姓秦的。
      步洱鹤道:“在此挡住我的去路,莫非心存不轨,你好大胆。”
      秦慕田从容道:“有一些账目须知会福晋,还请福晋勿怪。”
      步洱鹤道:“鱼翅,你去厨房的盅子里看看我的补品炖的如何了。”
      鱼翅应着去了,秦慕田道:“江南曹家那五万银子如今不对数,因是福晋收取的,故此冒昧问一句。”
      步洱鹤遮住慌乱,换上嫣笑道:“我动取了一些,王爷自然知晓的,你不必说。”
      秦慕田道:“可是王爷昨天提到的时候,还说是五万两。”
      步洱鹤道:“这等小事,何须惊动王爷,过后我自会告诉他的,我们夫妇之间,一二万银子的事,何须细说,你一个外人自然不知道这些。”
      秦慕田道:“家父教小人要对王爷忠心耿耿,下臣自然不敢怠慢,皆因除了这一笔,还有别的,都与福晋有关。”
      步洱鹤只得道:“既如此,我就先补上一些,余者还须过些时日,我自会对王爷说的。”
      秦慕田道:“王爷近期筹谋朝中的事,正是缺银子的时候,此时去说,王爷岂不生气?请恕下官冒昧,听闻近来府中有些不睦,并非像福晋所说,与王爷无事不谈。若真与王爷无所不谈,福晋又何须一次次费脑筋呢?”
      步洱鹤道:“你好大胆,不知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就跑来挑拨我们夫妇的关系。”
      秦慕田道:“下官私心以为,王爷与福晋的和睦比之下官的忠心更为要紧,故此下官已然将账目做平了,王爷再问不出什么来。从前的银子就请福晋收好,只是恳请福晋就此住手,免叫下官为难,下官告辞。”
      步洱鹤见他去了,愤愤道:“果真是个有色性的,就此捉住我的把柄,定然想要图谋不轨。”
      一天茜菂去六宫之中找同伴说话,却被惠妃宫里头的侍女灵雁挡住,茜菂不明何意,那灵雁开口道:“你是瓷宫里面的大丫头茜菂不是?你们主子进了冷宫,你却不安分守已呆在那里面,天天出来乱逛乱说话。”
      茜菂道:“从来没定下规矩说我们不能出来的,我若不出来,一应日常事体难道不办了不成?此刻我便要去给我们娘娘领取东西。”
      灵雁道:“你领东西是个借口,到处找太监说话才是,你们娘娘也不管管你。”
      茜菂道:“我从来只多和女孩子们说话,遇到公公们,他们开口,我不过闲聊几句,又不曾违反规矩;我们娘娘管不管我,却不是你可以议论的。”
      灵雁道:“公公们夸你爽快会办事,你不招惹他们,他们夸你作甚?”
      茜菂道:“我从来说话做事都有分寸,有人夸我也不奇怪,只是你刚才的一番话,句句都没了分寸,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灵雁道:“那叶守安好好地,怎么突然就不理会我了,有人看见之前你们聊了一阵子,可不就是你从中作梗么?你若真喜欢个公公,就正经找一个人好,不要天天招惹别人。”
      茜菂听了,羞恶交加,道:“你以为人人都要像你才好?你既然不明白叶公公为的什么,我来告诉你好了,那天他对我说道,看见白春寿拍了一下你的肩头。你也知道,叶公公那人原是个一根筋,你不自己想想,倒在这里怨东怨西,亏我还劝了他半天不要疑你呢。”
      灵雁道:“你哪里会这般好心,定然添了不少闲话。”
      茜菂道:“你若不信,自管去问叶公公,我可不想再和你絮叨了。”
      灵雁无奈,只得让路,心中气愤难平,便跑到惠妃跟前歪曲一番,惠妃经不住谗言,便生起气来。
      茜菂回来先和鲁嬷嬷说了,鲁嬷嬷道:“这样的事情,万一灵雁告了状,可就麻烦了。”
      茜菂道:“都是她的错,反倒先告我。”
      鲁嬷嬷道:“宫里头规矩,不叫和公公们无故谈笑,真理论起来,谁都站不住理,如今自然是惠妃娘娘大多了,怎么能得罪她宫里头的人,你刚才若赔个笑脸也就没有后患了,如今先要娘娘拿主意是正经。”
      茜菂听了,有些害怕,二人只得找和嫔商议,和嫔道:“嬷嬷说的有理,这样的拌嘴原本上不了台面,就是到了佟妃娘娘跟前,也没有道理可讲。咱们冷宫里的人,如何敢得罪人,今后万万不可急躁了。”
      果然惠妃传茜菂要前去教训,和嫔便找了一份安南沉香,带着茜菂去延禧宫。
      只见惠妃坐在宝座之上,穿着家常松花绿凤尾裙,头上只戴着珈蓝莲莲如意扁方,手里正摇着芝鹤延龄染雕骨柄团扇。惠妃见和嫔携来礼物,气也消了三分,说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因我担了责任,不得不教育这些孩子们规矩,怎敢劳你亲自前来。”
      和嫔道:“妾身惭愧,原本应与娘娘多多走动,只是娘娘事忙,不敢打扰,二则妾身需要闭门思过,不敢乱走。”
      惠妃道:“只是茜菂不该多话,理应教育一番才是,最多也不过打两下而已。”
      那灵雁听了,便从松石蓝花开富贵瓶里面,取出贡掸过来,却碰见和嫔的眼色。灵雁想和嫔虽然在冷宫里面,到底是主子,若是理论出去,自己就是犯上了,到时候恐怕惠妃娘娘也护不了自己,只得低了头。
      和嫔道:“惠妃娘娘管教宫女,原是应该,只是此事是非曲直,不可听她们两个一面之词。若在娘娘宫里,只打了一个,难免说娘娘偏袒。况且又有太监涉及其中,若两个都打了,传扬出去,岂不是小事变大?如今我便给娘娘赔罪,请娘娘照我薄面,容我带回去细细管教可好?”
      和嫔说着起身施礼,惠妃也怕惊动佟妃,忙止住和嫔,又骂灵雁道:“越发没有规矩了,娘娘还在此处,掸什么灰,还不退下,都是你招惹是非,定要好好问你才是。”
      和嫔又劝说几句,见惠妃气停歇了,方才领茜菂回宫。
      路上茜菂却哭起来,和嫔扳住茜菂的肩,取出绣了金花银蕊的帕子,替她擦泪道:“事情已经了了,怎么反倒哭起来?”
      茜菂道:“都是我的不是,害的娘娘又失了面子,又少了钱。”
      和嫔道:“但能了事,钱和面子能值几何?你好好想想再哭不迟。”
      茜菂道:“我不该去六宫乱跑的。”
      和嫔将茜菂的脑袋揽在肩上道;“我的好妹妹,在这宫里,幸亏有你和嬷嬷照应我,方不至于太难。从前没有钱时,若不是你去张罗诸事,我们宫里头的一应用度,难免有供不好的。现在虽然他每年送钱进来,免去许多忧虑,只是难以天天在跟前做主。一应大小事情,多亏你们替我想着。如今你有了困难,我自然会帮着你,方不辜负你我从小的情义。今后也别再去了罢,宁可用些次的将就些。这也原是我的不是,从前在家里头,好歹能见些人,你又是个爱说的。如今到了这里,我和嬷嬷都寡言少语的,青莲也老成些,宁太监他们又说不到一起去,你难免时常喜欢去六宫转转。只是咱们这里的事,还是要远离他们才是,今后我便将书里的古经,每天多讲给你听可好?”
      茜菂听了,方破涕为笑,跟着和嫔去了。
      那繁泠受了康熙责备,内心自是不安,想着如何扳回此局,此刻不可再与康熙话柄。于是进宫,亲到良妃床前侍奉汤药。
      良妃道:“我不再喝药了。”
      繁泠道:“额娘就是不为自己,就当为了胤禩吧。如今我们都受了皇上的责怪,额娘若是不肯吃药,皇上定然以为是胤禩逼迫,再论他的不孝之罪,让他如何经受的起?”
      良妃道:“胤禩又没有来过,又怎么逼迫我呢,我是不会再连累他了。”
      繁泠道:“我也好生为难,额娘若不肯吃药,别人难免疑心是我阻梗你们母子之情,我如今名声在外,此事定要加到我的头上了。”
      良妃道:“我知道你多番劝解于他,只是我们母子从来隔阂,又岂能轻易劝和呢。只是,你还是赶紧给他张罗妾室要紧,皇上已经动怒,此事不可以再拖了。”
      繁泠道:“已经选好两个,不几日就要行礼了。”说着以帕拭泪。
      良妃道:“你向来不甘心做女子应该做的事,只是你已经身为女子,又能如何?我如今去了,也不再令他蒙羞,原是一件好事。且皇上那样说,我还有什么脸活在宫中?”
      繁泠百劝不得,只得在旁侍奉,直到天晚方回。
      繁泠回到府中,想起娶妾之事,不免有些懊悔。当初自己一时妒念横生,将白哥嫁了人,早知如此,还不如替胤禩张罗白哥,好歹那丫头听话,如今再娶,不知好歹。又想其实在自己心中,实在不愿意胤禩身边,有任何其他的女人……
      胤禛见康熙近日忙着查案判罪,料他顾不上其余的事,便悄悄来看胤祥,道:“我怕皇父猜疑,一直没来见你,如今皇父被几件大案搅扰,顾不得你我,我才能进来。我送给你的东西用着可好,还缺什么?”
      胤祥笑道:“如今不缺什么,若再想起来,我自会找四哥要的,四哥对于器物最是苛求,哪里有不好的。”
      胤禛道:“这一次你做的事情,却从未和我说过,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至今我也不信。”
      胤祥道:“与你说了,恐怕也就没有这事了。这也不难猜,太子德不称位,人人心里面谁没有个想头?都是皇阿玛的儿子,都是才干不输于他,他也就有个好娘而已。这次实在是怨我没有筹划精密。”
      胤禛道:“你也太急躁了些,我想皇父原本疼你,走到哪里都带了你去,还时常夸你的书画骑射可以与三哥并驾齐驱,若没有此事,这把椅子说不定就是你的了。待皇父气消了,你我好好相求,令皇父回心转意,假以时日,十三弟依旧有机会得偿所愿。”
      胤祥道:“皇父说我不是忠孝之人,让诸位兄弟防范于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有几成胜算?且我到了这里之后,虽然有福晋百般照顾哄骗,许是这里风水不好,许是我自己懊悔伤阴,如今竟作成一病,几番调治竟不能好,如今病腿残躯,已成鹤形,再无面南之相,我想这是天意;再则我做的事体,虽然从前瞒着你,如今也不必掩饰,我是为了我们兄弟二人,我自幼便跟伏四哥,不屑于和他们一样,弄些手段只是钻钱眼。你若想救我,有一个法子甚好,如何不用?”
      胤禛道:“什么法子?”
      胤祥道:“你如何只看着他们闹腾,自己不筹划一二,如今他们两败俱伤,正是你的机会。”
      胤禛道:“此事如何敢乱想?”
      胤祥道:“依我看这大清,就需要你这样的人好好整治一番才对,否则长此以往,如何得了。”
      胤禛道:“先时我们整治一番,半途而废不说,还惹得人人怨恨,此事却难,我也灰心了。”
      胤祥道:“我在此处,也算安乐,你救我不救,也不要紧。你竟然忘了宫里还有一位等着你去救吗?”
      胤禛道:“从前我的确顾念旧情,帮携于她。只是如今,我已经忘了前尘往事,不再记挂。若说痴情,谁都比不上你,福晋可好?”
      胤祥笑道:“她是个痴人,跟了我,却也不嫌这里简陋。日常杂务弄粗了手,我不嫌就是了。”
      胤禛想胤祥被圈禁起来,到底还能与自己心爱之人天天在一处,自己一段相思,不知如何能解。又盼了数月,终于得以与素莹相见。
      胤禛最近得了一册诗集,便带了进来,对素莹道:“你知道的,年羹尧和蔡珽依附与我,如今他两个都想与我结亲。可是侧福晋的位子只有一个,好生为难。”
      素莹道:“你照单全收便是了,如此舍身取义,可以名垂千古。”
      胤禛从袖中取出那本册子来道:“蔡珽的妹妹素有才学,这是她写的诗句,你看看如何。”
      素莹便抽过《依依新调》来看,一字一字挑起毛病来,这里词句平平,那里无病呻吟。
      胤禛笑道:“看来是好的了,值得你如此挑剔,我的诗你从来都是说好的。听说此女还能作画,真是了得。”
      素莹听了,气出泪来,胤禛见到她的眼泪,慌道:“好了好了,都是逗你的,我就是想看看你薄怒含嗔的样儿。此女我是万万不敢娶的,你当她是谁,她母亲是吴三桂的小妾。我若娶了,岂非公然授人以柄?”
      素莹道:“吴三桂妾室所生,定然是个绝世美人儿,你可千万不能放过了,快去娶了吧。”
      胤禛道:“唉,我若赌咒发誓,那就俗了,须知我最放不下的,依旧是你我多年的情意,断不会再去特特地寻觅他人。这本诗我不要了,留着你慢慢研究吧。”
      素莹仍不理他。胤禛道:“实不该先与你说此事,看来今天是不能如愿了。”说着长叹一声。
      素莹便转过脸来,拽起他的袖子道:“妾期盼数月,方能一见,又岂敢与你生气呢。”
      胤禛听了,几乎堕泪,轻轻扯她入怀,道:“我方才玩笑开得过了,都是我的不好,你罚我好了。”
      素莹道:“我有什么能罚你的,不如就把你捏死在这儿,省的你去见她们。”
      胤禛将她的手搭在自己脖子上道:“那我情愿死在你手里。”
      说着闭起眼睛。初时觉得她的手指愈来愈紧,接着便没了劲力,只觉得她软软的热热地亲了上来,似乎还有一丝泪珠儿的味道……胤禛被点着了,便同她燃烧起来……
      胤禛道:“肩破矣……”
      素莹道:“疼痛未过,勿忘我也;齿痕未消,勿它宿也。”
      胤禛道:“心中之印,已遍布矣。”
      一天和嫔正在宫里头写字,鲁嬷嬷突然在一旁道:“娘娘月事未至已有半月多了。”
      和嫔听了,大惊失色,想想似乎如此,原来书中之法,不可尽信;抑或是上次噬破肩头,二人忘形所致?和嫔登时慌乱道:“这可如何是好?”
      鲁嬷嬷道:“我这里有宫外寻来的绝药‘乳没(mo)苏’,娘娘吃了,便可以没了烦恼。”
      和嫔泪道:“我好不容易有个孩子,怎么忍心……”
      二人计议不定,鲁嬷嬷又道:“过几天宫中太医要来摸平安脉,若是认出来,如何是好?”
      和嫔十分焦虑,突然想起从文极那里抄来的脉书,当时心血来潮抄了来,竟未细细看过。便拿了出来,彻夜研究。
      和嫔指使鲁嬷嬷想法子买来凤尾,小心地饮用一些,此药可使血脉瘀滞,若是肝阳风痰之人用了,恐有性命之忧。
      老太医进来,覆绢诊脉,太医皱眉道:“娘娘脉象很乱,似乎血脉凝结不通。”又看了看面色道:“面色无华,双目无神,需要滋补静养。”开了堆补药去了,和嫔赶紧服了姜汁,才缓和些。
      和嫔想此事非同小可,便传信给胤禛,教他务必想法进来一见。此刻原没有胤禛进宫的差事,金玉磊便冒险将胤禛扮成工匠,带进工坊。
      二人在壶中天见了,和嫔叙述出来,两人拿出脉书研究,胤禛道:“果然如同联珠过玉盘一般,这原是一件好事!”
      和嫔道:“是一件祸事才对,鲁嬷嬷已经备好了药,说吞下去便一了百了。”
      胤禛道:“万万使不得!我孩子本来就少,更何况是你我二人的孩子,拼了命也要留下来。”
      和嫔道:“若是你我二人都没了命,这孩子下落如何,也许,应该听鲁嬷嬷一言。”
      胤禛道:“不如豁出去,我将你偷运出宫,先找个面貌与你像的,丢在凌微池里便是,让你宫里的人报失足落水,料皇阿玛也不会追究。再说落水之人,几天后捞上来,面目难以分辨,最易蒙混过关。”
      和嫔想了半天道:“那就多多补偿她的家人吧。”
      胤禛道:“这个自然。”二人计议已定,胤禛去往布置,约定半月之内。
      和嫔回到宫中,与鲁嬷嬷与茜菂二人说了,鲁嬷嬷道:“这件事听起来容易,一旦有了差池,可不得了。何况还要害人性命,终究不大妥当。”
      茜菂道:“那时候不但是娘娘和他,还有娘娘的家人和我们,就全都完了。”
      茜菂道:“其实还有一个法子……”
      和嫔道:“我不愿意!皇上也不会见我……若是这样做了,恐怕他不会再见我!”
      鲁嬷嬷道:“你和他,究竟拖到哪一天去?也不是长久之计,你可能够担保,他一直一心对你?不如有个孩子,便是终身的依靠,如今,只不过想办法让皇上认了这个孩子,若认下来,一切都好,若不成,再想别的法子。何不试一试呢?”
      和嫔听了,心如乱麻,茜菂道:“嬷嬷说的对啊,虽然娘娘的签牌被收了,可是求求赵公公,请他美言几句,□□就可以请动皇上,赵公公一向‘受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且赵公公那时候修了新房子,还向娘娘讨过门联呢,娘娘写了,他还十分欢喜呢。”
      鲁嬷嬷又道:“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娘娘难道忍心让他冒这么大的风险,赔上前途性命?至于以后的事,娘娘要知道,一个女子做了母亲,心里就只有孩子了,其余的都可以舍弃。”
      和嫔听了二人的话,又胡思乱想一夜,想自己与胤禛,也许不过是一夕烟华,终究不能作准,还是腹中骨肉重要,第二天只得依计布置起来。
      和嫔将夜间取出来一份银子,交给她两个泪道:“他若是知道我用他的钱做这样的事,必定恨死我了。”
      茜菂道:“娘娘快忘了他吧,今后只记得孩子一人便是。我昨天晚上想,从前娘娘写了一篇文章皇上喜欢,何不再写一篇。”
      和嫔道:“皇上最恨我识文断字,恐怕不行。”
      鲁嬷嬷道:“皇上不是说女人就要看女人的书吗?不如娘娘抄一些女人该看的书给皇上看,皇上看娘娘有悔改的意思,再让赵公公说说,一定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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