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然有序[真朋友井然]

作者:灰灰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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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约会(修改)


      第二十一章

      井然为什么会突然从武汉回来?工作结束了吗?
      粉玫瑰的花语是恋之告白、初恋。难道今天师兄打算和我告白,正式确立男女关系?

      一肚子的困惑,挡不住玫瑰花带来的浮想联翩。
      在井然提出邀请后,柳序就迫不及待的和老师请了假。回宿舍放好花,换了身得体的衣服,这才跟着井然前往目的地。

      出发前,就约会穿什么裙子,女生寝室发生了激烈争执。
      “蓝色沉静优雅,但沉静过了头,显得老成,不行。”
      “绿色衬的肤白,可是寓意不太好。第一次正式约会诶,咱们得有个好兆头。穿绿色,就不怕以后感情跟着颜色一样绿油油吗?”
      “红色好看归好看,但太艳烈,攻击性太强,就差明摆着说我要勾引你了。而且一点也不良家,PASS掉。”

      经过讨论,最后一致决定还是穿白裙好。
      “外面人都说咱们小猪长得像狐狸精,但白色裙子一穿,那也是裹了兔子皮的狐狸。”柠萌有理有据的帮大家分析:“小白兔多惹人怜爱啊,白白的,软软的,可怜巴巴的看着你,一看就很好欺负的样子,让人心生一种想要一层层剥开的欲望。什么叫欲拒还迎,这就是!”

      “你说得我感觉自己像一根香蕉,被人剥开什么的……”柳序既害臊又兴奋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雪白抹胸过膝连衣裙设计得极为贴身,将她胸大细腰令人浴血喷张的S曲线身材彰显得淋漓尽致,弯腰时,必须用手捂着胸口才不至于走光:“可是这条裙子会不会太暴露了?”

      因为中学时因为胸部发育的快,柳序没少被班里的男神嘲笑过,因此她很少穿这么紧身的裙子。就算喜欢的紧,也最多在家里自娱自乐过过眼瘾,但要她穿出去,那是绝对没胆的。

      这条新裙子还是上周和柠萌逛街,在柠萌再三的撺掇下买的。

      系统鼓励道:“可是真的很好看。”

      “这有什么好暴露的?该遮的地方都遮完了呀,难道身材太完美要怪父母生得好?”柠萌拿着化妆刷绕着她走了一圈,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称赞道:“服装满分,妆容完美,perfect!”

      “男人,不管他表面有多儒雅绅士,骨子里都是一样的充满侵略性和占有欲。更何况你们俩这段时间的暧昧来暧昧去,乱洒狗粮不管旁人死活的热乎劲,我就不信看到你这个打扮,他还能坐怀不乱。”

      柳序怪不好意思的:“我们明明只是去吃饭,你说的好像马上去酒店做坏事一样……”

      柠萌瘪瘪嘴:“对付井然那种自诩绅士的君子,要是你再奔放点,一来就把人家下迷药拐上床,说不定你们现在连结婚证都扯了呢,哪能磨蹭到今天。”

      “……”
      单纯姑娘柳序听呆了。
      当初她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能省多少事啊!

      “诶诶,我就嘴瓢,胡说八道的,你别胡思乱想啊。”好友眼神越来越不对劲,柠萌赶紧打住:“再说了你们现在发展的也不错啊,慢慢积累情感,循序渐进。”

      说着她一把将还在发愣中的某人推出了寝室。
      “别发呆了,让井然在楼下等那么久,小心人家等不耐烦了,直接放你鸽子!”

      “哦。”

      柳序踩着高跟鞋,匆忙下楼。
      可是楼下除了停了一辆黑色轿车,并没有井然的身影。

      “……”
      柳序的心脏骤然停摆。难不成井然真的等不耐烦,走了?
      早知道她随便套件干净的衣服就行了,还画什么妆啊。

      柳序灰心丧气地睁着眼望天,夏日太阳落山迟,傍晚的阳光依然亮的刺眼,刺得她眼睛酸疼,没一会儿就红了一圈。

      “天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井然带着笑腔的声音在耳边道。

      井然?
      柳序眨了眨眼睛,呆呆地平移视线,在看到了身旁跟着她同样姿势好奇仰望着天空的男神。

      眼睛水汪汪红通通的,配合她的白裙子,确实很像小白兔。

      “……师兄?”
      她喃喃道:“你刚才不是走了吗?”

      “谁说的?”井然淡笑道:“我听我朋友说女生换衣服会花一点时间,所以我在车上坐了会儿。”

      车上?柳序望着从她回寝室就一直没挪过位置的黑色轿车,恍然大悟:“原来这辆车是你的啊……”
      所以井然一开始先来的女生宿舍楼,听到自己在舞社的消息这才更换了地点,到舞社找她的?

      得知真相的柳序雀跃不已。

      井然深邃如静海的眼眸里蕴满了含蓄的深沉:“现在我觉得我朋友说的挺对,你变化大得……刚刚下楼我险些没认出是你。”

      柳序含羞带怯的低垂下头,鼓足了勇气问:“那你觉得好看吗?”

      “你冷吗?”

      两人异口同声。

      柳序愣住,今天电视播报上海气温将近36度,怎么也和冷沾不上边呀。
      “我不冷……”

      没等她说完,就感觉身上一热,毫无准备的,一件男士格子衬衫披在了肩上,把她露出来的后背和臂膀遮盖得严严实实。

      井然一脸‘我相信你一定很冷’的坚定表情,看得她只好生生把‘不’字咽回肚里。

      “男人,都希望别的女人穿的越少越好,自己的女人恨不能从头到脸都裹上麻袋,不让其他男人占到一丝便宜的奇葩动物。穿抹胸连衣裙还有一个好处,要是井然看着这样的穿着无所谓的话,说明他对你没那种一丝。要是情况相反的话,你懂的。”情感专家柠萌如是道。

      所以井然很介意我的穿着?
      那为什么介意?答案不言而喻。
      柳序心里美滋滋。

      “上车吧。”
      井然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
      尽管表面上看似与以往一样平常普通的交谈,可是蔓上耳朵的红晕出卖了他,事实证明男神也会故作镇定。

      发现井然的小秘密,柳序更乐了。

      ·

      餐厅里灯光是暖人的昏黄,每个餐桌都是隔开的,桌上燃着洁白的细长蜡烛,玻璃瓶里插着香艳的红色玫瑰,极具浪漫气息。

      井然帮她拉开座椅:“这家意大利餐厅开了很多年了,意餐很地道,我经常来吃。”

      “谢谢。”
      两人面对面坐下。
      和侍者点了菜,柳序借口洗手去了趟洗手间。

      面对镜子,她重重喘息了数次都难以平息胸腔中心脏不断加速的跳动,和愈渐澎湃的情绪。

      餐厅里满是成双成对的顾客,环境安静,音乐悠扬。环境对,气氛也对,她一向灵敏的直觉告诉她今天一定有大事发生。
      莫非井然师兄会选择今天表白?
      要是他真把那句话问出口,自己马上一口答应的话,会不会太迫不及待?
      还是她该含蓄些,说要考虑考虑?
      可是全世界都知道她喜欢井然啊,说考虑的话未免太装了。

      柳序紧张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断激励自己不要在丢人,更不要在井然说出重要话之前就激动的腿软。

      管那么多呢,船到桥头自然直。
      万一井然高冷惯了,不好意思主动,只要他愿意给她一些鼓励的提示,她来主动一次也无妨。

      做好表白准备的柳序信心十足的回到座位。

      “师兄……”
      她顿住了。

      在她去洗手间这段并不长的时间里,井然居然坐在座位上头忖着手臂,睡着了。

      井然的五官完全继承了父母的优点,剑眉英气而不凌厉,桃花眼多情却不滥情,鼻梁高耸,薄唇是看着就很好吻的樱花红。即使闭着眼睛,根根分明的浓密睫毛不安的颤动,在下眼睑留下扑簌的影子。可这,仍挡不住眼圈下的青色,和满脸的疲惫。

      前天柳序因为姨妈痛睡的很晚,接近凌晨突发奇想给井然发了个问候短信过去,没想他居然秒回。那时候她才知道井然这一阵子都在熬夜画图。

      听他自己说昨天下午放的假,当晚他就搭乘最近的航班飞回了上海。师兄的老师很喜欢他,想必即使放了假也没少给他安排课后作业,不然他也不会在餐厅里睡着。

      没有一蹴而就的天才,那些人只是没看到天才在背后的努力。

      柳序手杵着下巴一动不动凝视着井然的睡颜,神色是说不出的心疼、心动。

      ·

      直到快打烊,井然才醒过来。
      太长时间没休息好,让他屁股沾到餐厅柔软的餐椅,就止不住犯瞌睡。

      他万分歉意的对柳序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睡着了。”

      “没事啦。”这时柳序也刚完成自己今天的美术作业。

      她自得的将画纸拿给井然看:“怎么样,井老师?多亏了你送我的笔,看看我的进步是不是很大?”

      赫然是刚才他睡觉的素描图。
      从最初看不出人样,到现在形神俱在,尤其新生容易疏忽的光线,也掌控得越发自如,确实进步非凡,看得出是下过功夫的。
      看着画中的自己,井然更尴尬了,再次致歉:“抱歉,我刚才……”

      “没事,你忙嘛。其实你能来找我,我就很高兴了。”
      昏黄灯光下,少女明亮柔媚的眼眸里水汪汪亮潺潺,完成新月的模样,好像随时能盛出一汪水来。白皙的脸蛋粉扑扑的,仿佛的仙女细心织出的晚霞,令人挪不开眼。

      井然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猛烈的撞击了一下。
      瞳孔收缩,望着她,眸子深沉。

      “咳。”
      他干咳一声,做贼心虚般转移了视线,假装寻找侍者。
      “那你吃了吗?”井然问。

      柳序笑眯眯的说:“吃过了。我估摸着你也快醒了,所以提前让侍者把你的菜拿去热了一遍。”

      说罢,侍者端着热好的菜肴走了过来。
      “请慢用。”

      慢用是不可能慢用的。
      井然优雅而快速的消灭了食物,期间没说一句话,严格遵守了食不言的传统美德。
      毕竟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失礼过了,简而言之,就是他此时有些方。

      即使男神在约会时睡着了,柳序也没觉得丝毫被冒犯。因为睡觉是在她身边睡着的呀,四舍五入一下……嘿嘿嘿。
      她笑的很傻。

      等井然吃了晚餐,擦完嘴,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
      “其实这份礼物我准备很久了,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唔,男神喜欢先送东西再进入主题吗?
      柳序解开礼盒一看,大吃一惊,居然是条漂亮的翡翠狐狸项链,小狐狸胖乎乎的,眉眼弯弯,妩媚之余还有些憨态可掬,质地一看就价值不菲。
      “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干什么?我不要。”

      说着她要把东西退还回去。
      井然拦住她,说:“礼物送出去就没有退回来的道理,当时一看到这条项链,我就想起了你。你要是不要,那我只有扔掉了。”

      最终柳序只好收下。
      狐狸一样的圆眼睛直勾勾眼巴巴地望着井然,“师兄,你为什么突然想起送我一条项链?”

      定情信物都送了,这下该告白了吧?

      可是井然没说话,他垂眸沉思着什么,似乎在组织语言。

      柳序急了,冲动道:“师兄,其实我……”

      “谢谢你。”他说:“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母亲的照顾。”

      柳序:“……”

      这磅重击来得突然,砸得她一阵眩晕。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井然说了什么。

      原来项链是谢礼,不是因为他喜欢我,而是因为我把她妈妈照顾的好?柳序忽然觉得可笑。这跟用钱打发保姆有什么区别?原来井然从头到尾都不愿意和她有感情上的牵扯。
      她想,还好没说出那句话,不然丢人丢大发了。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现实狠狠拍了她一巴掌,将她的勇气和骄傲一鼓作气全拍进了泥里。
      柳序有些心灰意冷了。

      但约会还得继续。
      扯着嘴角,柳序僵硬的笑道:“原来阿姨血压病犯了住院的事,师兄已经知道了?”
      不过话一出口,她就觉得自己的问题很是白痴。她和白阿姨出入医院的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除非井然在没网络的大山里,不然想不知道都难。

      果然,井然嗯了一声,说:“我室友在医院看见过你们,他清楚我家的事,所以和我提起过。”
      他抬起好看的眉眼,真诚的重复着谢意:“我妈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但之前医生说过她的病情稳定了很多,所以我没想到这么快她又会出事。这是我这个儿子疏忽了,真的非常感谢你。”

      如果可以的话,柳序真的很想把‘谢谢’两个词从汉语字典里扣掉。她从来没如此真实的感受,原来表达感激的字,也能如此冷漠、疏离、陌生。

      像一把冰刃狠狠扎进她的心窝。

      柳序端起高脚杯,扬起修长的脖颈小啜了一口红酒,竭尽全力才克制住不让自己手颤抖,以求在井然面前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她喉头有些哽:“师兄太见外了,白阿姨请我吃饭,在我面前晕倒,即使不是我,换做是别的客人,我想他也一定会尽心陪护的。”

      井然张嘴想解释:“不单是那个原因……”

      柳序难受得心纠成了一块,耳朵里尽是轰鸣嘈杂的噪声,井然的辩解她压根听不进去。
      “如果还因为我能让阿姨开心的话,就更不需要感谢了。我父母常年不在家,白阿姨需要人陪伴在身边,我又何尝不需要呢。更何况阿姨一直很照顾我,对我很好。”

      她将项链退给井然,强笑道:“师兄,对不起,这个我真的不能要。”

      井然:“……”
      他拧着眉头,不是很理解她的举动。刚刚不是才兴高采烈收下了吗?

      柳序自嘲地笑道:“如果因为我和阿姨的往来,师兄就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那我这段时间在你家蹭吃蹭喝是不是也该把饭钱还给师兄呀?”

      感觉对方的理解,和自己的本意越离越远,向来镇定的井然眼神有些慌乱了:“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柳序低垂下眼眸,将眼底的失落和失望尽数遮掩,淡淡道:“我和阿姨是真心换真心,怎么能用钱衡量呢?”

      没等井然再解释些什么,柳序拿好手包毫无预兆地从座位起身,与他道别。
      “不好意思师兄,我朋友有急事找我,我先离开了。”

      井然:“我送你。”

      “不用。”柳序一口回绝,她垂着头,不愿看他。她怕自己继续待下去,眼泪会不受控制的滴下来,丢尽她仅剩的颜面。
      她说:“我想一个人回去。”
      此时她连一句客套的理由都懒得找了。

      言尽于此,井然哪还好继续坚持下去。
      只好面容沉重地将人送上的士,在汽车尾气中,目送着她离自己越来也远。

      等人完全离开视线,井然颓丧地叹了口气,发泄似的把地上的空易拉罐踢得很远,可从小的教养,让他没一会儿又泄气的将踢远的易拉罐拾了回来,乖乖地扔进了垃圾桶。

      “我这都干得什么蠢事!”
      他自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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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一下
    最近有些忙,最后一章写完细纲,感觉比想象中长,大概13号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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