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的游戏之阴谋与爱情

　　“您不在是史塔克的女儿或者兰尼斯特的长媳，您身上会带有原罪，娘家和夫家都会轻视你，仇恨你，防备你。你会是一个最尴尬的存在，两面不是人，失掉所有权利和荣誉。”

　　“我还有詹姆”维多利亚辩驳。

　　“假如她不爱你了呢？移情别恋，或者抛弃你，就连夫妻恩爱几十年的奈德史塔克大人和您的母亲，也有私生子对吗？琼恩雪诺，你很熟悉对吗？你小时候叫他哥哥。可是你的母亲不允许你和他来往，哪怕是说话。”

　　维多利亚心里像有一千把刀搅。

　　“他爱我，我爱他，不会有这些的。”

　　“谁能保障永远，连忠诚正直的奈德史塔克大人也在婚礼上发下过誓言，比您的更真挚、更庄严。而且他们还受到每一个人真心地支持和祝福，而您什么也没有对吗？”

　　“我结婚不是为了别人的祝福，我不是在作秀或者表演，哪怕别人不祝福我，我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御前首相的女儿，下一代兰尼斯特家主夫人，这片大陆上最耀眼的两个家族的女主人，能过自己的日子吗？别人的冷言冷语，指指点点您受得了吗？”

　　维多利亚声音发虚“你闭嘴，我是一个人，一个人！每个人都应该婚姻自由！我要嫁给谁，轮不到你说话！”

　　“不，婚姻不自由，尤其是是大家族的继承人，婚姻不自由，那是一种家族结盟的商品，您不只是您自己，你是史塔克的女儿，家族的小姐，您享受供养和特权，就必须肩负起家族的责任，您不能成为私奔的笑柄，令史塔克，北境的领主蒙羞。”

　　“等我们掌握了权力，一切都会按我们的意见来办。”

　　“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兰尼斯特会属于继承人，但绝不是现在。”

　　“你该死！”詹姆的眼睛迸发火星，似乎要施以火刑，手下用力，就在乔拉呼痛出声，要撑不住的时候，他挣扎着喘息道“因为我说出了真相，戳破了你们的美梦和逃避对吗？”

　　“够了，够了！”维多利亚突然哭泣着跑开，詹姆手一松，赶紧丢开了他，上前去追。

　　维多利亚像脱开缰绳的小马，狂乱的奔跑。寒风吹过脸颊，吹花了泪痕。

　　詹姆一直在后面追赶，远离了军营，远离了人群，终于在小溪边截住。

　　“维多利亚，维多利亚，你听我说。”

　　维多利亚不理他，还想跑。詹姆从后面紧紧攥住她。

　　维多利亚哭得抽噎“你滚开，你滚开，我讨厌你讨厌你。”

　　詹姆紧紧抱住她，吻她的脸，吻她的眼睛，吻她的泪水。“维多利亚，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挑拨好吗？”

　　“可他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维多利亚突然无助极了。

　　詹姆语气坚定，强迫维多利亚和他靠近，逼视他的眼睛。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在床上你怎么对我说的吗？再说一遍。”

　　“我……”

　　“立刻再说一遍！”詹姆狠狠控制住她。

　　维多利亚吓得一抖，眼泪滑落，却忘了悲伤，声音还有些抖。

　　“詹姆，詹姆兰尼斯特，我永远爱你，我知道我们前面有着千难万险，可是我要不顾一切和你在一起。”

　　“很好，很好”詹姆和她额头抵拢，眼神是那么坚韧

　　“维多利亚，昨天我说过的话，我还要再跟你重复一边，你要听到耳朵里，记到心里。”

　　“我爱你，以我全部的爱情和生命。”

　　维多利亚扑倒他怀里，詹姆轻声安慰，眼睛里是一如既往的爱和坦荡。

　　“一切都不会阻碍我们。”

　　维多利亚垫脚吻他，“没有什么能分开我们。”詹姆热烈回应，他们躺倒在溪边，草原将他们吞没，被巨大的苍穹衬托得无比渺小。

　　两个微弱的生命，彼此紧靠，相互取暖，他们要以微不足道的力量，抵御全世界的阻碍。

　　可是熊熊燃烧的爱情之火，将他们的背影投射得无比巨大，就像创世的神祇，顶天立地，跨越一切山川河流，不顾一切的相会。

　　两人渐渐平息，并躺在一起，头脑里再次梳理了他们的婚姻会面临的阻碍。

　　事情远比乔拉说的复杂困难。

　　詹姆轻轻偏头，声音不大不小，有些干涩。

　　维多利亚就在他旁边，有一些话，事关生死的秘密，冲击到他心口，他不敢说，不能说，不愿说，不想说。

　　可旁边是他的妻子，他生命和灵魂的另一半。

　　“维多利亚”詹姆轻轻的叫着他最爱的名字。

　　维多利亚转头，眼睛像蜜糖一样闪烁着温暖的光。

　　“我有事和你坦白。”詹姆觉得自己好像被剥光，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撕开伤口和隐藏多年的秘密。

　　“我也有秘密没有告诉你。”维多利亚将自己完全放松。

　　“我跟瑟曦乱、伦，并且生下三个孩子，乔佛利、托曼、弥塞拉。”这是事关性命和荣誉的巨大丑闻，足以将他撕扯成碎片。

　　詹姆瞳孔颤动，他绝望的等待妻子的审判。他在很久之前就想和维多利亚说清一切，可是没有这个胆量。

　　这是为世不容的孽缘，巨大的背叛和羞耻，今天终于藏不住了，话说出口，詹姆觉得轻松，连灵魂也得到释放。

　　他解脱了，无论维多利亚会有什么反应。他幻想过，维多利亚会震惊，骂他无耻是魔鬼。会再次给他两个耳光，会尖叫，会痛苦，会流泪，会放弃这一段他视为生命的爱情。

　　詹姆嘴唇翕动，他不知道维多利亚会怎么看他，心紧紧揪起，为了这风雨飘摇的爱情。

　　维多利亚眼睛里满是震惊，她从草地上翻身而起，爬上詹姆的身体。

　　维多利亚捧着他的脸，轻吻詹姆嘴唇和眼睛“你告诉我了？你竟然告诉我了？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把这个消息宣扬出去？给你惹来天大的麻烦？”

　　詹姆的平静夹杂了太多的风暴，绝望、羞耻、不堪、堕落，所有人都称赞他是最耀眼，继承祖辈荣耀的金狮。詹姆也一直努力扮演这个不让父亲、家族失望的角色，

　　在这个世界，家族和父亲实在太重要了。可是没有人是完美的，假如那个人完美，必定虚假。

　　詹姆将最好的一面呈献给需要敷衍和欺骗的世人，把最肮脏、最邪恶、最无耻、最黑暗、最脆弱的一面呈献给瑟曦，现在再加上一个维多利亚。

　　“神给了我一切，又全部抢走 ，亲爱的母亲因为生提利昂那个侏儒难产而死，那是我才四岁，还不到桌子高。父亲忙着痛苦、愤怒、哀悼他的妻子，铲除家族的仇人。他忙着一切的事情，拼命酗酒，喝醉狂吼，拼命工作，一言不发，隐忍然后爆发，爆发却又狂笑，然后悲痛欲绝的哭泣，一个外表正常却已经精神崩溃的神经病。大人们太忙了，忙着一切琐碎的事情，却独独忘了我跟瑟曦，没有人关注我们，没有人爱我们，我们才四岁。”

　　“我很害怕，想让母亲抱我，给我一点东西吃，肚子饿的好痛，但是呢，我的母亲，那个优雅而美丽的母亲，目眦欲裂，五官扭曲变形，整个产床上全是鲜血，滔天的、暗红的、成块的鲜血，她死不瞑目，狠狠瞪着我，张开的大嘴散发着腐烂的腥臭味，她像浸在血桶里，散发着死人的味道，在几天几夜的痛苦和哭泣后狰狞的死去，她的肚子有面口袋那么大，耷拉在一旁，她生下一个怪物。”

　　“为什么是我的妈妈死？而一个不该来到世上的丑陋的怪物却来到世上，有人说他不是我父亲的孩子，是疯王强迫了我的母亲。兰尼斯特所有的孩子都是金发，只有提利昂是红色卷发，所有的大人都在忙，他们好高，好大，他们熙熙攘攘、忙忙碌碌、吵吵嚷嚷。

　　他们的手在混乱中从我跟瑟曦的头上晃过，抱的东西将瑟曦撞到，一个人踩到了瑟曦的胳膊，她被吓得没有知觉，我却觉得好痛好痛，那坚硬的鞋底几乎碾碎了我。”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跟瑟曦没有了慈爱温柔的母亲，也没有期待已久的弟弟，也没有了仰望敬佩的父亲，他的心里只有权利，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没见他笑过，无论我做出什么成就。

　　我跟瑟曦就像一叶孤舟，半点浮萍，在恐惧中相依为命，我们住着华丽的宫殿，披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可是房子大的让人心惊胆战，我跟瑟曦没有家，好像失去了父母和一切亲人，住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飘荡在黑暗的激流的风雨里，我跟瑟曦仅有彼此，我们共享一个子宫，平分生命。她就是我，我就是她，只有和她在一起，我才感到不再恐惧，我是完整的

　　维多利亚，也许你要不高兴，可我还是得说，我要终生守护瑟曦，他是我生命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詹姆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然后说“瑟曦让我感到生命完整，你让我感到生命的美好，活下去是有意义的。”

　　詹姆下了决心，毫不隐瞒“我跟瑟曦在一起，并且生下三个孩子，我永不后悔。家族和他们都是我的责任，就像你也是我的责任一样。”

　　责任沉重，可是永不放下。

　　瑟曦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就像左手和右手，左腿和右腿。现在，詹姆迫不及待的想将维多利亚拉进来，也成为他生命和灵魂的一部分。

　　维多利亚感动极了，也震撼极了，甚至不知道从何说起。

　　也许该心疼他苦难的童年，也许该平复他巨大的心里创伤，安慰他的无助与痛苦。

　　还是该伤口撒盐，怒骂他的无耻和禽兽，和双胞胎姐姐乱、伦，还有三个可恶的私生子。

　　还是该大叫着走开，宣扬他的丑事，同这个该被国王斩首、判处死刑的罪犯划清界限。

　　还是痛哭流涕，哀悼自己的婚姻和爱情，竟然遇上骗婚的渣滓。

　　不，不，不，都没有，从蜜糖般的眼睛里滴落饿得泪珠，滴进了詹姆的眼睛。

　　詹姆也落下泪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拨开一切身份，除掉一切铠甲和伪装，他除掉一切，毫不掩饰，掀起一切尘封的过去和血痂，袒露伤口与不堪回首的往事，自断后路，自剔筋骨。

　　他在维多利亚面前，是一只羊羔，赤、裸光洁，丑陋而纯洁。终于，终于说出一切了，他再也不用担忧，他们间再也没有秘密了，如释重负。

　　维多利亚捧着他的脸，眼泪持续落下，她喜欢哭，特别喜欢，什么事都爱哭，没什么不对的，哭泣帮助她舒缓了太多情绪，解决了太多烦恼。

　　“詹姆，我知道你爱我，却没想到你这么爱我。也许我该向你道歉？向你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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