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世界

作者:沙柳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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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赘的女人 3


      家里人越来越少,农忙后剩下的活交给季国柱,娘俩开始纺线织布带孩子。季雯一直没收活,总觉得自己没信心。给家里做做还可以,真的给外人做就怕废了料子。

      孙正芳觉得闺女手艺应该可以了,孩子不敢接,她也不想强迫,只要手艺在就好。织布机一天天的在响着,季雯不方便,主要还是孙正芳在做。

      线纺完了季雯开始准备做鞋,热乎乎的炕上小侄女玩着自己的布老虎,她闷头纳鞋底。手里的鞋是孙正芳让她给李学东做的。“今年应该来拜年的,就是不知道那家人家懂不懂”孙正芳唠叨着。

      “嗯,想来就会来”
      “就是性子太闷了!像个姑娘!”孙正芳叹口气,季雯不做声,对李学东,她没有喜不喜欢,只要爸妈觉得合适就行。

      “你这性子要是嫁出去我哪放心!”孙正芳看闺女样子再次感叹自己做的决定应该是对的。

      年前有些条件的都会家里人做件新衣服,孙正芳赶在年前织完布,开始将妯娌家的布拿过来让季雯练手。开始是小孩子的衣服,等做好后婶子们一看手艺绝对没的说。于是大人的布料也拿来了,男的做带兜的简易中山装,女的小翻领制服。样式比照以前的改了改,这样一改更合体,人都跟着好看了。

      只是季雯手脚慢,堪堪只能将家里人的做完了。季雯的名气算是打出去,村里女人陆续表示以后做衣服就找季雯了!能收到这样的效果有些出乎意料,也在情理之中。

      季家重孙子选在正月初二出生的,季刚将老爷子送回来,报了喜讯带着坐月子的东西又赶了回去。孙正芳激动地给祖宗连连上香磕头,他们总算是后继有人了!初二大闺女一家回来拜年,让孙正芳高兴地是准二姑爷也来拜年了,高兴的事一件件的来。

      这年季家最是开心,年后季刚将媳妇儿子都带回来了,他们自动去交了罚款。二百,二百就二百,二百能换来大孙子值了!姑爷不也是二百定下的吗?

      秋后,季家卖了粮食,卖了两头肥猪,加上一年下来卖的鸡蛋钱,季雯收活赚的,孙正芳手里又有了钱。

      “要不年底给小雯的婚事也办了?”孙正芳问丈夫。
      “我看成,等到了年龄再补办结婚证就是,新房都收拾好了,今年正好家家日子都好过,也都闲。猪圈里那两头猪办酒席也够了,回头让季刚过去问问那边的意思。”季国柱道

      这个姑爷过年来了一次,望热(乡村的一种礼节,夏季女婿会给丈人丈母娘送一些酒水水果)八月节来了一次,都是按礼节过来,平时就没看到过。早早办了婚事好,季国柱怕日子都过好了,男方家里再反悔怎么办?真要让闺女嫁过去,他怎么放心?

      季雯的婚礼就在这年的腊月举行了,外面传来鞭炮声和人们的欢笑声,不久胸前带着红花的新郎被簇拥着进了厢房。可能是家里条件好的缘故,李学东人不再那么单细,相较村上是男孩子还是偏瘦。

      乌黑的分头被打了发油,一身藏蓝的中山装更显得男子俊秀。“我看新郎官比新娘子还要漂亮呢!”

      “你们看谁家的新娘子有小雯姐漂亮的?”本家妹妹不甘示弱。
      “那你说谁家新郎官比我六叔好看?”男方跟来的侄子不甘示弱。

      “二姐夫是是好看,可是我二姐也不差啊!”堂妹有些结巴,主要是她这个二姐夫是好看了点,她承认。

      李学东被众人取笑的脸色有些绯红,季雯垂目含笑。今年可是她一辈子最重要的日子。屋里聚集了很多人,都在谈论着新郎新娘子。

      “都出去吧!让新郎新娘歇歇,等会准备开席了!”外面本家嫂子进来将屋里的众人赶跑了。随后对两人道:“你们歇口气,等下出去要给亲戚们敬酒呢!”说完人也走了。

      季雯抬眼看李学东还站在那儿,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道:“你坐会儿吧,路上冷不冷?”
      “不冷,马车里有被”李学东坐下,他没去看他的新娘,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今天穿的从里到外都是女方给的,他第一次觉得冬天不再那么寒冷。

      “喝点热水吧,那里有点心,不然一会儿要空肚子喝酒”季雯轻声道,心中的快乐不知怎么慢慢降下来。她的丈夫到现在都没正式看她一眼,说不失落那是骗人。

      李学东机械地听季雯的话,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想想又给季雯倒了一杯:“你也喝口”

      季雯从男子修长还有些冻疮的手中接过水杯,然后是一块桃酥。两人默默吃点心喝水,相较外面的热闹,屋里一片安静。

      季雯突然感觉自己在煎熬着,这种气氛很让她难受,压抑。难道以后他们就这样生活吗?还是这人还没习惯?

      “还吃点吗?”男人终于开口问发呆的妻子。

      “不吃了”季雯回过神将水杯递给男人,两人继续沉默。门帘终于被挑起,进来的是小侄女彩霞:“老姑,吃糖”进来的孩子让屋子的气氛活跃起来。

      “奶奶不是说不让你吃糖了吗?”季雯将爬上炕的小侄女拉到跟前。
      “老姑结婚,可以吃”

      “呵呵,是可以吃,老姑给你三颗,剩下的明天给你”

      “好”小女孩将季雯递过来的糖装进自己小兜里,扭着屁股又爬下炕跑出去。季雯心中暖暖的,自己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样子如果像小侄女一样可爱该多好,她希望自己生个女孩,但想到男人一般会喜欢男孩,算了!只能生一个,生什么都好。

      如果有个孩子屋里一定会热闹一些,季雯喜欢安静,却不是这种死静,让人很压抑的静。想到以后自己也会有孩子,她的心中又暖了暖。

      新娘子一身红妆,新郎一身藏蓝,两个人站在人前是那么般配。唯一不和谐的是新娘拄着一根拐杖。令人欣慰的是新郎好像一点也不介意,不时关照着新娘子,就怕她跌了。

      “这新郎官还是很会照顾人的,大婶子,好福气!”

      “是啊,这新郎官要人有人,要貌有貌的,小雯上辈子一定没少行善积德”

      新人在众人夸赞中一桌桌敬酒,等敬完酒,人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头席的已经撤了,二席开始上菜,二席几乎都是本家人,吃完了帮着收拾桌椅板凳碗筷的,院子干净后已经到了下午。

      季雯和李学东随着季国柱夫妻将亲戚一个个送走后,两人几乎饿晕了。李学东由于喝了酒,脸色更加红润,而且有了醉意,走路有些不稳。

      “你们俩回房吃点东西歇着吧,晚上面好了叫你们”孙正芳心疼地道。

      新房开的那桌席面已经撤走了,给两人留了两大碗饭菜。王永梅帮着将饭菜热了让他们先吃,她跟公婆去正房随便吃点。

      小炕桌一边坐着一个,两大碗饭上盖满了各种菜。这是每样都给他们留了一些。最上面是一块肥腻的方子肉(村上炖肉都是切成方块)和一片花椒肉。

      季雯看到肉却没一点食欲,她看李学东,李学东也拿着筷子看碗里的东西。
      “你吃肉不?我不喜欢吃肥肉”季雯道。

      “我也不吃,等下我去找个碗”李学东下去拿了碗回来,两人将肉挑进空碗,随后大口吃着各自碗里的食物。饿了一天的两人很快消灭了碗里的食物,随后李学东便躺在小炕桌的一侧和衣睡过去。

      季雯叹口气,将一床被盖在男人身上,看男人皱了一下眉。回到小炕桌另一侧躺下睡去。院子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正房除了没有除干净的旱烟味和以往一样。

      门窗和墙面贴着的红喜字说着这家刚刚办完了喜事。季国柱和季刚与大操对完帐,像那年代办喜事几乎都是赔钱的。每家上礼也就一两块钱,来的都是全家。最好的也不过三五块,走的亲戚还要带着回礼走。

      孙正芳与儿媳妇将白天剩余的东西做了最后一桌给今年帮忙的男人。席面剩下的饭菜都给了妯娌和邻居。家里剩下的也就是没动的东西。

      孙正芳看着还是一片漆黑的厢房,“咱们下面自己吃吧,不等他们了”

      “行,我留一盖面条冻在外面,他们醒了煮一下”王永梅听着屋里男人的酒也喝的差不多,面该下了!

      季雯是饿醒的,醒来屋里跟睡前一个样子,男人还在睡,呼吸轻微,均匀。她拉开灯,男人被光线刺激到了,皱了眉头,一翻身又睡去。炉子里的煤已经烧干,屋里有些冷。

      季雯只好下地,将饭桌碗筷收拾出去,外间灶上放着一盖面条,碗里有两个鸡蛋。季雯将里间炉子重新点燃,加了木柴和煤块。外面一片安静清冷,月色分外清明。没有表,但她知道已经到了深夜。

      炉火重新让屋子暖起来,季雯看了眼还在熟睡的男人只好继续睡去。也许睡多了,季雯很早就起来,随后李学东也醒了,他只是瞟了眼妻子,便低头道:“不好意思,昨天太累,一下子睡过去了”

      “我也睡过了”季雯笑笑,炉子里加了煤炭,水壶里烧水。李学东将活计接过去,温了水让季雯洗漱,然后将水倒出去给自己倒水洗漱。那双生满冻疮的手更加让季雯心疼,婆家是很穷,据说穷的连棉衣棉裤都不能人人有份,棉被也是几个人混着用。

      季雯只是定亲的时候见过李家的人,当时那场面据对让人震撼。事后孙正芳暗自庆幸是招赘不是嫁娶。婆家在困难那也是那边的事,与这边无关。

      这边的响动让正房的人也起来了。“爸妈,大哥大嫂”李学东一个个叫着人。
      “昨天累了吧!今天没啥事,你们歇三天,想出去玩就玩天去。过两天就跟着你大哥他们大河拉肥”孙正芳道。

      “我不累,睡了一觉已经歇好了。等会儿就跟大哥他们去吧”李学东道。
      “今天不成,那点活啥时候干都行,听妈的,带着小雯出去转转,不然就让小雯带你去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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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等同女性,雌性人类。与雄性人类成反义词。 女人首先是女人,其次是父母的女儿,丈夫的妻子,孩子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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