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南山南

　　天高云淡，太阳升起，山间雾气四散，崖底的大河-清江浩浩荡荡东流去。远山青翠如黛，仿佛一如末世前。随着一声鸟叫，大白雕归巢，她含着食物回来了喂养小鸟。江黎从回忆里回过神来，看着手里的锅铲。江黎做了一大锅红薯玉米粥，又弄了一碗腌青菜菜，土豆只有5个了，丢进灶底的火堆里。锅边破了个口子，江黎抹了点黄泥先将就着了，毕竟用了好几年了，加上村民的破坏，挺到现在不错了。

　　早上，江黎清了下地窖，地窖里的粮食并不多，除去给村里的500斤，还剩了土豆和红薯总共300多斤，这么多人根本撑不到红薯土豆长成。江黎从空间里拿了些红薯土豆出来，玉米也拿了小半袋。空间暂时不能进去了，不知道梨花怎么样了，江黎打算晚上再进去。

　　洞穴里没有桌子，江黎都是在一块小石板上将就一下。刚刚，龙一从外面扛了一个大石板回来，底下垫上几块石头，一个大饭桌就成了。碗筷也不够，连七砍了些竹子，卫大山会做些手工，折腾了1个多小时，10副翠绿的竹碗和筷子就做好了。宁宁和李平好奇地看着这些，感觉很新奇。

　　“我说大山，这竹子会不会有毒，希望我们运气好一点儿。”连七才想起植物变异的问题。

　　“在火上烤一烤吧，我以前用竹子做个一个水筒，没什么问题。”江黎非常喜欢这些竹制品，纯天然，又好看。

　　连七和卫大山开始烤竹子，宁宁和李平也帮着打下手。江黎拉着龙一去了地窖，将粮食交了底：“山洞里大概两亩多地，种了点菜，能种粮食的也就一亩多。这些粮食我们吃不了太久时间，我没背的意思，你看着吧。”

　　龙一看了下粮食，心里很吃惊，这么多粮食加上昨晚的大约1000多斤，一个女孩子独自生活在山间能攒这么多粮食。要知道末世后，土地的产量严重下降，甚至有些地块出产的粮食不能再吃。在H省，龙一亲眼看着有些地方的村民吃下有毒的粮食，有些村集体消亡，龙一他们路过，帮着火化处理了很多村庄。一路下来，溪村这边的自然条件算是非常好了，可能是末世前这里人烟稀少，几乎无污染，加上这里有一条大河-清江，雨水快速集流东去，在山区停留得时间没有那么长。

　　“地窖你藏好，也不要让别人知道。有什么难事不要瞒着我。看看还缺什么，列个单子，晚上我们合计一下后面的。”龙一觉得江黎太单纯了，要是换个人难保不贪心。

　　早饭好了，江黎，盛好了10碗粥，给每个碗里夹了点咸菜，土豆给了四个老人和孩子，还有一个给了张晨。李平的妈妈有些痴呆，狼吞虎咽地把土豆吃了。李平有些不好意思，把自己的给了妈妈，带着妈妈回了帐篷。宁宁的奶奶有些虚弱，宁宁给奶奶喂粥，奶奶说不了话感激地看着江黎。

　　“姐姐，你吃。”张晨不好意思。吃到甜甜的粥已经很好了，自己现在干不了活儿，还得大家养，江黎拿出那么多东西，已经让自己很感动了，这最后一个土豆自己怎么能够吃。

　　“听话，养好了病，姐等你种很多土豆给我吃。”江黎塞进张晨怀里。

　　“叔叔，我是小孩子，不用吃那么多。叔叔很厉害，要吃个土豆。”宁宁把土豆给了龙一。龙一摸了摸孩子的头，掰成两半，一半给了宁宁，一半递给江黎。

　　“吃吧，宁宁是个好孩子，吃饱了快点长大可以养活奶奶。”江黎没有拒绝，她觉得再递回去，还是同样的结果。

　　“真香，大美女，真是感谢你啊。哥哥我也有这么舒心的日子，放心好了，以后哥罩你。”连七三两下就吃了粥，摸着肚子，很享受的样子，看到大白雕在瞪自己，他立即回瞪，接着哈哈大笑。

　　“大山，你留在家里看着张晨和老人。其他人跟我去见村长。”龙一喝完粥，把碗洗了，洗碗的水浇了菜，其他人也照样。

　　江黎让卫大山做了很多竹筒水壶，给大家灌满了水。这么多人用水，现在水坑的水有点不够了。江黎有些发愁，突然想起进洞路上那股水，准备改天让龙一挖个石坑存第二处水。

　　宁宁接到了专属自己的任务，就是在洞穴深处的钟乳石取水。惦记那股水一晚上的连七一大早就过去凿了个坑，一次可以盛一小碗。吃完饭后，宁宁提了个小水桶和小碗，蹲在那里认真取水，乖得不行。江黎经过时，偷偷塞了一颗糖给他，让他不要告诉别人。宁宁赶紧把糖装进破旧的衣服兜里。

　　江黎打算跟着龙一去见村长。村长住在西边的一个小山洞里，附近还有5个大大小小的溶洞，溪村大多住在那里，还有一些人不愿意和一堆人住一起独自找了其他的远点的山洞。江黎的山洞，是李强找到的。

　　说来奇怪，溪村已经半埋在山石下，南山这里却没有多大影响。一路上，江黎观察得很仔细，附近的山石并没有多大变化。

　　“真是邪了门儿了。我都怀疑我昨天是做梦了。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地震过。”

　　很快到了村长的山洞，洞里很凉快，幸亏是现在的季节，要是冬天，老人肯定呆不了。江黎第一年冬天基本在空间过的，外面零下15度，溶洞里起码低三度。第二年，江黎才花了两个月弄了一栋木屋，虽然不好看但在里面升上火还是挺暖和的。江黎打算今年多烧点木炭，家里多了老人孩子，保暖问题必须提上日程。

　　“你们几个一看就是有能耐的，肯定没少往外跑。给我说说外面的情况吧。我们溪村，你也看到了，损失的人口并不多，这与我们自给自足，很少与外面联系有关。唯一的联系是每几个月，村里会派人外出买盐。这一批买盐的还没回来。我有不好的预感。”李泉非常担心，现在镇上县城都被人把持，盐这种物资被严禁私自交易，只能从他们那里买，价格很贵，40斤粮食一斤盐，李泉没有办法只好组织能干的青壮年外出去隔壁的市县交换。

　　“泉叔，和外面比起来，您这块地界就是世外桃源了。外面很多地方都不能种粮食了，污染严重，好多村子集体中毒，我们也是外出买盐见了不少。一路上帮着火化了不少村子。最近的临清市稍好些，但是一些地皮占了地盘，普通人都不好过。前天地震了，你们溪村都被后山埋了，幸亏泉叔英明提前搬了。”连七一副感慨的样子，说完还给章倪使了个眼色。连七是怕慢半拍的章倪露馅了，毕竟他们几个可是撒了谎的。

　　“哎，都不好过啊。我们这里不是地震带，不过要是在平地也得没命。”一个白胡子老头摸着胡子叹气。

　　“这是我们李家的老族长。村里的很多规矩都由老族长定。”村主任李强介绍老者给几人。

　　“发灾前，我们这里是贫困村，什么的都落后，与外界联系少，这样看来也是好事儿。连镇上的集市，我们也很少参加。本来种着村子旁边的地，或多或少还能凑活。最近镇上的人开始来抢粮，村子有块地突然不能种了，庄稼成片死，老族长觉得这是危险的信号，我们就搬了。”李泉也将溪村的情况透个底儿，毕竟他还指望着这批人去找找换盐的队伍，总得有个诚意。

　　“泉叔，我去过一次集市，镇上人不算多，但是即使挺大的，附近的村子好像都不太好，他们后面会不会来这里。”江黎有些担心，以后人多了无法控制。

　　“不会，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老祖宗定的，各家管各家地界儿。末世了，政府没了，咱们都是各自为政。不过杨村的情况不好，他们那边地都靠北，南坡不多，上了山，基本没活路。这些到时候再说吧。”李泉也有些担忧，但都是乡里乡亲的，到时候总不能看着他们没活路吧。

　　“泉叔，村里染病毒的有多少。”龙一担心卫大山和张晨的病，想看看村里的情况。

　　“现在有35户，有轻的硬撑着。重的就这几天的事儿了。看老天吧。”李泉叹了口气，抽了一袋旱烟。

　　李泉最终没有提外出找盐队的事情，他想再等两天，吩咐龙一他们跟着村里青壮年清理山洞。龙一让江黎回去，他们清理第一个山洞遇到了撒泼的张五婶儿。

　　李泉预料得没错，杨村，地震后，村里一片狼藉，家家户户都在修房子。张桃花家正在办丧事，那天赶集回来，路上就被一帮李栓带人抢了粮食，粮食本来就不多，她公公为了节省粮食，吃了有毒的树根就没了。最糟糕的是，村长集中大家，宣布村子东边的地没法种了，地震后开始碱化，没成熟的庄稼都死了。杨村笼罩在愁云惨淡中。

　　这边，江黎回到了自己家的山洞，如今这山洞也有牌号了，是溪村35号，江黎让卫大山刻了个牌子挂在洞穴入口处，以后就是光明正大地出入了。宁宁干得不错，一个上午，接了大半桶清水，奶奶高兴地摸他的头。

　　江黎进了木屋，闪身进了空间。一进空间，梨花就扑过来，看来是想出去了。江黎摸了摸梨花的头，现在还不是时候。梨花将江黎带到了葡萄架下。

　　今年，空间的三颗葡萄结了不少，三颗分别是白葡萄，紫葡萄和绿葡萄，至于名字江黎根本不知道，去年白葡萄结的最多，今年紫葡萄长势最好。空间虽然四季常青，但是葡萄只结果一次，其他果树如桃树、梨树也是一样。这样已经很好了，江黎很满足，够自己一个人生活绰绰有余了。

　　紫葡萄有个别的熟了，江黎非常奇怪。梨花用爪子拼命刨土又埋上，做完就眼巴巴地看着江黎。江黎懂了，紫葡萄今年长得神速，估计与梨花松土有关。江黎准备今天做顿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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