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好男人都是纸做的

作者: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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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01.
      四月中旬的时候,我带着我的男朋友回到了杜王町的老家。
      妈妈热情地欢迎了我,然后在吃午饭的时候把我送去了医院。

      根据她的表述,以及医生的判断,我被认定患有中度的妄想症。
      “这是典型的情爱妄想。”医生说,“坚信自己被虚构的人物所爱,并付诸行动,同时不断回避现实——这类患者常见于女性,不过您的女儿表现症状有些特殊,不排除精神分|裂的可能。”

      妈妈捂着脸哭了。
      我很着急,努力地安慰她,妈妈呜咽地抱着我,问我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不知道啊。”我说,有些想念忙碌的男朋友,要是直季君在就好了,他那么体贴可靠,一定能让妈妈不再流泪。
      但是他的工作也很重要,我不能阻止他去打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妈妈哭得更厉害了。

      02.
      妈妈把我送回了家。
      她从医院带回来很多药,精神不振地坐在楼下戴着眼镜研究说明书,我闲着无聊,在楼上和直季君打电话聊天。
      直季君很忙,出医院后就赶去工作了,他的上司临时给他指派了新任务,这几天只能住在酒店。
      好辛苦啊。

      “这都是为了麻衣。”直季君说,“只有存够足够的钱,我才可以向麻衣求婚……你上班真的太辛苦了,我想让你过上无忧无虑的好日子。”
      我抱着电话在床上打滚。

      结婚结婚结婚!直季君说要和我结婚!

      我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努力装作平静地回话,结果听见话筒对面传来了忙音。
      ……啊,直季君挂掉了。
      一定是突然有什么要紧事吧,毕竟他是部门里最能干的外派员,每天都要拜访很多客户。
      晚上再打电话过去吧。

      03.
      直季君是我的第六任男朋友。
      我的恋爱运很不好——不知道为什么,每一个主动追求我的男性,和我在一起后都会很快地厌倦我,无一例外。

      初恋男友生气我太爱工作。
      第二任男友觉得我不够体贴。
      第三任男友嫌我做饭不好吃。
      第四任男友讨厌我乱花钱。
      第五任男人认为我不够宽容。

      无论我多努力,都没办法成为一个完美的女朋友,毛姆说每个人的心上都有一个缺口,它是个空洞,呼呼地往灵魂里灌着刺骨的寒风,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形状正好的的心来填上它,而我是一块不幸的碎片,永远遇不到对的那颗心,也没人来为我挡住冰冷。

      我一直觉得这是我的问题。
      直到我遇到了直季君。

      04.
      我和直季君相遇在一个大雨天。
      电车因为暴雨而停了,我不得不冒着大雨躲在便利店的门口,寒意顺着湿|透的衣服爬满我的四肢,我身旁的上班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偷瞄我的衬衣,我想进便利店躲躲,但是我身上太湿了……要是在地上留下一滩滩水渍,店员拖地会很麻烦。

      我只好站在店外。
      这时直季君出现了。

      他从大雨中走来,恰好挡在我和上班族中间,他很安静地看着前方,冰蓝色的眼睛好似倒映着整个世界的雨幕。
      我被那张线条柔软的侧脸迷住了。

      于是我向他搭话。
      “先、先生,您叫什么名字?”

      直季君一愣,微微偏过头,确认我是不是在呼唤他。
      我认真地回以注视,他笑了一下,非常温柔地告诉我他的名字。
      我结结巴巴地找了个话题,和直季君聊了很久,即使那个讨厌的上班族离开了也没有停下来,直季君没有厌烦,十分耐心地听我说话,雨停的时候,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他很快就成了我的男朋友。

      05.
      和直季君恋爱后,我辞掉了公司的工作。
      我早就厌烦没完没了对着电脑的日子,努力工作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存下了一大笔钱,却没了花的欲望,我每天画精致的妆,却没人在乎,我一个人生活在大城市,马路上每天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爱我。

      还不如一心一意地和直季君在一起,这次我一定会好好地做一个女朋友,绝不冷落他。
      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06.
      被妈妈关在家里一个星期后,她终于允许我出门了。
      “家里的熨斗坏了,得去百货商店买个新的。”妈妈说,“麻衣你不是最喜欢买东西了么?我们可以在商场里逛一逛,顺便给你添点衣服……”

      其实我已经戒掉乱买东西的毛病了,不过既然是妈妈叫我一起出门逛街,我当然不会拒绝。
      我愉快地推着购物车走进日用品区。
      今天是折价日,商场里满是抢购的主妇,妈妈一开始还走在我身边,没多久也挤进了人群,我站一旁等她,顺便翻看面前架子上摆放的瓷器。

      “……东山麻衣?”
      似乎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

      我回头,看见一个抱着画板的男人站在不远处,对方穿得很时尚,大概是个艺术家,或者设计师。
      “你是东山麻衣吗?”他问。

      “对。”我点点头,“您是?”

      男人古怪地看着我,顿了几秒才道:“我是岸边露伴。”
      “您好。”我说,慢慢地打量他,我很小的时候就从杜王町搬出去了,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过去认识我的人。

      “我是你的高中同学。”岸边露伴说,他大概看出了我的疑惑,直接揭开谜底,“你怎么在这?”
      “杜王町是我老家啊。”我说,“我妈妈就住在这,今天我和她出来买东西。”

      我惊奇地打量岸边露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对方是谁,我初中之后的学校都是在S市读的,每天忙着学习和社团活动,并不怎么和男生说话。
      现在想想我当时还真是孤僻,早知道就学其他女生那样找个人告白试着谈次恋爱好了,不然也不至于多年以后回想起来,只感觉读书的日子寡淡空白,毫无亮点。

      07.
      岸边露伴点点头。
      “你呢?”我问,语气放轻松了些。
      “我的工作室在杜王町。”岸边露伴说,“我现在是个漫画家,今天是出来取材……”

      他低头看看我身前满满的购物车,沉默了一下。
      “你又买这么多东西?”

      我一愣,也低下头,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把手里的杯子塞回架子。
      “今天是折价日,”我慌慌张张地说,“刚好家里缺了些东西,所以顺便一起买了,挺便宜的不是么?”

      话是这么说,但我看着购物车越来越紧张,简直想立刻转身回去把这些东西全部放回原位,岸边露伴还在问:“你们开车过来的?”

      不,我们家没有车,我和妈妈严重晕车,去哪都是步行。
      反正杜王町又不大。

      岸边露伴提醒了我,我又不小心买了太多没用的东西,等下回家的时候怕是要累死在路上,我向他摇头,内心更加坚定而急切地想要回去退还商品。

      “是么?”我听见他说,“那我送你们回家吧,刚好我今天开车出门。”
      已经准备好跑开的我:“……?”

      08.
      我和妈妈被岸边露伴送回了家。
      我本来是想拒绝的——开玩笑,我到现在都想不起他是谁,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去麻烦一个陌生人?
      但是我妈在我开口前提着平底锅走了过来。

      要论社交,我妈绝对是王者段位,她很快就和岸边露伴聊了起来,还痛快地答应了对方客套的请求。
      于是我们两个一起在岸边露伴的红色跑车里生不如死。
      我下车的时候如获新生,差点扑倒在地亲吻马路,妈妈比我强,她坚强地克服了不适,还和岸边露伴聊了几句。

      “那个小伙子不错。”岸边露伴开车离开后,妈妈这么对我说。
      我装作没听见。

      我已经有直季君了。
      我是绝对不会变心,绝对不会看上别的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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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轻松的恋爱短篇,大概三万字,《NONO》的更新太坑了,感觉有点对不起大家,写个大家都爱的露伴老师小甜饼补偿一下
    |
    更新不定期掉落
    |
    因为觉得原定的《白昼梦》内容还是《阿塔》那边更新比较好,所以把原先的坑位换掉了,还是会写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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