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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前
一大群人集中在公告栏前查阅着分班信息,还有自己所在班级教室的位置。
她也不例外。不过,她对自己的视力很有信心。哪怕只站在远一点的位置,她也一样能够看得清楚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所以并没有挤到人群之中去凑热闹。
学校的景致对她而言并没有多少吸引力。倒不如说,受到上学期间不能离开校园这种硬性规定的暗示影响,她现在反而更有一种想要逃跑的欲望和冲动。不过,因为被人提前打了“预防针”,所以她还在尽力克制自己罢了。
她快速阅览着分班信息,又扫了眼面前的人海。确定没有看到任何熟悉的身影后,她站在原地等了会儿,感到有些难言的失望。温柔的阴天更加深了这种忧郁的心情。
三心二意的确认完公告栏需要的信息后,她便离开了人群。独自走向教室。
×
开学典礼的时候,站在礼堂的学生队伍中,可以听到周围的人在相互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鞋子和地板的摩擦声。窗外风吹树叶的唰唰声。全都恍如隔世。堆积在一起形成一种与自身无关的不真实感。
因为无聊,她开始观察四周围的人。然后和几个陌生人对上了视线,没有多看,她马上又转移了视线。
直到这时,她依旧没看到任何熟人。
校长和教导主任轮流讲话结束后,新生代表走上台发表致辞。
身后的同学不知是否同样觉得很无聊,看到她东张西望,便猜想她一定也怀有同样的心情,所以试图凑上来和她搭话。她看了看那人,没有开口。只是保持着不冷不热的礼貌性浅笑。
这个笑容并非是有意为之,而是在她本人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做出的条件反射罢了。
早上那个人的叮咛还像块石头一样压在她心上,她重新回忆着那位送她到学校的年长青年男性所说过的话。
不要不遵守校规,不能迟到早退,按时完成作业什么的……应该也算在校规范围里了吧,还有什么来着?哦,对了。考试必须及格,这个可能很不好办。毕竟,教课书在她眼里看来,就算再怎么客气的说,也实在不能称之为有趣。
这么一想,她顿时觉得校园里的生活还真是既枯燥又乏味,真是困难重重。
「每次考试都考到全校第一第二……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m)
你还是人类吗。
×
回到教室里坐回座位上,在开始上课之前,男性老师突然态度严肃的要求检查每个人的书包,看看是否有人带了什么违反校规的东西到学校里来。于是,她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机被收走。
比起校规里居然有这种规定来讲,更令她吃惊的是,她居然是这个教室里唯一一个被收走手机的人。
当然,班级里其他同学和老师的惊讶程度可能要更高一些。因为这只有巴掌大的玩意在国内还不普及,只有少数人才拥有。很多人只是在电视或新闻上听说过或者见过它,就连老师们也不一定有。
『这个你是哪里来的,父母买给你的吗,家里是做什么的?』
老师问这问题的口气也不是那么冲,其实听起来反倒更像是在打听她的底细。而整个教室鸦雀无声的环境气氛都好像在提醒着她,不能不理会这个人的说话。
『朋友送的。』(m)她回答的很坦然。但回答是出于礼貌,而不是害怕。
老师大概根本想都没想到过这个答案。应该说,正常人都想不到。要是她回答说是天上掉下来的或者过马路时捡的,再不济说是充话费送的,大概都更容易让人接受一些吧。那时还没人知道,几年以后,原来充话费真的能送手机。
隐约可以感觉到教室里绝大多数人对于她这个诚实的回答起了些骚动。像一颗小石子投进波澜不惊的湖面,泛起波动。
『哦?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
『男性朋友。』(m)
气氛正一点一点变得越来越微妙,可能没人能说得清,这种安静是否能称之为平静。还是说随时都会变成另外一种状态。
『男性朋友为什么要送你手机呢?』那位老师继续问着。
『这你就得去问他本人了……』(m)到这里为止,她已经可以感受到老师问话中夹杂的恶意。当然还包括他眼睛里的。
他斜眼俯瞰她的时候,有一种在蔑视垃圾般的傲慢。周围的同学们大致都可以从这些诱导式的问话中隐约联想到些有的没的东西,不过她本人可能对气氛的认识并不那么到位,或者说,不是那么的受影响。她只是一脸不动声色的回望着他。
『头发的颜色呢?』
尚且还不知姓名的中年男性教师严厉的瞪着她,口气“随和”。他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态度,眼睛里带着些轻蔑的味道。
『天生的。』(m)
就算这个回答并没有任何不礼貌之处,她似乎也能看出面前这位中年男性的不满与愤怒。尽管她不太理解其中的详细原因,但她多少能感受到自己是被他针对了。
但在他有进一步的加害行为之前,她还不算太生气。她只是尽可能的保持着平静,和这位中年教师对视了一会。然后,看着他用那只有点油腻又粗壮的大手把她的手机塞进了自己的西服口袋,转身走回讲台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
『放学后到我办公室里来拿吧,明天起不要再带到学校里来了。』
他这么说的时候就像一位发号施令的国王。不过,她不爱吃这一套。
×
她生平最讨厌的事就是有人命令她做什么,不要做什么。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被告知要还她手机,她也完全高兴不起来。
往好了想,这人还没触及她的底线。至少他没说要真正的没收,不还给她。或许这就是眼镜早上所说的——“打过招呼行了方便”(真是太不靠谱了)。她心里有一些怨气。
也可能是这位男老师在这所学校里待久了,知道要是收走这里某些学生的物品,可能会倒大霉(眼镜早上说过很多流星街的孩子在这学校里上学)。所以他为了自保打起了擦边球。
和亲密的人有着某些共同回忆的物品被生人触碰可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更何况这个人刚才还一副引诱她吵架的样子。但他也没说不还给她……模棱两可的不舒服感。
『好的,我知道了。』烦恼之际,她发现自己又条件反射的露出了那种习惯性的,“营业式”友好笑容。声音委婉客气。
大概她听话又可爱的专业模样令这位中年男教师信以为真。他只是看了两眼,并没有继续为难她。
不过噩梦对她来说并没有就此结束。这位男老师讲课既沉闷又繁琐,理解起来不仅吃力还很难懂。这对于本来就不擅长学习的她来说,简直是绝望性的灾难。更何况,刚开始上他的课前,他们俩之间还发生了些影响心情的事。
终于,一直坚持到下课铃声响起,她甚至发自内心的感受到了灾难结束的解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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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最初的时候,我很喜欢那种大喜大悲的剧情。不过现在受到一些影响和改变,开始喜欢甜。
所以我会尽可能写出一些甜味的东西来。如果做到了,请夸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