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山约

作者:南木北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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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正在暖和的被窝里享受清晰调皮的梦笼,我一定在飞翔,前方山峦出的云彩竟能这般绚丽真实.我从未如此近距离的观望过云彩,从未发现过它本身唯美的模样,只一瞬我便可以跳动到那朵七彩的祥云,感受它抚美的柔软,是否真的像棉花糖一般?预备跳跃的动作早早的就已经准备就绪,我似乎有点怂,竟盘旋着犹豫起来,可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推了一把,随后我便极速地朝着祥云舞蹦冲去。结果往往不尽人意,就在准备触云的那一刹那,偏偏想起了熟悉的手机铃声。
      “喂。”我摸索到手机,眼睛挣扎着裂开一条缝接住了来电,有气无力的开始了开场白。”还睡着呢是吧?你是怎么给我说的,啊!南木你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按照学校的时间来安排作息时间,你看这会几点了?我都已经起床半个小时了。“听着紫楠认真而又带满嘲讽的语气,忽然一瞬间我立刻就清醒了,清醒的很是透彻,又夹杂着浓浓的歉意感。”赶紧起床,给你五分钟的时间,然后向我汇报。“等紫楠挂断电话,我便极速掀起了被子收拾了起来。
      明明预备好睡到自然醒的放假第一天,却被自己所夸下海口折磨的体无完肤,早上7点50我就坐在书桌旁拨通了紫楠的电话,等候吩咐,“洗漱完毕了吗?有没有刷牙?”“大早上的,能不刷牙呢?”“那你真够快的。”很明显紫楠换上了轻松温柔熟悉的口吻说,“那是,得守时呀!说好了的,五分钟咋就五分钟。”“嗯,好。那就不说闲话了,今天咱就接着原来的进度继续复习,早读的时间已经被你睡过去了,你记得挑时间补上。接着上午的时间就按计划复习理综,生物,化学各一节课,物理两节课时间,就按照平时学校的时间来作息。”“好的。”我应承着。“别说的那么简单,我不会给你偷懒钻空子的机会,你要随时向我报告你的情况,我会随时给你打电话进行监督,记得随时发图片给我。”听着紫楠的话,我似乎想笑得但又听得如此认真。我一直记着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约定,“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一切都已就绪,时间便从清晨的光线里安静了。
      刚刚推导完一道无机推理题,奶奶再次叫喊着催促着我去吃早饭,我瞄了一眼后面一道实验题,扔下笔,随后起身正准备出门去吃饭,还未来得及先推开门,奶奶就半转着身体顺着撑起的胳膊轴推开了门,我赶紧接住了奶奶手里的碗,边去接另一只手里的油饼边说“您就不要端了,我自己出来吃就好了嘛。”“赶紧吃,再不吃就凉了,要不我去热一热。”说着奶奶竟又伸出手来,想要端出去重新加热,我笑着赶忙用手挡住了,“热着呢,还热着呢。”“那赶紧吃,”有时总想不明白,明明奶奶挂着笑的脸,一瞬间便闷闷板上了脸,只是温柔不变,让人实在是诧异。看我吃了一口油饼,大口大口的,喝起了小米粥,奶奶不禁又麻烦的唠叨起来,“你慢点,慢点,别噎着了。是不是有点凉了?哎,真应该先热一热。慢点吃,这娃咋吃起来和你爷一模一样,都像头饿狼。”说着她笑着出去了。
      连吃颗苹果的时间都没顾得上,大课间时段紫楠开始了第一次极为准时的查岗,她强行追着我打开微信视频,本实在不愿意打开,我不太愿意让她看到有些杂乱无章的书桌,可我又确实经受不住他三番五次极为认真地催促,况且虽然才只有短短的一天半时间没见到她,我也盼望看到她可爱的脸庞。无奈与渴望里我急速的点开了视频,她身着着清袭天蓝色的高领绒毛衫,顺着手势捊了捊扎柔的马尾向后随性的甩了甩,她今天的微笑总让我觉得很是特别,屏幕的边缘里显示着粉色的房间布置,“你看什么看,赶紧,把你前两节课所要完成的题目拿给我看!”紫楠故作强势一本正经的叫唤到,呈着英雄主义强势羁道的那个人一直是我,可如今却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我心里笑着隐隐揣测起这种神奇的变化来,但又绝对无妨,肯定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甚至还萌生了一丝淡淡满足的骄傲,这种感觉令人满是酥柔,顺着屏幕的方向,我展示起那些片片断断留有痕迹的成果来。我喜欢她的夸奖,同样也沉迷于她的微笑,我喜欢她不妖不作的矫情,同样也热衷于我们互相勇往直前的鼓励。不舍的微笑里,我们又同时翻开了铺路前行的书页。
      ……
      东临说他很想继续留在部队,不敢打保票,但以他努力敢拼,不抛弃不放弃的劲头,他有十足的信心可以套上士官,可是他又想急切的回到现实的生活中来,他害怕又三年基本与世隔绝的军旅生活会让他完全脱离这个飞速运转的时代脚步。他喜欢在飞沙戈壁的高原上尽情奔跑,释放出他内心中野马脱缰般的豪情,但他也喜欢都市迷晚唯美开幕的夜曲,五光十色也能填充满足的渴望,他渴望在消寂无云的夜晚对着天空嘶吼,清醒的想要让这个世界听清听他的耳语,但他同样渴望像从前一样的单纯,遇上一个能聆听他所有故事的旧人。妈妈的话,是最甜的情话,他想回家,回到爸爸身边,让奶奶再次抚摸他曾久久不肯低下的额头。那是雪域的围城,是高原最挺立的身姿,他反复强调,那不是绿花,那是伫立边疆从未动摇的心跳,是鲜血,也同样是平凡家人的孩子。
      我不知该怎么劝说,但也一直亲耳耹听。那是被他省略的极为简短的故事,我不敢打断,也不能陈述什么,更无法把他思考的天平偷偷偏向哪一面,我知道他划省完所有的艰辛,痛苦以及失望,那些最深刻的东西径直烙印在他故事岁月的年轮里。我也知道,我只是作为一个友好的旁听者倾听他的平凡往事,那些接下来的故事,还得自己选,自己尝试,不都选c,只是不常陪家人的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
      晚饭时分的饭桌是家人聚的最齐的时段,爷爷一直最为安静,经古不变老旧而熟悉的灰瓷碗,桌角旁常常房立着一杯浓黑的艳茶,记得只是偶尔,就像今天一样,那透明陈旧的茶杯被奶奶强行换上了牛奶,爷爷表现的很是不悦,两人笑骂的叫嚷,可也无奈,都变成了孩子的脾气,奶奶也只敢唠叨个不停。好不容易抛过了这件事,另外的一件件琐事便又接踵而至,没有谁不悦,但也明显的实在不敢兴趣。老妈又夹给我一块排骨,看的出她脸上带挂着不易轻有的微笑,表情很是欣慰。我也一直诧异,这个假期她竟没有像往常的寒暑假一般,起先几天,像是拥有充足使用不完的热情,苹果吃不吃?晚饭要不去涮火锅?只是还未来得及享受几天神仙般的日子,随之而来的便是叫骂声里的懒猪,什么宝贝儿子,什么心肝宝贝,统统的都是在扯淡。再后来,如果不是奶奶在,恐怕连早饭都不稀得留给晒着屁股裹着被子的大懒猪了。“最近学习情况怎么样?”老妈还是忍不住发话了。明明一天一有时间就偷偷摸摸的拐弯抹角的进行询问,有必要问吗?我心里竟起了如此怪异的念头。“就那样!”“晚上早点睡,早睡早起,不要熬夜,对身体不好,影响第二天的精神。”“知道了。”我夹了一片油菜点着头说道。“你要合理的安排好时间,规划好自己的复习计划,数理化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偏科,尤其是语文,最为普通但也最容易不被注意。如果你不想做那些模拟试题,在你合理安排的时间里或者空闲的时间里,多看看一些名著经典,很有用的!”我连连点着头应承着,跟往常一样,对这极为亲切的唠叨似乎不情愿的回答,但如今也没有从前那般反感,喝了一口面汤,短暂的空隙后妈妈犹豫着又紧接着试探的问道,“我看你总在打电话,你是在给谁打电话呢?”我敏感的神经在刹那间迅速回升,从妈妈平常随意的语气里,我似乎隐隐听出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敌意。随后我强忍着被惊动的心跳假装着若无其事的回答,“是同学呀!偶尔谈谈心,但多的都是在讨论一些问题。”妈妈似乎有些吃惊,但也信服。还好我改变了原先隐蔽至极的套路,现在每每和紫楠通话时,我也不再刻意锁上门,而是落落大方,或是客厅或是卧室,表现的极为随意甚至不带耳机经过厨房取水果时,妈妈眼睛盯望着,我也不会慌张,没有隐藏就没有破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场所。这是紫楠教我的法子,很是管用,也畅通了我们渴望的联系。
      可爱的小松狮似乎已经吃饱了,迈着闲散的浅步习惯的钻进饭桌下,依偎在我的脚边舒服的躺下了,这家伙难道是好几天没洗澡了,还是在保持习惯性不变的亲昵,竟又不安分的靠着我的脚裸磨蹭起来。饭桌上话语又起,我便赶紧端起碗快速扒拉起来,我怕再次会被追问,便紧着这空隙赶紧吃完马上逃脱。不料,一向少语的的爸爸突然开口了,“哎,南木,有没有哪个心仪的大学呀?现在你得有个明确的目标了,要先选择一个向往的大学,一个自己喜欢的专业,随时密切关注着这些实时动向,要做到与时共进,要努力也一定要有方向!”“话是这么说,但一切的一切都在于明年六月的成绩,没有好成绩,你哪有什么权利选择?没有好成绩,你用什么向往!”话语未落,妈妈接着反驳道,我本想说出我最为真实的想法,可偏偏又很怪异,老爸老妈又并无道理的争论起来,不过挺怪,这对老夫老妻总是面带笑容,理论开自己的道理来……
      紫楠说她喜欢书法,我骄傲的问她是不是因为我的字体还算优美。她调皮的笑着说我过于自恋,我还未来得及狡辩,她又继续接着说,好看的字体在于它骨铮的韧性和潇洒的飘逸,横平竖直,弯钩端立,滑顺洒脱再加上笔者性经情里狂傲的风格,字如其人,这是有所根据的。确实如此,每个书法家都拥有超高的大庭相近的笔束功底,但他们的字迹却又全然不同,带着他们自己别具一格的个性。紫楠说我的字体还算优美,笔画的骨架中显露着一股淡淡的文雅气息,像个文雅的书生。我没想笑反而突然却由生了一层莫名其妙的反感,虽然那算是一种不很明显的夸奖,但我实在不喜欢那个形容里文邹邹的书生。我们总是爱胡乱猜想一些莫须有完全不搭边际的事情,竟在脑海里恭恭敬敬认认真真的刻画着细节,似乎连掌纹,连装饰的图案都容不得半点马虎,小心翼翼的独自勾画,既敏感也害怕,所幸闹钟的声铃按时的拨响了令人发懵的警告,两点整,你必须得马上收拾好一切工序,吃个苹果洗把脸,请继续保持微笑,紧接着你该准备进入模拟的理综考场了。
      请保持好习惯的微笑,开始答卷!
      ……
      不明不白的烦躁总是来的很快,让人顾不得反应便接踵而至。经常想挑出个原因来一探究竟,是答完订正的综试卷不忍直视,是奶奶妈妈不停的唠叨,是一直处于同样狭小的环境里,似乎都不是,却好像又全是,冥冥中居然无法辨别,真是奇怪。这次绝对怪异,竟然连长期管用的紫楠也没能完全医治好这种莫名其妙的症状。正是属于我们的周末,紫楠建议说让我出去走走,换换空气,走走熟悉的旧路。我听了她的建议,立即换上鞋,正欲套上羽绒服,可不知脑后的哪根筋又一乱抽,随即又抽风似的把衣服狠狠的扔在衣架上,马上身体微微一跃便又平铺在床上,把头埋在被褥里,胡乱的伸着手摸索到枕头,快速的把它压在头上,像个小孩一般一半假装一半真实呜呜的不知所措,不知其由的干泣起来。没有委屈,没有不悦,更没有伤感,只是莫名其妙,一阵接着一阵没有预示的空白,那瞬间绝对又回到远古的时代,像极了一条爬行的没有大脑的蛆虫,感觉极度劳累,但也实在难以就此休眠,黏滑在床上不知目的的胡乱辗转反侧,无可奈何,大脑却又不肯早早连通回路,借着肢体随意的走势,我顺手捡起床头柜旁常备的书本,无聊闲散的抖落开书页,那曾是是让我郁郁而怀实感惋惜的故事,我快速翻找出那页雪域情郎最美的诗句,而此时我竟头一次狠狠厌恶气那场离别后哀怨叹叹的王,它不是一个真正的王,只是一个套上皇冠,丢失了信仰的男人!忽然我又想起放假时和紫楠交换的日记本,猛地扔了书,立跃着赶忙翻起身,迅速拨开书架上的一从书,从那精心设计好的隐蔽空间里出取出来那些记忆来,填补此时乱跳的慌张。
      窗外的日色缓缓,从一面洁净的墙面上拐进书架最外边的连笼里,几经犹豫,我依旧还是没有决定去,尽管今天的天气里没有漂留着多余的残云,外面的街道里似乎很是热闹。喝完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我竟又不解风情的分析起数学错题的正确路来,突然活跃的思维又让我猛然间想起城中巷子里的烧烤来,实在引的人味蕾大升,口水竟在嘴边抹起漩涡来,“喂,妈,你回来的时候给我烤几串烧烤。”“面筋吗?”“多来几块。”
      紫楠说她喜欢书法,从那天起在那些彷徨,纠结,偶尔慌张迷失的日子里,我总是极为毛燥的在书桌上随意摆上被搁置甚久的笔墨纸砚来,重归旧路。只是现在练习着新字,爱听紫楠童声里的葫芦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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