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山约

作者:南木北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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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


      “有这样好的盈利方式你居然不推荐给我,南木,你也真是的!”“确实这个微信公众号是可以推广一定的人群范围,其实也是个不容易的。我每天都在关注他们的留言,从中挑取一个我感觉较为美满的故事,然后用我习惯的长短句风格填补想象意境的唯美。“中间的那张你和紫楠是在哪拍的?背景挺漂亮的,兰山三阁台呀!”“我就说嘛,背景里城天相连。哎,是清晨是吧?”“对,那天我俩第一次在兰山顶峰看日出时拍的。”东临停留在墙壁相圈上的目光轻轻收回。“这块儿位置留给我!”他指着照片围成心形图案的一片黄金位置说,“没问题,不过你得抓紧了,紫楠又催问我咱们去兰山的时间。对,想要把相片儿贴上去,还必须得让我给你写一个你的故事,这个不能省略。”我望着东临叮嘱说。“然后你们就在这桌免费消费。”东临点了点头,听我说完后半句话便又接着说“你不怕我胡乱消费吗?”我去,明明前半句是重点的,他却偏偏扯这个方面来了,“肯定是有限制,不然早就被人吃穷了。”“我就说嘛!”“不说这了,他俩来了,你也今天第一次来这,咱还不得把你伺候好了。”“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东临笑着说。我正欲骂他竟然也学会了可耻,却被北邮打断了我正要补充的话语。“来了,东临。”西诚伸出手来,“你好,东临。”“这是西诚,”我对着东临说。东临握着西诚手,用另一只手拍了西诚地肩,寒暄了几句便坐了下来。西诚掏出了烟,扫视了一眼桌面,取下嘴角已经叼上的香烟,“哎,南木,你也是真是的,这么重要的客人来了你居然不好好招待,吧台有铁观音你泡上一壶,竟然就只拿了两瓶饮料。”“就是,你好歹给我泡上一壶嘛。”东临附和着坏笑着说,西诚便要去,东临迅速一把扯住西诚的衣角,“西诚别管他,是哪个狗日的说不喝龙井,来一瓶苏打水就行了。”说着大家都笑了起来,“东临车钥匙给我,我们去吃饭。”我随即又补充着说。
      ……
      “要不要再上几个特色菜,这家的烤鱼确实很好吃的。”“算了,一会儿饿了咱们再出来吃。”“那行过去了,咱们提点烤串儿就行了。”我和北邮十分默契地说,“你们这是准备好要上大招了是吧?在这攒着一杯没喝,打算回去了,好好整整我对吧!”“你知道的太多了。”西诚望着东临,两个明显的各自脸上都埋着调皮的坏笑。“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倒上了铁观音,所谓体现男人霸气的战争便开始了,“来,先干一杯。”对这是必然的,这是酒局美满开始的象征,不加思索,四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举起了酒杯,金色的沉液漫着泡裂的泛沫,随着撞去的节奏沿着杯口凝流下一丝即化的烟沫,最后一举杯,便一饮而尽。再紧接着跟下来的夕阳落幕的空隙里,我们没有玩任何游戏,应着谁随意的提议,便再次以同样的姿势奉陪到底。西诚像是东临忠实的粉丝,认真听着他左一句右一句谈说着他的一些见解和经历,他又一次提起了强加于我的糗事,我也不愿意打岔,随他去说。一想到当时那个诡异的场景,那画面实属搞笑,在东临回来后的不久,我第一次去足浴城这种在脑海里偷显灰黄的场所,我极为不安的躺靠在金碧软酥的沙发上,内心忐忑的扫视着这周围的状况,望着极为平静的他俩,我反而恐惧的像是一只躺在铁锅上的蚂蚁,像是在等待什么酷刑一般,当年龄不大的小姐姐欲解开我的鞋带时,我便顶住飞速的心跳一溜烟飞出房间逃了出去。他再一次调侃完那次印落在他心上的记忆,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反驳,而是跟着他们尚未大笑的节奏,自己先狂欢了起来……
      我总是对一些事情感到很是诧异,明明正值年少闯荡的我们,有时却偏偏躲藏在记忆的牢笼里,像是一个正在吸烟的烟民,享受在莫名其妙的环舞烟云里。我不知道那里会放着怎样动人的音乐,我只看见紫楠蓝色的连衣裙和她甜美的笑。“来一杯。”东临放下了杯子,“南木,这块位置我提前预定了,哎,你能不能把你和紫楠往上挪一挪。”“那不行!”我直接笑着坚决打断了东临的话语,“那行,那这块位置必须留给我。”他食指指着照片墙画了一个无色的圆圈,“行,可是你得抓紧,别忘了兰山约。”“知道。”说着我们默契地干了一杯酒,“喂,北邮,那一张是不是你?”西诚惊奇的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般,又补充到“那个留着长发的美女是谁?我怎么没见过?”北邮顿了顿,一下子烧红了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端起酒杯猛的喝完了一杯酒,又紧接着拿起刚添完的茶杯,刚挨到嘴唇就烫的踉踉跄跄洒在小腿上。我正瞧着相片上笑的很可爱的佳怡,想起那场属于她和北邮的雪色世界,场景里的童话舞曲停滞不前,也不曾穿越到倒流,只就轻轻的往流。没有风,也落不了尘。“你怎么了?”我们便面面相觑的大笑盯着北邮,“烫死我了,咋能这么烫呢?”“自己刚添的水。”“没事儿吧?要不拿冰块敷一敷。”我紧跟着西诚的话语说。“没事的。”“那我玩牌喝酒吧!”“好。”“好。”
      思绪总是会在漫不经心的时候胡乱溜走,尽管我正在和可爱的紫楠通着电话,在那不算尴尬的安静里和那些睡觉前的乱梦里,总会出现一些朦胧的面孔,模糊而又熟悉的场景,就像那个让我心生醋意的中分小伙,竟逼的我咬牙切齿的想要描绘出他完整的轮廓来,再将它狠狠的一片片扯碎,可笑,又显得实在滑稽,可明明在这场虚无的战争里我将他赢得体无完肤,可那挡不够明显的竖浅却偏偏围得很死。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鸵鸟,想起一直抵制吸烟的鸵鸟喝醉后竟和主泽要烟抽,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当时主泽故意不给他,他竟然发疯一般的夺了起来。每每想起来就忍不住想笑,也好久没见他了,上次偶然遇到了他女朋友,却也早已在他们不败的传奇里牵着别人的手,那肥胀的双耳,让人认真的想想,说不定鸵鸟现在自己也带烟了吧。
      喝完一杯酒,猛的抬起头望见窗外玻璃的行人,似乎内心有些慌张,总是在安静的时候抑制不住自己内心动荡的迷茫,便常常告诫自己做一些所谓有益的事情,可某一天,才发现,自己用浪费时间的伪努力来欺骗自己很努力,此时又随即转变,又一路,只看到比较里别人更为扯淡的生活,就心满意足的带着某种趾高气扬的骄傲,忘却了自己高尚的彷徨,继续侵占着在自己虚设的奋斗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此时想起这些来,眼笼里蒙着一层飘雾,思绪正波动的清楚,都像是没有喝醉,只是各自心里都憋着自己的事,少语中游戏依旧在继续。北邮又悄悄端起一杯酒,对,如果是被辜负,那就多喝几杯吧!但是也别再不休嘲笑,心和胃总要一个是满的吧。他偷偷瞟了一眼墙上的照片,立即迅速回过头来偷偷的朝着角落望去,不算扫视,只是呆呆搁置他无法安置的目光。原来,我所有的运气加起来都不够让你爱上我,只够让我遇见你。我依旧确认他无法忘记西安小城的雪季,那就像五月里石家庄医学院的球场,他无暇顾及新环境的吸引,只想着那奋力的一扣能换来她甜蜜的一笑,什么烽火戏诸侯,只那一笑,如果他愿意,他定会毫无顾忌的扣翻整个世界。离你最近的地方,路途却很远,最简单通俗的话语,需要最艰苦的排列。五月的风里迷散着淡淡的熏香,那气味和佳怡的发香一模一样,走在佳怡领引领的小路上,那画面完全复刻着北邮梦里的场景,不偏不倚正朝着里边走去。可谁知主角的剧情却被肥皂的故事偷偷更换,毫无征兆,也无法防备,晚饭的饭桌上添上了一位同样爱吃辣子鸡的不知该怎样称谓的雄性生物……
      走过的时间的旅程并不算是真正意味的消逝,即使你强迫擦去某些痕迹,亲手一丝一毫扼杀埋葬,可直到某天,一旦你的星空又亮,那些深烙的记忆,便在你青春枯萎的角落里自动娓娓播放,那便是你在梦里新走来的样子。东临探出头,半裸着健硕的上半身,紧接着及着拖鞋走出来,随意的用毛巾擦拭着还泛着白沫的头发,“这就洗完了。”我诧异又可笑的望着他,他随手把毛巾扔在茶几上,捡起一颗烟扔叼进了嘴里,又一次重复着刚才着急探出浴室来说的那句话,“我就是喜欢她,真的!南木,丝毫没有办法,我做不到忘了她。南木,真的!我曾设计过忘记她的逃跑计划,可是!真的,我丝毫没有任何办法。“东临说话的语速明显的急促,面部添带一种成熟里莫名青涩的慌张,在他匀速吐出烟雾那短短的几秒里,他肯定在试图平稳住他那早已飞速的心跳,他是别人无法困住的野马,却只想做你怀里的那只小懒猫。我伸着腿用一种极为舒适的姿势躺靠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尽量不去打扰他探进回忆的眼睛,再也不用打听,准备好洗耳恭听。”“你也知道的,我们那会,”“既然喜欢,那就去把她找回来,明明在夜梦里一闭眼就是她的样子,是她时刻挑动着你的心弦,那就努力把她放回你的心房,让你的动心安心。”我硬生生打断他的话,刺破他动荡的心跳,插上了一句鼓励的话语。“哎,你给我讲讲那个关于你们一起北邮的故事。”我去,话锋一转后半句竟从他口中冒出这个来,我诧异的望着他,心头猛升起一层可笑的怒气,追着说,“什么?你怎么总在这件事上藏着掖着的,你就难道没有一丝勇气说出那个人吗?既然喜欢,那就去找她行吗?哥,行吗?我不是打听她的名字,有必要吗?大哥,你堂堂一个大老爷们,竟被困在这牢笼里,不愿意挣扎,哪怕就一下,古月丹真有这么可怕吗?”他皱了皱眉头,那升起的朦胧的愤怒里随即淡消为自卑,又像是自负的苦笑。“你在怕什么!你究竟是在犹豫什么?对,岁月是足够漫长,可偏偏不适宜虚无陌生的等待。难道你是怕被她拒绝吗?千万不要因为你独自的懦弱和无聊自己的自尊心而失去自己喜欢的人。”“你该剥下你厚重的盔甲,剥开你心上坚硬的外壳,挣扎一下,哪怕会狼狈。你也应该冲破那个被句号诅咒的牢笼,难道是她有男朋友了吗?那也没关系,常在墙角走,哪有不翻墙的道理。”扑哧一声,他乐了,我也笑了,我本想继续说下去,可偏偏手机铃声响了。“你的还是我的?”他飘了一眼桌面,“你的,”我附起身抓过手机望了一眼便挂断了。“别总留在过去,别总思念以往的影子,别再婆婆妈妈,别再迷恋深夜的酒,你是风华正茂的青年,你需要的是清晨的米粥!”“不要文邹邹的了,赶紧接电话,又响了。”我笑着起了起身,“陌生号码。”“什么习惯还不接陌生电话,赶紧接!万一有什么事呢?”
      我是一个俗气至顶的人,见山是山,见海是海,见花便是花;唯独见了你,云海开始翻涌,江潮开始澎湃;昆虫的小触须挠着全世界的酥痒。你无需开口,我和天地万物便通通奔向你。我知道玫瑰是红的,紫罗兰是蓝色,糖是甜的,你也是。
      ……
      很少如此齐全,都整装待发,连五花肉都扔弃了他常年从未变更的皱巴巴油腻的深蓝色的短袖,他准备换上另一件同样宽大的肥袍。幸好,在宏总三番五次的强迫下,他才勉为其难地从柜子里翻出一叠衣服来,大家建议他穿上那款红色的翻领短袖,“要求还高!”他有气无力的瞟了一眼我们,便极不情愿的换上了一件不知哪一年的灰色T恤。不为难他了,就让他随意去。
      一出公寓楼,大家便打乱了以前的队形,齐刷刷地立成成一排走,靠着台阶边沿上,随手拨着轻垂的柳依走,并不多言语。七月末,这城市融金的安逸,这采风人肯定又躲藏在某个流风的街巷口伸张开口袋睡着了。
      在驰往天水的绿色车厢里,我们极为耐心的和别人尝试交换一下作位,一位风韵丰满的少妇极不情愿地撇了撇嘴,在极其蔑视的眼光下迸出两个字“不行!”幸好老王电话来的及时,不然我们又得议论起来。那个靠窗的座位本不属于她,而是北邮和另一个人和气互换的。“你们上车了没有?抓紧点来……”听完他兴奋而面带着急的话语,我便独自坐在另一处靠窗的位置上坐下来,偏着头,望着窗外,插上了耳机。
      村落一股脑的向后抛去,留入人眼前的是一群连绵的山峦,在远处的天际里,像是大师的画笔,轮滑着急促的笔尖,连补上时陡时缓的波浪线,可却又很离奇,那着重描上的线上又偏偏没有一丝重点。我又想起了紫楠,实话说,不是又想起而是她早已是我生活中种下了一颗种子,不偏不倚正从我温暖的左心房里长出来,时而在雨天为我打着伞,时而又让我感受着阳光的温度。我很幸运,在这片心房里连吃醋都是在阳光明媚的夏天里。“哥哥,你吃薯片吗?”,我从肉乎乎的小手里接过满满一掌的薯片,笑着,把一只耳机塞进小男孩的耳朵里。
      老王结婚了,和小倩。鞭炮连天,在一群人热闹的欢声笑语中,初排的小男孩绅士的示意女士优先,身旁同挎一花篮的小女孩微微一笑,便迈出了红毯上神圣的第一步,在柔缓的音乐下,随着一致散花动作的连贯,那一束,像是忽开的彩虹,那一束是梦里打开的连桥。没错,那是《梦里的婚礼》,老王左手捧着一束深紫色艳丽的玫瑰,右手牵着倩倩的左手缓步入场了。沉浸在热闹中的人群又躁动起来了,都争着往前挤,想要一睹白色新娘的清装……
      仪式在亲朋好友的欢声笑语中有条不紊的进行。
      雷炮声又起……
      倩倩害羞的波闪着灵目,脸颊上泛起一层绯红的涟漪,她偏转过头对视着老王的双眼,娇柔而坚定的说“我愿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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