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之神[综英美]

　　塔娜被拘留了，但留给FBI的时间不多。要么让她开口，要么找出证据和作案地点。
　　高登决定双管齐下，一边把人关到审讯室一边吩咐摩根带人，带着仪器搜寻学校天台的痕迹。

　　“医学上可以通过催眠的手段获得审讯结果吗？”
　　瑞德解释道:“目前的法律还没有通过，催眠是违反人权的行为，在她罪证尚未确凿的时候法律不允许这样做，但等罪证确凿，也就不需要催眠了。”

　　凯瑟琳一直觉得，无论是言语诱导还是用低温安静来催生恐惧得到证词，最后和催眠的差别也不大。
　　原来它们的界限是在这里。

　　特别微妙的，却又必然存在的一条线。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切实体验过人权二字的含义了。
　　即便在法律严苛的地方长大，可她在权势血统为尊的地方呆了太久。

　　“如果你对这个感兴趣，这周五上映的电影《陪审席上》据说是围绕律法人权和充满争议的案件主题拍摄。”

　　凯瑟琳看着他，他的目光朝下躲避着直视，鼓起的勇气立刻泄了一干二净:“你可以去看看。”

　　凯瑟琳被很多人搭讪过。
　　帝都花花公子，敌国皇子，兽族先知，精灵族的侍卫，海底那只样貌妖异的老蝙蝠。

　　她已经感觉到了瑞德对她的好感，还以为他下一句会是:“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看。”
　　但没想到他这么害羞。

　　稍微过度的烦扰她就会不失礼貌的拒绝，比如托尼斯塔克的腔调她从来没有认真回复过一次，但这样低头缩在团子里的瑞德，却让她莫名地想欺负。

　　耳朵尖的探员们纷纷扼腕。
　　但凯瑟琳却露出了一个笑容:“关于人权，你认为如果我向美国高层提供地球在星际战争之中足够的权益，他们会把你打包送给我吗？”

　　“咳咳咳……”艾尔疯狂咳嗽，就连高登都有些手滑，连忙握紧差点掉落的咖啡。

　　虽然速溶的不值钱也不好喝，但是洒了也不好清理。

　　她认真的吗？瑞德先是惊慌失措抬起头，激荡的情绪炸得头脑一阵空白呼吸短促。
　　然后才看着她的笑容，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我觉得，应该是会的。像蝙蝠侠那样的人很少，至少……绝不会是他那样的人。”
　　蝙蝠侠那样的人，绝对的公正。
　　哪怕是弱势，无论是从社会价值还是舆论还是公理哪方面的弱势，那些理应被放弃的一方，他都持有同样的对待。

　　比如小丑，他就处于舆论弱势。

　　这是什么神奇的操作。
　　我和对面两个大傻子真的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吗？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羞红脸借此和她调情吗？

　　艾尔恨铁不成钢，难道你不是对她有好感吗？看得人真着急。

　　凯瑟琳和瑞德显然没有考虑过围观者的心理承受能力。
　　凯瑟琳是因为强势，她一向不在意旁人的评价。而瑞德是因为经常在认真说话的时候陷入沉浸的状态，一旦被打破才像钻出贝壳的壳肉，惊惶颤抖。

　　“蝙蝠侠是一位义警，我看过你写的小丑分析的论文，为什么你没有分析蝙蝠侠呢？”
　　瑞德认真思考:“蝙蝠侠的出现对于庞大的哥谭来说，仅仅是就像出现了一家打折的商铺，激起一段时间的涟漪又慢慢恢复了稳固的秩序。”

　　“他所持有的理念，我有一半是认同的。起码他哪天身份曝光也不会因为执法过度进监狱，但另外一半我觉得他和哥谭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差别，他们都不是普通人，他比那些人要好一些，或许对于一些平民，蝙蝠侠救了他们。”

　　“这样的分析论文写出去，会引起很多没必要的后果。”
　　比如动摇他的信念，掀起舆论之类的。

　　凯瑟琳很顺畅的接受了他的想法，瑞德看着她犹豫地问了一句:“你不会觉得，这样的想法很冷酷吗？”

　　凯瑟琳想了想:“他既然认为自己代替不了法律，又不去更改法律，反而孤身一人做这些事。我觉得，没有蝙蝠侠就没有小丑，他的信念是对的，但一个人正确的信念对于社会的帮助寥寥无几，毕竟他又不去宣传自己的理念。”

　　凯瑟琳并不知道，自从她去过哥谭之后，身上一个小饰品就被蝙蝠侠换成了监听器。

　　这些话全数，落入了韦恩宅管家阿尔弗雷德的耳朵里。

　　“我认识一个人，如果他想要在一个这样的城市恢复秩序，他会先彻底掌控局势然后开始杀人。”

　　凯撒是大陆国，有一座岛屿曾经因为王权更替脱离了凯撒的统治，久而久之变成了异界的哥谭。
　　帝王腾出时间之后，派遣军队接管了整座岛屿，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开始杀人。

　　一天杀三四个，所有人都在恐慌着，可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人因为什么死。
　　后来有人学聪明了，他们去调查这些人的言行，死一个人写上一条，自己制定了一套法律。

　　杀的人越多，法律越来越完善。
　　凯瑟琳惊讶地发现，这些法外之民在累累血债之下整理出来的法律，和凯撒原本的法规一模一样，甚至更为严苛。

　　凯瑟琳讲述了这个故事，瑞德不时发出惊叹的声音。
　　他对死去那些人的代入感很小，听起来更像一个故事，而且凯瑟琳说起来轻飘飘的。

　　至今为止，他还不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位公主。
　　“他们无法反抗强权，就开始试图寻找自己的生路，法律被他们用来维护生命，应运而生。”

　　那座岛屿是必须治理的，也必须要恢复秩序，所以凯瑟琳并不觉得这样的手法有什么问题。
　　顶多是让他们履行未来的法律罢了。

　　“他很强势很有自信，乾刚独断非常自负。”瑞德根据这个故事模拟凯瑟琳所说的这个人，“如果他喜欢你，你一定要离他远远的，不然会很危险。因为这样的人一般有强烈的掌控欲，很容易激发过度行为。”

　　凯瑟琳一边觉得微妙，一边又觉得他的一部分的确和这些词重合。
　　“如果还能见到他，我一定会把你的评价如数转告。”

　　瑞德连忙推拒:“这就……不用了吧。”

　　高登知道凯瑟琳说的这个人是谁，想必就是她的哥哥，那位凯撒的皇帝吧。
　　其实有些奇怪，高登并不觉得这样的皇帝能够养出凯瑟琳这样性格的女孩子，理论上他的妹妹因为年纪比他小，会对他下意识的服从敬畏和软弱。

　　可是凯瑟琳的言语间，并不觉得自己的哥哥是个高高在上的标记，而是平等的亲人，她甚至性格之中有着类似的强势。
　　如果凯瑟琳知道他的推理，一定会非常惊讶。

　　因为如果不是她带着记忆去到那里，凯瑟琳公主一定成长得和高登推测的模样一模一样。
　　侧写师真是一群可怕的人，只是她没看过犯罪心理，所以对此一无所知。

　　她目前只是亲切的觉得，虽然FBI总是被调侃被黑，但其实还是非常专业的。
　　而且福利似乎也……一般般？

　　没有见识过BAU专机的人，一直对JJ吐槽的那番话印象深刻。
　　还以为他们没假期工作危险，不能找同事谈恋爱，而且薪资一般般，日子在美国中层打挤。

　　但事实上，他们都是FBI的绝对精英，比如高登，每年的演讲论文带来了高额收入还有社会地位。
　　他有很多崇拜者，很多学生。美国半数FBI，都学过他们的案例，还要尊称一句老师。

　　“我觉得他会很喜欢你的。”
　　凯瑟琳说的是实话，这样天资聪慧却容易看透的孩子，他一定会很喜欢。还能顺理成章安排到合适的部门，从头到尾傻孩子都不会知道一切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傻孩子顿时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太绝对了，他也不一定会喜欢我的吧。”

　　“审讯还没有结果，你们两个去给我帮摩根寻找天台。”
　　霍奇的压迫力席卷而来，艾尔缩缩肩膀不再八卦。

　　被长辈气势压迫的两个人连忙溜了出去。
　　高登调侃道:“看见少年少女谈恋爱，想海丽了吗？”

　　“这么严肃的地方，他们应该做一些正事。”霍奇说完，看向里面嘻嘻笑笑全无紧张的少女，“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强了。”

　　不是一种惊叹，而是凝重。
　　“她没有受过训练，会有这样的结果是因为智商高且具有一定反社会倾向。”
　　高登说道。

　　“我有理由怀疑，她已经毁掉了全部证据，所以才有恃无恐。还能够暗示我们向我们挑衅。”
　　霍奇道:“如果是这样，那么找不到证据的我们只能将她无罪释放。”

　　瑞德并没有和凯瑟琳去找天台，凯瑟琳拉着他去了发现尸体的教学楼。
　　“凯瑟琳，你带我来这里一定是有理由的对吗？”

　　这里没有人，天渐渐黑了。走进去着实有些可怕，瑞德有些微妙的退缩。

　　“我不能把时光倒流。”
　　那太难了，逆流是仅次于时间循环的操作。

　　“但我可以进入时间。”
　　瑞德牵着她的手，懵懵懂懂地就来到了一处陌生的窗口。

　　有个少女正调试机关，装了尸块的塑料袋被放在了脚边，甚至还是大大咧咧敞开的。
　　也许是察觉了异常，她警觉地抬头看来。

　　在瑞德眼中，那不仅仅是丧心病狂的犯人一次抬眸，那一瞬的对视仿佛打碎了时空，让他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

　　“真的是她啊……你仔细看，你可以找到证据的，瑞德。”
　　“找不到，她就要跑了。”

　　发丝，姿态，扶着仪器的手，裙摆。
　　瑞德仔细地观察，似乎要把她刻在石碑上。

　　“她的头发，掉到了袋子里。”
　　瑞德说。

　　“查DNA，就能查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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