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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指标
“我都说了,不用你们送。”田谧回头瞪了一眼亦步亦趋跟着她的两名车夫,妄图说服他们。
但是,“谧哥儿,六叔吩咐了。。。”二人忠心耿耿地低头承受着她的怒气。话没有让说完,就被田谧打断。
她扬起下颌,“六叔不就是想知道我落脚的地方吗。”一语道破他们的盘算,脸色难看。“那就走吧。”田谧拗不过,嘴上这么答应着,心里却想着怎么甩掉他们。
田谧磨磨蹭蹭地行在路上,拖延时间。
距离沙利文公寓还有两条街的时候,她却拐进了右手边的小巷。自然也没看见街边咖啡馆里的罗非正转着眼前的白色高跟鞋。
前些天下过雨,小巷里的水渍还未全干。田谧没留心,一脚踩上了浅浅的水坑,溅起一片泥泞。她略略低头皱眉不悦。
“谧哥儿,有人。”其中一名车夫多跨了几步上前在她耳边低语后,又折回去同另一人站在一起等候来人。而田谧闻言便脚步伶俐地走进阴影处。
罗非手忙脚乱地让咖啡厅里的服务生好生保管下那双鞋,抓起放在一旁的文明棍急急追了出去。
他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三人身后,转进了那条小巷。可才踏上小巷的石板路,那两名车夫打扮的男人一左一右地靠着砖墙,似乎在等人。
罗非脚步减缓,表情自然地走过他们。可下一秒意识模糊,身体一软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田谧从暗处走来,冷淡的目光落在罗非身上。两个男人上前架起他的肩膀,想把他扔出去。却没察觉身后又溅出水花来的水坑。
田谧捡起滚落在一边的文明棍,稍稍向前大跨了几步,毫不留情地打晕了那两个男人。昏迷的罗非只好又可怜地落在石板路上。
唤醒罗非的是一阵浓郁的咖啡香,他艰难地从狭小的沙发座里起身,脑后隐隐犯疼。突然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整个人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
吓得田谧的手一抖,咖啡杯里的咖啡溅出几滴。惊恐地望着激动的他。
“你....”
“你....”
他们二人面面相觑,四目相对各有各的疑惑。
“你怎么会在这儿。”罗非摸着后脑的伤口又慢慢落座。
田谧放下咖啡杯,神情忧心。“罗先生,你没事吧。还记得昏迷前的事吗。关切地询问着。
“我看了下你的伤口,是被重物打击造成的。”她停顿了一下,“您现在有恶心或者其他不适的症状吗。”
罗非还是只问她,“你怎么会在这儿。”他明明看见那两个人力车夫打扮的男人看似保护其实也像监视似的跟着她。
“我回公寓的路上,看见你倒在路边了。头上还受着伤,想扶你回去,但是....”田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我的脚崴了。”她有些气恼,还有点自责。
“对了,罗先生,您知道是什么人袭击您的吗。”
罗非点点头,“我记得,”
“是两个车夫打扮的健壮男人,在那条小巷打晕了我。”他望向窗外指着小巷,还发现他们现在坐着的位置正好能对着那条小巷的入口。他嘴角一勾,表情玩味。
田谧皱眉,“这件事,要告诉探长吗。”
“我是在小巷路口看到你的,十分抱歉,我没有发现你说的那两个男人。”她抿嘴比较惭愧。
罗非摆摆手,忽然笑了。“不要紧,这也许就是别人给我的警告。”他虽然笑着,可眼底却是冰冷。
二人相顾无言又在咖啡馆里坐了半晌。罗非打算动身回去,站起来要招呼服务生时,却看见田谧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似乎并不想走。
她的咖啡已经见底,罗非挑眉,想起了什么。用文明棍指了指她桌下的脚,“走不了?”
“我再休息会儿,自己就能回去的。”田谧感激地冲他示意,其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罗非轻笑一声,走到她身旁背对她半蹲下。“上来吧。”算是感谢她手下留情吧。
田谧又看见了他脑后的伤口,黑发下渗着点点血丝,伤处也有些肿胀起来。那两个人下手还挺狠的。她勾起嘴角,却婉言拒绝。
“罗先生,谢谢您的好意了。”
“不过,”
“我们统共也只见过一面而已,男女授受不亲吧。”
温顺柔和的声线顺着咖啡的香气钻进了罗非的大脑。田谧的声音声如其名,软软糯糯,泛着甜味。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脚伤是真是假,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来路,又有何目的。
但不得不说,小姑娘家家的,演技真真好。他若是自制力不强,恐怕也要掉进她的温柔乡里。
罗非微微直起身,幽幽道。
“田小姐,我们恐怕,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他还想再多说一点,或者干脆戳破她拙劣的面具。但后背一沉,属于女人柔弱身骨的重量径直压了上来。他嘴角的弧度惹人注目。
田谧没等他的话说完,就欺身而上。双手绕过他的脖颈,身体贴上男人宽阔的脊背,坚硬结实,却有点生硬。
罗非并没有看见田谧气鼓鼓地黑着脸,小脑袋偏靠在他左肩上。
他小心翼翼地抱过她的双腿,但刚放下的文明棍倒没有办法拿在手里了。
“田小姐,不介意帮我拿下我的东西吧。”
“算是你报答我的报酬好了。”罗非语气轻快,心情比之前轻松许多。背上女人的重量很轻,至少比他想象地要轻。
田谧却气不过地磨了磨牙,瞧着眼下的宽肩强忍住心中的气愤。手里攥着罗非的文明棍,凑到他耳畔,哑着嗓子道谢。
“谢谢~”
温热的气息扑在罗非的脖子间,有些心痒。他下意识偏头就看见田谧冷冷的目光,心底一凛。点点别样的感觉一纵即逝。
田谧嗅着罗非身上淡淡的烟草香,心神有些恍惚。等坐在床边时她才有了点真实感。手里还紧紧抓着他的文明棍,她想把手杖还他。却见罗非熟门熟路地去开柜子。
“药酒在这儿吧。”他依照秦小曼的性格进行推理,不难找到跌打药酒。罗非把田谧放下,看着她右脚脚腕红肿,不免起了恻隐之心。
田谧却被他突如其来的示好吓着了。见他拿着药酒朝她走来,睁大眼睛不知所措。直到他蹲下作势要替她上药,她才微微后退了一下。
“罗、罗先生,”
“我自己来就好了,已经很麻烦你了。”田谧见他这架势,莫不是要帮她涂药酒?
罗非利索地将她的脚搁在自己的腿上,头也没抬只说。“我们,也算是半个邻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麻,烦。”
话音一落,他就着药酒大力地往她的脚踝抹着。
田谧疼得发出嘶嘶的声响,再也装不出温柔乖巧的样子,径直抓过他使坏的手掌。“你是故意的吧。”
她不悦地嘟嘴瞪着他,“罗大侦探是打算恩将仇报吗。”咄咄逼人的语气让罗非起身,也随手把药酒往一边扔去。
“这才是我刚刚看见过的田小姐。”高傲,凌厉,气势夺人。罗非昏迷前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田谧。
田谧错愕地垂眼,试图补救一下自己的马甲。但又听罗非接下去的话,也不想在他面前继续假装乖巧。
“虽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和接近我的目的,但目前就你的表现来看,你比秦小曼聪明多了。”
罗非拿过文明棍转身就走,临到门前却说。“不过,”
“我会看着你的。”
田谧等他彻底离开房间后,呵呵一声。谁给你的自信,真是自大。她跳下床,脚步伶俐地走向书桌,抽出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记下几串数字。
“马老夫人,请在这里签字。”田谧边指着合同最底下的签名处边对她说话。
马老夫人一脸憔悴,却还挺直脊背,又环顾了一圈自己住了几十年的宅子,叹了口气。“好的,田小姐。”
田谧现在脸上戴着一副特别厚重的眼镜,将齐肩发高高束成马尾。她操着一口流利的上海话,精明的口气让人听了有点不舒服。
“马老夫人呀,这签了约这房子就是我们的啦。”
“喏,这钱嘛,您赶紧收好啦。”一沓钱推到马老夫人面前,她看着与市价不符的钞票,脸色有些无奈。
这房子住不下去,上海也不想待了。她好不容易找到个买家肯买他们的宅子,就是价钱方面被对方压得死死的。自己虽然不满意,可现在还轮得到自己挑三拣四的吗。
马家的丑闻早传遍上海,这房子能脱手已是万幸了。
自己的儿媳妇和自家的律师偷情,还想诬陷自己的儿子杀人。真是一出好戏啊。她只能掩面拿好钱无力地慢慢上楼。
这是趁火打劫,田谧也知道。但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己。她一改刚才的讨好脸孔,面无表情地离开了马家。
优胜劣汰,物竞天择。生存的道理。
“怎么,密大师现在又成经租帐房的了?”
罗非倚在大门外的石墙,手里还不时把玩着文明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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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田谧:骗人这事儿,我从小干到大的,从无失手。MD!这次居然栽在他手里【气得磨牙齿.jpg】
罗非:原来我魅力这么大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