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爱能回溯

　　次日傍晚，黎枫和高胖子在丽景酒店对面的小酒馆点了几碟小菜和几瓶啤酒，边喝着酒边注视着丽景酒店这边的动静。黎枫告诉高胖子，这几天只要帮黎枫放放风，欠的那八百元钱不用还了，还另外给他一笔辛苦费，高胖子十分高兴满口答应。
　　快七点钟的时候，丽景酒店门口出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尖嘴猴腮男人，身边还跟着两个二十来岁的黄毛小混混。
　　“应该是他了。”黎枫说道，“看模样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炳爷，我一会跟着他进去，你在这里等着，如果手机收到我的一键求救信息就立即报警。”黎枫对高胖子说。
　　“你小心点啊！”高胖子担忧地说。
　　“放心，我一定会见机行事的。”
　　黎枫跟着炳爷的后面进入丽景酒店，来到了楼上的休闲中心，看到炳爷正在和妈咪在前台交谈着什么。
　　黎枫直接向他们走去，妈咪看到了黎枫，立刻满脸堆笑的炳爷说：“这位就是包养小雨的金主了。”
　　炳爷眯着一双老鼠眼，上下打量着黎枫。
　　黎枫装作不知，“这位大哥是……”
　　妈咪殷勤地介绍道：“这位就是小雨的叔叔炳爷，小雨就是跟着他讨生活的。”
　　黎枫心里虽然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表面却不动声色，“幸会幸会。”
　　炳爷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我们家小雨把您伺候得还舒服吧！”
　　“还行，若不是她身体有病的话就完美了。”
　　炳爷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小雨有病，以她的美貌，你那点包养钱还不够看。”
　　黎枫强忍心头怒火，脸上装着卑谦的笑容，“那是，那是，这还得多谢炳爷把小雨带给我啦。”
　　妈咪看看气氛不对，连忙过来打圆场，“小雨在里面等着呢，贵客还不赶紧进去陪她么。”
　　“不急，天天都做那事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今天休息一下，我倒是想和炳爷再聊聊。”
　　炳爷身边的一个黄毛小子走到了黎枫身前：“你是什么东西啊？我家炳爷忙得很，没空和你闲聊。”
　　黎枫没理他，直接对炳爷说：“我听小雨说炳爷平时喜欢打些小麻将，小弟也有这个爱好，今晚闲着也是闲着，我们不如玩上几把？”
　　一说到赌炳爷就两眼放光，妈咪也是同道中人，附和道：“这个提议好，我也有些手痒了。”
　　休闲中心的小姐们来钱快，没客人的时候大多人也喜欢打麻将消磨时间，所以那里有现成的自动麻将机，黎枫、炳爷、妈咪和一个叫小红的小姐立刻坐到了麻将桌前。
　　平时在工地的时候，施工员们业余时间也喜欢打麻将消磨时间，毕竟远离家庭，每天下班之后空闲时间很多，打麻将是最好的消磨时间方式，黎枫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的打麻将。他人聪明，悟性又高，打麻将讲究的是记牌和推理，所以水平很快在同事中算佼佼者。
　　不过今晚黎枫根本就不想赢，他在炳爷的上家，妈咪在对面。一个晚上他都是吃上家碰对家，然后喂下家，两三个小时下来输了不少钱。而炳爷在他下家，几乎是每当他缺什么牌的时候，黎枫就喂出什么牌，所以是炳爷是最大的赢家，若不是妈咪看到炳爷和黎枫素不相识，几乎要怀疑他们是一路的。黎枫也做得聪明，偶尔也喂一下妈咪那边的牌让她心里舒服舒服。
　　看看输了差不多四五千元钱，黎枫佯装恼怒：“今晚手气不好，不玩了，明天再来。”
　　最后结算的时候，炳爷是最大的赢家，赢了差不多四千多元，妈咪也赢了一千多，喜笑颜开。小红输了七八百，直骂娘。
　　赢了钱的炳爷心情格外好，“小兄弟，你还嫩着呢，还要多学学。”
　　黎枫垂头丧气地说道：“今晚是我运气不好，我不服，改天再约。”
　　“好！”炳爷给他留了个电话号码，然后带着手下离开了丽景酒店。
　　秦筱雨被黎枫包养以后，已不在休闲中心上班，她住在丽景酒店一间比较偏僻的房间里，每天由妈咪安排人送饮食。黎枫打完麻将，本想再去看看她，但是夜已深了，他估计筱雨早已睡着，就没有去打搅她，直接离开了酒店。
　　走到大街上，酒馆早已打烊，黎枫看到高胖子在路灯下直哆嗦，惊奇地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你没发信息我怎么走？”
　　黎枫想到刚才打麻将，倒是把这事忘了，不好意思地说：“我已经成功接近了炳爷，没什么危险了，倒是不记得发信息叫你先回去，是我的错，怪我。”
　　“为了你这个错误，我在这里白白等了五个多小时。”高胖子不满地说。
　　两人一边走一边在路边搜寻出租车。黎枫笑着对高胖子说：“好了，别生气了，那八百不用还了。”然后他从钱包里又拿出了五百元给他，“一个小时一百，满意了吧？”
　　拿到钱的高胖子乐不可支，“下次再有这样的好事记得叫我。”
　　“没有下次啦！”
　　此后的日子里，黎枫每天都去看秦筱雨，陪她聊聊天，然后时不时找炳爷打打麻将，但每次都是输多赢少，一来二去和炳爷及他那两个跟班混得熟稔起来。
　　黎枫赢钱的时候，会给一些利是给炳爷的跟班大毛和黄牙，偶尔也请他们下馆子好烟好酒地招待，因此两人对黎枫也是渐渐当做自己人一般。
　　这一天，炳爷出去办事，黎枫又单独约大毛和黄牙去喝酒。
　　酒过三巡，黎枫给两人敬上了烟，“两位兄弟跟着炳爷也有一段日子了吧？”
　　“我跟他差不多两年了。”大毛接过烟。
　　“我跟得晚，只有一年不到。”黄牙说。
　　“我看你们每天也不用干什么，就是吃吃喝喝，各处去转转，收入应该不错吧？”黎枫问。
　　“你是没看到我们干活的时候。”黄牙说。
　　“我俩就是跑腿加打手，也没什么钱，钱都让炳爷赚了，不过炳爷也说了，先让我们跟他混着，将来再慢慢放手给我们干，赚钱的机会还在后头。”大毛说。
　　“哦！这么说来炳爷挺赚钱啊？他主要是靠什么营生赚钱？”
　　“炳爷手里控制有几个小姐，包括跟你相好的那个小雨。”黄牙看了一眼黎枫，继续说：“这一块每个月收提成费有小几万。”
　　“还有就是帮赌场放高利贷的人收债，这一块收入不固定，按道上的规矩收到债是利息百分之三十的提成，以前单子多的时候一个月有一二十万的收入，现在单子少了，一个月也就几万块。”
　　大毛也说道：“而且现在高利贷也不好收，很多欠债要不跑路，要不抗拒不还，不用点手段就收不上来，别看平时我们对那些欠债的人凶巴巴的，其实也是点到为止，不敢出大案，毕竟出了大案子引起了警察注意就人财两空了，这也是债主不愿意看到的。这两年单子少了很多，因为现在网上有好多境外的赌博公司开的赌博网站，拉了不少的客源，赌场生意淡了不少。”
　　“炳爷做了这么多年！现在身家应该很丰厚了吧？”黎枫又问。
　　“哥你是不知道，炳爷虽说赚了不少钱，但是他自己又赌又嫖，特别是赌，红起眼来一个晚上输个十几万二十万也是常有的事。”黄牙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说道。“所以他的钱不过夜，有钱了就去赌，没钱了就去帮人收债。”
　　“就没有赢过的嘛？”
　　“赌博这种东西是十赌九千，哪有那么容易赢，就看谁的手段高明。真正赚钱的是抽水的庄家和放高利贷的，我还真没见过有靠赌发大财的赌徒，哪怕一时赢钱了，下一次也会输精光。”黄牙说。
　　“嗯！我听说赌场出老千的人挺多的，这样还真不容易赢。”黎枫也点上一支烟。
　　“你说的那种情况是黑庄或者是被人设局的小场子，现在大点的场子，参赌的有很多大老板，大家在道上都是有头有脸的，赌得也大，几十万是小注了，一局几百万上千万的都有，谁敢出千后果很严重。”
　　“怎么个严重法？”黎枫很感兴趣。
　　“会被……”黄牙刚想讲下去，被大毛打断了。
　　“黄牙，你话多了。”大毛冷冷地说。
　　黎枫见状连忙举杯，“好了，我们喝酒，喝酒，不说这个话题。”
　　放下酒杯，黎枫提起另外一个话题，“你们说炳爷还有另外一个爱好是嫖，但是我在丽景酒店这里看到他那么多次，也没见他找过小姐啊？”
　　听黎枫提到这个问题，黄牙和大毛相视一笑。
　　“炳爷就是以前纵欲过度了，所以现在……十次有五次不行……哈哈哈。”说完大毛大笑。
　　黄牙在黎枫耳边悄悄说道：“这是他的难言之隐，你千万别在他面前提这事，要不他饶不了我们。”
　　黎枫微笑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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