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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丰月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去打工吗？”
这是丰月去和果子店打工的第8天，也是她带回高级点心的第8天。作为一个周薪制的工作，丰月已经领取到了她第1份优厚的报酬，3万日元。
丰月领工资的那天，犹如凯旋的将军一般。她领到的薪水金额将羊里面所有的人都震呆了，所有人都没有想过这样一个大小姐居然真的能拉下身段去做兼职。
丰月表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自己祖上3代农民，并不想知道他们关于大小姐的揣测是哪里来的。
在大部分人都赞美丰月能干时，中原中也面色反常的严肃冷酷表示，“工作可以暂时进行，但假如被欺负了，要直接说出来。”
完全理解少年首领对社会险恶的担忧，丰月笑眯眯的解释：其中一半的收入都来源于慷慨的客人给予的小费，剩下的才是这7天中分发传单和进行外卖投递的劳务所得。
因为是刚开始业务，顾客爆发了比较强烈的新鲜感，加上她外送的几所写字楼也都比较高级，所以客人给予的小费略微丰厚，以后不可能会再有这么多。
在中原中也仔细的询问丰月的这份工作细节时，周围聚集了一圈的同伴们嘻嘻哈哈的喝着酒，纷纷表示虽然这份工作看起来收入还行，但是实在太辛苦了。
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有几个一贯不太活跃的孩子，彼此之间眼神微妙的流动。
那是对这份工作的心动。
很显然，丰月希望能够调动部分人劳动欲望的做法已经成功了。
这薄薄的一叠日元被丰月以生活费的名义交给中原中也保管，她毫不介意：反正反手中原中也又会零零碎碎补贴回来。
等到第2天，果不其然，有几个人表示他们也希望能够通过丰月的引荐，为和果子店送外卖。
丰月笑眯眯的表示：这个首先要征得首领的同意，其次关于店主是否需要其他送餐手，还需要和店长进行沟通。鉴于自己的年龄太小，这次要请中原中也和她一起前往和果子店，向店主当面陈述这份请求。
中原中也在接到请求时相当意外。
在他以往的记忆中，羊收留的大家都是求生艰难的未成年，从来没有工作糊口的能力。
待他成为首领，羊有了自己的地盘，人手都加入了帮派纷争，也就无所谓出去工作与否了。
不过，在发现提出申请的几个人都是平时比较怯弱胆小并不敢参与到帮派斗争中的人后，中原中也原则上同意他们另谋生计。
毕竟从收入上来看，这倒不是一件坏事。但侧眼看了一下忐忑的女童，他觉得丰月将事情想得太简单。
在第2天去和果子上班的路上，中原中也直截了当的问。
“丰月，这件事情是你有意促成的。”他的语气非常笃定，“你有想过脱离羊打工的后果吗？”
“中也君其实平时是很辛苦的吧。”丰月答非所问，难得放松的慢悠悠前行，走在中原中也身侧仰望天空。
“大家的生存所需，大家的一切想法愿望，中也君都要想方设法的满足。但是实际上大家能为羊、为中也君带来的回报是很少的。我不希望只有中也君一个人这么辛苦，羊是我们所有人的家，需要我们所有人付出才可以。”
“我到来的第1天就说过，秉承父母的教育，我坚持的原则是不劳动者不得食。”丰月仿佛非常害羞似的垂下了头，“羊这样将生存的基础寄存在中也君一个人身上，这不公平，也不合理。我既希望也需要为羊贡献一点自己的力量。中也君能够理解我吗？能够认同我吗？”
“羊当然需要所有人付出。”中原中也不加思索的应答，仿佛对这个问题已经反思过很多遍。
“但每个人能力是不同的，为羊付出的方式也是不同的，这其中并没有高低之分。对我们来说，分散力量是危险的。除你之外的几个人，打工申请本质是半脱离羊的申请。”
“我确实想的太浅了。可是中也君在以往总是面临最大的危险，我希望能有一个安全的办法，让大家可以好好活下来。即使大家要比以往的盗窃和火并辛苦很多，还要在工作的时候遭人白眼。这样的话，中也君能多为自己考虑一下吗？”承认疏忽的丰月自我解嘲，“只是没有想到，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种繁重却收入微薄的工作。”
“如果只要送外卖可以让所有人好好生活，羊的所有人全部去做这个也无所谓。”熹微晨光中，少年首领咧开的笑容带着威胁，“但是小鬼，养活所有人的工作不是这么容易的！羊并不是一个抱团取暖的小团体！照顾好自己吧。这件事上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我会给你收拾烂摊子的。”
闻言，原本还抱着试探之心忐忑不安的丰月“哈”的笑出声，“什么叫烂摊子啊，笨蛋首领！”
“态度很嚣张吗，小鬼。以前的乖顺果然都是装的吧？”中原中也恶劣的捏着小女孩的辫稍，不让她跑走。
“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一开始路人一些有什么错！”被少年首领的幼稚举动震惊的丰月，对他举动毫无办法，只能口头叫嚣着还击，“嚣张的难道不是你吗？一样的未成年，又不比我高，敢仗着自己的能力在黑色地带作死讨生活不说，居然还敢带一大家子拖油瓶？！”
“哈？！你自己不也是拖油瓶？翅膀还没硬，就开始嫌弃我们了吗，大小姐。给我对前辈抱有感恩之心呐小鬼！”不知道被哪句话刺痛了，中原中也有点生气，额角井字突跳。
丰月比他更生气，“嫌弃我的明明是你们吧？很多人把大小姐的称呼当讽刺，结果我一个外国来的小孩子都找到能够养活自己的工作了，一大家子还在依靠你一个15岁都没有的人讨生活。以为把首领的称呼冠在你头上就能毫无廉耻永无止境的从一个人身上吸血吗？孤儿流浪抱团取暖而已，还要参与街头斗殴、□□火并？我才看不惯这个！”
委屈的丰月恨不得跳起来敲中原中也的头顶，不管眼前的人忽然怒火全消，无奈的看着自己，“我当然很感激你把我捡回来，但这不是你单方面付出的理由。羊的大家已经被你宠坏了。既然委婉的告诉你，你假装听不见，我就大声告诉你，被赶走也无所谓。”
“你为大家包办一切的行为是错误的！”
“作为首领盲目听从大家的所有要求是不对的！”
“依靠□□作风去抢夺也好，去偷窃背叛也罢，都是不可取的！”
“即使能力很强，你也是血肉之躯的人类，你总有做不到的事情。从事阳光下的职业总比无知无觉的跟着其他人走向□□的深渊送命好！”
“我说完了，听不听是你自己选择。”
只是单纯的为中原中也不值得的丰月在说完心中的想法之后，就没有了气愤和委屈，不顾还在中原中也手中的小辫儿，转头疾步走向车站。
发梢从虚握的手心里滑落，被留在原地的中原中也怔了怔，哼笑出声，双手插兜，悠然跟在快快跑走的女孩儿身后。
“出息了小鬼，胆子居然都大到敢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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