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赫中学变奏曲

作者:耶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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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得的释放终局


      灰蒙蒙的黎明,夹杂着一丝淡紫,一丝橘红和一丝浅蓝。
      渐渐地,东方升起了一轮红日,红艳艳的,使人喜悦。
      “早上好,妈妈!”琼恩揉着刚睡醒的眼睛走下了楼,对正在准备早点的妈妈说。
      妈妈一边将烤好的面包放在盘子里,一边回头笑着说:“睡的好吗,琼恩?”
      “还可以吧!”琼恩半迷糊地坐在椅子上,手托着下巴,看着妈妈忙碌的样子。
      “李得起来了吗?”
      “没有吧,不知道。”琼恩一脸困倦。
      “早上好,亲爱的!”爸爸穿着正装,微笑着向两位女士们问好,“呦!琼恩小姐好像还没有睡醒啊!”
      琼恩托着下巴,盯着盯着,就迷瞪起来了,脑袋向左渐渐倾斜,“哪能睡好啊?开导完他,我自己倒睡不着了,好不容易才睡呢!”琼恩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大家好!”虽然眼睛肿了点,但李得还是精神饱满的笑着进了厨房。
      “昨晚睡得好吗?”琼恩的爸爸妈妈欣喜地看到李得又恢复快乐,高兴地问他说。
      李得笑嘻嘻的点点头:“睡眠时间虽然短了些,但睡的很踏实,很好,感觉所有担子都没了,一身好轻松。”
      琼恩不开心撅着小嘴说:“你睡好了,我可失眠了!”又打了个哈欠。
      大家看着琼恩那瞌睡的样子乐的呵呵直笑。
      李得的母亲一听到昨晚的状况大吃一惊,赶紧放下手中的工作于第二天上午,风尘仆仆抵达了琼恩的家。
      李得折断的笔和摔碎的东西,琼恩的爸爸都为他保留了下来。等到李得的妈妈来的时候,拿给她看,李得的妈妈目瞪口呆,十分惊奇的看着这些令她心痛的东西,她实在无话可说。
      琼恩的妈妈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放心!李得现在很好,我只想跟你说让孩子自己走自己的路吧!”
      “我……我总以为他是小孩子,什么都照着我说的话做,但我没想到这个孩子心里是如此的痛苦,他肯定很恨我,是吗?”
      琼恩的爸爸摇摇头说:“没有!李得知道你爱他。”
      “我一直,”李得的妈妈双眼噙着难过的泪水,坐在沙发上,“我一直希望他能像他父亲那样出色,但不要像他那样抛弃我,”她的泪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伤心地看了看他们,摇摇头说:“我害怕失去我的儿子。我害怕他也像他那样一走了之。”
      “李得不会离开你的,他知道一切,他知道你的心意,只是他也需要你的信任,需要你的理解,需要你的尊重。”琼恩爸爸小心翼翼说。
      琼恩妈妈紧接着说:“我倒觉得李得能比他爸爸出色多!这孩子不一定非要从事他父亲的事业才能像他一样出色。上帝给每个人的天赋不一样,如果让李得从事自己喜爱的事业,那肯定比他要棒的多!更何况李得是个懂事的孩子,你们血脉相连,你是他亲娘,他是你亲儿子,他能离开你走吗?不过,照这样下去,说不准某一天他就会离开你,而你就要痛悔抱憾一生了。”
      琼恩的妈妈又说:“我们都是自家人,我就和你直说吧,他已经开始厌倦生命了!”
      李得的母亲惊讶的瞪着大眼睛。
      “让他走自己的人生路吧!我们谁也不能替他走!”
      李得的母亲从琼恩家出来,自己一个人走向学校,她在校门口徘徊着,等待李得放学。她的思绪忙碌的在大脑里运作,她心里想着:“我也厌烦了这种生活,整天管他这个管他那个,弄得他都不愿意和我说话,我没有办法就冲他大叫,威胁他,哎!真傻!”
      她在校门口等着等着,放学铃声响起来。李得接到妈妈在校门口等他的通知,犹豫不决的在教室里踌躇,最终他鼓足勇气去面对这一切。
      汤姆在校园里看见李得走向校门那边,就问在身旁一样关注李得行踪的琼恩说:“李得去哪儿?”
      “不清楚,我去看看。”琼恩悄悄地跟在李得后面,“我也去!”汤姆也好奇的跟在琼恩身边。
      李得的母亲看到李得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她先开口说:“听你姨妈说你气色好多了,真的好多了!”
      李得难为情的看了眼母亲,低下头,酝酿如何开口,就不停用脚踹着小石子。
      “我…….都听说了,”母亲懊悔难过的对李得说,“妈妈向你道歉!以前都是妈妈的不好,现在妈妈愿意放手让你去走自己的人生之路!妈妈以后会尊重你的想法,会聆听你的感受,会和你一起分担你的忧愁,好吗?”
      李得一听万分震惊,母亲的这番话是他意料之外的,他睁着大眼睛,惊奇的看着母亲问:“真的吗?那就是说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那要看是什么事情了。”
      “毕业了我可以自由选择大学和专业吗?”
      “能。”
      “我可以学绘画吗?”
      母亲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能。”
      “我这次比赛没得第一名,你不送走公爵(李得的狗)?”
      “不送走!实际上,你的公爵”,母亲停了一下,李得紧张兮兮的盯着母亲急忙问:“怎么了?”
      “实际上,你的公爵已经成家了,所以我估计他是走不了了,因为他要对他的家庭负责任。”
      李得瞪着震惊的大眼睛:“成家?”
      “就是邻居家的玛丽(母狗的名字)。”
      李得傻站在那里又惊又喜的直直的看着母亲。
      “还有要说的吗?”
      “嗯……”李得赶紧点点头问:“要是毕业了,我能去瑞士旅游一趟吗?”
      琼恩和汤姆躲在墙后面偷听他要去瑞士旅游,两个人就激动不已,因为他们也早就想去那里游玩了。
      母亲又思考了一会儿,慢慢的说:“需要有条件。”
      “什么条件?”李得迫不急待的问。
      “奥林匹克入围国际大赛的话,我就让你去瑞士旅游!”
      “一言为定?”李得惊叫说。
      “一定!说到做到!”
      “那钢琴大赛什么条件?”
      母亲一听,心里想:“这家伙还得寸进尺了!”她说道:“没奖励也没条件。”
      李得依旧笑嘻嘻的挥挥手说:“没什么了,我本来钢琴就不咋的,有奥林匹克就足够了!”乐的李得都快忘乎所以了。
      喜出望外的李得激动不已,他没想到谈话是如此的顺利。现在他和妈妈的约定也成为李得无穷的动力,他巴不得现在就赶快考试,曾经的他是多么希望那该死的比赛别来,现在的他正欢欢喜喜的等待着最后的时刻。
      下午,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在哨声响起之际开始,又在哨声响起之际结束。李得得意洋洋的走出考场,自信满满的看着琼恩微笑说:“没问题!”
      琼恩回到家后就乐滋滋的向父母诉说了事情的详细过程,包括她听到的话。说完后她笑眯眯的蹭到父亲身边,轻声问:“爸爸,暑假我能不能也和李得一起去瑞士旅游啊?”
      琼恩的爸爸冷静的回答道:“他们很会谈判。”
      琼恩一听就立即胸有成竹的自己开出条件说:“我要是考了全班第二名,你答应不答应?”
      琼恩的爸爸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第一名?”
      琼恩的爸爸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全校第一名?”琼恩自开的条件一个比一个高,其实她心里越说越没底,因为在巴赫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单说高三级部的高手就多的如云,更别说高二和高一的了。自她上高中以来,一直稳坐全校前十名的排榜上,还从未坐过第一名的宝座。她心里很清楚父母从来不要求她考全校第一名,但现在既然自己开口了,就意味着为了那个目标,无论如何也要拼一把了。
      琼恩的爸爸没有摇头没有点头,说了一句:“成交!”
      琼恩在学校这一学期剩下的日子里格外努力,比以往更加用功学习,这使朋友们都感到惊讶。大家都知道琼恩从不在乎成绩和排名,她只让自己在学校过的快乐,不受成绩的束缚和压力。但这一次琼恩要决心火山爆发,为旅游一拼。
      汤姆在埋头用功的琼恩耳边轻声说:“小心上去了就不能下来了!”
      琼恩奇怪的看了一眼正得意往外走的汤姆,又继续低头学习。
      每天唧唧喳喳吵个不停的校园终于在烈日下恢复了平静。毕业生们又在巴赫树前来和它告别;寄宿的学生们又开始大包小包整理行囊准备往家搬;琼恩和李得在家准备旅游东西,汤姆、杰克和丹尼尔也要跟着去玩,这个假期注定不会寂寞无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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