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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皮的脸
方媛抓着叶清的手一紧，结结巴巴地说：“叶，叶子，你别吓我啊。”
“我说的是实话。”叶清对着她露出一个难得的轻松笑容，“反正跑不了，不好好享受一番，怎么对得起花的时间金钱。”
方媛紧紧盯着她，眼珠子都不转动一下，突然整个人都扑到叶清身上，嘴里大喊：“叶子，我就把自己交给你了，你要对我负责啊！”
被她一个虎扑撞得后退一步的叶清：“……我不会对你负责的。”
“什么！叶清，你这个无情无义的渣女！”
“嗯，我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方媛靠在叶清身上，眉头皱着，圆乎乎的脸摆出忧愁的表情，显出几分可爱：“哎呀，虽然你无情无义还喜欢无理取闹，但我还是放不下你。”
叶清面不改色地接话：“渣女贱女凑一堆，我们天生一对。”
“你好坏啊~小拳拳捶你胸口~”
叶清：“……你赢了。”
听到这话，方媛心满意足地从她怀里退出来，捋捋头发：“小样儿，还治不了你~”
“……你正常点。”
“我很正经的呢~~”
叶清移开视线，恰巧这时有新消息发来：“她们准备好了，我们过去。”
“诶？好吧，东西回来再收拾。叶子，要不要给我们的行礼套个罩子？就是你之前给我套的那种。”
“那是驱邪符。”
“嗯嗯驱邪符驱邪符，要套一个吗？”
叶清看了她一眼，手腕轻转，凌空花了几道符，隐入行李箱中。
“好了，走吧。”
方媛见此满意地点点头，拉着她就往房门走去：“走走走，快！”
“你什么都看不见，怎么确定我不是在骗你。”
“那你刚刚有套罩子吗？”
“有。”
“那不就完了，哪这么多真的假的。走走走，我们出发。”
叶清被她拉着走，开始回忆自己是怎么和她走到一起的，明明她的防备心早就在这么多次重生中提到最高，明明她们认识才不到半年。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之前在公寓里看到的东西。
难道之前真的是她？所以她才会这么轻易就接受了方媛。
那她的前世真的存在吗？
还是那一切都是她的幻想？
又或者这重生九十九次才是她的幻想？
思绪流转，看似过了很久，其实她们才刚刚从房门走出去。
“刚刚学委发来攻略，我们先到这儿，再从这里绕道这边回来，明天再去看这个。”方媛放大地图，指着上面的各个景点路线给叶清介绍。
“嗯。”叶清点点头表示明白。
方媛又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叶子，你等会尽量把优优她们记住，我怕到时候出事了，你找不到人。”
“我想个办法让我们五个都带上一样的手链，这边应该能买到，不过不知道有没有问题。叶子……”
“我会看着。”
“嗯，好。不过手链也会丢，你还是要记一下她们的特征。我去网上查过，你这种症状的人可以通过记住某个人的特点来分辨出他。特殊时期，辛苦你了。”
“我没问题，我可以通过她们身上的气来辨别，或者让她们带上含有我灵力气息的东西。”
“那我们就双管齐下，手链带上，你的东西也带上。叶子，你之前给的护身符也能算吧？”
“算。”
一个下午，她们按照计划玩了一圈，回来见到王安，几人正准备上前打个招呼，谁知他一见到她们转身就走。
“什么嘛，这也太没礼貌了吧，枉我之前还夸过他们。”优优见到这个情景，不由得说了一句。
学委温柔的声音很好的抚平优优心里的火气：“好了好了，他可能有急事吧，应该不是故意躲着我们的。”
叶清没注意她们在说什么，她还在想刚刚见到王安那一眼。
她看不清人脸，也正是因为这样，对人脸上的气看得就更明显。
不同于上午见到的正常，这时候，王安的脸上带着丝丝缕缕的死气，不多，但也不是正常活人该有。
这里不对劲越来越多，叶清看了她们一眼，她们和她基本没有交情，但好歹也是同班同学，于是开口问道：
“晚上要过来一起睡吗？”
“什么？”
对于她的话，其他几人都表现出明显的震惊，感情最外露的优优更是长大了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方媛毕竟时经历过一次，在一瞬间的震惊之后就明白她这样问的原因，也跟着劝说：
“这里地方偏，我们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反正也就一晚，过来挤挤也好。”
听到她的话，最先出口反对的是那个存在感一直都不强的女生：“不了，我不喜欢和别人一张床。我们三个住一起也没什么危险的。而且，五个人挤双人间多麻烦啊，不好好休息，明天哪来的精力玩。”
优优和学委一听这话，觉得很有道理，先后拒绝了叶清的邀请。
“没关系，我们会锁好门，还不放心搬个家具把门堵住就是。”
“对，更何况我们跟导游报备过，要是没在规定时间回去，她会来找我们的。”
见她们都拒绝同房，方媛有些急上眉梢：“诶，你们，你们怎么就……”
“媛媛，五个人住确实太挤，是我考虑不周。”叶清知道她们不会再改变主意，出口打断了方媛的劝说。
一行人上了楼在楼道口分别，各自朝房间走去。
叶清走出几步，一只放在身后快速勾勒出几道符文，指尖轻点，符文落在她们身上。
这道符不像护身符那样有高防御，它最主要的作用就是警戒，在她们遇到事情的时候第一时间反馈到她这里。
一回到房间，方媛就焦急地开口：“叶子，她们，这里……”
“没事，我给她们设了符，她们那边一有异常，我这里就能发现。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精力不济免疫力下降，更容易被这些东西伤到。”
方媛突然笑出声来，倒把叶清弄了有些茫然，接着她就听到……
“叶子，免疫力下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正经的医生呢。你们这样的人不是应该生病喝一杯符水，手上喝一杯符水吗？”
“这是谣言，生病不去医院，那要医生干什么。从古到今，你见过有哪个朝代没有医生吗？”
“这倒也是。”
“那你们都能干什么？”
“什么也不能干，未来的社畜，你该去洗漱了。”
“别想转移话题，我看小说里都说到，干你们这行老赚钱了。”
“文学专业的写东西都特别厉害~~这话你信吗。”
“好吧，我明白了。”
见她转身走进房间，叶清从包里拿出几张灵符接连拍在门上墙上地面上，又走进洗手间，在抽水马桶的桶壁上也贴了一张。
叶清洗漱之后就上床睡觉，等她再次醒来，房间里已经黑乎乎的一片，周围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方媛出去了。
她很快就意识到这个事实，摸出手机一看，才晚上九点，这时候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群里显示999+的聊天信息。
她略翻了翻，知道学委三人要出去转转，方媛劝不住她们，就跟着一起出去了。
拉开窗帘，能看到夜空中挂着的漫天星辰，这样好的夜色是在城里看不见的。
叶清也只是稍作感慨，立马换下睡衣，给方媛发了个消息。
【叶清】媛媛，你现在在哪？
过了好几分钟，等叶清都把自己收拾到能出门的程度，还是没有收到方媛的回复。
距离太远，不特意感知不能确定她们的位置，但她也没有发现灵符被触发，暂时先放下心。
叶清打开房门，不同于白天的敞亮，晚上的过道只留了几盏昏暗的灯，过道两边的墙壁上挂着几幅油画，张牙舞爪地似乎想把过路的人都吞噬。
没有把这些异常放在眼里，叶清带上门顺手在门上拍了一张符。
空空荡荡的过道上只有她的脚步在回响。
“哒，哒，哒……”
楼梯口传来一阵缓慢而规律的脚步声，微弱的亮光随着脚步声接近，但比灯光更快靠近的是浓浓的死气。
来人是端着一盏油灯的王安，不同于下午的冷淡，现在他又是那副亲切的模样：“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叶清面色不变，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我在房间待着无聊，出来逛逛。你们这里怎么连灯都不亮？”
“啊，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五楼主打的是朦胧复古风，本来想采用油灯的，不过为了安全性考虑就换做点灯，但仍旧保留了朦胧的特点。不喜欢我们楼下前台有手电筒，可以自己去领的。”
“这样啊，难怪。”叶清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冲他腼腆地笑了笑，“那你能不能陪我去拿，我一个人有些不好意思。”
王安爽朗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莫名怪异：“当然可以。”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不断接近，很快，方媛等人就出现在楼梯口。
她们见到叶清眼睛一亮：“叶子/叶清！”
叶清看到她们出现脸色一变，急忙出口：“拿出灵符！”
方媛听到这话反射性举起手机，她把灵符夹在手机壳间，电光火石间，白色的光芒围成一个圈将四人笼罩在当中，挡住了迎面而来的黑气，自己也被冲击得后退一步。
叶清瞬间抬起长腿，一脚把王安揣到墙上，又反手把灵符甩到它脸上。
灵符一接触到他就发出“滋滋滋”的声音，而他身上也冒出一缕缕黑烟。等他摇摇晃晃地捂着脸站起来，昏暗的灯光下，东缺一块西少一块的皮肉，让他的脸显得尤为可怖。
方媛还能勉强稳住，其他三人第一次见到这个情况，吓得腿都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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