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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蔑
皎皎带着这一堆东西,便没有去坐牛车了,她坐奶牛身上回村。
奶牛不能像耕牛一般,拉大量的货物,却还是可以承载她一个的体重和这些小东西的。
其他的行人看着那黑白斑点的奶牛指指点点,看她的眼神就像个败家子,买个不会拉东西的牛,可真是钱闲的没地花。
皎皎也浑然不在意,她们是不懂欣赏奶牛的好处,她懂。
回去的途中,刘王氏没有见到皎皎,一时间竟是关心起来。
“小月呢,这么晚了,也不坐这牛车回去,难道是在郡里有什么,新的、住宿。”
那支支吾吾、挤眉弄眼的样子,任由谁听了都感觉里面有问题。
所有人都清楚,皎皎的母辈那亲戚走的走死的死,原本住宿之地都没了。唯一的父辈那边的亲戚,是由□□逃亡来到这奚和村的,爷爷奶奶也早就已经过世,叔叔伯伯辈的也只有云大海了。
这刘王氏的意思,是说皎皎在郡里有姘头,摆明了是在污蔑皎皎的清白,想给她泼一盆脏水。
“刘王氏,你是失心疯了吗?平白污蔑一个姑娘家的清白,你也不怕招报应。”王婶子破口大骂,她哪能容忍皎皎被这么泼脏水,一时间面目扭曲,眼冒怒火,就跟刘王氏杠起来。
“我有什么怕的,王婶子啊,你这寡妇贞洁,可不代表人家向你一样贞洁啊。那天从山上救回来,衣裳鬓乱,谁知道还是不是黄花大闺女。你们说,是不是啊——”
刘王氏也不怕,反倒像破罐子破摔一般,大声怼回去,那嚣张的模样倒让人觉得有几分无赖。
周围的妇人不敢搭话,但是她们部分人游移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们的心思。
还有部分人幸灾乐祸,纯粹是看热闹。
“你——”王婶子狠狠瞪了瞪刘王氏,忽然大力地在木板上拍了拍。刘王氏的心也随着木板狠狠震动了下,看着那飘飞的木屑,霎时间竟有些不敢惹她。
“空口污蔑女子清白,我哪天倒要去问问你家二斗,是不是做童生的娘就能不分青红皂白了。”王婶子气极了,突然想到了什么,笑了出来,那笑容却带有一丝的嘲讽,让刘王氏觉得有些不妙。
“若是你家二斗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倒是可以去问问李秀才了。”
“你——”刘王氏一时语塞,脸色青紫交错,变得极其难堪,胸脯上下起伏着,像是恨不得站起来杀了王婶子一般,却又死死抑制住那股冲动。
二斗是刘王氏的软肋,谁也不能扯到他。
而李秀才最近对二斗好不容易有点另眼相看的意思,听闻是想把他家小姐许配给二斗。若是王婶子去那随便说一句,她之前肖想的婚事不就泡汤了吗?
两个人的谈话不欢而散,连拥挤的牛车上坐着的距离,都硬是扯开了一大段,楚汉河界,泾渭分明。
……
刘二斗今日可算是倒霉至极,李夫子本来是有意愿相看他做女婿的,但是那李承志却是他的敌对。
无论是在书院里还是书院外,永远都把他踩在脚下。
这日中午,李家小姐窈窕娉婷在学堂门口,拎着食盒,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那只有三分颜色的娇颜也被那秋色衬出了一种特别柔美的气质,再加上一番打扮下,也算是个娇柔美人了。
刘二斗本来被众人调倪着去和李小姐搭话,他一面拒绝,一面在心里认为,李小姐定是来找他的。
他拍了拍那青色长衫,挺直了腰板,故作洒脱走了出去。
果然,那李家小姐见了一下子害羞了起来,娇滴滴地走过来,秋风扬起那裙摆,露出那红扑扑的小脸蛋,和着那白皙的肌肤,平添了几分韵味。
刘二斗心里欢喜,想着这李家小姐果真对他有意思,他待会要用怎么样的态度一举夺得美人心。
然而那李家小姐竟是与他擦肩而过了,宛若翩翩蝴蝶一般朝着后面?飞去了?
刘二斗转过身,看着那两道身影,眼睛都发绿了,那眼底溢出来的阴冷让周围人都觉得身上一凉,一阵寒气侵袭而来。
“李公子,这是、我给、你、做的午饭。”李小姐一句话还未说完,那抹艳丽的彩霞已经从耳廓延伸到了脖颈处,露出白皙如雪的肌肤,怎一个娇羞可人。
李承志却有些不耐烦,他瞧着那饭盒,恭恭敬敬的婉拒了,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李家小姐气的整个人都发抖了,本来那娇羞的脸色刹那间惨白无比,泪珠挂在眼睑上,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看来还是承志最能捕获美人心啊。”
“承志真是厉害啊,除了陈小姐,这是第二个了吧。”
“不止呢,他不是还有个同村的青梅竹马吗?”
其他学子看似嬉笑玩闹的话,都宛若一根根毒刺一般扎进刘二斗的心,把他那虚荣的自尊心磨得粉碎。
仿佛四周,所有人都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自作多情。
他眼眶充血,宛若毒蛇一般盯着李承志背影许久,发狂的大吼了一声跑走了。
其他人望着刘二斗发狂的模样,心里觉得有几分莫名其妙。
只有之间故意怂恿他的人,眼眸中流露出森森的恶意,才能道出个一二三来。
刘二斗正欲回家,却正巧给他碰上了皎皎,彼时,皎皎正提着许多东西,坐在牛上慢腾腾往村子里去的场面。
刘二斗心里一暗,瞬间闪过许多念头。他暗自打听了一下,却没想到这个前未婚妻离开了他以后,居然变得这么阔绰,
想起她那天的话,刘二斗更觉得皎皎的背影每一分都充满了讽刺与不屑,仿佛是在嘲笑她一般。
霎时间,他对李小姐的不满,对李承志的愤慨这下,对学堂学子嘲讽他的话,都宛若山洪一般倾泻了出来,势不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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