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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迷阵
“乾南坤北,离东坎西——”
手里的罗盘飞快转动,定下了位置,小姑娘眼睛一亮,笑道:“这里!”
她凭空一跃,身形陡然消失。
“不见了!”
窸窸窣窣一阵杂乱的脚步,一群人冲了过来。
有人呸了一口,眼露凶光,“这娘儿们又来这招!”
他们围在一处,四下看了看,周围浮动着沉沉的灰雾,草木隐隐绰绰,透着几分骇人的气氛。
“老、老大……嘶,这边有些吓人啊……那个娘儿们也好邪,跑着跑着就能不见了……”
“邪什么邪!就是会几个障眼法罢了,继续找,她跑不远!”领头的阿四下了令,又转头对着一个矮小的家伙道,“辛锥,梳子可拿好了,不然回去,二哥能灭了你!”
辛锥拍了拍腰包,咧着嘴笑:“当然,这可是好不容易抢来的,看样子有些年岁,值大钱!”
“行,你好好管着,我们散成三批,分头去找人,顺便再找找宝物的线索!”
一群人分成了三队,各自散开。
辛锥这一队人,骂骂咧咧地别开茂盛的草木,往前找人。
“这娘儿们真能跑!等抓到了,看我不弄死她!”
“弄死就不必了吧,听说是岑家的小姐……”
“小姐怎么了?这荒郊野外的,谁知道谁?”
“别想着弄死!二哥让我们来抓她,主要是为了鉴定古物,弄死了,谁鉴定,你去?”
“那就不弄死,不过我看这妞儿样子不错,倒是可以爽一爽……”
“谁?!”
辛锥听到了声响,暴喝一声,眼仁却猛地一缩。
阴影里猛然伸出一只枯瘦干瘪的细手,死死箍住了他的脖子。
“偷我梳子的人,都该死!”
喉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刺入,浑身的血液都朝着脖颈涌去,他的踢打抓挠都无济于事,只能瞪大了眼,看着阴影里的人,身体急速抽动……
渐渐的,抽动的频率慢了下来。
砰的一声,辛锥有些干瘪狰狞的尸身栽倒在地。
剩下的几人甚至来不及惊叫,就被黑色的蔓条缠住了脖子,寂静的林子里响起了血肉的吞咽声。
那只手似乎饱满了些,轻柔地捡起了地上的玉梳,然后擦去了沾染的污尘。
“我的梳子……”
有人踩着细碎的落叶,渐渐走远了。
过了很久,又传来传来窸窸窣窣的碎响。
另一队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一眼望见了地上的死.尸,吓得惊叫起来。
“啊——?!”
“这……这他妈……是辛锥?!”
“他、他们怎么了?”
终于有胆子大一些的人,上前看了看,再拿树枝戳了戳尸身。
触感奇怪,不像是戳在了肉身上,而是软塌塌的……
“他的血被抽干了!”
又有人惊叫一声,吓得旁人几乎跳起来。
“……别……别叫了!”
“找找周围,有没有玉梳……没有我们就赶紧回去!”
只有领头的阿四难得镇定,发下了命令,辛锥的小队死了个干净,他们现在是管不得另一队人了,跑路再说。
剩下的人虽然两股战战,几欲先逃,却依然碍于什么,围着辛锥的尸身翻找了一番。
“没有……但是你看这里,有一排脚印,说、说不定,又被博物学会的那个娘儿们抢走了?”
阿四看了一眼,摇摇头:“不好说……”
扑棱棱——
林子里响起了什么声音。
他打了个冷颤,赶紧招呼人走,“快快快,我们走!”
“可、可辛锥……”
“怎么,你还想给他挖个坟埋好?”
“不不不,邪得很……咱们……咱们快走吧!”
几个男人赶紧往外跑去。
“小桑姑娘,你看我会飞的!”
高空中,变得异常巨大的原天柿欢快地说着,声音都变大了很多,隆隆作响。
桑梧趴坐在原天柿背后,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仰头、低头、来回转头。
这离地该有七八百米吧?
黄金飞天鼠果然是“飞天”鼠,她早就放弃了科学解释的可能,完全不追究原天柿怎么变大、怎么会飞的原因。
北洛盘腿坐着,看了一眼几乎趴在毛里的桑梧,眉梢微挑,“怕高?”
桑梧点点头,死死抓着原天柿背后的长毛。
“这么高掉下去可完了……”
“小桑姑娘别怕,我飞得可稳了!”原天柿瓮声瓮气地说着,忽然发现了什么,略略低了头,“咦,那里有人?”
呼——
高度骤降,原天柿惊叫一声,巨大的身形迅速缩小,一下子没了升力,陡然往地下坠去。
“啊——!”
她的惊叫被拉得有些变声,还灌着风呼呼作响。
妈的,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不会死吧?
会死吧?
没事,晴雪说过她可以撕碎了再粘一遍的!
大不了再诈个尸!
十五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咔——桑梧听到自己的脊椎叫了一声,腰身忽然被人箍住了,下坠的速度骤然为零。
“没事?”
北洛询问了一句,轻松落地,再顺手放下她。
桑梧揉着腰,微微喘气,然后摇了摇头。
还好腰没断!
灰头土脸的原天柿此时吨吨吨地跑过来,大声道歉着:“对、对不起,你们没事吧?”
北洛摇头,看了一眼云无月,人家面色平静、毫无波澜。
千年大妖,总不会摔出个好歹。
桑梧也跟着摇头,却仔细看了看原天柿,“你呢?没事吧?”
飞天鼠摇成了拨浪鼓,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皮糙肉厚,什么事都没有!”
桑梧吁了一口气,终于放心地叉起了腰,语调升高,“原天柿你也太不靠谱了,刚才还说飞得很稳,结果转头就掉来了了???”
这个flag立得真他妈标准!
“不不不,”原天柿摇着头,挥着小爪子,“我看见下面有人影,想飞近点,可是一靠近这里就头晕……”
“这一片的确有些奇怪。”云无月左右看了一眼,目露沉思。
突然呼啦啦一声,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你说的人影,是他们?”
北洛举着手,指向从树林里钻出的几个人。
匆匆离开山林的几人,刚刚听到巨大的一声,吓得连滚带爬,一跑出树林,就见着空地上立着三个人。
此时两拨人面面相觑,互相打量。
领头的阿四此时按下了心,目光上下扫视,这一男两女看上去有些奇怪。
不过再奇怪,也是活生生的人。
就这两个女人、一个男人,哦,还有一只土拨鼠,没什么好怕的。
看着两个姑娘生得好看,他往前走了几步,脸上的横肉都挤在一起,居然还有色胆生起了别样的心思。
阿四摸出了腰间的小刀,挤着难看的笑,朝他们走过去。
“嗬,几位,这可不是踏青的好去处……”他的目光流转在两位姑娘身上,舔了舔嘴唇。
北洛目光一冷,往前几步,直接抽剑直指,“别废话,有事?”
阿四看着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却是不怕,而是眉尾一挑,斜眼看他,“小子,别以为拿把剑就了不得。”
他挥了挥手,之前吓得瑟瑟的手下此时见着人倒是不怕了,个个露出凶相,围了上来。
一个小子、两个姑娘,和他们这群大汉相比,都算不得什么。
“识相的,两位姑娘就来陪我们玩玩,说不得能放你们一条活路!”
玩玩?
Excuse me???
桑梧瞅着这一群黄牙大汉,十分厌恶地摸了摸胳膊。
一个闪亮的剑花忽然炸开,无争直接贴在了阿四的脖颈上,微微下切。
太快了,快得他来不及反应。
北洛压着剑,眯着眼说:“找死?”
脖颈上一凉,似乎已经割破了皮肤,阿四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子还真是“拿把剑就了不得”。
吞了吞口水,他咳嗽了一声,“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可是他的手却偷偷向后摆了摆,身后的那些手下会意,朝着云无月和桑梧缓缓移动。
只要擒下了人,还怕这小子?
北洛当然觉察到阿四的小动作,却是嗤笑了一声,毫不慌张。
这几个狞笑的男人形容猥.琐,目光下.流,伸着爪子冲了过来。
原天柿一把抱住了桑梧的小腿,她却不骄不躁,只偏着头云无月小声道:“让我来吧。”
云无月颔首,冷着眼看向朝她扑来的男人。
“嗤——”一条藤蔓忽然缠住了他的腿,将他扯在了地上,再层层围绕,将他裹成了粽子。
她一脚踩在粽子上,得意地抬着下颌,身后是凭空扭动的藤蔓,张牙舞爪,气势逼人。
“识相的,几位哥哥陪我们玩玩,说不得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原模原样地搬了他们之前的话,桑梧说得竟然也带了几分匪气。
桑梧承认,和云无月比、和北洛比,自己就是一只弱小的鸡崽。
但是,和寻常人比,她可不是鸡崽!
剩下的几人也被她的藤蔓缠上了,绕在四肢和脖颈上,微微收紧,他们的惊叫都卡在喉咙里嗬嗬作响,发不出更大的声音。
脚尖又踢了踢脚下的“粽子”,桑梧看向北洛剑下的阿四,重复着再问:“陪我们玩玩?”
“……不……不……大爷、姑奶奶饶命!”
阿四双腿一弯,竟然直接跪了下来,砰砰地磕了几个头。
磕着磕着,又回悟过来,抬起头看着桑梧,满脸希冀、张嘴就问:“姑奶奶您说要怎么玩?我们哥几个都陪着!”
北洛忽然掩着嘴咳嗽了一声。
桑梧:“……”
谁要你们陪我玩???
一条藤蔓飙射而去,直接绕上了阿四的脖子,吓得他颤着身子,眼泪鼻涕都快下来了。
桑梧皱着眉看他,啐了一口,“就你这磕碜的样子,玩个屁!”
藤蔓的尖刺对准了阿四的眼睛,桑梧凶着脸问:“说吧,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阿四猛地闭起了眼,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藤蔓,抖着声交代:“我、我们是江北古考会的人,在这里找……找宝物,二哥说这里有了不得的宝物,还有,抓、抓博物学会的那个娘儿们……”
桑梧皱了皱眉,宝物?古考会?博物学会……?
“你们在抓岑缨?”
“是……岑缨她想救……咱们抓到的那小子。”
“为什么抓她?”
“博物学会的人,可以帮忙鉴定古物……我们追了她很久,抓不住,还死了几个兄弟,血、血全没了……”
说着说着,竟然让她闻到了一股骚味。
“我艹,尿了?”桑梧捂住了鼻子,往后退了一步。
一个手刀上来,直接敲晕了阿四。
北洛看了看四周,沉声说:“先找到岑老爷子的孙女,这地方看起来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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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NPC找恨过的角色替换系列……
辛锥——镜系列有名的酷吏,总结:该死